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作者:起躍      更新:2022-05-10 20:19      字數:4848
  第六十六章

  安嫻才知, 自己今日過來, 當真是個錯誤, 先前他的那些乖巧,都是自個兒的錯覺,明明知道祖宗喝醉酒之後,有數落人的毛病,還緊趕著往上湊,能怪誰呢,怪自己記性不好。

  什麽曲兒,她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唱那麽兩句。

  “你耳朵確實聽錯了,臣妾從沒唱過小曲兒。”安嫻說完這句, 就將身子側開,不搭理他,就沒見過這種不懂風趣的男人。

  她那小曲兒唱的確實不好, 可若是他成心想討好自己,哪怕是違心, 他也應該誇兩句, 就算誇不出來,也不應該明著說她唱的不好。

  沒想到安嫻這話又被祖宗揪住不放, 執拗到底。

  “唱過就是唱過,何必要撒謊,唱的難聽也是事實, 有何不可承認的, 孤又不怪你。”齊荀說的一本正經, 本打算不說這事了,但安嫻明顯地撒了謊,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孤很討厭別人撒謊,就像你心裏明明喜歡孤,但嘴上不說,孤怎能明白你的心意?”

  安嫻兩顆大眼珠子,今兒早上可算是瞪圓了,“殿下.......”她想問問,你的臉呢。

  齊荀又說道,“孤就不一樣,孤討厭你的時候,就是討厭你,心裏嘴上都是討厭你。”

  安嫻心裏“騰”地燒起了一把火,當場就想走人了,身子剛撐起來一半,沒來得及發作,齊荀又給了個甜頭,“但孤喜歡你的時候,就是喜歡你,心裏喜歡,嘴上也是喜歡。”

  “所以,孤的心思你不用來猜,孤嘴上說的什麽那都是真的。”

  “雖然你無任何可取之處,但你可愛,漂亮,孤以為這很重要,要是換個不可愛,不漂亮的人,還像你膽兒這麽肥,孤早就將她丟出去了,不會讓你肆意妄為到今日。”

  安嫻的臉埋進了自己的巴掌中,心裏五味陳雜,曾也看過無數的偶像劇,可就沒有一個像祖宗這樣,損著對方來表白的。

  江山難改稟性難移,安嫻發誓,今日齊荀要是再喝醉酒,打死她都不會進他的屋。

  “你躲那麽遠幹甚?”齊荀說了一陣,見安嫻離自己越來越遠,便又對她的疏遠感到了不滿,“孤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你什麽都對。”安嫻這會子隻能讓自己大度,不去與一個醉酒之人計較。

  “孤也這麽認為。”

  果然就是個孔雀,安嫻都快聽不下去了,她應該去叫外麵的順慶,有這等好事不能單單‘便宜’了自個兒,兩回了,那鬼精一樣的順慶,兩回都讓自己當了炮灰。

  “殿下,我去將順慶叫過來伺候你。”

  然而還是沒用,齊荀眼睛盯著她,“你是孤的太子妃,有你在,孤還需旁人伺候不成?”

  “也是,自個兒連怎麽穿衣裳都不會,還得孤伺候你,你該慶幸自己命好,生到了帝王之家,又嫁給了帝王之家,不然,你這種生存能力為零的人,當真不知該怎麽活下去。”

  “就算是生在帝王之家,也應該未雨綢繆才對,萬事不該依賴於人,誰又能知道今後的造化,說不定哪天國家就滅了,不對,你的國家本來就滅了,要不是孤將你撿回來,你的日子怎麽樣,還不得知,是以,最起碼的吃穿住行,得學會自個兒解決。”

  “穿衣,孤在五歲開始就學會了,不隻是穿衣,做飯孤也會,就算孤有一日身邊沒有人伺候,孤也不至於會餓死。”

  齊荀經曆的這些,今日也是第一次對人提起,有幾分驕傲,有幾分炫耀,本想說出來,也讓安嫻能體會自己曾經過的那些苦日子,可安嫻不論是在自己的世界,還是來到這裏,過的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好日子,根本不理解他想要表達什麽。

  能聽明白的,就還是在教訓她。

  安嫻自知逃不掉,就幹脆坐在地上,雙臂還著膝蓋,將臉埋在其中,就當齊荀說的話,是一股風,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就好了。

  “孤說這些,你得聽,如今你我生在亂世之中,孤也不能保證次次運氣都好,萬一孤哪天遭了殃,死在了戰場上,留你一人,你起碼不至於被餓死。”

  剛用手指頭塞了一隻耳朵的安嫻,緩緩地抬起了頭,齊荀醉的厲害,眼睛與臉都帶了熏紅,盡管身子不住地搖晃,但還是直挺挺地坐在那裏,安嫻看著他時,他也正不錯眼地看著她。

  倆人就那麽看了一陣,齊荀先收回了視線,歎了一聲道,“罷了,孤還是好好活著吧,就你這樣,怕是學也學不會。”

  安嫻一顆心就跟著齊荀說的話,七上八下,前一瞬衝動地想從這立馬跑出去,再也不想理會祖宗,可後一瞬,又被祖宗的話感動到了,她知道齊荀不是個擅長說甜言蜜語的人,更甚,還是個不會說話的,心裏明明是惦記著對方的,可從那張嘴裏說出來,就完全變了樣。

  他既能將自己所有的缺點都數落出來,又能在數落完說,說幾句窩心的好話,這也說明,他明知道自己有在這個時代而不被人看好的缺點,但還是喜歡上了她。

  安嫻心頭泛酸,想想在外人眼裏不可一世的太子,平時連個眼神都不舍得多給別人的,卻花這麽多的心思在自己身上。

  如他所說,自己確實是被嬌慣長大,要讓她學會洗衣做飯,她恐怕真就做不來,“殿下今日說了這麽多,就你最後這一句話對了。”

  “你別說話,我現在心裏還在感激你,別把我這點感覺又破壞沒了。”安嫻的聲音有了哭腔,早一步堵住了齊荀的嘴,知道他好話過後,嘴裏定吐不出來象牙。

  要不是安嫻提前警告,齊荀還真就說了出來。

  強忍了一會,見安嫻眼睛通紅,居然還哭上了,嘴角抿了幾回,欲言又止。

  安嫻瞧他憋的厲害,吸了吸鼻子,豁出去了,“你要說就說吧,等你酒勁過後,希望你還記得你說的那些話,到時候,咱倆再來慢慢算賬。”

  齊荀終於被解脫,張嘴就說道,“你別哭,哭了孤也安慰不了你。”

  瞧吧,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安嫻一記刀子眼瞪過去,卻見齊荀眼皮耷拉下來,“孤,喝醉了。”說完算是撐到了極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安嫻更加肯定這祖宗確實不是個會說話的人,什麽不能安慰,他要說個沒法安慰,又怎麽了?

  安嫻趕緊去外麵叫來了順慶,順慶適才趁著安嫻進去的那會子,在外麵眯了一會眼,聽到裏頭的動靜,瞌睡也就立馬醒了。

  “順慶,你家主子喝酒了。”安嫻走過來對順慶說道,“我扶不起來,你進去瞧瞧。”

  順慶應了一聲是,趕緊往裏鑽。

  “順慶,以後你家主子喝醉了酒,可別再叫我過來了。”她心髒受不了,雖說喝醉了能聽出他的真心話,但相較於他逮著她一頓數落,她寧願不聽他的心裏話。

  這輩子,她就沒有被人這麽埋汰過。

  什麽叫無一可取之處?他有本事再找一個自己這樣的人試試?

  順慶一愣,轉身就不見了人影,比鬼還精,娘娘不想去,他難道就想嗎,伺候了殿下這麽多年,當然知道他喝完酒是個什麽樣,自己這一身的毛病都快被殿下數落了遍,再數落下去,怕是要重複了從頭再來一回,為了不難為殿下,他還是躲遠點,好讓殿下眼不見為淨。

  原以為如今娘娘在殿下心裏的位置不一樣了,過去伺候定不會吃虧,誰知道,瞧娘娘那一臉難看的神色,想必,殿下也沒放過她。

  **

  安嫻從別院出去,精神就有些疲憊,不是身體上出現了問題,而是被齊荀數落的提不起半點精神來。

  往回走,又經過了能聽到木魚聲的地方,木魚聲聽著聽著,就入了神,安嫻停了腳步,找了一處能坐的地兒,席地而坐,打算在此呆一會再回去。

  林子裏的幾聲鳥叫,安嫻一閉上眼之後,就聽的特別清楚,混雜著木魚聲,聽進了耳裏不但不覺得半點嘈雜,反而覺得心靜了不少。

  沒坐一會,安嫻便生了倦意,正要暈暈欲睡之時,跟前有了一道很輕的腳步聲,本來這處就安靜,安嫻聽的很清楚。

  睜眼一瞧,就瞧見了昨日接應她住進寺廟的道姑。

  安嫻原本就打算要去找她問些事情,沒想到今日剛好就碰上了,安嫻從樹叢中起身走出來,那道姑往後一退,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似乎沒想到她會躲在樹林子裏,著實嚇了一跳。

  這一驚嚇,道姑抬起頭,安嫻才看清她的臉,安嫻頓時愣住了,這道姑的臉當真是年輕,從背影看去,似是五六十的歲數,可那張臉,頂多就三十歲的女人。

  “施主,借過。”道姑再次將頭垂下,從安嫻身旁繞過,打算要走,就被安嫻攔了下來。

  “仙姑留步,我有一事想問您,還請仙姑告之一二。”安嫻說著就將袖口挽起,露出了胳膊上的那顆福珠。

  “仙姑可知道,這福珠有何用處?”安嫻隻知道這株子名為福珠,但不知道何為福珠,朱東浩送給了原主,如今原主不在了,為何係統卻很在意這顆珠子,她得弄清楚。

  若是這顆珠子當真有什麽了不得的本事,將她的魂魄擠出這幅身子,她又當何去何從。

  那道姑第二次抬起頭,看了一眼安嫻,眼裏的一抹訝異一閃而過,再次垂目,又恢複了正常,“福珠,既為福珠,自然是帶了福氣的。”

  “不瞞仙姑說,這珠子是旁人贈予我的,若是太過於珍貴,我不敢收,還得物歸原主,完好無損地還回去。”

  安嫻說的誠懇,也不知為何,就覺得這株子必定有什麽秘密。

  吳國太子在吳國還沒有被滅之前,吳國上下的寺廟,都能自由往來,既然是打磨光滑了的佛珠,定是從寺廟裏帶出來的,吳國城中就這一個寺廟,不出意外,這道姑說不定就認得這株子。

  過了半晌,道姑又才說道,“罷了,施主請跟我來。”

  安嫻跟在道姑的身後,昨日閑逛沒有進去的那道大門,道姑上前扣住門上的環扣,敲了幾下,門從裏打開,安嫻終於見到了除了道姑以外,這寺廟裏的第二個人。

  越往裏走,木魚聲聽的越是清楚,香火的味道也更濃。

  道姑一路將她領到了最裏麵的一間屋子,才轉過身說道,“施主既然想好了要物歸原主,貧道便替施主解開這繩子。”

  安嫻能跟著道姑走了這裏,本就是想將這事弄個清楚,便沒打算避諱,直接問向道姑,“仙姑之前是不是也見過吳國前朝太子。”

  道姑又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進寺廟者,均為施主,佛願普度眾生。”

  安嫻聽不懂這些,不會彎彎繞繞,隻想搞清楚珠子的來曆,若是這個道姑不想說,那她就還有一事想問。

  “道姑可信,魂魄轉移的說法。”

  道姑抬起頭,訝異地看了安嫻好一陣,才開口說道,“福珠,確實是朱施主來找貧道求的。”

  “但這福珠,並非我寺廟所物,乃朱施主所攜之物。”

  當年吳國太子朱東浩,為了給安嫻準備生辰禮物,想不出什麽好的東西,認為送任何東西,似乎都配不上他心目中的人,無意中就打聽到了福珠的事情。

  吳國寺廟興旺,皇宮裏的皇室,也是耳目有染,朱東浩從出生都那一刻,他都母後便為他求來了一串佛珠,這佛珠日日被香火熏陶,朱東浩有空也會誦經,經過歲月,自然就被打磨都光滑。

  當日朱東浩拿著佛珠,找到寺廟,說想要做福珠贈予人時,道姑就已經同他說明了,福珠不可輕易贈予人,一旦贈予了,那就是將自個兒身上的福分,轉移到那個被贈予人的身上。

  朱東浩是帝皇之命,福分厚重,輕易怎能贈予旁人。

  可最後朱東浩堅持要如此,況且損的是他自己的福分,與旁人無關,他自己都願意,旁人還能說什麽,這便有了安嫻如今手上的福珠。

  安嫻聽道姑說完,非常的意外,知道朱東浩與原主感情深厚,但沒有想到深到了如此程度。

  “可我終究不是他要贈予的那個人。”安嫻摸了摸手上的珠子,突然就有些同情原主,兩廂情願多好的一段姻緣,就因為自己國家被滅,身子被自個兒占了之後,就成了這般淒慘的局麵。

  “麻煩仙姑將珠子解下來,我還是得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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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氏小嬌貴》山水筆墨

  文案:

  顧長樂前世死的淒慘,帶著即將出世的小世子,跳下了城牆,再睜眼,她回到了十三歲。

  顧長樂眨著一雙清澈的眸子想,她回來要做兩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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