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作者:滿種      更新:2022-05-25 11:17      字數:1937
  第五十七章

    當日, 王玉萱和載向慕“相談甚歡”。

    王玉萱憑借她自小培養的高超精深的交流技巧, 成功讓自己在載向慕那裏從陌生人進化到熟人階段。

    最後,甚至相約改日抽個時間一塊兒去她家看玉龜。

    一旁圍觀了全程的程素娥垂目沉思,迷惑不解,王姐姐這是在做什麽?難道真的想和載姑娘當朋友?

    不, 她了解王玉萱,她不是那種平淡無害的人。

    更應該說, 她即便不清楚她心裏打的小九九,但也能肯定一件事, 那就是, 王玉萱肯定是想利用載向慕,達成自己的某一個目的。

    唇角微微翹了翹, 王玉萱想做什麽, 載向慕是個傻子, 不知情,但她身邊的丫鬟卻不是省油的燈, 兩兩相遇, 最後會產生怎樣的結果, 誰也不知道。

    真是有趣!

    齊王爺過後又會怎麽處理?

    真是期待啊!

    程素娥的想法,應微應菲自然同樣顧慮到了, 她們對視一眼,為王玉萱的別有用心和姑娘的單純天真而擔憂。

    康王府之行直至申時三刻方才散場,齊王領著載向慕回府,路上突然想吃糖葫蘆, 於是特意拐到長街拐角處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子買了兩串糖葫蘆。

    載向慕很少被允許吃這個東西,陶嬤嬤說,這個東西不幹淨。

    今日陶嬤嬤也跟了過來,但在她不讚同的眼神中,齊王還是義無反顧,慵懶又強勢地吩咐明清下去買了兩串糖葫蘆回來。

    其中一串分給了載向慕。

    載向慕手捧著糖葫蘆,嘴巴微微張開,瞠目結舌地望望一臉無奈的陶嬤嬤,再看看悠然愜意的齊王。

    陡然,眼睛大亮!

    她突然發現一件事,她好像,是這個家最有話語權的人!

    推理如下:她聽陶嬤嬤的,陶嬤嬤聽編小辮兒的,編小辮兒的聽她的,遂就是,她才是這個家最有話語權的。

    自覺梳理得很清晰,載向慕一邊將糖葫蘆放嘴裏,發出哢哧哢哧的聲音,一邊彎起眼睛,笑得愉悅而滿足。

    回到齊王府後,應微應菲將王玉萱的事跟陶嬤嬤說了下。

    當時姑娘在屋裏待悶了,遂想出去走走,陶嬤嬤被陳王妃拉著說話,就沒跟她們一塊兒出去,所以她並不知道外麵發生的事。

    聽完後,陶嬤嬤沉默了一瞬,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頓了頓,安慰道:“沒事,不必擔心。”

    一切陰謀詭計在強大的身份地位差距跟前都會消弭無影,索然無味,所以,完全不用將王玉萱放在心上。

    不管她有什麽目的,最終受傷的一定不是姑娘。

    不過,告別應微和應菲後,陶嬤嬤想了想,還是找到齊王稟告了這件事。

    雖然她並不把王玉萱放在心上,但畢竟是險些搶走姑娘齊王妃位子的存在,跟王爺報備一聲,順便上上眼藥,何樂而不為。

    齊王果然根本沒有把她放眼裏,聞言懶散的手指頭動都沒動,低著頭目光凝聚在手心的書頁上,淡淡“嗯”一聲,“隨她去玩。”

    言語簡潔,話音含糊不清。

    這裏有兩個意思,一個她是指王玉萱,隨意她怎麽耍花招,王爺不值當為這點小事兒費心思。

    另一個,卻是指載姑娘,隻要能讓她開心,王玉萱就當個猴耍去看就行。

    陶嬤嬤私以為王爺說的是第二種意思,她垂下頭,應了一聲。

    他們都沒將這件事放心上,過後王玉萱按照約定邀請載向慕去她家裏看玉龜,陶嬤嬤便鬆鬆手讓她去了。

    載向慕駕臨王府,王玉萱乃至整個王府看起來都榮幸萬分,不僅特意為她開了正門,且從她進府到在府裏四處走動直至最後出門回府,整個過程都有人關懷備至地陪伴在身旁,帶她觀賞景致,為她解題答惑,一整日下來,可謂賓至如歸。

    應微應菲茫然且疑惑,回到王府後,陶嬤嬤叫住她們,問起今日的事,她們倆就照實說了。

    當然,還包括自己的疑惑。

    陶嬤嬤思考了會,擺擺手,說:“不必當成多大的事兒,就隻是陪姑娘出去玩了一遭兒而已。”

    應微應菲看明白了,陶嬤嬤是真沒放在心上,以陶嬤嬤的身份,另外她肯定稟告給王爺了,既然陶嬤嬤三番兩次說不是多大事兒,可見,真不是多大的事兒,她們呼出一口氣,這才真正放下了心。

    過後,王玉萱開始頻繁約載向慕出來玩,雖然,十次中隻有兩次能成功,但載向慕對她的熟悉度還是一日複一日地增加起來。

    這日,許久不見的福舒盈來齊王府做客。

    “向慕,我怎麽聽說,你近日跟那位王姑娘走得有點近。”

    載向慕眨巴著大眼睛,無辜地跟她對視。

    福舒盈拍了下手掌,壓低聲音道:“你可別被騙了,我跟你說,這位王姑娘可不像表麵這般溫婉無害。”

    載向慕歪歪頭,撚了塊兒紅豆糕放嘴裏。

    “真的!”見她似乎有些不以為然,福舒盈著急地強調,“我親眼看到她懲罰自己的貼身婢女。”

    話音頓住,似是想到當時的場景,她嫌惡地搓了搓胳膊,“她讓人,拿針紮婢女的舌頭和口腔內部,這樣,外麵看不出來,但婢女卻疼得喊都不敢喊。”

    載向慕驀然睜大眼,手裏的紅豆糕掉到地上,似乎被嚇到了。

    福舒盈忙住嘴,摟住她,十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載向慕捂住了自己嘴巴。

    直到吃飯都沒敢鬆開,

    齊王挑眉:“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