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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婻書      更新:2022-05-10 17:28      字數:3728
  寒寧這話可以說是相當不客氣了, 雖然乍一聽醜拒兩個字沒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但細細一想, 光聽字麵意思也差不多理解了,隻不過這段家的丫頭,怎麽著也跟醜這個字沾不上邊吧, 而且人家一女子,你這般不客氣的一說, 也未免太過不君子了。

  眾人心中各有想法,但並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段心瑤解圍, 戰王可不是好惹的,何必惹一身騷。

  站在場子中央的段心瑤不可置信的看向寒寧,那雙眸中的冷漠和鄙夷刺痛了她的眼, 她的心。剛剛明明不是這樣的, 剛才看著她的時候,那眼中的溫柔都仿佛能溢出來一般。

  段心瑤不笨,就算是個笨的, 現在也該知道她被耍了,她還是對自己太過於自信了, 自信到了盲目的程度, 她以為她是特別的, 是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所以當寒寧表現出溫柔的情意, 她沒有絲毫懷疑, 甚至對自己的魅力感到自傲, 她就知道,隻要她願意,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可現實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此刻的她隻覺得自己仿佛被人扒光一樣任人觀賞,那不斷傳入耳中的小聲議論,就像淩遲一樣,一寸一寸的刮著她的皮肉。

  前後不過片刻的時間,但對段心瑤來說,就像是過了一百年一樣,所有的一切在她身上放的極其緩慢,緩慢到一絲一毫的情緒都被放的無限大。

  最終段心瑤的情緒崩塌,掩麵而逃。

  段信厚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管他對自己的兒女是真在乎還是假在乎,但這大庭廣眾,被羞辱的是他女兒,他還是本能的站了起來,朝著寒寧指責道:“小王爺,你這是欺人太甚!”

  這話也是在場不少人心中的想法,盡管大家都知道戰家與段家不合已久,但人家一個小丫頭又懂什麽,更何況兩家的仇也沒上升到不死不休的層麵,這樣辱了人家女子的閨中名聲,實在是非君子所為。

  寒寧從來不是一個在乎名聲的人,名聲在他眼中還沒有一塊肉實在,但他不能讓戰聞初也壞了名聲,若是段信厚不發聲也就罷了,既然懟上來了,他自然沒有客氣的道理。

  “半月前,國公府的馬車陷在了坑中,數人都拉扯不起來,正巧我的馬車路過,於是國公府的人上前求援,若我沒說錯,車中坐的,就是那位段小姐吧,這一幕眾人是不是有些耳熟,國公府的大公子如何與南王郡主定的親,眾人還記得吧,一個招數用兩次,怎麽著,你們家大公子娶南王郡主,小女兒嫁戰家小王爺,這天下的好事怎麽都落你段家了?”

  段信厚脹紅著一張臉怒道:“你含血噴人!”

  寒寧嗤笑了一聲:“我這人啊,從來就未曾被算計過,為了防止你段家還有後招,於是我派人去查了,你女兒閨中那些個事兒,都被我查的清清楚楚,眾位想聽一聽嗎?”

  段信厚立刻道:“你堂堂一小王爺,竟然行如此齷齪之事,當眾羞辱我女兒不說,你還要汙蔑她的閨名,你這是要將我段家往死裏逼嗎!”

  寒寧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不接話茬,繼續道:“時間太遠的我也懶得費心去查了,就這三年,死在這位嫡小姐院中的奴仆一共十二人,那些個奴才要麽是倒的水太燙了,要麽是衣服的熏香令人不滿意了,直接被打死了,最無辜的是一個剛賣入國公府的小丫頭,就因為出落的水靈,長得漂亮,這丫頭不但死了,還被劃花了臉,死的麵目全非。”

  寒寧看向段信厚:“所以我才說,醜拒,段心瑤長得是不醜,但那個心啊,是醜透了,黑透了,這種蛇蠍女人,我戰府消受不起。”

  段信厚還真沒關心過女兒院中的情況,寒寧說的這些事他根本不知道,不過不管是真是假,此刻也絕對不能認:“戰寧!你仗著戰王如此汙蔑良家女清譽,你還是人嗎!”

  寒寧側頭看向老神在在的戰聞初:“爹爹,有人罵你兒子不是人。”

  戰聞初笑了笑:“讓他罵,過了今天,我會讓他...”

  戰聞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寒寧一把捂住了嘴巴,笑嘻嘻道:“算了爹爹,隨便他罵吧,反正人在做天在看,該有的報應,從來不會遲到,那丫頭小小年紀就沾染了那麽多條人命,不會有好結局的。”他還沒報複夠呢,怎麽能讓老爹發出死亡公告。

  戰聞初將捂著自己嘴巴的手給拉了下來,看了寒寧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神色頗有些無奈,卻也隻能隨他去。

  段信厚不敢跟戰聞初嗆,也生怕戰聞初怒到直接讓他血染禦前,於是隻能氣得呼呼,活像個梗著脖子的青蛙,簡直要憋出內傷。

  看了一場鬧劇的庸皇總算是看夠了,於是慢悠悠的發話:“好了,今日百花宴,如此美景,這般大動幹戈可就不美了,大家還是好好賞景吧,不過大夏法例,手握奴契,便可掌握其生死,但奴仆若是沒有犯七大死罪,主家可發賣,卻不能隨意處死,來人,去查查段家那些個死了的奴仆,究竟犯了什麽罪被處死,若是段家沒觸犯大夏法例也就罷了,若觸犯了,那該如何就如何。”

  聽到這話,眾人頓時收聲,不再談論有關於段家的事情,而段信厚一張臉瞬間一白,家中奴仆的事情他的確不知情,但他也真怕有人去查,萬一真像那小子說的,是他女兒刁蠻任性打死的,盡管主家不至於為奴仆賠命,頂多交一筆罰款,但這名聲傳出去了,恐怕就不好聽了。

  段信厚還想重新爭取一下,想要大事化小,可是一觸及庸皇絲毫不帶感情的雙眸時,心中一突,什麽都不敢說了,隻得憋屈的坐下,然後不可抑製的懊悔,為何還是不記打的去招惹戰家,若他沒有衝動,便也不會給那小子將這種事說出來的機會,他不說出來,庸皇也不會說清查。可惜,現在懊悔也已經晚了。

  百花宴上的事情,禦花園還沒散場,就已經傳到了宮外,甚至還有人繪聲繪色的說著那國公府的小姐如何狼狽的從宮中跑了出來,甚至還要投湖自盡,硬是被府中的下人給拉扯回去了。

  世人都同情弱者,這事一傳開,不少人都覺得小王爺實在是過分了,若是段小姐真自盡了,那他可就成了凶手了。

  極為追捧小王爺的石園和桃林的人,立即就反駁了:“若非那段小姐反複糾纏,小王爺如何會這般不饒人,聽聞段小姐就差禦前求賜婚了。”

  “聽說那國公府的小姐就希望殺人取樂,國公府一些賤籍的奴仆都被生生打死了,小小年紀就這麽狠毒,這種人娶回家中,你能睡得安穩?”

  “這國公府的路數都是一樣的,人家大公子借由陷入泥坑的車輪,取了南王郡主,這小姐就想故技重施嫁給戰王府的小王爺,瞧這事兒美的喲。”

  “那小王爺的行事也過於偏激了,對待女子,怎可如此不顧及對方清譽。”

  “哎喲,還清譽呢,為了清譽,你難道心甘情願去娶一個毒婦?”

  剛才說到清譽的人連連搖頭後退,娶妻娶賢,若妻不賢,舉家不寧。

  這事一天的時間,差不多大半個京城都知道了,貴人之間的八卦,那是傳的最快的,所以也很快就落入了南王府的耳中,那個待嫁的小郡主聽聞了這件事,天真懵懂的看著身邊最信任的婢女:“苑傑的妹妹,真當如此?”

  婢女道:“不止如此,陛下已經派人徹查國公府奴仆的事情,聽聞在國公府一個荒廢院落的枯井中,發現了好幾具屍體,事情還沒個結果,正在清查中。”

  聽到屍體兩個字,小郡主臉色白了白:“他家...怎麽這樣啊。”

  婢女輕撫著小郡主的後背安慰:“但聽聞,大公子自幼便沒有住在後院,而是伴隨在先生的身邊,但也隻是聽聞,不如讓王爺再仔細的查一查?”

  小郡主有些糾結,她相信苑傑,可是他妹妹又是那樣,不免讓她害怕。

  雖然親事已經定了,但真要所托非人,悔婚也不是不行,南王小郡主,多少人排著隊求娶,所以這件事之後,南王也派人再次好好查了查段家。

  而集中被查的段家見到南王的態度,直接來到後院,將從宮中回來便沒停過哭哭啼啼的女兒一巴掌抽翻在地:“哭哭哭!你就隻會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要是你哥哥的婚事毀了,我有你好看!”

  雲瀅在段信厚的氣頭上從來不會主動招惹他,但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被打,自然上前護住:“老爺,事情已經這樣了,你打瑤兒又有什麽用,不如想辦法抹平府中的那些事兒。”

  段信厚狠狠瞪向雲瀅:“抹平?不出這檔子事兒,我還真不知道我女兒竟然如此狠毒心腸,這查出來的就是十多條人命,以前沒查出來的呢?毒婦這個稱呼當真一點都不假,整個國公府都被你們娘兒兩個害慘了!”

  段心瑤什麽時候被人這樣責罵過,當下就忍不住爆發了,一把推開了段信厚:“打呀打呀!你幹脆打死我算了!你明明同意了這件事,現在出事了就全都是我的錯!要不是你這個沒用的爹,我們家怎麽會被一個早就沒了實權的王爺如此欺壓!你就隻知道打女兒怪妻子,在外麵就像個窩囊廢一樣,你有什麽用!”

  段信厚沒想到女兒竟然會說出這種話,這兩天麵對全城的流言蜚語,早就心氣不順的,這會兒竟然被親生女兒罵窩囊廢,頓時一口氣沒上來,厥過去了。

  雲瀅立刻驚慌的喊人來將段信厚抬到了屋裏,又慌忙的去請大夫,府內一陣忙亂。

  寒寧讓人拖著一隻意外死的牛高高興興的回府了,以前牛肉也不是他的最愛,可是這人啊,有啥的時候不會怎麽想,沒啥的時候偏偏就惦記著那一口,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小王爺偏好牛肉,所以隻要有意外死亡的牛,都往戰王府送,畢竟小王爺給銀子給的那叫個大方。

  沒想到回到府中,還聽聞了另外一件好事。

  “中風了?”

  小福子點頭道:“是的,聽說半個身子都不太能動了,就連皇上都派禦醫去查看過了,以後隻能好生養著,沒別的法子了。”

  寒寧眉頭一挑,竟然中風了?

  戰聞初拿著一些沒處理完的案卷站在門口,看向院子裏的寒寧:“站那兒做什麽,怎麽不進來。”

  寒寧哦了一聲,揮退小福子,腳步輕快的朝著戰聞初跑了過去:“爹爹!”

  戰聞初麵無表情的臉上,因為這歡快的一聲爹爹,露出了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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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眼字數,遁...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