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宋騫生病
作者:沈令色      更新:2022-05-10 17:45      字數:2033
  說著這番話的時候,她的臉上仿佛帶著光一般,神采奕奕的,與不久前的模樣判若兩人,叫人想起了盛極的桃花……

  看的裴嫤心中有些驚,瞧著她直半響才開了口:“你如今這樣,想必大伯娘也安心許多。”想了想又道:“大伯娘和你兄嫂都盼著你好,你可勿要再叫他們為你擔憂了。”

  宋寶臻聽了,抿著唇兒笑道:“我知道啦。”

  見著她這般開懷,裴嫤也不忍再說,隻是心裏想著許是應該叫宋騫去查一查。可又想起宋騫昨日那疲憊的麵色,心裏又有些猶豫。心不在焉的與宋寶臻說了一會兒,便各自散了。

  心裏想著事兒,回了院子後,裴嫤便做了打算,她著實盼著宋寶臻能過好,便不能撒手不管站幹岸。這般想著,便將墨竹叫了來。墨竹原本手上還有活計,聞聲便趕了過來。

  “你明日去裴府捎個話,叫高秀來一趟,我有些事兒要托他去辦。”裴嫤思量了許久,覺得高秀是個妥當的,人又機靈,不至於辦壞了事兒。

  墨竹雖不知裴嫤意圖,卻自來十分信任裴嫤,聽了吩咐立時便應了。

  見著墨竹出去,裴嫤心頭稍稍安心了些。今兒也不知怎麽了,早上還好好兒的,直到見著宋寶臻後,心頭總是砰砰的跳個不停。晌午用了膳便沉沉的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已過了未時,醒來後便覺著心頭好受了些。

  這會兒春曲進來,裴嫤便隨口問了問,宋騫果然還沒回府,想來要到夜裏才能回。

  裴嫤起了身,換了衣裳,原還想著出門去尋大奶奶蕭氏說話兒,可再抬頭往窗外瞧去時,原本好好的天氣竟已經陰了下來。便是這會兒,溪梅拎了個食盒子走了進來,見著裴嫤瞧著窗外,便知她許是要出門。

  “奶奶,今兒還是別出門了,外頭陰冷陰冷的,似是要下雨了。”溪梅一邊說著,把食盒子放在桌上,道:“今兒晌午見著奶奶似是有些不安寧,便叫百草去灶上燉了安神湯,奴婢瞧著是百合棗仁兒湯,倒是合奶奶的口味,便給端了過來。”

  裴嫤聽了,便從善如流,在炕桌前坐了下來。

  溪梅將食盒打開,一盅百合棗仁兒湯便擺在了麵前,湯色紅亮,棗香撲鼻。裴嫤倒有些開了胃口,笑了笑便拿起了湯匙。剛喝了沒幾口,外麵竟真的落下雨來。溪梅立時便要去關窗,裴嫤抬手阻了她:“左右不潲雨,就開著吧,也透透氣兒。”

  “那奴婢去要個炭盆吧,天兒這麽冷,落了雨潮著也難受。”溪梅有些猶豫。見裴嫤點頭應了,便喚了小丫頭去要炭盆。

  “便是秋日也要過去了呀。”裴嫤捧著湯碗暖和手心,瞧著窗外那一叢已經有些泛黃的竹子歎道。再過兩個月,這一歲便過去了。而這一載,她的人生也發生了變化……

  竟有些悲春傷秋了啊,裴嫤笑了笑,將這心思生生壓了下去。

  到了晚間,雨下的越發大了起來,又轉了風向,淅淅瀝瀝的打在窗欞上,簌簌作響。還好溪梅要來了炭盆,不然今夜確然有些冷了。

  裴嫤在屋裏等著,小夏卻一直沒來回報,這般瞧來,宋騫應是能在晚膳前回來。可等了又等,春曲都來催了幾回還未見動靜,裴嫤便叫丫頭上了晚膳。

  隻是晚膳剛擺上桌,便聽得院門叫人拍的“砰砰”作響。

  裴嫤隻覺得下午時壓下去的那份不安又跳到了心口,看了溪梅一眼,溪梅立時會意去開了窗子。兩人都往窗外看去,眼見著小丫頭頂著雨急匆匆的跑到院門處,問了兩句立時便把門打開了。

  院門被人從外一下子推開,便見小夏扶著宋騫踉蹌的走了進來。

  裴嫤心裏一驚,“謔”的從桌邊站了起來,立時朝著門口而去,溪梅自也瞧見了,忙跟了上去。剛出內室,便見小夏扶著宋騫到了門邊。小夏身形有些瘦弱,扶著宋騫頗為費力。裴嫤在一邊忙扶住了宋騫另一邊,迭聲問道:“這是怎麽了?”

  小夏哭喪著臉道:“公子發熱呢。”

  裴嫤聽了,騰出手來在宋騫額頭上試了試,果然,觸手一片火熱。

  “趕緊扶到榻上躺著吧。”裴嫤收了手與小夏一起扶著宋騫進了內室,卻聽宋騫低聲道:“不礙事。”

  “你先別說話了。”裴嫤蹙著眉頭,又問小夏:“可請了大夫?”

  見著小夏搖頭,裴嫤立時便轉頭對溪梅道:“趕緊去外院叫管事去請大夫……”

  話還沒完,手腕便被宋騫攥住了。

  額頭那麽燙,可他的手卻冰涼一片,裴嫤驀地抬眼看他,視線撞進他的眼中。隻見他眸子一片幽深,朝著她搖了搖頭。這便是不讓她去請大夫了……

  裴嫤抿著唇點了點頭,便見宋騫鬆了口氣,人又變得有些昏沉。

  宋騫躺到了榻上。

  見溪梅瞧著自己,裴嫤隻得搖了搖頭,“你去叫婆子抬一桶水來,放在榻邊,要涼的,再去尋四五條帕子。”見著溪梅出了門,裴嫤這才看向小夏,“這到底是怎麽了?”

  小夏看了宋騫一眼,為難道:“今兒晨間公子出門前便有些不舒服,到了晌午便有些發熱,後來進宮與皇上在禦書房說了好一會兒話,出來後臉就泛白,有些脫力。小的就趕緊帶著公子回府了。”

  裴嫤聽了,點了點頭,“你先去吧。”

  至於宋騫為何不讓請大夫,若真是有蹊蹺,便是問小夏,他也不會說實話。他是宋騫的心腹,便是自個兒也撬不開他的嘴。

  見著小夏離去,裴嫤便坐到了榻邊。

  宋騫平躺在榻上,麵色泛白,嘴唇更是一絲血色也無。這會兒應是睡著了,可眉頭依舊蹙著。裴嫤看著,歎了口氣,伸手給他散了發髻叫他舒坦些,又給他將領口打開了些。

  便見他眉頭散開了些許,似是舒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