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百口難辯

  老夫人見安氏改了態度，也不說什麽，而是冷眼看著安氏。

  老夫人緩和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就接著就吩咐著：“去把李婆子帶上來！”

  李婆子出現的時候，唇角還帶著一點油光，一看就知道李婆子剛剛在吃東西，走在李婆子旁邊的人，甚至能聞到一股子酒氣。

  看李婆子就知道，李婆子的日子過的逍遙的很呢。

  哪裏有婆子大白天的不幹活，喝酒吃肉的？宋府可不會有那麽的多閑飯，養著這樣的人。

  不過李婆子是安氏的心腹，平日裏在府上儼然就是丫鬟們之中的主子，一些丫鬟為了討好她，甚至是把她當成主子一樣的伺候，她的日子自然過的好不得意。

  李婆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一進來就瞧見安氏跪在地上，當下有一些疑惑，她連忙也跟著跪在了地上，大夫人都跪著呢，她一個下人哪裏能不跪著？

  縱然平日裏在下人之中作威作福，可是在麵對老夫人的時候，李婆子是不敢造次的。

  老夫人在府上的威嚴那可是很大的，縱然是不怎麽管事了，可是很多人還是很害怕老夫人。

  想也是，老夫人見到誰也沒有一個笑臉，和那夜叉似的，瞧了自然讓人害怕。

  “李婆子，那可知罪？”譚婆子代替老夫人問道。

  安氏見李婆子來了，心中更是疑惑，按道理說李婆子是不會背叛她的，根本就不可能被二房的人收買，可是現在這麽多人言之鑿鑿的指認李婆子，這讓安氏有幾分不解。

  李婆子若是沒有被收買，那二房的人為什麽要指認李婆子呢？

  安氏的心中的思緒如同亂麻一樣，讓安氏想不通理不清楚，糾纏在一起。

  李婆子打了一個飽嗝，一下子就醒悟了過來，問道：“什麽罪？”問話的時候李婆子的眼中有幾分迷蒙，她是今日是真的沒少喝。

  老夫人瞧著李婆子這個樣子心中就多了幾分不喜，不過就是一個下人，在府上當值的時候飲酒也就罷了，這冬日裏暖身子也是正常的。

  可是李婆子這樣的，明顯的喝多了！

  老夫人忘了譚婆子一眼，譚婆子就冷聲說道：“你偷賣玉觀音的事情！”

  譚婆子這話說的很有意思，並沒有說安氏指使，隻是說了李婆子偷賣玉麵觀音，這兩者的差距可就大了，若是說安氏作為當家夫人監守自盜，那事兒就大了，可若是說李婆子這樣的下人吃裏爬外，那就很正常了。

  譚婆子是給這件事留下了餘地，現在老夫人的正在氣頭上，不給安氏的麵子，可是仔細想一想，就算是這件事情實了，那又能怎麽樣？

  難道還要懲罰安氏？小來小去的懲罰不足以安撫人心，可若是懲罰大了，這安氏的後麵可是姑蘇織造啊。

  宋府作為錦商，和這姑蘇織造少不了要打交道的，若是安府發難，宋家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譚婆子跟著老夫人這麽多年了，也很清楚老夫人的心中是怎麽想的，心中琢磨著，這件事最後少不了要落在李婆子的身上，於是說話的時候就仔細了不少。

  宋蓉在聽到譚婆子這麽說話的時候，就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情了。

  她的心中自嘲的笑了笑，正所謂無奸不商，老夫人做為商戶人家的老祖宗，很多事情也是要宋府的生意考慮的，誰讓安氏的娘家硬氣？

  不過轉瞬間，宋蓉就冷靜了起來，這件事情就算是扳不倒安氏，她也要從安氏的身上咬下來一塊血肉。

  不著急，她還有的是機會，一口一口的把安氏的血肉咬下來！

  李婆子一個激靈，酒也醒了幾分，連忙說道：“什麽玉麵觀音？偷賣？可是府上庫房裏麵的那件玉麵觀音？”

  安氏聽見李婆子這麽說，恨不得衝上去給李婆子一個巴掌！她現在是真的懷疑李婆子是被收買了，她一個下人，哪裏有什麽機會見到那樣的好東西？

  隻不過有幾次她去庫房拿東西，便也讓這李婆子跟著一起去了，開箱櫃的時候，給這李婆子瞧見了。

  宋蓉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婆子，又看了看安氏，這才開口說道：“我母親從來都不知道有這樣一件東西，可是李婆子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管事，竟然知道這樣東西……”

  宋蓉說到這裏，陡然的頓住，這話不用說的太滿了，大家都能從這言語之中聽出來一些意思來。

  老夫人被宋蓉這麽一引，沉聲說道：“你若是承認了，還能從輕發落，若是不承認……”

  李婆子也不傻，這個時候也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她知道有人在栽贓自己，她雖然平常裏麵沒少中飽私囊，但是真正貴重的東西她哪裏敢動啊！

  她連忙說道：“老夫人明鑒，奴婢真的不知道什麽不知道什麽玉麵觀音，也從來沒有從府上拿走什麽東西。”

  “真是笑話，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狡辯！”老夫人氣的直發抖，這些奴才們，有了安氏就不認她這個老夫人了，真是太可氣！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給我打！”老夫人見不慣李婆子那醉醺醺又嘴硬死不認賬的樣子。

  幾個婆子就把李婆子拎了出去，用板子打了一頓，等著李婆子回來的時候，那夾襖的外麵，都有了血跡。

  “夫人，夫人，求求你和老夫人給我求求情，我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李婆子進來就抓住了安氏的衣袖子，祈求安氏能幫她求情。

  可是眼下安氏自身都難保，怎麽可能幫李婆子求情？

  老夫人又讓那幾個丫鬟當麵和李婆子對峙，本來大家也隻是看見李婆子的東西放在桌子上麵，但是這些丫鬟為了能得到自由身，有不少人直接就說成看著李婆子拎著這幾樣東西出府了。

  再有人瞧見李婆子進了當鋪，李婆子私當了玉觀音的罪名，那是落實了。

  “怎麽？還不承認？”老夫人見李婆子死鴨子嘴硬，心中又多了幾分惱火。

  “安氏，她不承認，那你呢？”老夫人打殺了李婆子一番，就把目光落在了安氏的身上，安氏好歹也是府上的當家夫人，又是安家的小姐，老夫人就是有怒火也不可能把安氏拎出去拍幾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