“謔，咱家夥食不錯，這才兩個月就胖一圈。”

  雲清給母親請安後，便拉著素女紅淚一起來無為居見師父。林飛和葉明軒先到了，他嘴上沒把門，一看紅淚便笑起來。紅淚登時臉紅，想反駁卻沒底氣，炸毛道：“胖怎麽了，吃你家大米了？哼。”

  素女憋笑，沒忍住捏捏她鼓出來的小肚子：“瞎說，我們才不胖，明明是可愛。”

  青奴也趕來捏臉：“就是，咱們可愛著呢，別聽這家夥胡說。”

  紅淚低頭看著身上明顯小了一號的衣服，不對，這好像是兩個月前剛做的？林飛還在笑，葉明軒手執扇子敲他一下：“怎麽能說女孩子胖，會不會聊天？就你這樣，等著打一輩子光棍吧。”

  雲清憋笑：“三哥，你好像引眾怒了。”

  紅淚越看林飛越生氣，內心吐槽：“哼，沒錯，鋼鐵直男，打一輩子光棍吧！”臉上卻在歐陽霸天出來的時候換了一副表情，簡直快哭出來：“師父，三哥欺負我。”

  林飛懵逼，這丫頭學變臉的？剛才明明不這樣啊，完了真逗哭了？歐陽霸天其實聽見他倆鬥嘴，故意板臉訓斥：“嗯，是不像話，師父幫你罵他，我們正長身體呢，哪就胖了？”

  歐陽霸天一向偏心女弟子，林飛當即認慫，衝紅淚作揖：“錯了錯了，我胡說八道，小師妹別生氣。”

  “哼。”紅淚傲嬌扭頭不理他，不知怎麽，自從來到絕情穀，有師父寵愛，師哥師姐愛護，她越發孩子氣起來。

  真好呀，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似乎也不錯。

  為給林飛三人接風洗塵，當晚無為居罕見的點了宵夜。外賣小哥哥，不對，是小姐姐薑燕燕提著食盒走進來，她今天穿藍色衣服，紅淚怎麽看她怎麽像餓了麽。

  夜宵油膩，就是各種烤肉，紅淚正大口吃著，冷不丁抬頭看見對麵林飛衝自己笑，立時就拉下了臉。林飛卻自來熟，拿起最大一根羊肉串遞過來：“吃吧，別生氣了好不好？”

  紅淚撅嘴，身體卻很誠實，接過肉串大快朵頤。嗯，我可沒原諒他，看在羊肉串份上罷了。

  林飛看著這個小吃貨，心中笑到打跌。連湛直叫了他兩聲也沒聽見，雲清忙推他一把：“回魂了，二哥問話呢。”

  “啊？”林飛什麽也沒聽見，連湛皺眉，重複問道：“此去百鬼幫可順利？第一次出門，有沒有收獲？”

  林飛看一眼左邊葉明軒，又看一眼右邊雲清，好吧，這兩人極有默契同時裝聾。見林飛回答不上，歐陽霸天便解圍：“好了，你突然發問，他沒準備回答不上來也情有可原。明天吧，明天你跟他們三個人都好好說說，出去一趟，總該學會一些為人處世道理。”

  林飛三人點頭稱是，埋頭苦吃的紅淚耳朵也沒閑著，心中吐槽：“師父真會躲清閑，二哥真忙，教完功夫還要教人情世故，簡直比老媽子還操心。”

  唉，長大真不好，永遠十歲就好了，可以一直享用美食。

  這是十一歲生日那天上官紅淚許的願望，彼時她第一次參加小考。小考是絕情穀每年都會舉行的一次考試，內外門弟子全部參加，考量一年學習成果，優異者可提幹。當然，提幹這個詞是紅淚發明的，她總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話，林飛就深受其害，因為他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生日蛋糕是啥。

  蒼天啊，送個禮物咋這麽難！

  不對，哪有人自己選禮物的，這麽厚臉皮呐？第三次被拒之門外的林飛憤憤不平，葉明軒雲清淩青奴白素女坐在房頂嗑瓜子，一致表示活該，誰叫你嘴上沒把門，得罪那小祖宗的？拿不出蛋糕，你就等著吃閉門羹吧。

  於是這晚的生日宴上少了一個人。

  於是第二天絕情穀弟子開始流傳緋聞：林飛暗戀小師妹紅淚，徘徊屋外久久不願離去。

  緋聞傳播者薑燕燕同學在被追殺時表示絕不改口，就這麽任性，哼。

  小考成績單出來的很快，優、良、中、差四個等級，紅淚被評定為了中，勉強及格。素女是良，青奴就厲害了，聽說她年年都是優，切，學霸了不起啊？

  好吧，就是了不起。紅淚再次確認青奴女主身份，並決定抱緊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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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要來一個小師妹？還是師父親自去接？我怎麽沒這麽好待遇？”

  山中不知歲月，絕情穀的生活美好而快樂，轉眼便是兩年了。最先知道這個消息的人是薑燕燕，作為絕情穀八卦鼻祖，閑話大王，她自認為有義務讓所有人都知道。彼時紅淚剛下課，正開開心心吃肉，瞬間手中美食都不香了，不滿道：“當初接我還是你去的，師父偏心。”

  薑燕燕“嘿”一聲：“看不起誰呢，我代表二爺接你，就跟二爺親自去是一樣的。”

  紅淚撇嘴，用她聽不見的聲音小小聲：“自戀，哼。”

  葉明軒最近落了單，雲清跟隨父親雲四爺出穀遊曆沒回來，林飛因年長一歲開始領差事，他便隻能混跡女生群，強行擠進了姐妹茶話會。說起新來的小師妹，他表示有發言權：“姚師妹不算新來的，她拜師已經四年，隻是一直長住金陵南方分舵，不曾進穀。”

  紅淚好奇：“那豈不是比我還早？師父為什麽不接她回來？”

  “聽說是姚師妹父母尚在，不願遠遊。”素女手中做著針線活，紅淚覺得她越來越具備賢妻良母氣質。

  “那為什麽現在又接回來？”

  青奴插嘴：“最近江湖出了大事，武林盟主張浩然橫死。負責這次追殺的就是南方分舵，會不會……”

  紅淚心驚：“難道姚師妹父母出事了？是啊，不然師父也不會突然接她回來。”

  幾個人還在說話，代課老師連湛負手走來，薑燕燕趕緊開溜，臨走前難得做回人：“還閑聊呢，二公子來啦！”

  葉明軒四人驚起，趕在連湛走近前開始練功。歐陽霸天因材施教，根據每個徒弟天賦不同傳授不同武學。葉明軒學習扇法，這是祖師爺趙無極自創的一種武功，以內力催動扇風，分情竇初開、情投意合、情深義重、情非得已、情斷義絕五式，一式高過一式，威力出奇。淩青奴屬學霸型，各種武功都涉獵，尤擅下毒，醫術更是一絕。白素女主修劍道，絕情穀傳有千魔、風雨兩套劍法，一陽剛一陰柔，她是女兒身，學習的便是風雨劍。你問上官紅淚？她就厲害了，歐陽霸天判定她適合學掌法，已讓連湛代授一套千手雙煞掌，聽說學好了，打出來就像千手觀音，紅淚努力為了這個目標奮鬥著。

  這天早課幾人又在二哥監督下苦練，林飛難得閑著也被迫參加。忽聽身後有異動，感覺不少人衝這邊跑來，其中薑燕燕聲音最大：“好消息好消息，大公子回來了。”

  問羽杭？

  紅淚努力回想兩年前見過的那個白衣男子容貌，額對不起，有點忘了。她才不能說是因為見慣了帥哥，尤其是葉明軒這種超級大帥哥天天在眼前晃蕩。

  沒有連湛允許，幾個人都不敢回頭張望。素女的反應卻很耐人尋味，紅淚分明看見她臉紅了。

  我就說這兩人不對勁嘛！

  問羽杭已經在一大群人簇擁下走過來，他十七歲出門闖蕩江湖，五年時間未曾回來，他是大徒弟，不出意外也會是下任掌門，這一回來簡直引起了巨大轟動。內三堂堂主尚氏兄弟，執法長老元寶，沈醉、薛醒等人都來了。連湛跟問羽杭也有幾年不見，兩人年歲相仿，自小就比其他人親厚，快步迎上去喚道：“大哥，你回來了。”

  問羽杭感歎：“是啊，終於回來了。”看一眼對麵練功的幾個人，他不禁莞爾：“二弟，你這些年都在家帶孩子玩呢？不介紹介紹？”

  連湛這才回頭：“都停下吧，過來見過大哥。”

  問羽杭也回頭抱拳：“過幾日問某會備下酒席，宴請諸位叔伯與兄弟，尚大叔，屆時我們再好好聊聊。”

  尚老大眼睛一亮：“好，大公子剛回來，是應該好好休息，我們過幾天再談。告辭。”

  亂糟糟一群人這才離開，無為居後院恢複寧靜，問羽杭大大咧咧往石凳上一坐，指著紅淚笑道：“這個我認識，大丫是吧？”

  紅淚哼一聲：“我叫上官紅淚，師父取的，怎麽樣，比你名字好聽吧。”

  問羽杭就笑：“還記仇呢？心眼真小，果然是個孩子。”

  淩青奴自覺走到一邊：“我就不用介紹了，大哥可還認識我？”

  問羽杭點頭：“十五歲了吧？我走那年你還小呢，轉眼也這麽大了。”

  連湛便指著其他人介紹：“這是三弟林飛，四弟葉明軒，七妹白素女。”

  素女直到這會才抬頭，看著盼了四年的大英雄，她連聲音都有些打顫：“大、大哥。”

  問羽杭站起來，莫名覺得此女眼熟。想了想，他驚訝道：“小白？是你？”

  英雄救美的狗血劇情，真俗啊，紅淚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