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安接下了這個戰書：“可以！如果你賭輸了, 就去再生一個孩子繼承你的公司。”

  老父親：“……行。”

  尤利安一本滿足地掛了電話, 抬頭發現隊友們臉色過於詭異。

  他一點自覺沒有：“怎麽了？”這一個個好像他幹了什麽非.法.交.易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幾個人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沃爾科特張嘴欲言又止。

  最後大家嚴肅著臉和尤利安勾肩搭背, 選擇了沉默免得傷人。人小孩想說早說了，看他打電話的樣子就知道他和他爸爸關係不好, 還是不問了吧。

  話是不說的, 但那不妨礙他們用眼神互相交流腦補的事情：

  ——哎？原來尤利安是離家出走到英格蘭踢球的？

  ——怪不得他一個德國人跑來英國發展了！

  ——夥計們, 真的啥也不說？話說尤利安爸爸能買球隊是不是真的？

  ——瞅瞅你一天天八卦的, 上回腦補二兩重的那玩意的也是你！

  ——話不是這麽說啊兄弟, 有錢人的快樂你想象不到啊！要是有個有錢的大老板把咱阿森納買了，兄弟幾個不得漲工資, 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升職加薪泡妹子拿冠軍？

  幾個人眼神交流得起勁, 忽然聽見前麵走著的阿森納隊長關心了一句小隊友，他們就豎起了耳朵。

  範佩西問道：“你守門為什麽不用手？”

  大夥一曬, 嗨, 人家不是說了習慣用腿嘛~腿長怪他咯~

  阿森納隊長想得更多，他早就注意到尤利安的手套了, 對方手套很新沒錯，並且他還發現，尤利安特別寶貝他的手套。

  那副手套不算貴, 普通的門將配備而已, 尤利安至於那麽寶貝？

  鑒於尤利安“前科”太多, 範佩西又開始了天人交戰的腦補。

  眾人心思各異, 以為尤利安不會說啥或者是直接搬發布會那套，結果尤利安神神秘秘地開口了：“自己人我就說了，你們可別說出去。”

  大夥一聽頓時滿胸的義不容辭，連忙表示洗耳恭聽，兄弟誰跟誰，保守秘密是最基本的！

  他們是真的挺佩服尤利安，別看人救球方法奇怪了點，可勝在有效啊！

  尤利安一臉嚴肅，像在交代什麽失傳的武林秘籍：“因為手套太貴，一副的錢都可以吃三頓烤肉了。老是用手接球容易磨損，一磨損就要換新的。”

  “……”

  沃爾科特不敢置信：“所以這才是你不用手撲救的理由？！”

  尤利安滿臉認真：“不然你以為呢？”

  眾人：“……”

  ……操。

  你戴手套原來是為了好看的？！

  ……神他媽讓他爸買球隊，從遺傳學的角度看，沒準是個更摳門的。

  趕緊讓他爸爸把敵對球隊都買了……買了曼聯吧！曼城也行！讓那些隻知道抬價的和隻知道賣石油的感受一波錢包癟的滋味！

  曼聯有個優良傳統，每逢轉會窗口開啟，隻要有什麽炙手可熱的球星被多家求購，曼聯不管買不買，他們肯定要抬一手價，足壇人稱攪屎棍；曼城那就更別提了，自從他們球隊被石油大亨收購，日常就是白天踢足球，晚上賣石油，一個個富得流油，走在路上都恨不得拿鼻孔看人！

  幾個人又恢複了沒心沒肺的樣子，腦補一茬又一茬根本停不下來。

  範佩西和他們則不大一樣，他又有了新的心疼素材：

  尤利安的薪酬的確低，心疼錢買手套也正常。別看他現在沒有要花錢的地方，以後找對象了不得花錢？

  他還是個沒轉正的替補門將，想熬出頭確實不容易。

  如果他是前鋒，範佩西還能考慮多給他傳球，讓他多進球好漲工資的，可他是門將範佩西就愛莫能助了。

  範大將軍不小心就把自己代入了爸爸的位置，真是不要太操心。

  走著走著他們到了機場出口，球隊大巴等在那裏了。然而這會，現場可沒有之前的VIP通道那麽清淨，球隊大巴附近擠滿了身穿紅白色球衣的球迷。

  “幹得漂亮小夥子們！”

  “前進！你們這些槍手！”

  原來阿森納球迷這是接機來了！

  阿森納球迷興奮啊，雖然隻是贏了一場小組賽，但他們比過節還高興。

  他們堅定地認為，這是球隊從賽季初的陰霾走出來的預兆！

  噢！看看他們那群精氣神倍兒棒的小夥子們吧！

  去他的童子雞，這個世界應該是屬於他們年輕人的！

  盛情難卻，大夥走過就順便給不少人簽了名。尤利安本來是跟在隊友後麵溜達，結果剛剛出去就被圍住了。

  圍住他的大多是年輕的女球迷。這些姑娘們眼睛放光，一個個畫著精致的妝，紛紛掏出漂亮的本子和筆，遞給尤利安。

  尤利安給他們簽名的時候，她們就盯著對方沒有瑕疵的臉，那眼神，直勾勾的。

  身邊的隊友注意到，就是一陣哄笑。

  阿森納隊長一開始也在揶揄地笑，直到他看見一名大膽的女球迷湊近尤利安。

  範佩西眉毛挑了起來。

  那位女球迷沒有帶簽名用的紙筆——臉上倒是不忘記任何一步妝容步驟，範佩西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都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她曖昧地扯了扯胸前緊身低領的球衣，和尤利安說了什麽。

  阿森納隊長覺得這樣就過分了。他皺著眉走過去，拉走了尤利安。

  一邊拉走尤利安他還一邊教育：“以後你有更多選擇，你還小。”

  尤利安一臉懵，他沒明白隊長指的是什麽，他還在解釋：“她說她沒帶本子，想讓我簽她衣服上。”

  範佩西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心說這就是套路，小孩果然還是個孩子，他就是一張白紙，啥都不懂，需要人操心。

  下一秒他眉毛就舒展開了。他聽到尤利安嘟囔：“嘖。她身上的味道太大了點。隊長你不拉開我我也會拒絕的……”

  阿森納隊長讚同道：“這樣就對了。”

  尤利安乖乖跟著他走，兩個人走沒幾步，荷蘭人忽然感覺到肩膀上湊過來一個下巴——

  小隊友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笑嘻嘻地說：“隊長，你是怕我看上她？”

  範佩西：“……嗯，你還小。”

  尤利安眯著眼：“你說錯了，你應該說，我還年輕。”

  想起尤利安“掏出來比你們都大”的驚人語錄，阿森納隊長一時說不出話。

  尤利安一手搭上他肩膀：“放心吧隊長。”

  小門將反過來勸導了一波大將軍：“這個你不用擔心。真男神，從來不艸粉。”

  範佩西：“……”

  大巴上，尤利安掏出手機，打開推特。

  他知道溫格要和他說什麽，無非就是讓他發布會別太浪，不要和那群媒體逼逼那麽多什麽的。尤利安也不是真不懂事，要是真的給老爺子帶來什麽困擾，也不好不是？

  於是貼心的小嘰居在推特上編輯了一條消息：

  我想吃魚：

  第一次在正式比賽當門將，我感覺特別棒！感謝老板和隊友們的信任和幫助！沒有你們就沒有今天的尤利安！

  PS：以及還要感謝更多幫助過我的人，比如我剛剛到倫敦那天，因為兜裏的錢不夠了，臨時搭了一位好心大哥的車到的酋長球場。那位大哥是阿森納的球迷，真的很湊巧，也非常感謝他載我一程！

  作為感謝，我想贈送一件簽名球衣和在多特那場比賽戴過的手套給這位大哥！大哥如果看到，請私信我你的收件地址！

  自從在多特那場比賽亮相過後，尤利安的推特粉絲就持續暴增。他的這條第一時間收獲了許多阿森納球迷的關注。

  媒體當然也不甘落後，不過不管媒體怎麽掰扯，看到這條推特的人，沒人說得出一個不好。

  多麽懂得感恩的小夥子！不就是踢比賽的時候動作靈活了些嗎？不就是敢做敢當敢於說話嗎？不就是年紀輕輕就能擁有這樣不可思議的天賦嗎？不就是又能當前鋒又能當門將還身嬌體軟嗎？

  別人想還沒有呢，你們因為他的與眾不同就抹黑他真的好嗎！何況這些與眾不同的並不是缺點！花哨了點就花哨了點嘛，年輕人哪有不愛玩的？本質是個好孩子就行！

  給這些能給他們帶來快樂的球員更多的寬容和理解吧！

  女球迷表示，她們要順便表白一波小嘰居！啊啊啊他親紋身的樣子真的好迷人啊！媽媽我可以！

  尤利安發完推特後刷了一下留言，順便在備忘錄上記錄了一下，提醒自己不要忘記看私信。

  很好，大家一下子就不關注小嘰居的高調言論了呢=￣ω￣=。

  阿森納全員坐著球隊大巴回到了俱樂部。大夥就洗洗準備散了。尤利安反正住青訓，他有大把時間浪。

  於是他敲開了溫格的辦公室門。

  老爺子正戴著老花鏡進行戰術分析，看見來的是尤利安，他老人家嘴角溢出一抹笑來：“有什麽事嗎？孩子。”

  “還真有事，老板。”

  老爺子逗趣一句：“想踢前鋒了？”

  尤利安不回答，他主動拉過凳子，準備坐下的時候又頓住了。他掃了一眼溫格桌子上空了的茶杯，非常狗腿地端起來，拿到旁邊的飲水機那邊滿上。

  他端著兩杯紅茶過來，一杯溫格的，一杯自己的。完事他還挪到溫格椅子後麵，給人家捶背。

  溫格就看著他一點不做作地獻殷勤。

  尤利安給人按摩還真有一手，溫格覺得挺舒服。

  差不多了他就讓人停下來，他倆時間都不充裕，有這時間不如有事說事。

  尤利安一臉“老板你真上道”的表情：“是這樣的，老板。我下場比賽能不能首發當門將？”

  “下場比賽？”溫格翻戰術板的動作停住，下場比賽可不止一場，他說的是多特蒙德的還是利物浦的？

  小夥子直言不諱：“就是利物浦的那場，我們主場作戰的。”

  老爺子笑看他，小夥子野心不小：“自薦需要足夠的理由，孩子。”

  一般新來的年輕球員敢這麽和主帥做要求，可能會惹主帥不快。然而這對師徒不是別人，他們是溫格和尤利安。

  尤利安超認真的：“老板，你就讓我首發吧。我保證零封對麵！”

  “漂亮話誰都會說。”老爺子不為所動。

  尤利安一臉自信：“老板，您不會後悔的，您簽了我的時候，就該有這個感覺。我會在任何您需要的時候，站在您最需要的位置，讓您的戰術板發光發亮——當然暫時不包括前鋒，老板，請允許您可憐的小徒弟追求他畢生的夢想。”

  溫格打量著他，的確，他會在他認為合適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派上尤利安。

  目前為止，尤利安都表現得很好，唯一不足的地方可能就是在門將當中過分年輕——然而實力是不分年齡的，足球從來不是一個講究資曆的領域。

  他確實沒有絕對不讓尤利安上場的理由，隻是首發的話，還需要斟酌。

  這麽想著，溫格就問尤利安：“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就他目前對尤利安的了解，小夥子就不是一個會衝動地闖進辦公室，找主帥要首發位置的人。

  他隻會在準備充分過後，鎖定目標，一擊致命。而到了那一天，溫格無論如何都不能對他說出一個“不”字。

  尤利安嘿嘿一笑：“還是瞞不過您。”

  88號說著說著臉上就嚴肅了起來：“老板，您一定要幫幫我！”

  溫格看這架勢就緊張了，難道真的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尤利安自己解決不了？

  他正這麽想著，就聽尤利安委屈巴巴地說了一句：“老板，我父親他威脅我，說如果我不能表現得更好，不能讓球隊給予我更多踢比賽的機會，他就要買曼聯，幹翻阿森納。”

  尤利安想了想，想起老爺子似乎看曼城更不順眼，就暗搓搓又加了一句：“其實他看上了曼城。”

  一口血的溫格：“……”

  遠在德國，正和屬下開著視頻會議的某個資本家忽然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

  三天後，當解說拿到了阿森納和利物浦這場聯賽的首發名單時，吃驚地發現，阿森納門將的位置上，是一個大大的88號。

  “阿森納今天的首發門將竟然是——年僅18歲的德國小將尤利安·費力克斯？！”

  鏡頭找到了球員通道裏和別的球員說著什麽的尤利安，給了足足5秒的時間。

  “阿森納神奇的蜘蛛俠，噢，應該是黑寡婦……不還是蜘蛛俠吧，他竟然在第三場比賽就首發出場了，看來溫格真的對他非常有信心！”

  鏡頭焦點的主角還在和別人聊天，球迷們忽然發現，尤利安聊天的對象有點不大對。

  ——尤利安一個新球員，比賽都沒踢過幾場的，怎麽看上去和利物浦的隊長傑拉德那麽熟悉的樣子？

  就連傑拉德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和這個剛剛見麵的小夥子能聊那麽長時間。

  此時尤利安正真誠地誇著傑拉德：“老板有專門抓我練過怎麽撲救你。你很厲害……傑……隊長。”

  又一次忘記了對方名字的尤利安急中生智，至少他記得對方的身份，喊隊長沒毛病。

  利物浦眾人：？？？

  哪來的阿森納小毛孩子，喊誰隊長呢？

  說，你是不是仰慕我們隊長已久，想來利物浦和大夥並肩作戰？

  大家都知道這個名不見經傳……不，最近他經常被小報提起名字，大家都知道這個小夥子是在套近乎，誰讓他一點不做作，明明白白把“我想勾搭你”寫在臉上。

  偏偏有的人就是這樣，明知道他想幹嘛，你還升不起不搭理他的心思。

  他這麽熱情……不會是傑隊的小粉絲吧？

  #驚！紅軍隱藏球迷落入槍手懷抱？！

  在打量了一波尤利安之後，不少利物浦球員的目光停留在尤利安金色的頭發上，這讓他們想起了托雷斯。

  傑拉德身邊來來去去的男人（？）太多了，什麽歐文、卡拉格、托雷斯……別說，以後會不會有個尤利安？

  反正阿森納沒事就喜歡賣人不是嗎？聽說這個88號很有潛力的，賽前主帥還提了一波他的名字。

  尤利安本人無所畏懼，他隻是隨便搞搞事情。和對方球隊的大佬套套近乎，提前預熱一下，這樣人家才會在一場比賽後，對被零封的殘酷事實刻骨銘心。

  心理戰什麽的，沒見過溫格打嘴炮，還沒見過老爺子跑嘛？

  這麽想著，尤利安就又隨口說了句，打算說完就歸隊。

  緊跟著，附近的人都聽到了，包括阿森納隊長——

  尤利安一點沒有自己像個交際花的自覺，他衝傑拉德說道：“隊長，我很欣賞你的球風。”

  被誇了一句，一臉懵逼，忍不住撓頭的傑拉德：“……”

  聽到“隊長”還以為喊自己，結果發現不是的範佩西：？？？

  這話踏馬的怎麽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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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大將軍：嗬，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