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姐姐，你等等！”綠蕎緊追幾步，攔在凝香跟前。

  凝香步子很快，險些撞上綠蕎，惱怒地瞪著她：“你敢攔我？”

  綠蕎咬咬牙，“凝香姐姐，您一大早地趕過來，這個，就當是茶錢……”

  “啪——”凝香一把拍開她的手，一個半舊的荷包掉到地下，凝香不屑地睨了她一眼：“這幾個錢也想收買我？”

  綠蕎瞬間十分尷尬，凝香一腳踩上那荷包，揚長而去。

  “綠蕎，這不是你要帶回去給你娘的嗎？”紅棉跑過來撿起荷包，看看臉色難看的綠蕎，又抬頭見凝香驕傲的背影，狐疑道，“綠蕎，你老實告訴我，姑娘到底去哪裏了？”

  綠蕎麵色乍變，沒有心思答她的話，拔腿就往凝香的方向而去。

  凝香一路上腳步生風，心裏尋思著，二夫人因為霍家的婚事，對大姑娘生了怨，今天這件事，可夠好好出一回氣了。

  在路上就遇到姍姍而來的韓蕊，她立即上前將在馨荷園的事說了一遍，韓蕊眼睛一亮，早想著怎麽到老夫人跟前告一狀。

  “祖母！”韓蕊快步進了安泰院，人未到聲先到，卻聽一道聲音道：“二妹，今天老夫人要去庵裏進香，你也不知道早一點，大熱的天，老夫人可禁不住曬！”

  韓蕊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眼睛直直地對上一雙似水明眸，正含著些微嗔怪看著她。

  “你怎麽會在這裏？”想到凝香說的話，她脫口道。

  韓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二妹妹，我來這裏自然是給老夫人請安的了，幸好我來得早，不然還不知道，老夫人準備去庵裏的事呢。”

  “呀，瞧我這記性！竟然忘了！”小辛氏見韓老夫人眼睛眯了眯，忙道，悄悄瞪了韓蕊一眼。

  後者撇撇嘴，滿不在乎。沒錯，老夫人讓小辛氏安排，她故意不讓人通知她，就是為了看她出醜，以泄被霍思源冷落的委屈。

  凝香和綠蕎前後腳趕來，看見韓馨在場，皆驚住了。

  凝香本來想在老夫人跟前告韓馨一狀，此時話卻說不出來，她偷偷打量韓馨的打扮，眉如墨畫，明眸似湖水般清澈，清爽得猶如一朵清荷，哪有可疑之處？

  “你做的好事！”韓蕊一把拖過她，狠狠掐了她一記，這丫頭，沒弄清楚就在她跟前亂說，害她險些出醜。

  凝香吃痛卻不敢呼痛，生生忍受著。

  “綠蕎，還不過來！”韓馨見綠蕎發愣，喊了一聲，“你這丫頭怎麽才來，我都來好久了！”

  “是！”綠蕎連忙跟過去，暗暗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

  清心庵，不算很大，卻有近百年了，因此香火十分鼎盛，各府女眷很是喜歡到這裏來上香祈福。

  山門開始，便是鬱鬱蔥蔥的古樹，平添了一種莊嚴肅穆之氣。

  韓老夫人和小辛氏母女的車在前，韓馨卻和另一位陳姨娘在後麵，大夫人辛漣漪稱病未至，這位陳姨娘少言寡語，最近倒是很得老夫人的心。

  韓老夫人先上了香，住持妙善師太親自領著一行人去了禪房，老夫人已經有些氣喘，常嬤嬤便擔憂道：“老夫人，您還好吧？”

  韓老夫人咳嗽幾聲，道：“有妙善師太的聖水，幾日就好。”

  妙善正好端了玉碗過來，笑道：“老夫人請用！”

  韓馨等人站在一旁，瞧見妙善手中的碗裏，麵上看著不過是一碗清水，隻不過顏色似乎有點偏藍，莫非就是老夫人說的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