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談判(上)
作者:有時糊塗      更新:2022-05-14 10:12      字數:3263
  “這可是你說的!這可是你說的!”青青叫道。

  柳寒故意皺眉:“我說了什麽?”

  “柳家的女人!柳家的女人!”青青有點著急了,死死摟住他脖子:“你說的,我是你柳家的女人!你說的!”

  柳寒訝然說道:“我說了嗎?!”

  “你說了!還執行了家法!你說了!”青青真急了,聲音都帶上點苦音。

  柳寒將她的手臂扳開,看著青青,嫵媚的雙眼已經盈滿水珠,他低下頭,輕輕吮****的淚珠,柔聲道:“傻丫頭,逗你的,”青青一下破涕為笑,柳寒又輕輕歎口氣:“不過暫時不會接你回柳府,你還得暫時留在這。”

  “為什麽?為什麽?”青青一下又著急了,柳寒笑了下說:“這裏我還會經常來,你一走,我不就又得找個女人了,這樣,我讓三娘不再安排你接客,這樣行嗎?”

  青青撅起小嘴,顯然不滿意,柳寒歎口氣,卻在暗罵自己心軟,最難消受美人情,更何況青青這樣一個大美人。青青與青衿完全是兩個性格,一個淡雅如菊,一個卻是熱烈的玫瑰。

  “那什麽時候接我回府?”青青見他臉色不好,會錯意了,趕緊退了一步,小心的問道。

  “最近事情太多,過段時間吧。”柳寒說道,青青抓起他的手貼在臉腮,喃喃說道:“爺,可別忘了青青。”

  這瞬間,柳寒也被她的癡心感動,捧起她的臉,輕輕的吻上去,青青熱烈得有點卑賤的迎接著。

  好一會,倆人才分開,青青心願得償,坐在他懷裏,任憑他摟著,玩著,隻是柳寒顧忌她待會要上台走秀,沒有弄亂她的衣衫,隻是小小的逞了下手足之欲。

  “去準備吧,待會就要開始。”柳寒抱住她站起來,給她整理下旗袍,旗袍料子很好,這樣糾纏也沒留下褶子,依舊光鮮漂亮。

  青青乖巧的站著,讓柳寒替她整理,待柳寒整理過後,才期待的看著柳寒,柳寒微笑著說:“你先下去,我待會再下去。”

  青青有些失望,柳寒歎口氣:“晚上我過來。”

  青青這才高興起來,衝柳寒盈盈下拜:“爺,我過去了。”

  慢慢的退後,到了樓梯口才轉身。

  柳寒不知道此舉是好還是壞,他輕輕歎口氣,男人啊!

  轉身站在窗前,看著園子裏,陸陸續續已經來了不少,可以看到他們在T台前坐下,T台後麵,有些穿著青衣的漢子在忙碌,園子裏的姑娘們則都在小樓裏,青青過去,也是在小樓裏。

  這時,柳寒看見秋三娘引著個麻衣人走進小院,正如秋三娘所言,這麻衣人戴著個麵具,柳寒見此忍不住皺了下眉頭。

  樓梯聲響,秋三娘出現在樓上,柳寒的目光卻越過她看著那麵具人,秋三娘不以為意,衝著柳寒笑道:“柳先生,這便是奴家說的百工坊掌櫃的。”

  麵具人一出現,柳寒便緊盯著他,麵具人也同樣緊盯著他。

  倆人都沒說話,秋三娘愣了下,看看倆人,嫣然一笑:“兩位都請坐下說話。”

  柳寒微微一笑:“好,三娘今天的茶好,...,掌櫃的,咱們坐下說話。”

  麵具人的目光依舊盯著他,說道:“多謝三娘。”

  柳寒眉頭微蹙,隨即展開,坐在案幾邊,麵具人則坐在他對麵,三娘在倆人中間,從茶盤中新拿個杯子,給麵具人倒茶:“這茶是奴家剛泡的,先生別嫌棄。”

  麵具人微微點頭:“三娘說的那裏話,這樣的好茶可不多。”

  柳寒神情有些奇怪,緊盯著他,麵具人見狀有些迷惑不解:“柳先生,怎麽啦?”

  “哦,沒什麽,隻是覺著先生讓柳某有種熟悉感,咱們以前是不是見過?”柳寒笑道,麵具人聞言稍稍遲疑,便說道:“原來柳先生也有此感,在下也覺著柳先生有種熟悉感,似乎以前在那見過。”

  秋三娘聞言微笑著說:“兩位一見如故,那真是太好了,定然相見甚歡。”

  柳寒和麵具人互相看著,漸漸的,柳寒露出笑容,向麵具人作個請的手勢,麵具人微微回禮,然後一撩下擺,跪坐在案幾邊,柳寒也隨即坐下。

  秋三娘將茶放在麵具人麵前,然後笑道:“你們先聊聊,我下去看看。”

  麵具人衝她微微施禮:“多謝三娘,三娘請便。”

  三娘嫋嫋婷婷的下去了,柳寒端起茶杯輕輕呷了口,然後看著麵具人問:“在下對先生有一見如故之感,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麵具人微微頓了下才答道:“鄙人姓張,柳先生一向在西域?”

  柳寒點點頭:“在下在西域已經快二十年了,差點死在西域,張兄去過西域沒有?”

  麵具人搖搖頭:“在下從未到過西域,也沒去過涼州,倒是去過雍州,柳兄去過雍州嗎?”

  “去西域怎麽不經過雍州,”柳寒含笑道,麵具人卻像個木頭,或者戴著麵具,看不出他的表情,柳寒又說:“不過,在下倒是在雍州住過一段時間,嗯,那是七歲還是八歲時,也就是雍州,嗯,我不記得是那個州府了,反正是在雍州,我父母把我賣給了我的第一位主子。”

  麵具人發出一聲輕歎,關切的問:“柳兄回來後,有沒有想過尋找令尊令堂?”

  柳寒搖搖頭:“我連他們長什麽樣都忘記了,再說了,上那找去?我有記憶起,我們家便在流浪,走了好多地方,我在那出生原籍在那,我都不知道。”

  麵具人長長的歎息一聲,歎息中滿是同情,柳寒看著手上的茶杯,半響,忽然一笑:“說這些幹什麽,張兄是那裏人?”

  麵具人稍稍遲疑便答道:“在下是汝南人。”

  柳寒凝視著他,忽然很直接問道:“張兄一直都戴著麵具?”

  麵具人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柳寒微微皺眉:“為什麽呢?”隨後又解釋性的說:“我是商人,賺錢是我的本能,可我有規定,瀚海商社不收來曆不明的人,不與來曆不明的人打交道,這是因為,我曾經的主人便是死在這類人手上,我是僥幸逃得一條性命。”

  麵具人聞言略微驚訝,他立刻明白柳寒的意思,稍稍沉凝便說:“柳兄,不是我不肯摘下麵具,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我百工坊,經營已經十多年,柳兄可以打聽下,我百工坊在江湖上信譽昭著,與我們合作,柳兄絕不會有什麽麻煩!”

  柳寒默默端起茶杯小抿一口,麵具人也沒催逼,同樣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忽然問道:“拍賣已經開始了,柳兄不過去看看?”

  柳寒笑了下說:“許遠已經在那了,我今日過來便是來見張兄的。”

  “哦,”麵具人看上去依舊很平靜,隻是微微點頭。

  柳寒提起茶壺給麵具人添水,然後問道:“我不明白,張兄請我過來,不知有什麽事?”

  “當然是合作,”麵具人說道:“鄙坊有幾樣東西,估計柳先生有興趣。”

  “哦,”柳寒微微翕首,卻沒有接下去,麵具人也同樣不再開口。

  倆人沉默的喝了會茶,倆人都是談判高手,都明白,第一輪談判已經結束,這一輪雙方都在摸底,不過,柳寒表明了態度,雙方合作機會不大。

  柳寒沒有親自到拍賣現場去,本身就說明,他對百工坊拍賣的東西興趣不大,或者說,今年與去年相同,隻是給百工坊一個麵子,沒有打算買任何東西。

  可麵具人依舊很平靜,一點也不著急,似乎胸有成竹,柳寒一定會和他合作。

  倆人靜靜的喝了會茶,外麵傳來輕柔的琴聲,應該是開始展示了。

  “柳兄對揚州鹽政革新有沒有興趣?”麵具人開口打破沉默,或者說,在耐心比拚中,麵具人小挫。

  “鹽乃大利,”柳寒沉凝下答道:“朝廷鹽務革新,本是我們商人之機,可帝都事務繁雜,我隻能在這流口水。”

  “嗬嗬,”麵具人幹笑兩聲,然後又說:“帝都的事,柳兄應該已經胸有成竹,王許田不知死活,定要趟這渾水,王家那老祖宗,這次恐怕失算了。”

  “張兄好氣魄,”柳寒苦笑下歎口氣:“在下可是戰戰兢兢,夜不能寐。這王許田三家,都是千年世家,底蘊深厚,我瀚海商社不過剛在帝都站穩腳步,就算現在小勝一場,可終究實力不足,此戰勝負還難以預料。”

  “嗬嗬,”麵具人笑出聲來,端起茶杯喝了口,然後提起茶壺給柳寒添水,放下茶壺看著柳寒說:“柳兄以上品宗師之能,還如此清醒謹慎,令我佩服。”

  柳寒歎息著搖頭:“大晉畢竟源遠流長,比起西域來複雜多了,我一不小心,便惹上個大麻煩,唉!張兄,勿要笑我了。”

  麵具人搖搖頭,目露讚賞的說:“以一人之力,對抗三大世家,大晉曆史上,還從未有過,柳兄已經創造了奇跡。”

  柳寒再度苦笑,正要回答,這時從樓下上來個年青人,年青人上來後,先衝柳寒施禮,然後快步走到麵具人跟前,正要俯身在麵具人耳邊報告。

  麵具人卻說道:“說吧,柳先生有上品宗師修為,這附近幾十米內,就算有隻蚊子飛過,也瞞不過柳先生的耳目。”

  柳寒聞言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於是年青人站直身體報告說:“紡紗機流標,新製鹽法流標。”

  柳寒明顯感到麵具人的情緒微微發生變化,顯然受到這兩件商品流標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