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家世

  老夫人擺擺手說道：“算了，我懲罰你做什麽，你也沒有想到此人會進來，更何況這個人是和林大人一起來的，不把咱們放在眼中也是正常的。”

  那人對許氏的態度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老夫人到不會因為秦硯對人的態度來責罰許氏。

  若是說起這態度來，安氏家人的態度，怕是比這秦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許氏這才繼續說道：“這是我娘家姑母的兒子，我出嫁的時候，他的年紀還小，如今見麵了不認識也是正常的。”

  “弟妹，他到底是什麽身份？怎麽能和林直大人同進同出？”宋戴忽然開口問道，在宋戴看來這才是最要緊的。

  眾人的目光之中也帶起了疑惑，以前可沒有聽說過許氏有什麽顯赫的親戚啊。

  宋府之中的人，隻知道許氏的一個商戶的女兒，是不值得一提的，這些年還就怕許氏的家人上門打秋風的，不過十餘年了，許氏的家人一直沒有上過門，如今這來了一個，卻是這樣引人注目。

  “我離家已久，並不知道他現在做什麽……”剛剛秦硯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留下了那兩句話之後就走了，許氏哪裏有機會問一問秦硯在姑蘇做什麽？

  “那你可知道，此人的名字？”宋戴追問了下去。

  許氏點了點頭：“他叫秦硯，是從北臨過來的。”

  這名字落在了宋戴的耳中，卻讓宋戴有幾分熟悉，宋戴仔細的琢磨著……

  宋戴的目光忽然間就古怪了起來，接著疑惑的說道：“聽說從北臨派下來的巡察使，就是姓秦的，你這位表弟也是從北臨來的，又和林直走的近，不知道可有什麽關係。”

  宋蓉聞言，瞬間就想通了一些事情！這哪裏是有什麽關係，這分明就是一個人！

  剛剛開始的時候，她還被這秦硯唬的一愣一愣的，因為憂心許氏，又要和那安氏周旋，便也沒有往深處想，可是如今被宋戴這麽一提醒，宋蓉就幾乎可以確定這個人的身份了！

  宋蓉早就聽說過那位巡察使的事情，隻聽說這個人做事手段雷霆，讓那林大人很是敬重，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這麽年輕！

  想通了這些，宋蓉甚至也能理解這秦硯的囂張了，小小年紀就身居高位，能得聖上親自指派，也算是意氣風發少年成名了，的確是有囂張的資本！

  “他對你說了什麽？”老夫人追問了一句。

  許氏低聲說道：“我出嫁之後，已經十餘年沒有回家了，家中祖母捎信給我，讓我回去看看。”

  安氏嘲諷的看了一眼許氏，這許氏的娘家人，難道還會想起許氏？

  老夫人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麽允許許氏回去探親的話，隻是開口說道：“都坐下來吃飯吧。”

  經曆了這麽一件事情，這頓飯的氣氛也就詭異了起來，大家都時不時的瞄著許氏，好像是想從許氏的臉上看出花來。

  飯罷，眾人就各自回去了，老夫人的年紀大了，是要早些休息的，至於其他各院，那也是要看情況守歲的。

  宋蓉和宋鈺兩個人，就一起擠在了許氏的房中，連帶著柳風、青桃還有海棠，大家也不分主仆，坐在一起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守歲。

  桌子上擺放了幾樣堅果和點心，屋子裏麵又燒著火盆，再加上外麵不斷的傳來的爆竹聲音，到是有幾分年味。

  不過蓬萊院的這個年，過的格外的淒清，往年的時候宋雲是在的，總是要親手放上一些爆竹，然後講一講這年節兒的典故之類的。

  雖然年年都講，可是每一年都能聽出來不一樣的感覺來。

  至於今年，卻是隻有許氏和自己的兩孩子互相依偎了。

  許氏有一些精神不濟，大概是還是想著秦硯上門的事情，宋蓉開口說道：“娘，外祖家到底是做什麽的？”

  若是說隻是商戶，宋蓉到是有幾分不相信了，雖然說那秦硯不是出自許家，但是秦硯會來這傳信，定然是許家的人特意囑咐的。

  秦硯明明可以派一個下人來送信，他卻是親自來的，雖然態度不怎麽樣，但是這話的確是親自帶到的，一般的人能使喚的動秦硯這樣身份的人傳話嗎？

  就算是能使喚的動，那又是什麽樣的人，能讓這秦硯這麽認真的看待這件事情？

  就算是親戚，可若是上不了台麵的親戚，也不會有這個麵子吧？

  許氏開口說道：“在許家連帶著父親在內，還有三位叔父在朝為官。”

  宋蓉聞言，心中一驚，在朝為官！難不成母親竟然是官宦人家的女兒？

  “我離家的時候，父親在翰林院當值。”許氏又說了一句。

  宋鈺聽不懂這些，也不知道什麽翰林院不翰林院的，可是宋蓉卻是知道，許家是真的不是一般人家！

  “你外祖母去的早，是跟在太夫人的跟前兒長大的，當時我和你父親相識……家中長輩嫌棄你父親出身不好，便百般阻攔……我以死相逼，太夫人這才允了我嫁過來，隻不過父親和太夫人也因為這件事情寒了心，表示把我逐出許家，這麽多年了……我……我最愧疚的人，便是太夫人。”

  說到這，許氏的臉上就開始掉淚。

  宋蓉連忙遞了帕子過去，開始給許氏擦拭眼淚：“娘，今日是年節兒，你莫要掉淚。”

  “若是真的想許府的親人了，那等著咱們開春路好走了，咱們就回去瞧瞧。”宋蓉又溫聲安慰著。

  許氏遲疑了一下說道：“我的確是想回去的，當初是我不孝，他們想怎麽懲罰我我都要認的，隻是……老夫人會讓咱們去北臨嗎？”

  去北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從姑蘇出發怕是得二十幾日才能到北臨，這的確不是一件小事。

  宋蓉挑眉笑道：“母親，外祖家既然這麽顯赫，這宋府上下怕是都巴不得能通過你搭上一點關係呢，哪裏會有不允的道理？”

  若是外祖家真的是什麽窮親戚，想必老夫人定然會拒絕，可若家中長輩都在朝為官，這宋府上上下下，誰會不高看許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