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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婻書      更新:2022-05-10 17:29      字數:3909
  黎羽跟著寒寧往玉璋峰而去, 見一路上師兄腳步不停, 有些好奇師兄這番下山是為了什麽,總不至於是專程來為自己出頭的吧?這個想法剛冒出來, 黎羽就打消了,師兄再如何厲害,也不是料事如神的神仙, 又怎麽會知道自己被黎家的人刁難。

  想的出神, 黎羽沒發現寒寧突然停住的腳步,整個人一腦門的撞到了寒寧的後背上, 黎羽驚慌的連連後退,心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是師兄似乎有些單薄,單薄的好想讓人狠狠抱在懷中護著, 嘴裏卻忙不迭地道:“對不起師兄!”

  黎羽說完小心的去看師兄的臉色,卻見師兄看著遠處一行人出神, 於是順著師兄的目光看過去, 隻見一群穿著內門衣袍的人像是從外麵進行了什麽任務回來一樣。

  看衣服上圖騰的樣式,好像是尚玉峰的人, 尚玉峰在天擎宗的地位差不多與玉璋峰一樣,峰主都是大乘期修士, 隻是跟玉璋峰不同的是,尚玉峰的峰主光是親傳弟子都有五六十人, 更不用說其他的記名弟子, 整個峰上光是弟子都有兩三百人, 再加上各種靈仆, 算得上是人多勢眾了,至少比起隻有一個徒弟的玉璋峰,那叫個熱鬧。

  不過現在......寒寧側眸看了眼正用濕漉漉小眼神瞅著他的黎羽,百年後,玉璋峰光是一個黎羽,就足以秒殺整個天擎宗了,所以說,弟子在精不在多。

  見寒寧看自己,黎羽又小心的喚了一聲:“師兄?”

  寒寧道:“走吧。”

  黎羽不明所以:“哦。”所以剛剛停下來是為什麽,有認識的人嗎?黎羽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又朝著那群人那邊看了一眼。

  寒寧之所以會停下,的確是見到了認識的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個世界原本的命運之子,申屠沁。在皇極大陸,申屠這個姓氏很少見,倒是有一個有著禦獸天賦血脈的族群,常年生活在皇極大陸的蠻荒林中,因為血脈天賦,所以整日與各種靈獸妖獸為伍,血脈純粹者,甚至可以通過自己的血脈力量操縱比自己修為高兩層甚至三層的靈獸妖獸,隻不過這種氏族因為居住的環境,生活的習性偏向獸類,在皇極大陸的中心地帶,對這種人會有些偏見,就好像一線城市看十八線小村鎮那種感覺,有些自詡身份尊貴的人,對申屠一氏偏見更深,因此申屠沁剛入門的時候,沒少遭受偏見對待。

  根據這個世界原本的走向,他投身在這個世界的影子,也就是他如今頂替的身份,會在入宗門之前跟申屠沁有過一麵之緣,救下了當時試圖越級操控妖獸,卻被妖獸反撲的申屠沁。

  兩人後來會在宗門再次相遇,從相識,到相知,然後相戀,結為道侶,曆經各種修行試煉磨難,最終攜手飛仙,因為跟命運之子的氣運逐漸相連融合,他的影子才能從這個世界中獲取力量。隻不過不知道為何,每個世界都會徒生出一種力量,轉移了原本應該進行的軌道。

  這個世界的轉變,因為一個叫童飛人,這人會在他的影子與申屠沁相識相知後橫插一杠,幾次三番的破壞,不斷的製造誤會,甚至各種反咬一口,讓他從天之驕子,琅霖真人驕傲的徒弟,天擎宗最為出色的弟子,變成心思歹毒,陰狠狡詐,叛離宗門弑殺親師的奸佞之徒,最終竟然被所謂的正道人士打著清楚孽障的名義圍剿,葬身於無妄之海中。

  上一次,他來到這個世界想要扭轉劇情,卻不想被原本在劇情中沒多少戲份的黎羽給破壞了,雖然最終沒有葬身於無妄之海中,卻也沒能跟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在一起,在這個世界得不到力量,那自然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因此脫身離去。卻不想黎羽竟然毀了這個小世界,不怕死的吸取了整個世界的核心力量,強行脫離三千界,還尋著他的氣息想要找到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即便是修士,卻連第一道飛仙都沒辦到,竟然能做到那種程度,的確超出寒寧的意料。

  這一次,是這個世界第三次重組,也是寒寧徹底舍棄一切,將所有的力量灌注其中,在這個世界成型時,就意味著這個世界的完整性,也意味著寒寧斷了自己所有的後路,他將隨著這個世界時間真正的感受到時間的流動性。

  既然有人為了他毀了整個世界,那他為其放棄一次又何妨。

  隻不過他這次重組過來的時間有點偏後,還是在第二次重組後的架構上重組的,也就是說現在的時間是第二次他掌握了第一次劇情後,做過改善的時間,他已經跟申屠沁相遇了,並且在申屠沁進了宗門後,為了刷他的好感度,對他各種幫扶。

  隻不過在一個月前,一處凡人城鎮竟然闖入一頭妖獸,那妖獸盡管才築基期,但對於普通凡人來說卻是要命的可怕,於是尚玉峰的領了任務,指派了一行弟子,其中就有血脈特殊的申屠沁。

  寒寧回到自己的峰上,坐沒一會兒,靈仆就上前來說申屠沁在峰下求見。

  寒寧嗯了一聲,讓人上來,見黎羽還站在一旁,便道:“既然已經擇定了功法,那就從今天開始好生修煉,修煉一途,要的是定心,要學會舍去那些浮躁心思。”

  黎羽連忙道:“是,謝師兄教誨。”

  黎羽往自己住處走去的時候,靈仆正帶著一個陌生的男子往後院走去,那人還臉上帶笑的詢問著靈仆寒寧師兄近來可好之類的話,見到他更是直接停下了腳步:“這位就是黎羽師弟吧,沒想到不過是離開宗門月餘,寒寧師兄就多了個師弟,你好,我是尚玉峰申屠沁,你可以叫我申屠師兄。”

  黎羽拱手行禮:“申屠師兄。”

  申屠沁從隨身戒中拿出一瓶回靈丹遞給黎羽:“拿著吧,就當師兄給你的見麵禮。”

  黎羽不想收,這個人就是剛才師兄在路上看著的那一群人中的其中一個,雖然不知道他與師兄是什麽關係,但黎羽本能的討厭這個人,所以這個人的東西,他不想收。

  但無冤無仇的,他憑白拒絕別人的好意,這也未免太不識好歹了。

  正當他糾結收還是不收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股冷香,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寒寧過來了。黎羽連忙轉身側讓開:“師兄。”

  申屠沁臉上的笑意更甚,眉眼間都帶著親近之意:“寒師兄。”

  寒寧看了眼黎羽,伸手接過申屠沁手中的丹藥瓶:“我替他收下了。”說著朝黎羽道:“還不謝謝申屠師兄。”

  黎羽連忙道:“多謝申屠師兄。”

  寒寧道:“你去修煉吧。”

  黎羽嗯了一聲,見師兄帶著那個申屠往後院走去,再如何舍不得離開,他也不好跟過去,隻得垂頭喪氣的走掉了。

  申屠沁跟在寒寧身後,玩笑道:“寒師兄,外界都在傳這個孩子資質一般,不明白琅霖真人為何收他為徒,莫非這孩子有何過人之處?”

  寒寧道:“有無過人之處,日後自會顯現,資質並不能決定一切。”

  申屠沁道:“我看那小家夥似乎挺怕寒師兄的。”

  寒寧聞言唇角微勾,怕,的確是,黎羽這輩子沒有怕過任何人,唯獨怕他,怕他不喜,怕他厭棄,怕最終,求而不得。

  申屠沁沒有繼續說著那個新來的師弟,就看剛才那人在寒寧麵前唯唯諾諾的樣子,還有十四歲了,連煉氣期都不是的修為,這輩子想來也不會有多大成就了,也不知道琅霖真人究竟是為何收他。無關緊要的人,他自然不會多費心去關注,轉而說起了這次離開宗門,去凡界除妖獸的事情,還將放著妖獸的兩枚毒牙的錦盒拿了出來,獻寶一樣遞給寒寧:“這是給寒師兄的,這妖獸雖然隻是築基期,但這毒牙也算難得,融入法器當中,增添一絲毒性,更添威力。”

  寒寧道:“這毒牙你自己留著吧,好不容易打來的,我的法器是冰屬性,這毒牙屬火,不相容。”

  申屠沁聞言一臉遺憾:“這樣啊,我還以為這東西寒師兄能用得上呢。”

  寒寧瞥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漠然,怕是明知他的冰屬性,才會特意拿來這毒牙吧,明知他不可用也不會要,卻能示好一番,申屠沁,從來不會做賠本的付出,他付出一分,定會討回十分。

  申屠沁收起了錦盒,又道:“聽聞下個月水璃秘境將會開啟,你之前我以前一直都在蠻荒林中,都沒聽聞過這個秘境,寒師兄,你對水璃秘境了解嗎?”

  寒寧道:“那是掌握在七大宗門手中的秘境資源,每五十年開啟一次,門檻是金丹期,上限是元嬰期。”

  申屠沁皺眉道:“那築基期修為的,豈不是進不去?”

  寒寧道:“自然不是,水璃秘境的入口有一道水琉璃,以金丹期的修為,可憑借自身力量去抵抗水琉璃的攻擊,元嬰期的修為,有能力再多防護一人,這秘境屆時會開辟七道入口,七大宗門各有一個,除了修為,沒有其他的限製。”

  聽到寒寧的話,申屠沁眼睛一亮:“這麽說若是找到願意帶人進去的師兄,我這種築基期也能去?”

  寒寧嗯了一聲,上一次,寒寧為了跟這位命運之子培養感情,於是主動提出帶他進去,這次申屠沁會來,恐怕早就打聽好了水璃秘境的事情,現在這麽說,大概也是帶著想要自己帶他進去的目的,畢竟這申屠沁在宗門內雖然八巧玲瓏把關係都處的不錯,但元嬰期的修士,以申屠沁如今的能耐可認識不了幾個,又沒那個家族關係,自己不就成了他最好,或者說唯一的選擇。

  申屠沁以為寒寧會主動說帶他去,他們之前的關係一直很不錯,自從進入宗門後,寒寧也總是對他多有照拂,更甚至就是因為寒寧對他表現出來的親近之意,讓他在門內好過許多,至少那些欺壓新弟子的師兄們,從來沒有找過他的麻煩。不過他話已經說得算很明顯了,寒寧竟然還不主動開口。

  就在申屠沁想著要不要主動求寒寧的時候,一個靈仆帶著一身似乎才剛練好的防護甲過來了:“主人。”

  寒寧伸手在護甲上輕撫過,銀色還散發著靈光的護甲襯著那蔥白的指尖仿若透明,看的一旁的申屠沁心中莫名漣漪。

  確定材質沒什麽問題後,寒寧道:“拿去給黎羽,讓他穿戴上去,有什麽不妥可及時更改。”

  靈仆應諾,捧著護甲退了出去。

  申屠沁道:“寒師兄對師弟真上心,這護甲若我沒看錯,是冰譚玄鐵所鑄,其防禦力甚至可以抗住元嬰期修士致命一擊,若穿上身,輕薄如翼,隻有遭受攻擊的時候才會顯現出來。隻不過黎羽師弟才入門,又無須接宗門任務,似乎用不到如此高防護的護甲吧?”

  寒寧道:“現在用不到,水璃秘境中自然用得到。”

  申屠沁一愣:“寒師兄,你的意思是,你要帶他去秘境?”

  寒寧嗯了一聲。

  申屠沁心中一慌,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竟然出現了波|折,頓時忍不住道:“這...黎羽師弟甚至煉氣一層都沒到,還隻是個凡俗之體,秘境那般危險的地方,怕是有些不妥吧。”

  寒寧輕輕瞥了他一眼:“無妨,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