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同見莫菲突然間淚流滿麵，忙用雙臂撐著身體，移到了她的麵前。他拿起麵巾紙，小心地給她拭去臉上的淚痕，“莫菲，你是不是聽了很感動？是不是有和我一樣的感覺？”

  莫菲此時嘴裏正含著那片白色的魚肉，吐也不是，嚼也不是，隻好痛苦地繃緊了小臉。

  正在這時，卜同的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看了看號碼，“我出去接個電話。”

  卜同出去後，莫菲拿起一張麵巾紙，小心地把魚肉吐到紙上，包好，放到了室內的雜物筒裏。

  她長噓一口氣，端起旁邊一個黑色的瓷杯，喝了一杯水——沒想到，杯子裏根本不是水，居然是日本清酒！雖入口綿柔，可是，進到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莫菲皺著眉頭，又斟了一杯。

  剛放下精致的酒壺，卜同就進來了。

  他徑直跪坐在她對麵，大約四五十公分的位置，專注而深情地看著她，“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時間不算長……”莫菲的嘴角上揚，漾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莫菲，你笑起來真美！”卜同略帶沙啞地聲音，聽上去溫柔而多情。莫菲還不習慣這麽直接的讚美，紅著臉低下了頭。沒想到，卜同突然間抓住了她的手，“讓我們相愛，好嗎？”

  莫菲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她用力一掙，手拿出來了，可是卜同看上去很難過，他憂傷地轉過頭，拿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莫菲想勸阻已經來不及了——隻好眼睜睜地看著他用自己的酒杯喝了一杯酒。

  為了緩解這壓抑的氣氛，她拿起了公用筷子，夾起了一塊魚肉。

  “卜先生，吃魚片吧。”

  可是，在夾了魚片之後，莫菲立刻意識到這個動作有多麽的錯誤，現在麵前隻有她蘸醬油的小碟，這魚肉放到哪呢？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卜同低下頭，輕輕地咬住了她夾在筷子裏的魚片。

  卜先生他怎麽……

  看她傻傻地，沒有放開筷子的意思，卜同轉過頭看了她一眼，那灼灼的眼神讓莫菲看了心顫，她下意識地鬆了鬆手……然後慌張地低了頭，放下筷子。

  剛才飲得那一杯清酒，現在已經開始消化了，莫菲覺得臉上熱熱的，難受。

  “莫菲，你知道嗎？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已經步入了人生的下午，這時候，過去的種種隻能用減法，而未來的日子，更顯得彌足珍貴——我希望，我未來的人生能有你陪伴，你願意接受我嗎？”

  卜同期待地看著莫菲。

  “卜先生，我，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恐怕，我要讓你——”莫菲的話還沒說完，卜同那帶著煙草味的手就輕輕地覆在了她的唇上。

  “我知道，不過，那又有什麽關係呢？相愛是兩個人的事，隻要你愛我，什麽都不能阻擋我們在一起。”他說這些話時，眼神堅定而執著，仿佛在宣讀著一份神聖的誓言。

  看著莫菲一臉驚愕地表情，卜同慢慢地垂下手，轉過頭，又喝了一杯酒。

  “莫菲，上次離開你之後，我的心中一直填著滿滿的思念——你單純溫婉的模樣讓我的世界裏重新布滿了陽光，那種熾熱的感情在我的胸中積蓄，讓我難受得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