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作者:起躍      更新:2022-05-10 20:18      字數:3474
  第二十九章

  昨日禦花園裏的那出戲, 林氏親自在場, 刺了眼也堵了心, 但許氏卻連禦花園的門都沒進。

  本想出了東宮就跟著林氏,問問接下來她該怎麽辦,可誰想半道上許家娘親那邊就傳來了信,說爹爹今日進宮去找了皇上,有意將自個兒的堂妹送進宮裏。

  許氏一聽慌了神,送進宮來還能送到哪裏,怕又是東宮了,皇上後宮如今被皇後捏在手裏,連個縫都擠不進去, 能來的也就隻有東宮了。

  這一來,就是活活的打自己臉,許氏家族這是在嫌棄她沒本事呢。

  許氏當下再無心情去聽戲, 轉身去了許大人必經之路堵著,倒真就遇上了自己爹爹, 一番又哭又鬧的, 畢竟是自己的親閨女,後來到了皇上的禦書房, 許國梁的主意就堅定了下來,就要嫁皇上,謀來一個妃子的位份, 也好。

  事情後來雖然也沒成, 許家堂妹被皇上指給了二皇子, 但許氏並未安心,若是堂妹在二皇子那處得了好,自己這邊還沒動靜,還是會成為笑話。

  來正殿的路上,許氏心裏不爽,又逮著林氏刺激,問她“昨兒禦花園可熱鬧?”

  許氏昨日人雖然沒去,卻都聽說了消息,林氏昨兒就是搬石頭砸自己腳,非但沒能將安嫻怎麽樣,自個兒還落了個沒臉,聽說殿下去了禦花園,就跟沒瞧見她似的,連個眼神都沒給,一直坐在安嫻旁邊,看到戲曲結束。

  這等沒臉子的事,幸好也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林氏對許氏這種如潑婦一般的素養,自來不屑,但許氏的話,多少也刺激到了她。

  “禦花園再熱鬧,也比不上正殿的東暖閣,姐姐呆了這些年,可進去過瞧瞧?”許氏不爽,林氏心裏也好不到哪裏去,一改往日裏不屑與其言語的態度,正麵回應了許氏一回。

  林氏這話正好刺在許氏心口上,許氏氣的臉色發青,“你”字開頭之後,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直到了正殿門前,倆人才終於消停。

  待冷靜下來也就不掐了,誰都知道,比起東暖閣裏麵的那位,她二人爭來爭去又有何用,不都是五十步笑百步,誰也沒得到好嗎。

  順慶出來滿臉笑容地看著兩位說道:“殿下傳話,兩位娘娘直接去聽雪居就好,太子妃這邊還有些事情未處理完,立馬就到。”

  順慶能將齊荀成心要害安嫻的心思說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先是準了兩位側妃來正殿,等人到了,如今又讓她們去聽雪居等候。

  這擺明了就是想讓兩位側妃覺得,是她太子妃在搗鬼,正殿都來了,不讓進,支去她的聽雪居,這是什麽意思?

  順慶說完,果然倆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但到底還是去了,太子說的話,誰又敢反駁。

  安嫻在東暖閣內,嗓子正冒煙,喉嚨痛的人心煩意亂,聽說林氏與許氏來了,本想撤退,做個局外人,誰知荀甩鍋,打發給了自己。

  “既然是太子妃,就應該但起後宮事務。”

  這理由冠冕堂皇。

  安嫻想那成吧,進來就進來,橫豎他本人也在這,剛想完,又聽齊荀說,讓她們去聽雪居。

  安嫻捏了捏疼痛的喉嚨口,略微有些不服,這女人是他的,又不是自己的,憑什麽要她來管。

  但祖宗說完,就坐在那裏盯著竹簡上的文書,看都不看她,想必是反抗不了的。

  安嫻心火燥,暴躁的脾氣隱在心底,也不多說一句話,對齊荀施禮之後便回到了自己的聽雪居。

  欺負她?

  那她就從他女人身上討回來。

  這麽想也公平,橫豎也是她們自個兒送上門來的。

  安嫻一走,順慶就進來,對齊荀說,“安娘娘就個嬌氣的人,來東宮也不久,怕是應付不過來。”

  齊荀就跟沒聽見似的,充耳不聞。

  她嬌氣,罵他是烏龜的時候怎就沒看到她嬌氣了。

  順慶瞧了一眼主子的神色,著急地往外望了望,一副欲言又止,猶豫了好一陣子還是說道,“那奴才派人暗地裏去瞧瞧可行?”

  這回順慶說完,對方應了一個“嗯”

  順慶一口氣提著,念了聲阿彌陀佛,這明擺著是又掐上了,還愈發強烈,越來越白日化了。

  先是一頓辛辣的東西吃到安娘娘說話聲音都變了,多嬌的聲音,殿下也舍得下手,如今又讓兩位側妃去了聽雪居,也不知道安娘娘到底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需要他如此‘厚待’。

  可順慶總覺得,這事又不能看表麵,他在東宮呆的年頭夠久,什麽時候見過殿下有那閑工夫,與人掐心思的。

  往日看不順眼的,半個字都不屑多說,多半不日之後就會消失,如今看似與安娘娘鬥的厲害,可順慶覺得,殿下心裏邊八成是裝著人家了。

  不服輸,想等安娘娘屈服。

  大概就是這個理,順慶想明白了,就覺棘手,倘若安娘娘是個肯屈服的主,還好說。可又轉念想想,安娘娘當真是個肯屈服的主了,殿下怕又是不稀罕了。

  到頭來,順慶想到的便是,殿下或許就是......欠?

  如此一想順慶被自己不敬但念頭先嚇到了,一陣心慌忙著退出去,找了人來去聽雪居暗中瞧瞧,看看安娘娘受苦了沒。

  聽雪居那邊,兩位側妃到了之後,劉嬤嬤先招待進了屋,鈴鐺奉了茶,雙方的臉色都不好看,能安靜地坐在屋裏,也是撐著麵子上的那一層皮,不想撕破臉了。

  煎熬的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安嫻就回來了。

  兩人的臉色,在安嫻沒進屋之前,黑成烏雲,安嫻回來之後倒也想假裝笑笑,卻笑不出來。

  怎麽說呢?誰也沒想到會單獨來見安嫻,本想著見了太子妃,太子也能見到的,誰知道人都到了正殿了,直接被殿下支來了聽雪居。

  殿下為何會如此,不用想也知道是安嫻做的妖。

  太子妃雖身份尊貴,但東宮也不是隻有她一個女人,若說是其中哪個在殿下跟前犯了事,不受寵了,那安嫻攔下來,還說的過去。

  可倆人先前分明就是得了殿下的同意,才來的正殿,如今到聽雪居,不是安嫻生了想獨自霸占殿下的念頭,又是什麽。

  三人之前就因為安嫻不受寵這事,掐了一架,始作俑者也都是安嫻,如今她因禍得福得寵了,愈發囂張起來,端出了架子不說,還想吃獨食,萬沒有這番道理。

  許氏自來是個沉不住氣的,第一回因為打架,安嫻進了正殿,第二回因為她送的那些湯,將安嫻送到了殿下的床上,算起來,安嫻能到今日,樁樁事情似乎都是因為她的功勞。

  許氏憋不住,開口就帶了情緒,“太子妃是個有福氣的,如今得了殿下恩寵,妹妹在這兒恭喜太子妃,臣妾記得起初太子妃沒來聽雪居之前,還與妹妹們有過誤會,之前許是妹妹們魯莽有錯,還請太子妃高抬貴手才是。 ”

  這番話,就是在說安嫻記仇,才故意不讓她們去見殿下。

  安嫻聽著,笑的一派自然,殷桃一樣的小嘴,嘴角彎成了月牙,許氏話音一落,安嫻就讓劉嬤嬤又重新給她換了一杯茶,沒去接話,也沒生氣。

  喉嚨口快要著火似的燒,萬不得已,她還真不想動嘴皮子。

  過了半晌,見安嫻沒個表態,林氏又熬不住了,也開了口,“妹妹瞧著太子妃最近好像瘦了些,若是太子妃這頭忙不過來,有什麽事情盡管叫妹妹來,妹妹瞧著,總不能累了姐姐一人。”

  能有什麽忙可以幫,無非就是去正殿裏當差,這事情安嫻可做不了主。

  換做往日,安嫻可能也不是如今這般淡定的態度,說一聲,她做不了主,請她們找殿下去,愛咋咋地,可今日安嫻卻換了個態度。

  倆人都說完了,安嫻才答,一回答半點不帶含糊,直接說到了倆人的心坎裏。

  “我懂你們的意思,既然都是東宮的娘娘,殿下就該雨露均沾。”

  這話說完了還不算,還擅自作主,邀了兩位側妃說等到了元宵,一起結伴去宮裏的蓮花池裏看放花燈。

  這番和諧大度的與兩位側妃足足聊了半個時辰,對許氏林氏又是關心又是慰問的,絲毫不見對其有任何成見,走的時候,還讓嬤嬤帶了好幾樣禮品給兩人,說是新年,圖個喜慶。

  這回倆人懵了。

  林氏與許氏存了一肚子心思結果沒處使,從聽雪居出來,倆人一雙腳如同踩在棉花上,總覺得不真實。

  許氏眼光淺,回去的路上就有些飄,“是個花兒也得需要綠葉陪襯,如今算是知道這東宮不隻她一人,倒也不遲。”

  林氏沒接話,太子妃今日這番態度看著是不假,但她總隱隱覺得,不會這麽簡單。

  誰也摸不清安嫻到底在想什麽,順慶也摸不清,到了齊荀跟前,將安嫻款待了兩位娘娘的情況說完,齊荀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他坐在東暖閣幹等了半個時辰,原本想等著她一臉挫敗的過來哭鼻子,她倒是大度,與那兩個女人化幹戈為玉帛。

  “元宵節,太子妃還約了兩位娘娘去看花燈。”

  順慶說完,齊荀抬起了頭,極其淡然的說道,“讓她晚上來上夜!”

  順慶被齊荀的皮笑肉不笑,弄的腳底生涼,最近殿下太過於反常,臉都快趕上了六月天,這一切怕都是與安娘娘有關吧。

  隻是順慶這回不明白殿下為何會不高興,後宮娘娘之間和諧了,難道不是件美事?

  順慶往深了想,突然就打了個冷顫,那安娘娘若真是個肯和諧的主,又怎會屢次三番地招惹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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