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的苦笑，低聲說道：“我沒有什麽你想聽的故事。”

  白豔玲很隨意的說著，“有的時候，擁有一個傾聽者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我們總是想著生命中充滿浪漫的偶遇，或恬淡、或辛酸，沒有誰是沒有故事的。”

  “我愛上了一個有有夫之婦，後來她們離婚了。”

  “因為你？”

  “不是，不是因為我，再後來那個男的把她給殺了，故事很複雜，我也不知道怎麽表達的清楚，後來我遇見了現在的女朋友……”我把雜誌放在她麵前，指著仙兒說道：“就是她，現在也是我的女朋友，可是卻在別人身邊。”

  “這種雜誌上報道的小道消息你也信？無非是一群吃飽了沒事幹的娛樂記者在自娛自樂，我從來不關心這些八卦，因為我不是一個追星族。”

  “我也不是，可是她是我的女朋友。”

  “你很愛她？”

  “不知道這算不算愛吧，那些過去的事很複雜……額……我想我應該走了。”起身從錢包裏麵拿出幾百塊錢放在桌麵上，“夠了麽？”

  白豔玲也跟著站起來，把錢拿回給我說道：“今晚算我請客。”

  走出“清如水”，我坐在車上又迷茫了，家就在不遠的地方，卻在本能的逃避，按下車窗，點燃一根煙，看著青色的煙霧在眼前繚繞，逐漸渙散。“清如水”裏麵的燈光逐漸變暗，一點點的熄滅，但是門口，卻留有一盞敞亮的小燈。

  我下車鎖上門，重新走到酒吧門口，透過玻璃門，我看到白豔玲一個人坐在那裏在品酒，我回到她對麵，輕聲問道：“還能在坐一會兒麽？”

  白豔玲點點頭，在我麵前放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酒，“怎麽不回家？”

  “我覺得我沒有家，至少沒有一個想回去的地方。”

  “我能理解你現在的狀態，曾經、現在我都處於這種狀態，我把自己比作是城市的邊緣人，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會看到滿身傷痕的自己，不要覺得我可笑，每一個人都是這個樣子，隻是有人善於發現自己，有人已經被生活麻痹。”

  “麻痹？”

  “是啊，衣食住行！大多數人都是每天麵對早九晚五的工作，結了婚的更沒時間像我一樣無所事事打的發惆悵了，忙著賺錢養家，就是我這樣無所事事的人，才會那麽多的傷感，你是不是和我一樣？”

  “或許真像你說的一樣，我們都太清閑了，才有空感受小資裝文藝，還在無聊的時候惆悵一下。”

  “這不是裝出來的，更多的是無奈，你看我的生活狀態，天快亮的時候才去睡，睡到下午起床開店，一天天都是在重複前一天的生活，到了每個月的月底給聘請的工人發薪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可能白豔玲說的很對，我們都是這樣的人，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敞開心扉的把我的故事講述給一個陌生人聽，從葉秋玲講到仙兒，包括怎麽認識的，如何發展的，一點點的講述，對於白豔玲，我竟然有一種莫名的信任麽？我不知道，但是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吐糟完心底的故事，我不想再來這裏。

  在白豔玲麵前，仿佛自己變成了一個透明人一樣。

  東邊的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我才講完為了仙兒的前途，放她離開了昆明，又有了雜誌的故事。

  白豔玲很體貼的對我說道：“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你心情舒服一點，至少不會覺得不公平。”

  “不公平？”我沒有覺得什麽不公平啊？

  白豔玲卻微笑說道：“你還沒發現麽？你是在吃醋，你覺得這份感情對你不夠公平，你才會難受。”

  “那你有什麽辦法讓我好受一點麽？”

  白豔玲起身去了吧台裏麵，親自調製了一杯酒出來，最後我看到她在上麵加了一點蜂蜜，回到我麵前說道：“喝了這個，但是提醒你一句，喝完你很有可能睡上三五天。”

  “你太小看我的酒量了。”說完我接過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我很少為客人調製這種酒，喝過這種酒的人也不多……”

  後來她說什麽我就真的記不住了，好像沒幾分鍾我就睡著了，這酒真厲害！不過也沒有達到讓我睡幾天都起不來的地步。

  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頭頂是粉色的蚊帳，那種吸頂式的，感覺自己像是躺在一個籠子裏麵，蚊帳是粉色的、被子是粉色的，就連整個房間的牆壁都是粉色的乳膠漆，不用想都知道，這肯定是一個女人的房間，而昨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也隻有白豔玲。

  側過頭，看到白豔玲閉著眼睛就躺在我身邊，她的胳膊還搭在我的胸前，昨天喝的爛醉，我應該沒和她做什麽吧？我試圖把她的手挪開，又擔心她醒來，那得多尷尬啊？在她醒來之前，我覺得自己一定要想點說辭。

  可是白豔玲沒給我這個準備的時間，我都沒感覺自己亂動吵醒她，她就已經睜開眼睛了，我們倆就這麽四目相對，彼此看著對方，空氣仿佛靜止一樣，相對的隻是沉默。

  足足過了一分鍾，這一分鍾過的特別漫長，就好像上小學時候沒有寫家庭作業，第二天早上被老師發現了，等著挨訓的心情。

  最後還是我打破了沉默，很尷尬的問道：“那個……昨天……我沒有做什麽吧？”

  白豔玲很平靜的說了一句，“我不記得了。”

  擦！這回答……我也不敢再看他了，找個借口說道：“我……上廁所，洗手間在哪？”

  “出門左手邊。”

  我幾乎是逃一樣的起來了，發現自己赤裸裸的什麽都沒穿，我們兩個人的衣服丟在滿地都是，我也不敢彎腰去撿，把我的牛仔褲用腳拖出了她的臥室，再進來的時候，我一定要穿上……

  內褲什麽的我都不要了，穿著牛仔褲回到她臥室門口，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還要去公司……先走了……”

  白豔玲躺在床上看著我輕聲說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公平一些了？”

  公平？什麽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