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總是心意
作者:沈令色      更新:2022-05-10 17:44      字數:2051
  裴嫤自個兒試了試,並不妨礙寫字。

  東西不算多,做了兩三日便得了。

  怕徐嗣琛不明白如何用,裴嫤便又謄了張單子,將這些東西一一與他交代了。這兩日周氏也想起了徐嗣琛,給他備了考籃,用不用的上的是一說,這是親戚間的慣例。裴嫤便搭著這考籃,把自己縫的一包東西也放在了裏麵。

  裴嫤窩在自個兒院子裏貓冬一般,外院那裏這個年都沒怎麽過好。

  二老爺裴續昆的事兒一直懸在頭上,叫眾人不得安寧。

  初三這日,是姑奶奶回門的日子。

  一大早兒,沈家與陳家的馬車便駛進了西市胡同。裴嫤與裴姈和裴婉那會兒正在隨心閣院子裏說話,便見裴妧與裴妍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三姐妹上前與兩個姐姐行了禮,裴婉便問起裴妘:“大姐二姐,可見到三姐姐?”

  裴妍搖了搖頭,“來的路上隻遇到了大姐姐,卻沒瞧見三妹妹。”

  裴姈眼尖,掃了裴妍一眼,便“呀”的一聲。裴嫤便也瞧見了裴妍微微凸起來的肚子,一下子便笑了起來:“二姐姐可真是有福氣,這便又有了?”

  裴妧仿佛這會兒才覺察出來,臉上有片刻的驚訝,霎時便換成了笑臉,對裴妍道:“方才也不與我說說,一路上可還有雪呢。”

  “那就這麽嬌貴。”裴妍笑了笑,瞧著竟是確然不怎麽在意。

  到底是已經生了一胎,又是個哥兒,底氣便足了起來。

  姐妹幾人正在隨心閣裏說話,半路上遇著的沈世卿與二姑爺陳玘兩人便到了外院書房。這一回,裴續明也在。

  兩人上前給嶽父問了安,便與裴靜楠一道兒落了座。

  隨口說了幾句家常,便入了正題。

  “……昨日與五城兵馬司的幾個好友吃酒,便隱晦的提了提二叔的事兒。那幾個與我是自小兒玩起來的,便與我交了底。二叔那個宅子,確然是叫人盯上了。我問了問,可是曲家的人?那幾人卻有些吃驚,眼看著那模樣,應是不知曲家這回事。”沈世卿略微思忖了片刻,便將自個兒打聽的一股腦兒說了。

  那邊陳玘也應道:“嶽父舅兄且安心,那賣人的人牙子我已經把她揪出來了!那婆娘,犯了事兒,不敢留在燕京城,溜溜兒的跑回了滄州老家。我找了幾個弟兄,把她連夜端了回來。”

  裴續明聽了聽,心中有了些底,麵上好看了些。

  心裏還是有些欣慰,這兩個女婿原來雖然覺得都欠了些合意,可這會兒瞧著對嶽家的事兒,倒都是十分上心。

  這麽著,便想到了還有個張英沒來。

  心裏便有些不滿。

  張英要說是裴府女婿裏身份最高的,乃是永昌伯府的世子爺。且還是裴續昆的正經女婿,如今嶽丈有事兒,都這會兒了還不露臉。

  “嶽父,如今雖說出了人命,可牽扯到了娼門,便不似良民。這燕京城裏哪一家青樓楚館沒出過人命?若都似對二叔這般徹查,這順天府也早該換人了。”沈世卿見裴續明沉思著,便開口道,“如今順天府不說罰也不說不罰,將二叔的事按下不放,不用想,便是後頭有人撐腰。”

  “那這後頭之人便是曲家?”陳玘在一邊聽了一會兒,便開口問道,語氣了滿是不信。

  “曲家雖是皇商,到底不過是個商戶,若說能指使順天府,那絕不可能。”裴靜楠也點了點頭。

  “自然不是曲家。”沈世卿道。

  “那還能是誰?”

  “如今人家既然躲在後頭,便是不願叫咱們察覺。”沈世卿道,“既是這般,咱們也不必將心思放在探查這人來曆上。咱們要做的,便是將與此事牽連的人證物證全攥在手裏。那人既是做了這個局,便定有目的。時候到了,自然便會出來與咱們談條件。”

  “談條件?”裴續明頷首,“如此看來,曲家前來提親,恐怕不過是個幌子罷了。”

  “正是如此。”在得出這般結論後,沈世卿那晚也是放下了心中大石,這會兒見嶽父也同意自個兒的推測,便又道:“廣玉既是將那人牙子帶了回來,便細細審問一番,總能尋出些破綻。那樣的人,自來怕死的很,且她定還有家口,不信她不說實話。便她真是個糊塗的,不曉得那女子來曆,便將此時一股腦兒推到她身上。咱們也不算是冤枉了她,二叔本就是叫人算計了,他更不知曉那女子的來曆!”

  在座的除了裴靜楠,那都是在軍營裏混過的,裴續明更是帶兵二十年。這會兒聽得沈世卿的話,裴續明與陳玘沒什麽異義,皆都點了頭。

  隻裴靜楠眼神閃了閃,卻也沒說什麽。

  幾人正思量著,響起了敲門聲。

  接著白管事的聲兒便響了起來:“侯爺,奴才有要事稟告。”

  裴續明揚聲叫他進來。

  “侯爺,方才許大人派人來傳話,說是二爺的案子出了狀況!”

  裴續明自然不會隻依靠幾個女婿,自個兒也活動了活動。

  這會兒聽得白管事這般說道,麵上便一沉,“怎麽說?”

  白管事擦了擦汗,“侯爺,那來人道,今兒個卯時,有人去順天府報了案,說是妹妹叫叫人擄了去。那衙役便領著他去義莊瞧了瞧,那人竟說二爺案子裏的那個女子便是他的妹妹!”

  “豈有此理!”裴續明聞言大怒,“這種話也有人信?這樣的時日,平白無故便又冒出個哥哥?尋不到妹妹不張貼告示尋人,竟去了義莊去見屍。這曲家,真是欺人太甚!”

  “那又是個什麽人!”裴靜楠見父親動怒,忙問道。

  又對裴續明道:“父親息怒,若不過是個市井走卒,總有法子處置。”

  白管事卻搖了搖頭,“恐怕不易。”又道:“那來人說,那女子的兄長還是個舉子!今歲加開恩科,他正是帶了妹妹前來燕京城趕考的!”

  這話一出,滿屋子人都蹙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