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針鋒相對

  “兒媳一個婦道人家，隻想好好的相夫教子，現在夫君不在了，隻剩下鈺兒和臨娘，他們兩個的未來，府上自然會打算著，我就是拿了東西賣了銀錢，也是花不出去的，有什麽用？”許氏又擺出來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也不用故作姿態，往常的時候許氏的本色就是這樣的。

  如今許氏這樣表現，讓人覺得很是可信。

  許氏這幾句話，直接就戳到了安氏的心窩子上麵，她現在就差明著說這事兒是安氏故意做下的，陷害她的了。

  老夫人聽完了許氏的話，就把目光落在了安氏的身上，安氏的心中一沉，老夫人該不會真的信了許氏的說的話了吧？雖然說是最開始的時候，她是想用那一萬兩栽贓許氏了，可是這玉觀音，卻的確不是她賣掉的。

  安氏這個時候並沒有太慌張，而是鎮定自若的看著許氏，歎息了一聲說道：“弟妹，我自問一向對你照顧有加，你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誅心的話？我陷害你？我為什麽要陷害你？”

  許氏自嘲的說道：“嫂子做沒做，自己心中清楚。”

  老夫人看著這兩個人唇槍舌戰的，沉默了一會兒，好像思考著什麽，最後開口說道：“許氏，你就先移步到柴房吧，安氏，你也回去，在我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許出來！”

  老夫人看起來到是公允，不過卻讓宋蓉的心中微冷，現在若是夏天也就罷了，這隆冬之中，把母親關在柴房，母親可受不了！

  在這個時候，宋蓉就起身跪了下來：“祖母，求你不要讓母親去柴房，柴房太冷了，我怕母親熬不住啊……我和鈺兒已經沒有了父親，可不能沒有母親了！”

  “不過就是柴房而已，這身子還真就嬌弱到風一吹就倒了？”彩雀冷哼了一聲說道。

  宋蓉看著彩雀，厲聲說道：“你算是一個什麽東西，祖母和大伯母都沒有開口，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了？不過就是一個下賤的丫鬟，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難道沒人教你嗎？”

  說到這，宋蓉的目光落在了安氏的身上，那目光好像是刀子一樣，讓安氏有點不舒坦：“大伯母，你若是教不好，我不介意幫你分憂。”

  “蓉姐兒，合著你這是說我的不是了？”安氏直接就壓了上來，一個晚輩竟然敢指責長輩，真是不像話！

  宋蓉認真的說道：“我雖然小，可是我也能想明白很多事情，這若是出門就被瘋狗亂咬了，難道還不能教訓一下這狗？我絕對沒有說大伯母的意思，我隻是覺得，彩雀這丫頭以下犯上，應當好好管教，至於大伯母……我想幫你管教丫鬟，那也是想幫你分憂，怎麽到了大伯母這，就誤會了臨娘的心意？”

  安氏聽宋蓉這拐外抹角的話心中冒火，什麽瘋狗？這哪裏是說彩雀的，分明就是說她的！

  不過安氏也不好當著老夫人的麵，真的和宋蓉這樣一個孩子計較，到是壓製了一下火氣，說道：“我知道因為你娘出了這樣的事情所以有些著急，我這丫鬟也不好，回去之後定當好好管教的，至於你娘，你也放心我一定會查明真相的。”

  宋蓉開口說道：“大伯母，臨娘雖然小可是還是明白什麽叫做避嫌的，這件事情大伯母也不是一點嫌疑都沒有，為了大伯母考慮，還是讓祖母親自來查吧。”

  老夫人一直都知道，宋蓉比表麵上看起來的還要聰慧，如今見宋蓉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吃驚。

  那安氏這一次，又發現自己不隻小看了許氏，也小看了這宋蓉。

  這母女兩個，平常的時候都是悶聲不吭的，可是到了關鍵時候，到是不容易欺負，所謂咬人的狗不叫啊，大概就是一個道理。

  老夫人點了點頭說道：“罷了，這件事情你們也別爭了，我親自來查，莫要傳出去什麽，給人聽了笑話，說不準是府上哪個不開眼的下人做的，莫要因為這個，影響了和睦。”

  “祖母……那母親……”宋蓉可憐巴巴的看著老夫人，沒有了剛剛的氣勢，眼中已經含著淚花了，看起來是極力忍著的。

  老夫人瞧著宋蓉這樣，也有幾分心軟，她剛剛會那麽處理，也是因為許氏的嫌疑大一些，她的心中有火氣，現在她的火氣也少了幾分，就擺擺手說道：“罷了，都回去禁足吧，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來。”

  “多謝母親開恩。”許氏跪在地上，給老夫人磕了頭。

  許氏和安氏，就往外走去，等著到了南山院的門口的時候，許氏和安氏兩個人都站在那了。

  安氏不陰不陽的說道：“沒有看出來，弟妹還有這樣的本事。”

  許氏問聲細語的說道：“嫂子，我沒有什麽大本事，也不如嫂子你伶俐，但是俗話說的好，兔子急了還咬人，我也不是真正能任人揉捏的。”

  說著許氏就先離開了，宋蓉跟在許氏的後麵，頓了頓腳步看著安氏，似笑非笑的說道：“大伯母，這雪天路滑，小心踩到冰塊摔倒。”

  說完了，宋蓉就快步往許氏那追去。

  “呸，這小賤人，竟然敢詛咒夫人。”彩雀憤憤不平的罵了一句。

  安氏吩咐彩雀說道：“我這幾日不能出府，你找幾個人運作一下，就算是沒有證據，也得拿出證據來！”

  彩雀點頭說道：“奴婢明白了。”

  安氏的眼中帶起了幾分狠戾，那許氏就算是能言善道，又能如何？現在不過就是讓她多舒心幾日，等著這事兒落實了，看許氏還如何和她硬抗？

  回到蓬萊院的時候，許氏脫下了身上的衣服換了一身，剛剛在南山院的時候，實在是太緊張了出了一身汗，若不是瞧著臨娘在身邊，她覺得很是心安，她還真的害怕自己露出什麽馬腳。

  宋蓉親自給許氏斟茶：“娘，你就放心好了，想必祖母的心中也有了計較，等到時候祖母查的時候，自然會查到那李婆子帶了這麽一個物件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