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作者:起躍      更新:2022-05-10 20:19      字數:6694
  第六十七章

  不是她的東西她不會要, 但自己並非是那主動奪她魂魄之人, 既然原主選擇了離開, 也怨不得旁人占了她身子。

  再者,她也是被迫的。

  隻是她如今還分不清,自己若是能回去,是否還有身子來裝載她的靈魂。

  穿越之前,她是躺在病床上,隨時可能離開人世的醫院常年病號,盡管從一出生,她就有得天獨厚的優越壞境,父母給了她用不盡的物質條件, 和令人羨慕的家庭與親情,上天厚待了她十幾年,卻還是在最後, 收回了對她的眷顧。

  從她知道自己活不長之後,她就在醫院等死, 也許正是因為被那樣完美的家庭所養出來的孩子, 才沒有任何怨念,心思一向都很樂觀, 即便是對待即將到來的死亡,她也隻是剛開始害怕過,到了最後就不害怕死了, 而是害怕痛。

  在穿越之前的那個晚上, 她記得, 自己曾經哀求過父母,讓她解脫,她說她不怕死,就是怕痛。

  “可是我怕!我和你爸爸,你奶奶,你哥哥,每一個人都怕。”媽媽抱著她,第一次當著她的麵哭。

  但那時候,她的腦子裏全是疼痛,隻求身上的痛苦能夠早些結束,沒有精力去體會,她父母,她的家人,關心她的每一個人的感受。

  她記得在自己昏睡之前,對圍在自己床前的幾張模糊麵孔,說了一聲,“謝謝。”但她不知道他們聽到沒有,也不知道後來怎麽樣了,更不知道自己的那副軀殼,是死了還是活著,若是活著的,那現在那軀體裏麵的人,到底又是誰。

  “仙姑,都說吳國的寺廟最為靈驗,我想問問仙姑,不知道這世上可有解我疑惑之地?”安嫻以前不信這些,但自己的親身經曆,讓她知道,這世上或許還有很多令人不可思議的東西,能解開她疑惑的人,怕也隻有這寺廟的高人。

  “既來之則安之,無論是施主,還是貧道,都隻能順從天意。”道姑的聲音平靜,可這話簡直就跟沒說,沒有半點用處。

  照係統的意思,今日就要將珠子還給朱東浩,她卻還不知道係統到底有何意圖。

  “施主請回吧,望施主一切安好。”道姑說完這話,便先一步離開了那地兒。

  等安嫻反應過來,欲去呼一聲,想提醒她自己手上的珠子還未解,手腕抬起,卻發現那條掛著珠子的紅繩,已經斷開。

  安嫻呆愣了一瞬,突然就追了出去,心都快跳出了胸口,直覺告訴她那道姑一定知道很多事情!也一定知道自己的事,從穿越過來,她將自個兒藏的辛苦,然而在這個世界上,她活的也並不安穩,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問,她就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死,她還能不能回去。

  自己原來的那個世界到底變成了何模樣。

  安嫻從裏麵追出來,一直追到來時進來的那扇門前,卻依舊沒有看到道姑的身影。

  倒是碰到了迎麵而來的嬤嬤。

  “娘娘,您這是去了哪裏?”嬤嬤剛才從齊荀的院子裏出來,聽順慶說娘娘早就離開了,心裏還奇怪,這人都出來的,怎麽就不見了,嚇得趕緊同鈴鐺分開四處尋,卻沒有想到娘娘是進了寺廟裏。

  “嬤嬤你可有看到昨日的那位道姑?”安嫻心急,一把抓住嬤嬤的手臂,才想起來,既然那道姑人在寺廟裏,就不愁找不到她。

  嬤嬤詫異安嫻怎的這般驚慌,她還從未見過她這樣。

  “娘娘找那道姑有何事?今日清晨奴才倒是遇上了一回,娘娘先別著急,奴才這就去替你尋尋。”

  聽嬤嬤如此說,安嫻稍微安下了心,意識到自己太過於心急了,這才漸漸地緩過氣來,恍恍惚惚地回了自己的住處。

  一炷香的時辰過後,嬤嬤便將昨日領路的那位道姑帶過來了,安嫻關了房門,讓嬤嬤和鈴鐺守在了屋外,本想自個兒好好與道姑說說話,卻在道姑抬起頭的那瞬,整個人又驚住了。

  這根本就不是她見到的那人,她記得清楚,那位道姑的臉很年輕,可如今站在自己麵前的道姑,少說也說五六十歲,與她的身材倒是符合。

  “剛才不是你?”

  對麵的道姑被安嫻問的莫名其妙。

  “貧道聽說娘娘有事要問,不知娘娘要說的為何事?”道姑以及是低垂著頭,那身段倒是與昨夜帶路的那位道姑一個樣。

  真是大白天見鬼了。

  “你們這兒,可有一位麵容年輕的道姑?”安嫻說完,又描述的更加詳細了些,“身影與你相似,但麵孔卻隻有三十左右。”

  那道姑搖了搖頭,後有想起了什麽,驚訝地看著安嫻說道,“施主莫非是見過師尊。”

  安嫻如今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誰了。

  但能有那本事的人,怕就是個威望很高的道士,“應該是,怎麽才能再找到她。”

  “不怕施主笑話,貧道來這寺廟幾十年,隻聽過有這麽一位師尊,並沒有見過,聽說早就閉關不理俗世,寺廟裏的弟子們沒有誰能知其行蹤,倒沒想到今日施主與師尊有緣,見到了她老人家。”

  道姑說的玄乎,安嫻聽的玄乎,可回頭想想,這事情本就是件玄乎的事,就跟她穿越到這裏來一樣,隻有自個兒知道怎麽回事,卻不知道其中的玄機,怎樣才能過來,又怎樣才能回去。

  安嫻沒再問那位道姑,也沒讓嬤嬤和鈴鐺進來,獨自一人呆在屋裏,想了一陣,才喚出了係統。

  “佛珠取下來了,如何交給他。”她也沒有那本事,去山底下將朱東浩找上來,隔壁院子裏祖宗還在,她就是有那個心,到頭來怕也是成不了事。

  “他應該會找你。”係統說的沒頭沒腦。

  安嫻回過神來才明白係統是什麽意思,朱東浩見了自己,肯定是將自己當作了原主,一心喜歡的人如今好不容易出現在了自己麵前,又怎會甘心從此別過。

  那日在驛站終究是太過倉促,周圍太過嘈雜,朱東浩想對原主說的話,怕是還沒有找到機會,知道自己如今住進了寺廟,必定會想辦法再次找上她。

  “好,我等。”

  安嫻有些疲憊,今兒一早起來,先是被祖宗醉酒折騰了一陣,後來又遇上了那年輕的道姑,眼瞧著自己就能接近那真相了,卻突然人憑空消失,心情起伏太大,昨夜本就沒有睡好,等外麵嬤嬤和鈴鐺進來傳膳,就見安嫻已經在床上睡著了。

  等到安嫻醒來就已經到了下午,嬤嬤和鈴鐺很想問問,今日娘娘找那道姑到底有何事,可瞧娘娘悶沉的模樣,兩人都不敢再提這事,這事不說,也還有昨兒夜裏發生的那些事情,得讓娘娘知道,伺候安嫻用過午膳,嬤嬤就與她提起了昨夜山底下發生的事。

  “聽說昨夜,北三和殿下打了一夜,那片竹林就是倆人打架毀了的。”

  嬤嬤說完,安嫻第一反應是,北三居然有那個膽子。

  “沒死?”安嫻問的倒是不意外,嬤嬤和鈴鐺當初聽到這消息,也是覺得八成那北三活不成了。

  不過還好,留了他一口氣在,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到了中午才醒過來,一醒來,就說了大言不慚的話,說要不是自己顧及殿下那隻受了傷的手臂,怎麽也不會敗成這樣。

  這事順慶最清楚,昨夜兩人打架,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北三哪門子來的讓著殿下,不但沒有避開殿下受傷的胳膊,反而故意挑起劍尖,回回都往殿下手臂上刺。

  不過,這也不怪他,要不是他耍了這些小心思,保全了自個兒,昨夜過後,北三這會子豈能醒過來,怕是十天半月都下不了床。

  “是為何事?北三一個商人,居然敢與殿下撕殺,他就不怕被治一個行刺太子的罪名?”安嫻好奇這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能讓齊荀不睡覺,撇下了自個兒,去與北三一決生死。

  “這事還真不知道,估計也是怪北三沒有將秦公子護好,奴才聽說,昨兒夜裏要不是殿下及時拔劍,北三和秦公子就被埋在了人堆裏,鬧事的百姓成百上千,就算是壓也能將兩人壓成肉餅。”

  安嫻並不知道,昨夜齊荀的那一身血,是百姓的,誰都知道,齊荀愛惜自己的子民,怎的昨夜就與百姓動手了。

  “這事,說起來還與許大人沾邊,這回從東宮出來,許大人是領了聖旨前去鎮壓動,亂,也不知道怎麽辦事的,殿下人都到了吳國,卻沒見到鎮壓出什麽成效,反而讓吳國邊境一帶的百姓長了大威風,聽說,暗地裏都直接買賣起了吳國的百姓,要是買來正正當當做了妾侍也好,可百姓說什麽?”

  嬤嬤說起來,也是膽戰心驚,心裏不是滋味,“百姓說,吳國人就是圖個樂子,懷了孩子的吳國女人,要麽在肚子裏就滑了,要麽生下來就被扔在了糞水池裏,殿下昨兒殺人,恐怕也是怒極了,你說,這人怎麽就能殘暴到如此程度。”

  嬤嬤從前哪裏聽說過這些,今日從剛趕來寺廟的幾位太監嘴裏聽說了之後,這大半日,心裏都不好受。

  若不是殿下保得一方平安,哪裏還有他們安寧的日子過,竟然就不知足,打起了殿下的旗號,理所當然地去做那喪盡天良的事情。

  有些人就是不該寵,不該被放縱,受不得好,要是套一根繩子在那些造反的百姓脖子上,說不定就能乖乖地聽話,規規矩矩的過日子,就是給的自由太過了,才會讓其以為自個兒多了不起,連何為王法都不記得了。

  “昨兒夜裏陣勢可大了,半夜裏將士舉著火把,殿下就站在百姓跟前,找了刑部官吏過去,一條一條地將我齊國律法讀給了百姓聽。”

  “要我說,也是那二皇子沒將事情辦好,當初殿下打下了吳國,之後的事都是二皇子在負責,殿下明說了,要以吳國百姓為主,誰知道殿下人前腳剛走,後腳二皇子就任其百姓被齊國人糟蹋,如今這筆帳都算在了太子頭上,得多冤!”

  嬤嬤在伺候安嫻之前,就是皇後身邊的人,愛屋及烏,皇後對二皇子的印象不好,在她身邊伺候的下人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些內情,自然對二皇子也是很不待見,如今一說到二皇子的事情上,嬤嬤自然有些憤憤不平。

  “咱們太子心思純,奴才就擔心,這回是著了人家的道。”

  這次百姓的動亂,往好了想,是個巧合,與二皇子無關,往壞了想,怕就是二皇子耍了什麽肮髒的心思,一個國家的百姓都沒了良知,那就是從裏子裏往外爛,能爛個透,這樣的國家,再強大又能撐的了多久。

  安嫻聽的仔細,這些朝廷的事,原本她也不關心,但誰又能置身事外,祖宗在外麵打天下,她總不能什麽都不管不問,嬤嬤能在她麵前說起這些事,那也是安嫻平日裏關心朝政,多與嬤嬤和鈴鐺提起過朝堂之事,倆人才會替她去留意這些事。

  橫豎後院裏的一堆婦人,也沒有特意去關注前方大事,萬事都是靠猜,從打聽來的一點小事開始推敲,就算沒有親眼見到那些事情,也沒有見識過官員之間的勾心鬥角,但也能從打聽來的消息中,猜出幾分真相出來。

  安嫻聽完嬤嬤說來的消息,終於知道齊荀今早為何就獨自一人醉了酒,昨夜殿下怕是心裏極為難受的,一向以為自己普及了眾生,讓百姓過上了好日子,卻不想竟然出現了這等亂子。

  “昨夜殿下與北三公子打架之前,兩人曾在屋裏談過話?”安嫻平日裏多半懶得動腦子,可動起腦子來,很多事情也能看明白。

  一個商人,就算是再大的膽子,不在乎自己的命,也還有北家莊那麽多條人命,若他隻是單純的北三,怕是賭不起。

  在西鄉鎮,若說遇上北三是偶遇,可後來在管道上幾次相遇,怕就不是偶然,世上沒有那麽多的巧合,有的多數都是人故意為之,她一直弄不清楚,北三的目標不是在自己身上,還是在齊荀身上。

  如今看來,北三這一路緊緊跟隨,從一開始他要找的人就是齊荀。

  能讓齊荀殺了自個兒的百姓之後,找他撒氣,由此看來,北三與底下百姓動亂之事,肯定脫不了幹係。

  秦懷遠那種三裏開外,沒見其人就能聞見其聲的人,怎麽可能盯得了暗哨,恐怕還沒有上門,那留君樓裏的人早就散了。

  然而卻讓他跟蹤到了一對人馬,還從香洲一直跟到了吳國,倘若對方真是與那夜五百多名死士是一路的,那秦懷遠如今不可能還安然無恙,早在半路上就被人索了命。

  是以,這個引出秦懷遠的人,必定不是想要害他性命之人,事發之後,北三第一個追了上去,也沒有人看到他是從哪裏開始追的,隻留了個信給眾人,等找到了秦懷遠之後,北三又是首當其衝,護住了秦懷遠。

  一個不想與齊荀撕破臉,又存了目的想要算計齊荀的人,一定不是個普通的人物。

  都說西北君主蘇幕狂妄,嚷著要讓陳國公主唱上三天三夜的曲兒,安嫻還以為,能說出這等大言不慚的人,定是五大三粗的漢子,沒想到是一位翩翩公子爺。

  昨夜齊荀同他既然能打起來,那肯定就是倆人已經談判過了。

  “聽說,就是因為昨夜倆人關起門來單獨談了些事,北三喝了酒,才有那虎膽,幸得殿下沒事,要是出了什麽事,他北三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嬤嬤說完,見安嫻神色呆滯,便有些後悔自己多舌,本來娘娘來寺廟就是清養的,不該管這些事情才對,“這些事,殿下心裏肯定也都看明白了的,娘娘用了午膳就在屋裏好生歇息,就不用操心,等身子骨好了,比什麽都強。”

  安嫻笑了笑,謝過嬤嬤,“有什麽事,嬤嬤繼續替我留意就好。”其實她還有件事情要讓嬤嬤或者鈴鐺去替自己做,但這事說出來定會嚇著她們,這便有些心虛,說的小心翼翼,“今兒夜裏恐怕朱公子會到寺廟裏來,你倆多幫我留意下。”

  原本打算將此事告訴齊荀,可經過了今日這些事情之後,她還是決定自個兒先去麵對朱東浩,看看還能不能問出點什麽事情來。

  果然安嫻一說完,嬤嬤和鈴鐺臉色就變了,倆個都嚇得不輕,鈴鐺眼眶說紅就紅,以為娘娘心裏到底還是放不下朱公子。

  “如今殿下還在寺廟裏呢,娘娘你可別做什麽傻事,那朱公子過去就過去了,如今殿下才是最重要的。”

  安嫻將解下來的佛珠拿給鈴鐺看了一眼,“他既然來了,我就去將這東西還了。”

  “我都嫁給了殿下,旁人的東西戴在身上,總是不好。”

  聽安嫻這麽一說,鈴鐺與嬤嬤才鬆了一口氣。

  **

  午後安嫻也沒有睡著,心裏裝著事,根本沒有困意,其他不求,就想弄清楚,腦子裏係統與原主到底是什麽關係,是不是如自己一樣,曾經也在原主的腦子裏出現過。

  還有他是不是認識今日自己見到的那位道姑。

  在屋裏忐忑不安地一直等待,等到了黃昏,安嫻便有些坐不住了,一心想著待會兒見到朱東浩,自己該怎麽說,又該怎麽從他嘴裏套出來話,壓根就忘記了,後院那位醉酒的主子,總有醒過來的時候。

  就在安嫻最為忐忑的時候,齊荀就找上了門。

  酒醒了,齊荀就恢複成了正常人,安嫻一抬頭看到他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就知道他的酒徹底地醒了。

  “殿下,怎麽這麽早。”安嫻心頭急,此時想見的人並非是他,說出來的話,就能聽出來對齊荀存了幾分不待見。

  齊荀的記憶力一向很好,不管是醉酒之前的事,還是醉酒之後發生的事,酒醒之後多半都記得,如今見安嫻對自己的到來,並不怎麽熱情,就知道她一定還是在生自己的氣。

  進屋後齊荀一直都是負手而立,“孤過來,從來都沒分過時候,更沒有早晚一說。”盡管他自己覺得他的態度很好,但給安嫻的感覺,卻不盡然。

  “嗯,殿下是太子,當然是想來就來,想去就去。”安嫻語氣裏的酸他的意思,都溢出來爬到了臉上。

  齊荀看著她的眼神更加的深了,眉頭微微起了褶皺,但還是忍住脾氣,吞下了她對自己的諷刺。

  今日早晨,自己確實不應該在這個節骨眼下,去數落她,她身子抱恙,萬一氣出來個好歹,遭殃的還是自己。

  “孤適才過來,看到這花長的好看,覺得你會喜歡,便摘了一朵送給你。”齊荀說完,就在安嫻驚愕的目光中,將自己一直藏在身後的一朵菊花拿到了安嫻麵前。

  沒錯,就是一朵菊花。

  “殿下,這是菊花。”安嫻擠出來一抹笑容,笑的比哭還難看,第一回收到他送給自己的花,竟然是菊花。

  她上輩子怕是欠他的。

  “是月季。”齊荀皺眉,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陣,很堅決的糾正了安嫻的說法,這怎麽可能是菊花。

  安嫻:“......”

  她長這麽大,月季和菊花,她還是能分的清。

  安嫻:“是菊花。”

  齊荀:“是月季。”

  倆人這一來一回又爭論了一番,都同時覺得太幼稚,都不再想在這件事情上浪費時間。

  但倆人心裏想的卻完全不一樣,齊荀今日過來特意提前沐浴更衣了才過來的,目的是什麽,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就是想把他一直想辦的事情給辦了。

  可安嫻卻想的是,屋外說不定正在爬牆的朱東浩。

  倆人心思不同,就很難達成一致。

  “你在想什麽?”齊荀終於發現了安嫻在走神。

  齊荀還是頭一回見到她在自己麵前,分心走神想旁的事,齊荀也沒心情去糾結手裏拿著的到底是菊花還是月季,橫豎她都不喜歡,爭贏了也沒用。

  隨意地將那朵瘦小的菊花扔在了桌上,就往安嫻跟前靠近。

  安嫻杏眼微閃地望著他,下意識地猛晃了晃頭,心裏卻依舊著急,著急今夜自個兒怕是脫不開身了,她沒想到祖宗會這麽早就過來,既然這個時辰來了,想必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走了。

  “讓孤來猜猜,嬌嬌的心思。”齊荀越靠越近,腳步停在了離她一步的距離,黑色的眼眸帶了一道銳利道光芒,讓安嫻不敢正麵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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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渣女母儀天下後》

  白清清穿書了,原主是京城女眷的心頭刺,同時也是京城青年才俊日夜想擁入懷的美嬌嬌。

  素有心機深沉,陰險毒辣的稱號,作惡多端所結下的梁子和曖昧過的情郎連她自個兒都數不清。

  一朝變動,白清清淪為階下囚,嚇哭抱頭猛找庇護,整個京城所有門戶的大門緊閉,唯有傳說中萬事不插手的七皇叔開了條門縫兒。

  “我會洗心革麵做個好人。”白清清一隻腳卡進門縫裏,再三保證。

  “沒關係 ,我也不是好人。”七皇叔牽著她的小手,領她進了門。

  後來,七皇叔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這一點,他篡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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