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下棋
作者:可樂醬      更新:2022-05-31 09:35      字數:3223
  兄妹二人立刻想到了一個辦法,隻等待慢慢來實施。

  由於裴珩平素為人傲氣,所以請他做客一類必然會被拒絕,但是若不將裴珩邀請過來,又如何方便對他下手?

  但是宇文瑄也知道裴珩對楚璃月有些意思,若是要說能夠說得動裴珩的人,恐怕也隻有楚璃月的事情了。

  於是並派人告訴裴珩,楚璃月在南湖殺魚,一是以被人知曉,需要他的出麵解決。

  這皇宮大院最藏不住的就是秘密,他知道由於自己以下口令封口,所以大多數人都還不太知曉這件事情,但是他能封住大多數人的口,可不代表能夠封住裴珩那邊的口。

  而且自己現在不過是一個皇子,權利隻有那麽大會被人探小到一些事情也是十分正常的,所以他便抓著這兩點去邀請了裴珩,就不信他不會過來。

  雖未在現場,但裴珩也知曉了楚璃月在南湖殺魚一事,但是他並未生氣,不過是一條魚罷了,吃了便吃了,哪有那麽多麻煩事兒,哪怕在這佛門之中,那些替身魚也不過是個念想罷了。

  死人又哪有活人重要。

  裴珩的手指輕輕在桌上點了點,主要是有些摸不透宇文瑄這葫蘆中賣的些什麽藥,他將自己邀請過去,難道真的真的就那般老實,僅僅是探討一下關於楚璃月的事情?

  他可不太相信皇子低聲下氣的來邀請自己,就為了這麽點事情,這事兒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若是他真的有意隱瞞,又怎麽可能讓其他人知曉?

  這被人知曉的人又是誰,恐怕隻有他自己心裏有數吧,他甚至於都懷疑這事極有可能是被宇文瑄自己所泄露出去,從而專門引出他的。

  隻是這皇子都特意來邀請自己了,若是自己再不去,便顯得有些不太識趣,把那家夥惹急了,狗急跳牆,就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主子,這是去還是不去?”手下小心翼翼地問道。

  傳信的人還在門外等著,裴珩在房內細細的思考著老二手裏能賣什麽藥。

  仔細思索一會兒之後,他著實沒想到宇文瑄能拿什麽事情害他,於是便迅速地去了。

  宇文瑄在房屋中走來走去,有些擔心裴珩可能會不來,但是很快他就等來了裴珩即將到達的消息。

  他立刻讓人將香爐裏的煙點上。

  裴珩過來之時,便看見的是宇文瑄正襟危坐滿臉無害的在棋盤前。

  房間裏煙爐上嫋嫋升起,裴珩仔細嗅了嗅,卻沒聞到什麽奇怪的味道,但是那香爐著實讓他有些在意。

  他可不記得什麽時候這皇子竟然變成這般喜愛香熏之人。

  從前也未曾見她在寢殿之內點上什麽香,況且這次宇文瑄主動邀請他過來商議事情,必然有陰謀在內,隻是一時片刻,他著實想不到這人能有何陰謀,在內,憑借一支香而已,難道還能把他怎麽著?

  “平康府世子可真是難請,我這再三邀請,你才肯來,是不是有些看不起我這皇子啊?”一開口,宇文瑄就將一大頂帽子扣在了裴珩頭上。

  看不起皇子這麽大的罪名,裴珩可不敢當看不起皇子,那一為什麽就是看不起皇子的父親,也就是皇帝,連皇帝都看不起,那就是藐視皇威,就算是在開明的皇上估計也受不了這藐視皇威一是吧。

  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不知道多少人又要參他一本。

  本身這朝堂之上,想著給他穿小鞋的人就夠多了,現在又來一個,可真是令他頭疼。

  好好一個皇子,不去與人爭權奪位,倒是來喊他下棋,是個人都會覺得這其中有何陰謀詭計,隻是他一時之間還看不透罷了。

  “大皇子這帽子扣的可真大,本世子可真沒那膽子敢擔得起這罪責。”裴珩仔細的打量了一遍房間,確定無事之後才敢踏了進去,“臣不過是路上走得慢了些,大皇子便要給臣扣這麽大個帽子,這可真讓臣委屈。”

  聽見裴珩說自己委屈宇文瑄差點沒把自己牙齒咬碎,這這家夥怎麽可能委屈全天下人都委屈了就這家夥絕對不可能會覺得委屈。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不過是自己苛待下臣,是,隻不過是走路慢點,不要被人苛責,要是旁人聽到必然會覺得這皇子暴怒而嚴厲。

  現在本就是爭權奪位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想著將大皇子的位子攬於手中,所有人都瞧著他這溫和的明君到時候能出點什麽錯,好將他拉下馬。

  “這,世子可莫要亂說,我就不過是想體訓一下世子罷了,隻是似乎世子並未了解本皇子的一片苦心。”邊說著宇文瑄還一副愴然淚下的表情,似乎是真心實意的在擔心著裴珩。

  但是裴珩早就知道這不過是鱷魚的眼淚罷了,自己若真是信了他的鬼話,不知道又要掉入何等深淵。

  “大皇子特意傳臣來有何事?不如直說了便是。”看著宇文瑄的那副表情,裴珩便覺得有些厭惡,想要轉身就走,但是,宇文瑄明顯就是拿這件事情吊著他的胃口,不讓他輕易離開。

  “我們似乎許久未曾一起下棋,不如咱們邊下棋邊說。”對於裴珩的話,宇文瑄並沒有回答,反而避輕避重的讓裴珩與他下棋。

  裴珩冷冷的哼了一聲,便想要徑直離開。

  宇文瑄一看他要離開,便有些急了,立刻出言攔下了他,“你可還記得東萊郡主?”

  聽到宇文瑄提起東萊郡主,裴珩倒是來了些興趣,或許真有什麽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呢。

  他又重新返身坐回到了棋桌前,默默的陪宇文瑄下棋。

  一看裴珩回頭了,宇文瑄就知道這事有戲,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隻有楚璃月的名字才能將她留下來,他假裝沒有看到裴珩的動作,十分漫不經心的從棋簍裏拿出一顆黑色的棋子,擺在了棋盤的正中央。

  裴珩也立刻拿出一顆白色的棋子擺在了黑棋旁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那日,這事本可以化為楚璃月在寺廟內吃魚,可是那東南郡主偏偏不依不饒,一下子點出了楚璃月吃的魚是南湖中的。”宇文瑄默默地說著這個事實,頓了一會兒之後,抬頭發現裴珩仍然沒有什麽反應,便又繼續說道。

  “還特意點出楚璃月在寺廟之中犯戒之事,若非如此,不過是吃了一條魚,又怎能會有危險?再說那日,楚璃月第一次來這寺中,必然是不知這一切。又如何知那湖中有魚?”宇文瑄這麽一說,裴珩才突然想起來。

  到底是什麽人將所有人都引去那個地方讓所有人都知道了楚璃月吃了那湖中魚的事情。

  楚璃月根本就不知那湖中會有魚用,如何會行至湖邊,退一步而言,就算楚璃月知道湖中有魚,你必然之那湖中魚有何用處,又怎麽可能貿然吃下?

  況且那燒烤的木材也不是剛剛才從樹下撿出來一般,反而像早已蓄謀許久,這是一場針對楚璃月的陰謀。

  現在仔細想這事,便是疑點重重,到現在為止,他竟然已經忘卻那個將他們引至湖邊的人,又是誰了,他們那日的行程根本不經過湖邊,到底是誰將他們引至湖邊的,而且那麽多人竟然無一人察覺到這其中的問題。

  棋盤上的棋已經擺了一大半,然而沉默的等待裴珩的思考,看他已經捋的差不多了,才再次開口說道,“那東萊國郡主本就十分奇怪,按理而言,她與楚璃月並不相識,又有何原因非要針對楚璃月?難不成楚璃月還能把遠在東萊國的她給欺負了去?所以她現在回來尋仇。”說到這個,宇文瑄自己都說笑了,這完全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那麽為什麽東萊國郡主會莫名其妙對楚璃月有那麽大的敵意,就是一件十分值得深思的事情了。

  裴珩皺著眉頭繼續執子下棋,聽宇文瑄說著些什麽,但是聽了半天,宇文瑄翻來覆去都在說南煙兒的事情,說了半天也沒說到底是誰知道了楚璃月殺魚一是需要他出麵解決,而自己出麵又需要解決的人是誰?

  半天都說不到重點上,裴珩越聽越覺得有些不太耐煩,而且宇文瑄也並未將心思放在下棋上,這棋下的有夠臭,若非看在他是皇子的份上,他必然也不會手下留情,早就將其大殺四五個回合了。

  “可還有什麽想說?”實在忍不住了,他才攢著勁兒問道。

  宇文瑄楞了楞,知道裴珩這個時候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但是現在並不是放他離開的最好時機。

  他迅速的思考著該用什麽辦法才能讓裴珩留下來更長的時間,他抿了抿有些幹澀的嘴巴,繼續說道,“那東萊郡主……”

  裴珩認真的盯著他的眼睛,就等著他接下來還能說出個什麽,所以然來說了這麽多,全是關於東賴郡主,可是一句都沒有點到重點。

  他說的這些事情,隻要有些人稍微仔細打聽,便能得出這個結論,他特意派人將自己喊來,不會就是為了與自己談論有關於東來郡主的事情吧,或者說他在有意拖時間。

  一想到這個,裴珩便覺得這不是個久留之地,看著棋盤上還剩下一半的棋子,裴珩一甩袖子便離開了。

  宇文瑄卻在背後笑了笑,他回頭看了一眼香爐裏的香已經所剩不多,他特意說了這麽多話,將人留在此處就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