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逃跑的淳於瓊
作者:劍翎      更新:2022-05-10 17:39      字數:3513
  臨淄城之戰僅僅兩天就結束,幽州軍大勝,此戰冀州軍傷亡四千餘人,被俘三千餘人,張郃隻帶走了兩千殘兵突圍。臨淄作為冀州軍在青州的據點,作戰物資極多,這些全部被繳獲,包括三十萬石糧食,錢五百萬,戰馬三百匹,弓弩兩千餘張,甲具七千多套,得到這些甲具後幽州又可以多出很多甲騎。

  幽州軍傷亡一千六百餘人,其中陣亡九百餘人。

  太史慈占領臨淄城,休整一天後立刻向齊國其他縣城進發,這些縣城得知張郃大敗,來自冀州的袁軍直接逃離,本地的軍士和官員選擇了投降。

  話說張郃一路向樂陵方向逃亡,這一日,路過臨濟城,見有人在路上賣海魚海蝦螃蟹等,忽然腦海閃出一個念頭。

  “焦觸,樂是不是靠近海邊?”

  焦觸一愣,下意識的答道:“沒錯,距離海邊不過四五十裏。”

  張郃拍了一下腦袋,“傳令全軍停止前進,立刻進山!”

  焦觸有些不明白,“將軍,你這是何意?”

  “根據情報和幽州軍的戰法,他們有一支可以渡海的龐大水師,如果我是劉辰,就不會讓水師閑著,定會想辦法攻打靠近海岸的城池,支援太史慈作戰。樂陵乃是咱們的後路,連接渤海,而渤海又連通青州,又可直下安平、清河、巨鹿等郡,劉辰麾下田豐、陳宮擅謀,說不準已經將我們的後路斷了。”

  焦觸吸了一口冷氣,越想越覺得可能,“那我們怎麽辦?”

  張郃道:“先找一處隱蔽之所,派人去樂陵打聽,如果幽州軍占領此地,肯定會傳出消息。”

  “我明白了!”焦觸立刻找來幾個機靈的軍士,喬裝成魚販,一路向樂陵方向打探。

  沒過多久,消息傳回,樂陵已經被幽州軍占領。

  “將軍,還真讓你猜對了,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焦觸問道。

  張郃無奈道:“哎,隻能趁著幽州軍未抵達之時從平原郡撤回冀州。”

  當夜,張郃焦觸就率軍離開,向反方向離開,晝伏夜出,兩天後回到平原郡,暫時休整。

  三天後,太史慈與張遼會師,得知張郃並未從出現在樂陵,讓他們頗為意外。

  “這張郃果然厲害,難怪主公會對此人刮目相看,讓咱們小心應對,竟然能看出樂陵的埋伏!”陳宮感歎道。

  太史慈說道:“是我們大意了,主公給我們如此多的兵力竟然未盡全功,,我會向主公說明。”

  這時張遼說道:“錯不在將軍,是我沒有做好保密工作,導致張郃收到風聲,還請責罰!”

  太史慈趕緊說道:“張校尉哪裏話,此戰你用極少的損失奪下樂陵,俘虜敵將,作戰堪稱完美,張郃之事隻是一個意外罷了。”

  陳宮也說道:“是啊,戰場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下一刻發生什麽,況且敵人之中也不乏智者,隻是跑了一個敵將而已,沒必要自責,眼下還是進行下一步,奪下渤海。”

  太史慈點點頭,“這次一定要兵貴神速,不知公台有何建議?”

  陳宮道:“將軍我們從新樂城出發,張校尉向西攻占東光縣,截斷淳於瓊的去路,將軍在進攻前可派人在夜裏乘坐小船燒毀南皮一帶的橋梁,這樣,就算淳於瓊提前接到消息也是無路可逃。”

  “好,就這樣辦,戰機不待,請張校尉即刻出發!”

  “諾!”

  這一天夜裏,南皮城,軍士們無精打采的在城牆上巡邏,身為淳於瓊的部下,他們和自己的長官一樣,慵懶,散漫,隻是走了幾部就回到城樓之中,留下幾個老實的士兵放哨。

  這些老實的士兵敢怒不敢言,除非不想吃這口軍飯,不,他們是不想吃都不行,因為是被強征而來。

  忽然,一個士兵發現遠處河麵上出現幾道船影,不過他並未在意,河上有船當然正常,那怕是在晚上,可是沒過多久,就見河上閃出火光,,而且越來越大,將河麵映照的通明。

  “有人燒橋,快發警報!”

  鑼聲將城內守軍驚醒,立刻有人出城,救援,但為時已晚,燒橋的人在橋麵上堆滿的幹柴和鬆脂等依然之物,而且先燒的是兩端,無從救援。

  “混賬,是哪裏來的賊人,竟然敢將橋梁燒毀,來人,立刻向將軍大人通報!”

  太守府內,大門被敲響,淳於瓊在睡夢中被驚醒。

  “吵什麽吵,有什麽事不能明天通報嗎?”

  “大人,不好了,城外木橋被燒毀,而且經過查探,不光是這一座。”

  “燒就燒……什麽!”淳於瓊這才醒悟過來,趕緊起身,將身上的一個女人甩開,胡亂的裹上衣服,搖晃著將門打開,看來他昨晚喝的不少。

  “說清楚,眭元進,究竟出了什麽事?”

  眭元進就是通報之人,是淳於瓊的副將。

  “將軍大人,剛才不知哪裏來了一夥賊人將咱們南皮三座橋梁全部焚毀,屬下來不及救援,怕出其他事情,特來通報。”

  淳於瓊雖然嗜酒如命,也沒有打過一次像樣的戰鬥,但畢竟出身名門,當年能夠成為西園八校尉之一,還是有些本事的,他立刻意識到事情不簡單,嗅到了一絲危險,頓時警覺起來。

  “周圍雖有山賊但隻是百餘人的烏合之眾,而且在百裏之外,不會閑的無事來毀橋,如果不是報複那就是有人要斷我們的退路……來人,立刻將所有的探馬放出,沿著官道向北、向東探查,發現任何端倪,立刻回報!”

  親衛應諾一聲,立刻傳令去了。

  眭元進楞道:“將軍大人,您的意思是有人要攻打我們,這不可能吧?”

  淳於瓊打個酒嗝,瞪著眼睛說道:“有什麽不可能,咱們已經與幽州開戰,渤海郡整整一麵瀕臨大海,聽說他們又一支所謂的海軍,當年大公子和顏良就是在這上麵吃了虧,我們隻有五千人馬,還是小心點為好。”

  眭元進也反應過來,小心的說道,“那我們該怎麽辦?”

  “你傻啊,既然後路被斷說明敵人要將我們包圍,北上絕不行,過了章武就是幽州了,隻有南下一途,退往安平郡。”

  “可是我們這是不戰而逃,會不會……”

  淳於瓊無語道:“虧你跟了我這麽多年,怎麽一點也學不會變通,你不會說幽州軍勢大,我軍奮力突圍,並阻止了幽州軍攻打安平郡!”

  眭元進撓撓腦袋,此刻他終於開竅了,“屬下明白了,馬上去安排。”

  淳於瓊點點頭,命人送來兵甲,並傳令親兵收拾東西。

  午夜,淳於瓊的探哨返回,但一百多人隻回來十人,有的還帶著箭傷。

  “將軍大人,大事不好,新樂縣方向出現大隊幽州軍,我們與他們的探馬遭遇,弟兄們死傷慘重,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們的先鋒就會抵達!”

  “什麽?”淳於瓊大吃一驚,他的推算是渤海也就是章武方向會出現敵軍,萬萬沒有想到卻是從新樂方向而來。

  “將軍,新樂隸屬於樂陵郡,趙叡的防區,難道說他……”

  淳於瓊也慌了,新樂出現幽州軍說明樂陵已經完了。

  “趙叡這個廢物,不用管他了,全軍向南撤退,快!”

  淳於瓊對於逃跑極為擅長,就像受驚的兔子一般,放棄了南皮,向南而逃,他前腳剛走,太史慈就率三千輕騎殺到,見樂陵已是一座空城,大罵一聲,立刻追擊。

  深夜,淳於瓊率領五千人沿著清河一路狂奔,路上越來越擔心,因為所經過的橋梁全部被毀,讓他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

  忽然,一陣馬蹄聲從前方傳來,從軍多年的淳於瓊大叫一聲不好,如此密集的馬蹄聲定然是大隊騎兵。

  “不好,快撤,快撤……”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就見正麵出現上前騎兵,身上的鐵甲和兵器在月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寒光。

  “淳於瓊,哪裏逃!”

  淳於瓊聽到喝聲,哪敢停留,扭頭便走,其麾下也是如此,誰也不想抵抗。

  來者正是張遼,他吸取了教訓,沒有在東光城等待,而是向南皮方向行軍,果然遇到了準備逃跑的淳於瓊。

  “殺……”

  張遼也不在廢話,立刻下令追殺。

  喊殺聲四起,淳於瓊更加膽寒,顧不得部下,奪路而逃,然而跑出不足十裏,又見前方出現一支騎軍。

  “太史慈再此,淳於瓊還不下馬投降!”

  太史慈可是擊敗顏良的幽州大將,淳於瓊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前後皆敵,無路可逃。

  “將軍,我們該怎麽辦?”眭元進有些驚慌道。

  淳於瓊聽著後麵的喊殺聲,又看著前方數量眾多的騎兵,一咬牙,“防禦,就地防禦!”

  太史慈見淳於瓊要做困獸之鬥,立刻下令衝擊。

  既然有令,袁軍隻能硬著頭皮抵擋,眭元進大聲指揮,然而他忽然發現淳於瓊不見了大吃一驚,仔細尋找,就見一隊人竟然下河向對岸遊去,頓時氣的要罵釀。

  “將軍等等我……”

  眭元進顧不得其他,解開身上的盔甲,“撲通”一聲跳入河中,留下一眾軍士大眼瞪小眼。

  “將軍跳河了……”

  有人發出一聲驚呼,所有的袁軍都傻眼了,包括太史慈。

  “這是什麽人啊,虧自己是位和主公齊名的大將,竟然如此懦夫,傳令,停止進攻,降者不殺!”

  幽州軍士立刻停止衝擊,紛紛大喊,“降者不殺!”

  這種情況袁軍士兵都蒙了,主將將他們拋棄逃走,誰還願意死戰啊,一聽幽州軍放話,紛紛放下兵器,跪地投降。

  不多時,張遼率軍抵達,聽到太史慈的通報,頓時哭笑不得,這是加入幽州軍第一戰,雖然勝了,但大將一個也沒有抓到,讓他非常鬱悶。

  “乃乃的,沒想到淳於瓊這家夥水性這樣好,失策啊,早知道留些人去對岸了!”

  太史慈大笑道:“文遠啊,跑了一個這樣家夥不值得生氣,反而很幸運,本來以為拿下渤海還要廢一番手腳,如今算是白白擔心了,這樣幽州的陸路已經打通,可以支援主戰場了。

  這就是劉辰和田豐、陳宮做出的戰略,太史慈奪下渤海郡後立刻北上幽州,抄袁紹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