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
作者:晴空之下      更新:2022-05-10 18:18      字數:7416
  寧非的想法很簡單, 他就是想利用係統智能對九淩湖的墨宗弟子傳遞些訊息。

  克雷之前說起過,他拜托萍花和柳老頭會九淩城求援,依墨宗眾人對就他寧矩子和宗祠的重視,一定會在地震過後重返塢堡。

  而矩子令就放在宗祠裏, 矩子令有外放功能, 反正之前矩子令擇主的事墨宗全員都接受良好, 那他現在利用矩子令發布指令, 大家應該也不會大驚小怪。

  ——寧鋸子:渣統, 你現在還能和你的載體矩子令連網嗎?

  ——8825995號:可以啊,爸爸。矩子令是係統在本時空合法存在的具象化, 隻要我還是爸爸的智能,爸爸還是合法的宿主, 和矩子令的聯係就不會斷開。

  寧非點了點頭。

  他想了想,又問道。

  ——寧非:那矩子令有沒有抗震功能?

  8825995號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8825995號:爸爸怎麽能這麽看不起統!統雖然年少不諳世事,但統的出場質量還是沒問題的鴨!統還有中央主腦頒發的質量合格同意認定證書呢!爸爸懷疑的可以給爸爸看的!

  ——寧鋸子:不是,你別激動,我說的是矩子令,不是你的質量。

  ——寧鋸子:這不地震了麽,放矩子令那個宗祠也不知道塌沒塌,萬一砸到了矩子令不就麻煩了?

  ——8825995號:爸爸放心,矩子令和渣統一樣都有認證的, 采用的材質是優質超合金,硬度和強度都不是目前時代能夠破壞的, 可不是爸爸想的什麽三無產品, 這也是係統運行的基礎保障。

  ——寧非訕訕地:那就好, 那就好。

  ——寧非:我記得你那個矩子令是有廣播的功能吧?就最開始在宗門矩子令擇主的時候, 你不是還用它投影並播放過考題?

  ——8825995號:爸爸不能廣播, 隻能播放投影。

  ——8825995號:爸爸為什麽問這個?

  ——寧非:我有件事要你去做。

  ——寧非:被洪水一衝,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漂到什麽地方了,估計一時半刻回不去,宗門都要急死了。

  ——寧非:你不是能投影麽?投影也行,替我給塢堡的人傳個消息。我記得矩子令應該是供在宗門祠堂,災後他們一定會回來塢堡,到時候你隨便閃幾下光,把人都引過來,讓他們盡快開始賑災。

  ——寧非:這次我們折損了六個人,讓三老盡快安排罹難者的後事,若是有人在災難中受傷,盡快救治,這是第一件事。

  ——寧非:第二件事就是排澇防洪,整治農田。烏知河支流上的水壩垮了,在我沒回來之前不要著急修,這裏麵涉及的技術難度比較多,隻讓大家關注抗旱排澇就成了,重點還是在種田,一定不要耽誤夏收和夏種。

  ——寧非:讓所有人都先搬到九淩城居住,牛背山的塢堡……先放著吧,這位置建的有點敏感,我怕之後還要遭災。具體的安排讓三老和幾個坊主商量著辦,把可以轉移的物品都帶走,鐵廠高爐什麽的要是不能拆,那就地銷毀。

  ——寧非:哦對了,再給定安城送封信。就說我和牧野兄還有克雷,我們三個被大水衝到別處,但是目前大家都很安全,我們會想辦法盡快趕回去,讓封家人不要擔心。

  ——寧非: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各個坊主按照之前的計劃繼續負責工作,如果暫時無法生產也不要著急,像大家的安全。如有需要做重大決定,各坊主坐下來一起商量,最後由三老拍板,大災期間宗門絕對不能亂了秩序。

  他一邊說,係統智能一邊將他說話的內容錄入成文字,等寧非講完之後發給他過目。

  ——8825995號:好的爸爸,知道了爸爸,渣統會按照你的吩咐一字不落的執行,爸爸就放心吧!

  聽它這樣說,寧非覺得這件事成了。

  幸好渣統還有矩子令這個載體可以傳遞消息。

  不然地震洪水沒搞死他,因為主線任務沒完成而被係統抹殺,那他可就太冤枉了。

  更別說還有暮野兄這尊大佛。

  寧矩子的視線落在專心致誌烤魚的男人身上。

  暮野兄可是封大都護的長子,未來的封家家主。

  要是封家人以為他死在墨宗,別看封大都護和封小弟平時看著好說話,到時候就會變成活閻王,生生吞了他們這個小小的學派。

  唉,生活不易啊。

  正想著,卻見被他盯著的男人轉過頭。

  “餓得歎氣了麽?”

  封愷笑著將手中剛烤好的魚遞了過來。

  “看你剛才就盯著魚,總要熟了才能吃。”

  他笑得溫和,語氣又溫又軟,再加上手中的美味加持,簡直讓人無法抗拒。

  於是又被投喂了一串烤魚的寧鋸子瞬間忘了活閻王的事,巴巴接過烤小魚,腦子被美食和美色占領。

  好……好吃。

  美人為我親手烤出來的魚,就是不一樣。

  甜滋滋的,好吃!

  牛背山。

  大地的震動停止了,但雨依舊沒停,淅淅瀝瀝地下著,似乎永遠不會止歇。

  但山洪的力量卻已經被釋放殆盡,洪水終於平靜了下來,隻偶爾湧動起微浪,不再肆虐。

  柳鐵踉踉蹌蹌地衝上牛背山,看著已經是一片澤國的墨宗塢堡,腿一軟,當場跪倒在地。

  在他身後,墨宗的老老小小都來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哭出了第一聲,之後便是唉聲一片,在淒風苦雨中格外哀厲。

  “別哭了!都他媽的別哭了!哭有個鳥用!趕緊想辦法救人!”

  木東來大聲吼道。

  他這一嗓子把很多人都喊回了神,謝增擦了擦眼淚,指揮著眾人去找繩索紮木筏子進城。

  在這場災難中,墨宗有六名弟子沒了,魚山和秋婆婆都受了傷,暫時不能動彈。

  聽說塢堡發了洪水,柳老頭當場就昏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心痛不止,還是柳鐵急忙喂了他一顆硝1酸1甘1油,這才堪堪將人救了回來。即便這樣,醒來之後的柳老頭兩眼呆滯,誰問都不說話,就像沒了反應的木偶人。

  身為柳老頭的孫子,柳鐵自然明白他爺的心。

  老爺子這是過不去心裏的坎了。若不是他在一旁拖累,說不定大家撤離的速度還能更快些。也不用寧矩子親自去找封大公子,更不會讓墨宗損失了一代天縱奇才。

  他有罪,有罪啊!

  可柳鐵也時間去慰老爺子,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還要回去塢堡看看,說不定,說不定……

  抱著這種僥幸的不隻他一人,能動的都往牛背山趕,期待著一場奇跡的發生。

  可上了山頂,大家的心瞬間墜入穀底。

  城牆塌了,城被淹了一半,隻有房頂露在水麵之上。

  城中原本最高的主樓已經看不到了,渾濁的洪浪一波接著一波,吞沒了熟悉的家園。

  “萍花……”

  謝增定了定神。

  “克雷是說他……他進城救矩子了不是?”

  萍花的眼睛早就腫成了桃。她抹了抹臉上的淚,點了點頭。

  “我們出來不久就遇到了地震,然後就看到主樓倒了。”

  “克雷說矩子還在裏麵,他讓我帶著柳爺爺回去九淩城報信,他自己又跑回了城裏。”

  之後的話不用多說,大家都看到了。

  “唉!”

  木東來一拍巴掌。

  “先別說那麽多了,救人要緊!”

  眾人造了木筏進了城,連蒙帶猜,好容易找到了主樓的方位。這一看心算是徹底涼了。主樓隻剩一根木樁還矗立在原地,孤零零的十分淒涼,餘下的部分全部沒入水底。

  淹成這樣,人還能活著麽?

  “沒看到屍體,那就是還活著。”

  木東來咬牙。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咱們矩子福大命大,大家撈吧!”

  一聲令下,眾人都打起精神,撒開漁網撈人。

  一批累了就換下一批,連軸轉了兩天兩夜,直到洪水漸漸退去,依舊沒有找到三人的蹤影。

  其實撈到後來,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活了,但誰也不願意先放棄。

  仿佛這樣,他們的矩子就還活著,還能蹲在主樓前百無聊賴的發呆,活著笑著和大家講些深奧晦澀的理論。

  那樣一個少年,一個傻了十年的少年,一朝歸來便迸發出驚人的力量,給予眾人希望,照亮前行的道路。

  現在他不在了,墨宗的天都塌了,沒人能提起精神想別的,隻是抱著一絲絲渺茫的希望,死死抓住,不肯撒手。

  寧矩子若是死了,那他們要怎麽辦?他們……該往哪兒走?

  “鐵子,你看那是什麽?”

  劉通捅了捅還在搬木頭的柳鐵。

  “你看那邊,那好像是……宗祠的方向?!”

  柳鐵不吭聲也不抬頭。

  外界的刺激對他來說都不重要。找不到矩子,那他就去把主樓翻個底朝天,就像師父說的那樣,生要見人,死……不,矩子不會死,吉人自有天相。

  “你先別搬了!”

  劉通急得很。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你快看看宗祠那邊,那兒是不是在閃光?閃那種五顏六色的光,不是我眼花了對不對?!”

  “你快看啊!”

  他連說了好幾遍,柳鐵才終於抬起頭。

  此刻正是夜晚,天空中依然有雨在下,烏雲遮蔽了星星和月亮,隻能看見黑沉沉的天幕。

  可就在不遠處,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芒直衝天空,像是不斷旋轉變幻的燈柱,簡直神跡一樣瑰麗壯美。

  柳鐵也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專心致誌地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的確是宗祠。”

  聽他這樣說,劉通抓了抓頭。

  “那咱們……是不是應該過去看看?”

  “宗祠裏供奉著曆代矩子的牌位,矩子令也在裏麵,許是先代前輩顯靈了?”

  “你去吧。”

  柳鐵又低下頭搬木頭。

  “我得快點把矩子救出來,他壓在下麵一定很疼,可不能讓他遭罪。”

  聽他這樣說,劉通臉現淒然。

  他和柳鐵都是得矩子看重的人,對矩子的崇拜和尊敬不亞於對方。

  但他是做機械研究的,思維縝密理性,比柳鐵更早地看清了現實。

  他們的矩子,大概率是已經罹難了,就在這次洪水中。

  他沉默了一會兒,拍了拍柳鐵的肩膀。

  “那我先過去了,宗祠異象,怕是有事情要發生。”

  柳鐵沒反應,依舊專心致誌地挖木頭。

  劉通歎了口氣,也不再勸,孤身一人朝著宗祠走去。

  他到達的時候,宗祠門前已經圍滿了人。

  如今城中的水退了一些,大家都是躺著泥水走過來的,宗祠還有小半是浸在水裏。

  宗祠中擺放著曆代矩子的牌位,是墨宗最神聖的地方。是以城中的洪水稍退,謝增就安排幾名弟子前來清理宗祠,打撈靈牌,運送到九淩湖新城去供奉。

  幾人剛打開宗祠的大門,就被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芒刺痛了眼睛。

  弟子們大驚。

  他們不是沒進過宗祠,知道裏麵除了靈位之外,還擺放著墨宗的聖物矩子令。

  木質的靈位是不會發光的,難道是矩子令?

  幾人定睛一看,還真就是矩子令!

  隻見那枚精致的玉牌,在一片狼藉的宗祠中顯得格外超然,還好端端地安放在高台上,正一閃一閃放射出光芒。

  “矩……矩子令……顯……顯靈了?!”

  有人驚呼道。

  撲通撲通撲通。

  三人齊齊下跪,對著矩子令不停地磕頭。

  而似乎是在呼應他們的跪拜,矩子令放射出的光芒越發明亮,竟然穿過宗祠破爛的屋頂直衝夜空,在黑沉天幕的映襯下格外顯眼。

  很快,人群聚集,矩子令似乎覺得人來得差不多,便收斂了光柱,專注地將一行行文字投射在宗祠殘存的泥牆上。

  ——諸位同門,我是七代矩子寧非。我於洪水中僥幸逃出生天,如今身在外域,擇日擇機歸返,諸同門不必擔憂。

  隻這第一句話出來,人群立刻爆發出歡呼聲,有很多人直接蹲下身體,喜極而泣。

  矩子沒事!矩子沒死!他們的希望還活著!

  歡呼,哭泣,然後眾人齊齊跪倒,對著矩子令行大禮。

  神跡!這是神跡!是獨屬於墨宗的神跡!天佑矩子!天佑墨宗!

  謝增最是激動,但矩子令投出的文字還在不斷出現,於是他和木東來努力睜大眼,生怕漏看了一個字。

  這是矩子在千裏之外傳來的消息,絕對要看清楚!

  接下來便是寧非安排的幾項工作。知道他人沒事,大家夥心裏都瞬間安穩了許多,也有心情去想幹活的事了。

  不知不覺,這個笑容和氣的少年,已經成為墨宗最堅實的中流砥柱。隻要寧非在墨宗一天,墨宗眾人便無所畏懼,天大的困難都有精神氣去克服。

  “矩子不在家,那咱們更得把活計幹好,可不能趁人不在就偷懶啊!”

  “誰偷懶?!我一直是勤快的。矩子要是看到我這段時間研究的螺栓,那他一定會誇我有腦子。”

  “小芝小桂,你們兩個手藝好,最近多帶帶組裏其他人。馬上就要開工生產了,咱們組可不能被別人落下!”

  “玉米田的排澇渠我看得可穩當哩!最近我也琢磨出點味道,別說,矩子找來的這莊稼真是有點脾氣的呢!”

  七嘴八舌,氣氛輕鬆,仿佛之前那個生機勃勃的墨宗又回來了。

  謝老滿意地點頭。

  剛知道寧矩子被埋那會兒,謝老的腿都是軟的,幾次都差點昏過去,頂著一口氣就是一心想要救人。

  現在知道人沒事,他整個人都有些發軟,還是木東來扶了他一把,這才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老頭喃喃地念叨。

  “當然沒事。”

  木東來一梗脖子。

  “都說了矩子吉人自有天相,早晚平安歸來。咱們現在還是先把矩子的吩咐做了吧。”

  “沒錯沒錯。”

  謝增繼續點頭,伸手招呼哈斯勒過來

  “你去一趟定安城大都護府,把矩子和封大公子都平安無事的消息告訴封家,可別讓人家著急了。”

  “好嘞!”

  哈斯勒應了一聲,喜氣洋洋地走了。

  說起災情,定安城的情況反而比九淩城還要嚴重許多。

  九淩城是新城,規劃建設都依托寧非從係統商城裏兌換出的規劃圖,設計科學合理。而基建材料則是劃時代的鋼筋混凝土。這些房子看著普通,可真到了關鍵時刻,抗震性還是比普通的泥草磚房要好上許多。

  定安城中雖然也有水泥磚房,但並沒有使用鋼筋,也不能像新城一樣全部推倒重建。所以這次地震,定安城雖然不在震中,但依舊有很多老舊的民房遭受了不小的波及,牆倒屋塌難以避免。

  不過封家戍守邊關多年,在定安城的威望不可撼動。即便遭遇了大災難,城中的秩序也並沒有半分的混亂。哈斯勒進城的時候早已過了落閘的點,守城的兵丁聽說他是墨宗趕來緊急送信的,便破例放他入城。一路上,很多邊軍都在忙著清理廢墟,搶救傷員,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

  彼時大都護封伯晟正和幾個幕僚研究賑救災民的事,忽然有親兵來報墨宗弟子深夜入城,說有急事稟報,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墨宗?

  這個點?

  封大都護皺了皺眉。

  墨宗的牛背山距離定安城不遠,此次多半也難逃一劫,這個時候來人難不成是求助?

  一想到自家長子對人家寧小子的小心思,封大都護立刻招人進門。

  幾個幕僚和師爺都很識相,默默退到耳房候著,給大都護留出空間。

  封家和墨宗結盟的事他們也有耳聞,但這事比較敏感,他們不適合參與,也不能參與。

  這還是哈斯勒第一次單獨麵見封大都護。以往寧鋸子子要送什麽信,都是直接讓他轉交封大公子,封大公子深沉難測,哈斯勒每次見他都心有戚戚。

  如今封大公子和自家矩子一塊遭災,他也隻能找人家老爹說明情況。

  “啥?你說,暮野被大水衝走了?”

  封大都護騰地站起身,護目圓睜,表情凝重。

  “這什麽時候的事兒?他不是在九龍湖那邊嗎?”

  於是哈斯勒又把大公子如何到墨宗報信,如何暫住的事又講了一遍,聽得封大都護臉色冰封內心暴躁。

  草!這狗崽子果然是動了心思,追著追著去給人家賣好,這可真是上趕著不要臉皮了!

  跑去人家賴著不走,還趕上地動洪水,這次一塊被衝走,可是被他找到機會了!

  雖然心中擔憂,但封大都護對兒子有信心。狗崽子十幾歲就敢單槍匹馬深入草原,東北向又不是胡人大本營,以他的本領倒是危險不大。

  隻要沒死在地動和洪水中,再回來的時候八成得手了。

  但他又不能當著外人直接罵出來,隻得忍了又忍,最後深吸一口氣,勉強平複道。

  “你說寧小子給你們傳信,說他和暮野兩人被大水衝到了沱沱河上,可知是衝到哪裏了嗎?”

  聽大都護這樣問,哈斯勒搖了搖頭。

  “這個矩子沒說,他自己應該也是不清楚。”

  他頓了頓,又接著補充了一句。

  “而且他們不是兩個人,還有一個叫克雷的小孩跟著他們。”

  “而且他們有船,是矩子閑暇時造的。沱沱河很早就幹了,如今因為暴雨重新衝出了河道,矩子他們便是順著河道漂走了,如今據說落腳在一個湖邊。”

  湖邊?!

  封大都護展開地圖查看位置。

  然而從雍西關的東北向隻有一大片荒漠,並沒有標注什麽湖泊,真是讓人無從找起。

  “你不是說他們兩個被水衝走了嗎?那後來的事兒,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封大都護轉回身,鷹隼般的視線鎖定了哈斯勒,沉聲問道。

  “若按你說,他們現在應該已經身在荒漠,如何還能傳信回來?莫不是暮野和寧小子出了事,你們在誆老子吧。”

  “不不不!小的沒有撒謊!”

  哈斯勒急得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真是矩子傳信給我們的!我們也是剛剛才收到。”

  “而且他們不是兩個人,是三個人,還有一個叫克雷的小孩。”

  “什麽雷不雷的,跟老子有個屁關係!”

  封大都護冷哼一聲,目光鋒芒畢露,刀子一樣剮著哈斯勒的臉,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

  “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敢誆老子的話,把你一片片切下來喂狗!”

  別看封伯晟日常嘻嘻哈哈,看似是個粗豪爽朗之人,可當他一旦正經起來,久居上位的威壓瞬間擴散,壓得哈斯勒喘不過氣來。

  他臉色蒼白,咬了咬牙,但還是勇敢地和封大都護對視。

  “我……我沒有說話,真的是矩子傳信給我們的!今天晚上很多人都看到了……是真的!”

  封伯晟半天沒說話,視線來回在哈斯勒臉上遊走,似乎是在考慮先挖哪裏更折磨人。

  良久,他忽然手一鬆,笑了。

  “你倒是個有種的。”

  “算了。兒大不由爹,知道他平安沒事,老子也安心了。”

  “你們墨宗,總有些神神叨叨的手段,老子也懶得問你們是怎麽做到的。隻有一點,若是暮野那邊有任何消息,無論任何時間,馬上來定安城通知老子,老子也好早做打算。”

  聽他這樣說,哈斯勒微微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一關是過了。

  他連連應聲,然後向封大都護告辭。

  天色太晚,封大都護沒讓他走,留他在府中住了一夜,也未嚐沒有觀察的意思。

  跟著下人走出正院的時候,哈斯勒這才發現背後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濕浸透,風一吹透著刺骨的涼。

  剛才的封大都護真心可怕!有那麽一瞬間,哈斯勒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絕對不是在講笑話,而是認真考慮要對他下手。

  封伯晟早年威震草原,是讓胡部聞風喪膽的活閻王。這些年多有收斂,養精蓄銳,看似銳氣不再,實則都是被他遮掩起來,撕掉才是真容。

  這種威壓,和封大公子的冰冷難測截然不同,但卻有異曲同工之妙,不愧是父子倆。

  隻是矩子跟在這樣一個人身邊,會不會有危險啊?

  想到這裏,哈斯勒的心又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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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我……我沒有想出去玩……我隻是想偷個懶而已啊……

  ( ̄◇ ̄;)

  疫情還沒完全結束,大家還是要小心的呦!

  以及,今日字數是雙更呦,一章也是雙更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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