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公司跟蘇小姐合作，外邊的人不明白，或許會以為我們雙方都得到了最大的利益，但是也隻有我們明白，蘇小姐其實一直都在做賠本生意！”

  念念出處為他想，即便是隨意，也是因為愛他，體貼他！就算是自己賠本，自個兒掏腰包給每個工人買保險，她都要讓他做出成績來！也就隻有她會這麽傻，傻傻的做著這些傻事！

  可惜的是，她那傻傻的付出和等候，並沒有換來同等的回報！

  “鍾瑞，夠了！”聽著鍾瑞的控訴，楚斯寒不悅的開口打斷，暗沉的眸光沉冷淡漠：“商場複雜，沒有人會那麽傻的做賠本生意，都是帶了目的性和功利的。這事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提！”

  “就是嘛！蘇念卿現在取消跟楚氏合作，還不是想逼著斯寒回到她身邊，斯寒都說了不愛她了，她為什麽非要死纏爛打用這種手段呢？取消合作而已，楚氏又不是隻靠她們公司吃飯。我說的對吧，斯寒？”嬌嗔的聲音帶著女子特有的柔弱，明眸媚眼間她壓下頭旁若無人的拿臉頰貼到楚斯寒臉上蹭了蹭，像隻討主人歡心的寵物，我見猶憐！

  嫵媚的笑容迎來了楚斯寒溫柔一笑，俊臉線條柔和，他抬手撫著她的臉，回應她似的跟著蹭了下，滿眼寵溺，全然不顧鍾瑞還在辦公室，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大秀恩愛。

  在他身邊工作了這麽多年，鍾瑞不曾看到過這個冷眼的男子對哪個女人這般溫柔似水，就連陪伴在他身邊五年的念念，她都不曾看到過他這般不顧場合的泄露自己的情緒。

  微微深吸了口氣，她移開視線不想多看，心裏無聲的替念念感到不值和心疼。

  輕咳了聲，她翻看手裏的文件麵無表情的提醒：“為了這個市局文化工程的案子，總裁您抽調了一個團隊出來負責，繼而推掉了下半年度的三個大案子，我們公司是不用靠他們吃飯，但是推掉的這三個案子占了下半年利潤的50%，現在又取消了文化工程的案子，恐怕會影響到我們公司下半年的經濟效益。”

  似是想到了什麽，他猛地一錘桌子，暗咒了聲：“該死！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

  經鍾瑞這麽一提醒，他這才想起來，為了讓他們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個案子裏，他推掉了三個大項目，畢竟文化工程的案子是省長簽批的，到時候完工了省長會親自下來考核，參與到這個項目裏的公司自然受益不少，所以無論如何把工作做到最好是首要的，他不希望他們分心而耽誤了這個工程，卻沒想到蘇念卿會突然反悔！

  婚禮上的事，對她他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但是一想到她是因為這事拿公事來要挾他，他的怒火就不可抑止的瘋漲！

  他這輩子最討厭就是受人威脅，尤其這威脅還是來自自己身邊的人！

  鍾瑞抬眸看了他一眼，從那暗沉冷冽的眸光中看到了憤怒，眨了眨眼並沒有就此打住而是繼續報告：“市局文化工程的案子涉及到的項目不少，和蘇小姐公司合作的單位相對也多，因為是市政府的工程，不少公司都在爭取這個合作的機會，這樣一來其他公司和他們合作的機會增多了，會直接導致我們訂單減少，如果要用其他案子來彌補推掉的那幾個案子的損失的話，恐怕沒有那麽容易……”

  聽他們分析情勢，蘇恩萱氣不過的站起身，一臉忿忿不平：“蘇念卿怎麽可以這麽狠毒，非要置你於死地嗎？！不行！我去找她談談！”

  她剛轉身，大班椅上的男人倏地伸手拉住她，把她拉了回去，反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抬眸柔柔的看著她，“萱萱，這事我會處理，我不想把你牽扯進來，相信我能處理好，好嗎？”

  對上他鑒定而深邃的眸光，蘇恩萱乖巧的點了點頭，揚眉柔柔一笑，把手覆在他手背上，給予他溫柔的鼓勵：“嗯，我相信你！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站在你身邊。”

  “嗯。”他點了點頭，拉過一旁的椅子讓她坐下，溫柔的握著她的手，“你隻要乖乖呆在我身邊就夠了，不管她想怎麽樣，我都不會讓她輕易得逞的！”

  轉頭他抬眸看向鍾瑞，冷冽中多了幾分深沉：“這事我會處理，你去忙你的吧！”

  鍾瑞猶豫的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其實她不是不相信這個男人的能力，他有什麽樣的能耐這些年她也看得清楚，隻是這事非同一般，天作尊猶可怒，自作孽不可活，他自己捅下來的簍子，就讓他自己收拾。

  關上門的時候，她抬眸看了眼辦公桌後微微揚著下巴看向自己的女人，妖嬈的笑臉帶著勝利而自信的笑容，恍惚有那麽一刻，她總算明白，讓念念離開他是正確的選擇，這個男人不是不懂愛，而是真的不愛她。

  “寒，這事你要怎麽處理，會不會很為難？如果因為我給你帶來了麻煩，我會很內疚的！”看著他，蘇恩萱一臉自責，低垂著頭的模樣如林黛玉那般楚楚可憐，她美麗溫馴的模樣在楚斯寒麵前從來都很受用，楚斯寒喜歡的就是她的溫馴體貼，嬌柔可人。

  在她麵前，百煉鋼都能化成她的繞指柔。

  伸過手，他把她拉到懷裏，倨傲的身子緊緊的摟著她的嬌軀，刺鼻的香水味撲鼻而來的時候，輕蹙了蹙眉，“這事跟你沒關係，是蘇念卿想借此逼迫我回到他身邊，你不用內疚，我會處理好的！”

  “如果她提出的條件是要你離開我呢？！”側著身子，她摟著他的脖頸，妖媚的眸子眨巴眨巴的勾人心魂，看著她，楚斯寒心底一陣湧動，壓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順勢摟住她抱在懷裏，“不管怎麽樣，就算傾家蕩產，我都不會離開你的！”

  “寒……”埋首在他脖頸間，她親了親脖頸間血管跳動的地方，得到這個答案，她滿意的揚起嘴角，微吐的舌尖從血管跳動的地方轉移到凸起的喉結上，輕舔勾纏。

  她清楚記得，這是他最敏感的地方，最是能勾起一個男人的情欲。

  摟在腰上的手倏地一緊，楚斯寒微微沉下眼，幽深的眸光跳躍著細微的光點，仰起頭他低吟了聲，倒抽一口冷氣，閉上眼的同時伸手把她抱起，大步朝辦公室附屬的休息室走去！

  “寒……你還在上班呢！”摟著脖子掛在他身上，蘇恩萱嬌嗔了聲，媚眼間閃爍著勾人的光芒。

  “現在是中場休息時間，可以做點別的事情！”話落，他一腳踢開休息室的門，在他嬌聲笑中，把她壓倒在床上，灼熱的吻隨之覆了上來。

  “嗯……寒，輕點……嗯……”

  安靜的休息室，依稀傳來低沉的粗喘聲和嬌吟聲……

  派到楚氏去談取消合作的人被楚斯寒打發了回來，理由很簡單，讓蘇念卿親自過去跟他談！

  看著站在化妝鏡前仔細化妝的蘇念卿，玲瓏翻了翻白眼，實在是看不下去，楚斯寒不愛她，就算她打扮的再好看也沒用，他都不會多看她一眼的，這個問題她怎麽就想不明白呢？！

  “老大，你是過去跟他們談取消合作的事，稍微解釋一下就行了，用得著打扮得跟去參加晚宴似地的？！”

  還是葉桑梓單純，看出了蘇念卿的心思，大大咧咧的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口：“老大，楚斯寒不愛你，你打扮得這麽漂亮給誰看呀！他現在的眼睛裏就隻看得到你姐姐那個淫婦！”

  從沙發上跳下來，葉桑梓環抱雙臂看著她，在她身後打轉，“我今天看了個電影，《失戀33天》，王小賤的經典語錄葉桑梓的改版：老大我明話告訴你，不管你今天穿什麽化什麽妝有多漂亮，都不會引起他的注意，就算你今天喝到他的公司，渾身上下脫個幹淨，隻剩一個黑色吊帶襪滿場亂跑，給你裹大衣的人也不會是他，你明白嗎？！不明白就好好想明白吧！”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了，為什麽非要犯賤去讓他有機會傷害自己呢？！

  化妝的手微微頓了下，她擰了擰眉，抿了抿唇：“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麽，女為悅己者容，難道你想讓我這麽狼狽憔悴的過去給他看笑話？！”

  擱下手裏的東西，她看了眼鏡子裏上了淡妝的臉，稍微精神多了，扶著桌子轉過身，倔強而驕傲的抬眸：“狹路相逢勇者勝，我還沒輸！”

  五年的相處，五年的付出，她不信他對她沒有絲毫感情！

  聞言，葉桑梓和玲瓏下意識的互看了眼，誰都沒有再說話。

  不到黃河心不死，隻要能讓她對楚斯寒那禽獸死心，她們絕不攔著！

  趕在下班高峰期前趕到了楚氏，這個她再熟悉不過的地方，經曆過了婚禮上那麽一鬧，當她再次踏入這裏的時候，公司裏的人看她的眼神從當初的崇拜和敬佩換成了可憐和同情。

  直到踏入私人電梯之前，她一直都對所有人都保持著驕傲而自信的笑容，像隻驕傲的孔雀，即便髒了一根毛，也還是愛惜著自己的羽毛，不肯服輸。

  她很清楚自己並不可憐，所以也不需要同情。

  看到她，鍾瑞愣了下，忙拉著她進秘書辦公室，拉開椅子給她坐，過了一會兒才緊張的看著她，“念念……你，沒事吧？”

  “我很好啊！怎麽了？”她抬眸看她，從她臉上看出了緊張和關心，知道她在想什麽，不覺輕笑了聲，“我沒事，真的！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那……關於取消合作的事，你是怎麽想的？！僅僅隻是想打擊一下楚氏出出氣嗎？”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也無可厚非，誰讓楚斯寒把她傷得這麽重！

  眨了眨眼，蘇念卿揚唇一笑，不答反問：“你說呢？”

  “我不知道！”鍾瑞輕歎了口氣倚在桌沿邊，微微感歎：“我隻是替你感到不值！你為他付出這麽多，他卻這樣對你……”

  “好了，不說這個了！”輕笑了聲，蘇念卿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他呢？在辦公室嗎？！”

  鍾瑞看了她一會兒，搖搖頭：“跟那個女人出去用午餐了，還沒回來！”

  那個女人指的是誰，她很清楚，原本淡定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站起身，她輕歎了口氣：“那我去他辦公室等！”

  “要不要喝點東西？我給你送進來？”

  “……那麻煩給我泡杯黑咖啡吧！謝謝！”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她轉身推門進了辦公室。

  秘書室門口，鍾瑞看著那緩緩合上的門，輕歎了口氣，正準備轉身去給蘇念卿泡咖啡的時候，楚斯寒摟著蘇恩萱恰好從拐角處走了過來。

  頓住腳步，她看向倚在楚斯寒懷裏嬌笑甜蜜的女人，戲謔的扯了扯嘴角，淡淡的開口道：“總裁，蘇小姐過來了！現在在您辦公室！”

  楚斯寒臉色一沉，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轉頭，鍾瑞看向蘇恩萱，扯了個淡漠的笑臉：“這位小姐想喝點什麽嗎？我正好要去泡咖啡！”

  瞥了眼鍾瑞臉色那明晃晃的排除，也不在意，臉色不改的揚眉輕笑，驕傲的揚起下巴介紹自己，“你好！我叫蘇恩萱，麻煩給我杯錫蘭紅茶，謝謝！”

  陪著笑臉，鍾瑞皮笑肉不笑：“抱歉，這裏沒有錫蘭紅茶，隻有菊花茶和速溶咖啡。”還真是不客氣，把她這裏當咖啡廳了都，還錫蘭紅茶呢！

  “那就不用了！”轉頭，蘇恩萱抿緊唇委屈的看著楚斯寒，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楚斯寒轉頭瞪了鍾瑞一眼，冷冷開口：“等會下班了去買些錫蘭紅茶在茶水間放著，以備不時之需，我們萱萱隻喝錫蘭紅茶不喝咖啡，聽到了嗎？”

  “是！”咬咬唇，鍾瑞點了點頭轉過身往茶水間走去，身後傳來蘇恩萱嬌柔的嗓音：“紅茶要買XXX牌子的喲，其他牌子我也不喝哈！”

  推門進去，楚斯寒看著站在窗邊的身影，西落的陽光從玻璃窗外投射進來，在昏暗的辦公室裏投下一道清冷的陰影，即便背對著他，他還是能感覺得到那屬於她蘇念卿遺世而獨立的氣息，過於倔強而驕傲，壓抑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摟著懷裏人的手微微收緊了幾分。

  關門聲傳來，拉回了蘇念卿的思緒。

  轉頭的時候，她看向沙發組旁站著的兩道身影，一如在婚禮那天一樣，楚斯寒的手摟在蘇恩萱腰上，兩人貼得緊緊的，如膠似漆甜蜜幸福得就好像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多恩愛一樣！

  隱忍而淡漠的視線對上楚斯寒森冷的眸子，依舊是不改往日的冰涼淡漠，怔怔的看了他幾秒，她這才忍著窒息的痛移開眼神看向對她尖銳瞪眼的蘇恩萱。

  這是婚禮過後她跟他們再次見麵，不過是一兩天的時間，她看著這對物以類聚的“璧人”，隱隱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隻是那樣的痛，還是那般深刻。

  一個是她愛得至深的男人，一個是她恨得徹底的女人，偏偏是這兩個人，把她傷得萬劫不複。

  蘇恩萱的性格她太了解了，從小到大，隻要是她有的東西她都要搶過去，她不管她搶走楚斯寒的目的是為了什麽，她今天來隻有一個目的，她隻想問他一句，他究竟有沒有愛過她！

  挺直脊梁，她深吸了口氣挑挑眉轉身坐入一旁的沙發，稍稍平複了氣息後，她看向楚斯寒艱難的開口：“我今天來是為了市局文化工程的案子，開始之前我想問幾個問題。”

  轉頭她看向蘇恩萱，“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希望你能回避一下！”

  蘇恩萱抬頭看向蘇恩萱，無辜的眨了眨眼，柔柔的問：“寒，我需要回避嗎？”

  放柔了臉色，他寵溺的朝蘇恩萱笑了笑，“不用！我對你也沒什麽需要隱瞞的！”

  摟著懷裏的人坐下，他抬眸看著蘇念卿，“有什麽話你說吧！對萱萱，我從不隱瞞什麽！”

  他對蘇恩萱那樣的溫柔，幾乎紮傷了她的眼，咬緊唇，她倔強的瞪著他，胸口像是有千萬把刀子狠狠的紮了進去，生疼生疼的，幾乎可以聽到滴血的聲音！

  深吸了口氣，她咬著牙問：“這麽多年，你可曾愛過我？！”

  輕蹙眉頭，楚斯寒挑眉看她，臉色淡漠而沉冷，依舊是她所熟悉的霸道氣勢，而如今卻成了她最大的殤！

  “我不愛你！我說過，我愛的人隻有萱萱。”一字一句，沒有任何溫度，沁了毒一般，潑灑在她血淋淋的傷口上。

  “既然不愛，那為什麽……為什麽不拒絕我？為什麽還要欺騙我的感情？！”五年，不是五天，她為他耗盡了她所有的青春和夢想，換來的隻是他的一句，我不愛你！

  “是你自己死纏爛打一直纏著我不放，再加上萱萱出國，我太過想念她，以至於後來我看到了你，覺得你的眼睛跟她很像，所以……”

  “所以我就成了蘇恩萱的替身？成了你想念她的時候的消遣？！”嘶啞的聲音從喉嚨湧出，扯出了血肉模糊的疼。

  原來，自己的不計代價的付出和深愛，在他看來隻是死纏爛打！

  原來，自己這五年來心心念念愛著的神一般的男人，隻是把她當成了另一個女人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