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都很八卦，尤其是三個女人湊在一起！

  洗漱過後，紅淚強行跟青奴、素女擠了一張床。她還是對自家二哥的過往情史耿耿於懷，不死心問道：“六姐，你來得早，跟我說說二哥吧。我逃不掉了，未來幾年估計都得在他手下討生活，急需多了解他。”

  青奴表示鄙視：“還多了解了解，怎麽，了解後嫁給他？”

  紅淚表示你這是誹謗：“嫁給他？就他那樣哪個女人敢靠近？”

  青奴嗤笑：“話別說這麽死，二哥其實不是生來就這樣的。他容貌又不醜，當年傾慕他的女子也是一抓一大把的。”

  素女震驚：“不會吧？二哥每日作息十分規律，教導我們習武，侍奉師父，也沒見他出過門啊？”

  紅淚驚掉了下巴：“阿細？”

  青奴點頭：“阿細是其中一個。不信你們可以去問燕姐，阿細喜歡二哥就是她最先說出來的。”

  薑燕燕？紅淚心中吐槽：“她的話能信？滿嘴跑火車的家夥。”

  青奴八卦心已經被激活，輕咳一聲：“關於二哥其實還有很多故事，我今天豁出去不要命了，你們敢不敢聽？先聲明，二哥知道可能會滅口。”

  紅淚素女對視一眼，開玩笑，八卦可是女人天性，說！青奴便開始解密：“我九歲拜師，那時候大哥二哥十六歲，三哥四哥都還沒來，五哥因為是執事長老雲伯伯的兒子，所以自小在絕情穀長大。當時師父門下隻有我們四個人，我跟五哥都還小，調皮搗蛋是肯定的，但比起那兩個來。唉，你們是沒見過大哥二哥的闖禍能力，用師父話說，那叫一個人嫌狗厭，天怒人怨。”

  素女難以置信：“不會吧？你說大哥闖禍我信，二哥？你確定你描述的人是二哥？”

  青奴點頭如搗蒜：“當然，我騙你們幹嘛？二哥就是大哥身邊頭號狗腿子兼軍師，兩人闖禍能力一流，幸虧咱師父不是常人，這樣都能教好了，不一般。”

  紅淚不解：“那為什麽二哥現在變了？十六歲，二哥今年也才二十歲，這四年他經曆了什麽？”

  青奴搖頭：“我不知道，我隻記得大哥二哥十七歲的時候，師父說他們到了可以闖蕩江湖的年紀，便叫他們離開了絕情穀。這是祖師爺傳下來的規矩，我們這些內門弟子，長大後都得出去，不在江湖闖出名堂是不許回來的。但大哥和二哥很奇怪，一個出去三年，哪怕如今江湖名聲響亮也不肯回來。一個隻出去一年，幾乎隻是轉一圈就回來了。”

  紅淚奇怪道：“你意思是說，二哥闖蕩江湖回來後就變得沉默寡言，不愛說話了？他是在外麵受什麽打擊了嗎？”

  青奴迷茫：“我真不知道，他回來的時候身上有傷，閉關休養了很久，師父也不許我們去打擾。後來二哥就是你們見到的這樣了，沉默寡言，不說話，整個人都變了。”

  紅淚八卦之心不死：“什麽打擊能讓一個人性格大變？情傷嘛，我猜二哥在外麵那一年，一定是認識了一個女人。”

  素女盯著她：“你才幾歲？小小年紀不學好，別胡說了，被二哥聽見死定了。”

  紅淚抗議：“誰胡說了，除了情傷，難道你們還能想到其他原因？”

  青奴若有所思：“其實我也這樣懷疑過，二哥剛從外麵回來那幾天心情不好，遣散了房中仆役，阿細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也沒能獲準留下。燕姐當時跟阿細住在一起，據燕姐說，阿細走之前哭了很久。”

  這還不是受了情傷？紅淚立刻腦補了一出丫鬟爬床，被主人遣送走的狗血戲碼。不過既然說到薑燕燕，她就又提出了心中疑問：“燕姐還真是侍女？她這麽囂張，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素女便笑著解釋：“師父待下寬厚，穀中仆役也可以自行選擇拜師習武。不過燕姐沒有拜師，她的功夫是師父教的，因為父母雙亡，師父許諾她將來以義女身份出嫁，所以，她囂張也情有可原。”

  紅淚嫉妒道：“難怪，我就說怎麽會有她這麽囂張的侍女，師父也太好了吧？”

  青奴和素女一臉驕傲：“那是，師父可好了，你剛來幾天，以後你就會知道的。”

  紅淚思想跳脫，看著素女就想起問羽杭。想著前世電視劇裏麵各種英雄救美套路，她忍不住要吐槽：“真俗，就不能有點創意？”

  心裏這樣想，嘴上也這樣說出來：“七姐，你上次說你是大哥救回來的，大哥英雄救美，你就沒點表示？那四個字叫什麽來著，以身……”

  素女連忙打斷：“小小年紀不學好，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兩個人在床上打鬧，青奴學問不好，聽話聽了一半不懂什麽意思，忙上去勸架：“等等，把話說完再打，以身什麽啊？”

  因著紅淚第一天開始練武，怕她不習慣，歐陽霸天特意前來探望，正好在門口聽到了她們姐妹三人茶話會。連湛陪著師父過來，雖然八卦中心是自己，他卻沒什麽表情，歐陽霸天遂莞爾道：“看來紅淚已經習慣穀中生活，倒是我多慮了，走吧。”

  連湛跟著師父離開，走在回去路上，歐陽霸天想著往事，忍不住歎了口氣：“你還是沒有放下罷？”

  連湛搖頭：“早就放下了，隻是經此一事，我實在厭倦了江湖，厭倦了爾虞我詐，現在這樣挺好。”

  歐陽霸天無不惋惜：“你才二十歲，正是年經有所作為的年紀，可看看現在。小時候你和羽杭一起許下的願望，江湖揚名的夢想，你都放棄了嗎？”

  連湛難得露出一絲笑意：“權利，名聲，身外之物罷了，師父，這可是您說的。”

  歐陽霸天也笑起來：“是我說的，可你領悟的也太早了些。你跟羽杭同歲，他到現在都不懂事，你倆差別也太大了吧？”

  此時此刻遠在青海派辦差的問羽杭打了個噴嚏：誰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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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輩子學習成績中上等的張盈盈同學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各方麵綜合測試都墊底的上官紅淚，不過她自己不承認。開玩笑，任誰有一群學霸同學做對比，都不可能逆襲好嗎？好在絕情穀生活還不錯，主要師父有錢，吃得飽穿得暖，對於吃貨來說，來古代十年終於過上了好日子，哈哈哈。

  紅淚正神遊天外，後背重重挨了一下，代課老師連湛上線，嚴厲批評道：“腰挺直，不要分心。”

  “哦。”紅淚紮著馬步，雖然隻是被樹枝打了一下，但還是很疼，她再不敢分心，連忙挺直了腰杆。

  上午練基本功，下午學簡單招式，晚上識字。對，就是識字，雖然紅淚拒不承認自己是文盲，但當幾天前連湛拿來門規給她，並要求全文背誦時，她悲催的發現上麵這些繁體字多半不認識。自我懷疑很久後，紅淚終於記起來，上官鳳曾試著給自己啟蒙，但一來因為偷懶，二來因為家裏窮需要幹活，這件事後來不了了之了。

  所以現在自己是文盲了？不，是半文盲，有幾個字還是認識的，紅淚衝嘲笑自己的淩青奴白素女薑燕燕做著最後掙紮。

  識字就要寫字，紅淚就這樣開始了白天練功，晚上文化課的學生生涯。絕情穀雖然是江湖門派，但卻有一處書苑，沒有收藏武功秘籍刀劍拳譜，反而收藏著曆代名家真跡，古籍殘本，就像後世的圖書館。素女榮升為語文老師，她能寫一手漂亮毛筆字，紅淚分不清什麽字體，但的確比自己好看得多，不禁羨慕道：“七姐，你的字跟誰學的？也太好看了吧？我要多久才能練成你這樣？”

  素女從書架上拿出不少字帖遞過來：“這都是我臨摹的，你可以照著練習。我剛兩年，寫得不好。你是沒見過四哥的字，那才叫漂亮呢。還有三哥五哥，他們寫的都比我好看。”

  紅淚咂舌：“絕情穀果然是一所名牌大學，除了武功，還教寫字，不會還要念四書五經吧？”

  素女眨眼：“四書五經？倒是念過，不過我不行，我們中間四哥念書最厲害，你要是想學，等他回來教你。”

  紅淚趕緊跑路：“別別，我不想再加上早自習了。”

  她抱著一堆字帖就走，書苑很大，她按捺不住好奇問道：“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書？都是誰的？”

  素女搖頭：“書苑是師母所建，這些書應該也是師母帶來的吧？聽說師母出身名門，大家閨秀，學問很好。”

  師父歐陽霸天為人和氣，但他長得高大威猛，身上江湖氣息很濃，紅淚不由張大了嘴巴：“師母是大家閨秀？才女？感覺跟師父有點不搭啊？他倆有孩子嗎？”

  素女歎氣：“有一個女兒，是我們師姐，大概十年前跟師母一起被仇家害死了。紅淚，千萬不能在師父麵前說這些事，師父對師母用情至深，每年忌日，師父都很難過。”

  “仇家害死了？”紅淚心中震動，她迷迷糊糊一頭撞進這個武俠世界，但因為絕情穀生活太過寧靜，她到現在都對“江湖”這個詞很陌生。前方有一間雅室，聽著隱隱傳來讀書聲，紅淚小跑過去看，十幾個七八歲的小孩子規規矩矩坐在座位上聽講，素女便解釋道：“這些是還沒有拜師的外門弟子，所以先在這裏讀書，等到了年齡，會由各家分堂堂主擇優錄取。”

  注重文化教育，嗯，有前途。紅淚心中吐槽，轉頭看一眼坐在上首的教書先生，竟然還是個貴婦人。三四十歲模樣，衣著講究，容貌甚美。看見紅淚和素女，她起身走出教室問道：“七姑娘，你又來看書了？這位想必是二爺新收的徒弟上官姑娘吧？近來我很少出去，倒是一直無緣見麵。”

  素女微微一福：“見過雲伯母。紅淚，這是五哥的母親，快叫伯母。”

  紅淚還沒開口，貴婦人燦然一笑：“還是叫我媚姨吧，叫伯母，聽著好像我很老了。”

  寒暄幾句後告辭出來，紅淚一邊回頭一邊拉著素女詢問：“七姐，媚姨怎麽在這裏當教書先生？聽說雲氏一族顯貴，幾代當家都是絕情穀執事長老，她應該在家當夫人才對啊？”

  素女“噓”了一聲，搖頭憋笑：“她呀，肯定又跟雲伯伯吵架了。每次一吵架，她就離家出走，跑來書苑當教書先生，等雲伯伯過來哄再回去，這麽多年都不換花樣，都快成他們夫妻倆的情趣了。”

  紅淚神補刀：“什麽情趣，我看就是花樣秀恩愛。雲伯伯在哪，我來這麽久好像都沒見過他。”

  “雲伯伯不僅是執事長老，也是暗衛大統領，常年在外辦差，很少回來的。”素女隨口解釋，她突然眼前一亮，叫道：“五哥，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三哥四哥呢？”

  幾個月前，林飛、葉明軒、雲清三人奉命出穀去百鬼幫拜壽，算算時間，也是該回來了。雲清臉上還有風塵氣，幾步走上台階笑道：“剛回來，三哥四哥回房收拾去了，聽說母親在這，我過來請安。”又看向紅淚：“小師妹，在穀中可住的還習慣？”

  紅淚點頭：“挺好的，就是太忙了，白天練功，晚上練字，都沒有時間玩。”她揚了揚手中字帖，雲清秒懂，失笑不已：“你想玩？沒問題，明天我替你給二哥請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