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趙東的一幫兄弟時常會來賓館集合，所以在賓館的一樓有個大廳，裝修的時候齊琳沒有安排房間，把三個房間打通，改成了一個挺寬敞的休息大廳，裏麵擺了幾張台球案子和不少健身器材，有沙發有電視，一幫小子沒事就聚在裏麵。

  趙東進去的時候，幾個打台球的小子急忙站起來叫了一聲。“東哥！”

  趙東點點頭，走向一個躺椅。

  聽見屋裏有動靜的時候，大春就已經坐了起來，見趙東走過來他也急忙站起來。“東哥，你來了。”

  對於趙東這個人，大春心裏有些解釋不清楚的複雜情緒，他原本以為星火那個場子肯定是要被趙東白白吞下去的，可是後來開股東大會那天他才發現趙東並沒有虧待自己，給他了一張股份不少的合同書。當時大春也是第一次的發現集團規模並不想他原本認為的那樣隻是幾家皮包公司，專門做一些收賬、放貸、二手車或者二手房交易的灰色買賣。而是聚集了不少實業，包括貨運物流、賓館酒店、娛樂休閑三大行業，雖然規模並不大，但是構架和前景卻非常好。如果按照這個發展規模，趙東當初承諾年底分紅翻一番的話不算空談，而且還是保守估計。

  趙東拍了拍他的肩膀，話不多，隻是親切道：“怎麽樣，都準備好了麽？”

  大春點了點頭，臉上有些激動。“準備好了！”

  趙東笑了笑。“走，收賬去！”

  一幫人在趙東的帶領下上了車，直奔市場附近的那家棋牌室。碧海雲天的那輛江淮MPV走在前麵，後麵跟著兩輛深灰色麵包車，來的都是跟著大春從星火出來的一幫小夥子。

  ……

  夜裏十二點，市場院裏的那家棋牌室正熱鬧，對外掛牌是“富貴堂休閑茶樓”，是河口有名的地頭蛇二威的場子，白天做一幫老頭老太太的生意，不玩大，幾毛錢的麻將，一天的輸贏撐死了十塊錢。等天黑的時候盤口逐漸抬高，來的也基本都是賭徒，一晚上幾百幾千塊的輸贏。等這幫人散去，茶樓會正常關門，其實熟悉內情的人都知道，真正的賭博這個時候才開始。

  茶樓有個後門，在一個小區院裏開的小門，門外常見豪車，也總能見人拎著編織袋子上樓，附近的一些居民都知道這個茶樓是地下賭場，這些人都是大賭徒，一晚上的輸贏最少幾萬幾十萬那種。

  盤口大了眼紅的人就多了，為了防止有人過來掃場子，夜裏的時候小區院裏會有放哨的人，就連小區的門衛也都是二威安排好的，如果遇見臉生的麵孔或者眼生的車輛，就會立即用對講機通知樓上。

  大春雖然不做這個行當，可是對一些道上的規矩不算陌生，沒敢靠的太近，離小區的大門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就把車停在路邊，指了指不遠處一個昏暗小區的大門。“東哥，就是這，我提前找兄弟摸好了門路。”

  趙東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從小區大門收回視線，點了一根煙叼在嘴裏，然後拉開車門下了車，帶上大春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今晚來的小弟都是大春的人，趙東原先的一幫兄弟一個沒帶，對於趙東的無條件信任大春在欽佩的同時又覺著肩上的擔子很重，要是東哥今天在他身邊出了啥意外，他也沒臉回去了。

  趙東輕鬆一笑，摟著大春的肩膀。“兄弟，放輕鬆點，小陣仗。”

  ……

  今天的開業典禮趙東提前找人給二威和老疤都送去了請柬，老疤那麵還算有些表示，送來了一個花籃，可二威卻沒有任何表示，趙東這才決定先試探一下這個二威的底細，看看這個在河口混了多年的地頭蛇到底是什麽來路，能讓楊東祥忌憚，估計不簡單。

  遠遠就看見了小區的大門，門衛室裏麵的保安看見趙東這倆人眼生，提著橡膠警棍走了出來。“幹什麽的？”

  大春露出一個男人式的笑意，指著小區裏麵一家橙紅色燈光的門戶，醉醺醺的回道：“聽人說這麵有家新開的足療，我們哥倆喝完酒沒啥事，過來打野草。”

  趙東也從兜裏摸了一根煙遞了過去，又把剩下的半包煙塞進他的兜裏。“大哥，給介紹幾個？地頭不熟悉，別再讓人點了仙人跳。”

  門衛會意一笑，一見兩人這陣仗也放鬆了警惕，接上煙道：“來對地方了，找二號，東川那麵來的小娘們，水靈幹淨，半張就肯用嘴，不帶套，那叫一個刺激！就說門衛老劉介紹的，還能多讓你爽一會。”

  大春跟門衛道了一聲謝，然後跟著趙東一起往那間小屋走去。最近縣公安局整頓力度挺大，再加上又是嚴打月，掃黃打黑的，不少肉店都關了門改在小區裏麵開張，做熟不做生。趙東早就把措辭想好了，也成功的騙過去了門衛，兩個人知道院裏這會肯定還有人在後麵盯著，四下看了看就直接去敲門。

  窗戶上用紅色粘紙印著“足療”兩個大字，防盜窗拉開，露出一個男人的麵孔，見趙東兩人臉生，謹慎的問道：“幹嘛的？”

  大春曖昧一笑。“買肉的，門衛老劉介紹來的。”

  男人打開了門，把兩人放了進去。是一間半地下室，進門就是一排小走廊，走廊一側用隔斷做出不少小單間，入眼都是曖昧的橘紅色燈光，門口擺著一張老板桌，坐著一個帶著金鏈子的中年男人，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坐在門口的長沙發上玩著手機，百無聊賴的等著客人，幾個臨近的單間裏還隱約傳出女人的呻吟聲已經床板的吱呀聲。

  中年男人堆上笑臉道：“兩位大哥第一次來吧，打算玩點啥？先選個技師吧，既然是老劉介紹的，服務沒得說，一準滿意。”

  一旁的幾個女人一見有客人來，紛紛堆起職業性的笑臉，慢慢仰起頭。結果這一看，一個個眼睛發亮，做她們這行挑不了客人，誰拿錢誰就是大爺。真遇到看不下眼的主，閉著眼眼睛也得上，可今天來的這倆爺們挺氣派，穿戴就不說了，關鍵是長相，咋看都不像是來這種街邊小店的人。長頭發的那個男人長的挺帥氣，邊上那個短頭發的也不差，一身成熟男人的氣質很迷人。

  大春先點了一個豐腴女人，走進一個單間。趙東看了看，也選了一個年紀較小的走向走廊盡頭的一間。其他女人見沒被選上，都有些失望。

  小單間不大，進門就是一張床，被褥還算幹淨，屋裏卻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趙東進屋先看了一眼，果然看見一扇窗戶，窗戶上麵粘著貼紙，卻沒有上防護欄，應該是怕臨檢的時候躲不掉，特意弄下去的，臨時能走人。

  女孩跟進屋，鎖上門，見趙東不脫衣服，反而傻站在那裏就好奇道：“大哥，想玩啥？”

  趙東回頭看了看這個女孩，年紀不大，估計還不到十八，不過臉上化著妝，掩蓋了真實年齡。“多大了，怎麽出來做這個？”

  女孩被趙東的問題嚇了一跳，臉色有些不對勁。“大哥，我看你不像是出來玩的。”

  趙東叼著煙，一臉不見城府的笑意。“哦，那你看我像是幹嘛的？”

  女孩咬著嘴角。“我看你像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