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婭柔軟的手臂突然就攀緊了他，“是的，我很害怕——我害怕因為死亡而失去你。”

  “親愛的，我們是不是喝杯酒？”

  安白打斷了她的話，隨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酒杯，舉起，輕放在麗婭的唇邊。

  院子裏的燈光柔和而靜謐，麗婭在光影裏默默地噙住酒杯，輕啜了一口。

  “安，我有一種直覺，我一定會比你先死去！……我的生命很脆弱！”安白本來剛舉起酒杯放到自己的唇邊，聽她這樣說，又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

  “親愛的，不說這些好嗎？——也許，你應該來公司做點事，做我的秘書，好嗎？”

  “可是，我什麽都不會！”麗婭顯得有些沮喪，“除了愛你，除了唱歌、跳舞、看書我什麽都不會！”

  “不，麗婭，隻要你想，你什麽都能做！”

  “可是，我不想做，我對那些實實在在的事情都不感興趣……安，要是我先死了，你也許可以遇到另一個你鍾愛的女孩兒……”麗婭隻說到一半，安白就把手壓在她的唇上，“親愛的，不會的！”

  麗婭執拗地拿開他的手，“安，我已經想過很多次了——在你豐富的心靈裏，有一種強大的力量所在，那個地方，我永遠也不能抵達，我永遠徘徊在你的柵欄外麵……”

  “強大的力量？”安白蹙了眉，重複了一次，“男人的力量是用來征服世界的，征服女人，隻要溫柔就夠了——親愛的，看來，是我的溫柔不夠多，讓你害怕了！”說完，安白低下頭，吻上她的唇。

  麗婭圈著他的脖子，動情地迎接著他的愛撫。

  之後，她輕輕地移開自己的唇，眼神複雜的看著他，“安，我就像一隻為你而生的鳥，你高興時我就歌唱，你憂傷時我就哭泣，我隻是你的一個追隨者，我永遠也不能站到和你一樣的高度——”

  安白蹙著眉，神色凝重地看著麗婭，他終於意識到，這些話麗婭大約已經想過許多次了，可是，這個聰敏的女子，為什麽用這些古怪的想法來折磨自己呢？也許，真的是他的錯，他疏忽了她。

  “親愛的，你是注定做我妻子的人，我站在什麽高度，你就會站在什麽樣的高度……”

  “不，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和你站在同一個高度，我也隻是你的一個陪襯而已，而不可能是你強大心靈的精神伴侶！”麗婭一雙美目淒惶如寒星，手緊緊地攀著安白的脖頸。

  ————

  “小白，喝杯熱牛奶吧！”莫菲溫柔的聲音打斷了安白的思緒。

  他抬起頭，那雙被回憶染了憂傷的眸子投射到眼前人身上，她站在那裏，白晳的手握著裝滿牛奶的杯子，顯得瑩潤動人。他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手背，接了牛奶杯，放到桌子上，沒有要喝的意思。

  莫菲心裏有些不安，“小白，你是不是在生氣？怪我不陪你喝酒？”

  這丫頭怎麽會這麽想呢？既然這樣，不如……

  安白故意板起了臉，低頭不語。

  他真的在生氣麽？

  莫菲上前牽起他的手，醞釀了一下情緒，聲如柳鶯一般，宛轉低回，“總裁肚裏能開蘭博基尼，請你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