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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婻書      更新:2022-05-10 17:28      字數:6459
  周一涵穿著一身旗袍坐在車裏, 婀娜的身形透著一股女人的嬌媚韻味, 以往的公主卷長發被放了下來, 自然的垂墜在胸口, 曾經嬌俏靈動的眸子,現在隻剩下一片看盡人生百態的淡泊。當車輪緩緩停下, 坐在周一涵旁邊的女仆小聲道:“小姐,我們到了。”

  周一涵聞言似乎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轉頭看向車窗外,所有的一切都那麽熟悉, 卻又那麽陌生。熟悉的是這曾經生活了一輩子的街道, 陌生的是, 上一次不曾有過的少帥府。

  司機下車打開車門, 周一涵從車內緩步下來, 來往的路人眼睛都看直了, 脫下洋裝的周一涵, 美的令人晃神。

  在寒寧接待了周一涵同時,少帥府的傭人連忙讓人去通知少帥, 現在寒寧跟少帥的關係,雖然沒有公開, 但在府中,少帥對寒寧的喜歡和千依百順, 隻要不瞎都看得出來, 惹了少帥還能活命, 惹了寒寧, 少帥會讓你沒命。雖然他們對兩個男人有些理解不能,但主子的事他們這些仆人哪裏管得了,這會兒見一直糾纏他們少帥的女子又來了,自然忙不迭的去通知,若是主子們不好了,他們這些伺候人的,自然就更不好了。

  見到周一涵的第一眼,寒寧就覺得這女生有些不一樣了,並不是裝束上的變化,而是整個人的神態,哪怕是靜靜的坐在那兒喝茶,都有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場。寒寧壓下心中的疑惑,開口道:“不知周小姐找寒某所為何事?”

  周一涵放下茶杯,抬眸看向寒寧。這算是第二次見到寒寧了,但對現在的她來說,卻是兩輩子的第一次。記憶中的那一麵之緣讓她驚豔,但再次親眼見到這人,周一涵卻是心驚,心驚的不是那百年後的皮囊白骨,而是一種令人遙不可及的完美,就像天上的月光,不似驕陽那般刺眼,卻是誰也無法忽視的光華。

  當寒寧朝她走來的那一刻,周一涵就知道了,兩輩子,她就是輸在這樣一個人手裏,雖然上一世,並沒有一個叫寒寧的人存在。

  想到那些過往,周一涵笑了笑:“我要出國了,臨走前,想來與寒先生道個別。”

  寒寧再次意外,這前後才多久,一個緊追容紹不放的執著女生,突然放棄出國,他雖然有些想問問是否發生了什麽事,但這畢竟是別人的隱|私,貿然詢問終究是有些無禮,於是隻好道:“那祝周小姐一路順風,前程似錦。”

  周一涵笑了笑,眸中盛滿笑意的看向寒寧:“前些時候我看了一本書,雖然隻是情愛小說,但對我觸動極大,不知寒先生可有時間聽我說一說這個故事?”

  寒寧道:“自然,願聞其詳。”

  周一涵道:“從前有一個千金小姐,受盡千嬌百寵,無憂無慮的長大,直到,她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對方是個將軍,戰場上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氣勢讓那位千金小姐一見鍾情。”

  “千金小姐從未這般喜歡過一個人,喜歡到連身為女子的矜持都不要了,剪去精細保養出來的長發,脫下昂貴的裙擺,換上軍裝,追在了將軍的身後,傾其所有的,隻為那一顆心。”

  “曾經很多次千金小姐付出的累了,得不到回報的感情,讓她想要放棄,可是終究不舍,而且將軍身邊並沒有別人,這讓千金小姐在各種絕望中,看到了一絲希望。”

  周一涵說著,抬眸看向寒寧,見寒寧聽的認真,神色絲毫沒有敷衍,便笑著繼續道:“後來有一次暗殺,是在將軍意料之外的,其實那一槍即便是中了,將軍也不會死,可是千金小姐還是本能的撲上去替他擋了,那是千金小姐長那麽大,第一次那麽疼,卻又那麽滿足,她保護了她愛的人,哪怕她愛的人並不需要,她感動了她自己,寒先生,你覺得這位千金小姐是不是很可笑?”

  寒寧搖頭:“不,她很值得人敬佩,無關乎擋槍的勇氣,而是這份追尋所愛的不顧一切,世間沒有幾人能做到這般。”

  周一涵隻是輕輕笑了笑,道:“千金小姐以為自己會死,在送去醫院的路上,緊緊抓著將軍的手,問,如果有來世,可不可以愛她一次,將軍不語。千金小姐退了一步道,如果她大難不死,可不可以給她一個機會。將軍卻對她說了四個字,我不愛你。千金小姐已經分不清是傷口疼,還是心口疼了,她做了一個即便是後來回憶,也不知道算是對還是算是錯的決定,她說,她不要愛,隻想要他,想跟他在一起,如果某天,他的真愛出現了,她一定會不糾纏的離開。”

  “後來千金小姐自然大難不死,並且跟將軍結了婚,這一結,就是一輩子,千金小姐耗盡家產的為將軍謀天下,陪著他將四分五裂的國土一一收回,看著他將那些侵占了他們國土的外來者全都趕走,看著一個新時代的誕生,後來,千金小姐成為了人人羨慕的第一夫人,她的丈夫,這輝煌的一生,卻隻有她這一個女人,後來許多人將他們的愛情故事寫進話本裏傳頌。”

  “但是沒人知道,他們一生相敬如賓,他們的臥室,有一個裏間和外間,有一次千金小姐哭求將軍給她一個孩子,將軍卻留下一紙婚書說送她自由,千金小姐死心了,可是又放不下,當初那份純粹的喜歡變成了執念,直到臨終前依舊念念不忘。”

  “千金小姐比將軍先走,臨走前,她抓著將軍的手問道,你等了一輩子,卻等來一場空,值得嗎?已經蒼老的將軍笑著道,值得。寒先生,如果是你,這樣等一個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等誰的等待,等了一輩子卻依舊等不到,你覺得值得嗎?”

  寒寧搖頭:“不值得。”

  周一涵笑了:“我也覺得不值得,太傻了,將軍傻,小姐也傻。”

  “再後來,小姐醒了,滿臉淚痕,卻發現,原來竟然隻是一場夢,所以,最後不過夢醒罷了。”

  寒寧垂眸,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的邊緣不語。

  周一涵也低頭飲茶,往事曆曆在目,卻又因為多了一個寒寧而變得那般不真實,將軍終於等到了他一直等的那個人,那一句值得最終應驗了,所以她也的確該放手,放過自己了。

  兩人相互無言的坐了片刻,然後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身軍裝的容紹大跨步的走了進來,那身周一涵再熟悉不過的冷硬氣場,在看向寒寧的瞬間,竟然變得無比柔軟,她渴求了一生卻從未得到過的柔情,原來是有的,隻是她不是能夠擁有他那份柔情的人。

  寒寧怕容紹不管不顧的又亂發神經病,於是先容紹一步開口道:“周小姐是來道別的。”

  容紹冷冷的表情這才稍稍緩解:“道別?那祝周小姐一路順風,前程似錦。”

  周一涵直接笑了:“少帥竟然跟寒先生說了一模一樣的話,當真是默契。”

  聽到自己跟阿寧有默契,容紹神色都高興了幾分,一旁的周一涵微微有些眼眶發酸,上一世,似乎一輩子都沒有快樂過,從未見他笑過的人,這一世,也完全不一樣了。

  她記得有一次問過容紹,這般拚命打天下,卻不留下一子一女來繼承,到底是為何。

  容紹告訴她,他內心有一個聲音,他等的那個人,喜歡和平的世界,也許就是因為這一場場不和平的戰亂,所以那人不來了,也許等世界和平了,那人就會來。

  周一涵看著那也許是命中注定的兩人,微微一笑,拿過一旁女仆手中拿著的相機道:“也許這一走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所以,可以讓我為你們拍一張照片嗎?”

  容紹皺眉,剛想拒絕,一旁的寒寧便點頭道:“可以。”

  容紹看了他一眼,也不反駁他的決定,乖乖的站在一邊。

  周一涵低頭去擺弄相機,掩去微紅的眼眶,霸道了一輩子的人,終於等到了讓他聽話的那個人,真好。

  砰地一聲輕響,兩人並肩而站的模樣被永遠的記錄了下來,在後世為數不多的照片記錄中,這一張難得的合影,也算是側麵佐證了那一場,隻記錄在了野史中的戰火愛情。

  周一涵走了,帶著她醒來的夢和破碎的愛情,寒寧看著她的背影,竟是有幾分唏噓,希望這一世,能有個良人,讓她得到上一世渴望,卻沒能得到的幸福。

  容紹不知道他們之前談論了什麽,也不知道周一涵通過一個故事,告訴了寒寧多少事,這會兒見寒寧看著周一涵的背影,頓時不滿的將他的注意力給拉扯了過來:“一個女人,有什麽好看的!”

  寒寧上下掃了眼容紹,他怎麽都沒辦法將眼前的容紹,跟上一世的開國偉人,和等了一生的癡情人聯係在一起,這般幼稚又小氣,還是個千年醋王,實在無法與那深沉的一生畫上等號。

  見到寒寧的眼神,容紹又不滿的吵吵開了:“你剛剛是不是嫌棄我了?”

  “她跟你說什麽了?怎麽她一走你就嫌棄我了?”

  “阿寧你看著我,誒你去哪兒,我問你話呢!”

  看著寒寧頭也不回的走掉了,容紹暗自磨牙,虧得那個周一涵走得快,不然這麽一次次過來,他早晚會忍不住將人想辦法丟的遠遠的!

  周一涵的故事,讓寒寧多少有點觸動,甚至有些反思自己,他一直沒辦法跟容紹跨過那道坎,說白了還是自己矯情,周一涵的存在,雖然不至於像是一根刺,但終究是存在的,就像十二層床墊下的豌豆,哪怕層層覆蓋,真要睡下去,還是有那麽一處不平坦。

  可是有時候他又覺得自己這份矯情完全沒道理,他上一世才是真真實實的有過另一段感情,至於兩世是不是同一個人,寒寧自己都不敢說的那麽絕對,他們不過是有著同一張臉而已,現在聽了周一涵的故事,那點坎在他心裏頓時變成了虧欠,說到底,他才是那個有過過往的人。

  看著雖然看著文件,但還是分著心思注意著他這邊動靜的容紹,寒寧拍了拍自己椅子旁邊的空位,容紹立刻丟了文件竄過來坐下:“怎麽了阿寧?”

  寒寧看著滿滿倒映著自己模樣的眸子,下巴一抬,輕輕的親了上去。

  容紹頓時瞪大了眼睛,哪怕寒寧就親了那一下就退開了,但容紹還是激動的不能自己,恨不得滿地跑圈的嗷嗷叫,寒寧親他了,主動的!

  “阿寧,你......”

  寒寧站起身:“時間不早了,你回房吧。”

  容紹怎麽可能回房,一把拉過寒寧,將他壓在床上就親了上去,剛剛那一吻根本不夠!既然寒寧主動了,這機會不把握住,那他不是個傻子嗎!

  沒過多久,周一涵出國的消息就傳開了,她這些年一直追著容紹跑的事情可是被廣泛關注,現在見她抽身離去,不少人都有些唏噓,真是個不懂風情的男人,傷透了女人心啊。

  已經將事業做得風生水起,並且成功抱上了容紹大腿尋求到了庇護的孟景天,比旁人更為唏噓,明明是上一世的正牌夫人,這一世竟然要遠走他鄉,而且還多了個上一世根本不存在的寒寧,命運啊命運,就是這麽個令人捉摸不透的東西。

  在容紹事業經營的風生水起,地盤一個接一個拿下的時候,被他斷了腿的容霆經過數月的調養,但因為那條腿斷的太粉碎了,已經落下了終身殘疾。與此同時,容承直接將手中的兵力直接轉移到了容紹的手裏。

  看著麵容冷峻,已經有了大帥之風的容紹,容承端著茶杯輕笑:“當初你不過是帥府裏一個誰都能欺壓的庶子。”

  容紹冷眸不語,對於這個大哥,他幼時是羨慕的,因為他有個正房夫人的娘親,哪怕他娘常年禮佛根本不出來,但這府裏誰也不敢欺負他,也因為他能總是跟在父親身邊,在父親眼裏,這個被他一手帶大的孩子,總歸是不一樣的,他知道,除了容承之外,其他那些個兄弟們完全就是被父親熬鷹的放養,即便是現在,動了誰都沒問題,唯獨容承不行。

  他還記得,當初父親中槍,將手中的力量過度給他的時候,問過他一句,是否恨容家。

  當時容紹搖頭,他不恨,容家是讓他跟阿寧相遇的地方,沒有容家便沒有他,阿寧也不會來到他身邊,而且他還要感謝曾經受過的那些苦,若不是當初他那般可憐,阿寧恐怕也不會多管他,所以他不恨。

  那之後父親才將權利轉移到他手裏,他知道,父親問那一句是在試探他對兄弟們的態度,也知道,父親想知道的,隻是他會不會對付容承。

  看著眼前跟他長得並不像,眉眼間甚至有幾分陰鷙的人,容紹道:“今後是容家當家做主的人就行了。”

  容承笑了笑:“其實,我挺羨慕你。”

  容紹覺得這話有幾分可笑,一個生下來可以說擁有了一切,明明是自己不在意,對那些被雙手送上的各種權利漫不經心才導致如今敗北的人,竟然羨慕他,若他有容承這樣的起點,他早就已經打下半壁江山了。

  容承道:“不是羨慕你擁有的那些,那些東西對我來說,本來就不是多重要的,你們看著我常年被父親帶在身邊,卻看不到那一日日被父親的威嚴壓迫的抬不起頭的艱難,以及,可以肆無忌憚做自己的自由。”

  容紹道:“你現在可以自由了。”

  容承笑了笑,問了個跟他們之間無關的問題:“你為什麽,會愛他?”

  容紹看了容承一眼:“愛就愛了,有什麽為什麽。”

  容承的眸子頓時深了幾分,是啊,愛就愛了,沒有為什麽,如果他當年勇敢一點點......可惜,注定沒有如果。

  容承放下一切後,拎著行李走到了帥府門口,回頭看去時,他仿佛又看到那個麵色稚嫩的少年,拎著他的書包歡快的朝他跑來,那一聲少爺似乎還回蕩在耳邊,終究是,可惜了。

  容承走的這一天,大帥將他最喜歡的那隻鳥兒的籠子給打開了,看著撲扇著翅膀一下子便飛沒影的鳥兒,無聲一歎。

  長林十三省的大帥換人了,年歲不足三十便坐上了大帥的位子,卻讓那些老牌勢力不敢小覷。眾人以為,這位新晉容大帥手中掌握著萬金粉的藥方已經算是絕對的底牌了,沒想到他竟然自己建立了兵工廠,還直接在他們的鄰國狠狠啃下一大塊地盤,兩國雖然經常發生一些摩擦,但從未如此正麵開戰過,當容紹宣戰的時候,不少文人墨客都下筆討伐,說他是征戰狂魔,當下打倒軍閥是如今上進青年整日喊的口號,軍閥不倒,這個國家將永遠都在戰火中支離破碎,容紹就是在這樣的壓力下,直接侵占了鄰國五分之一的地盤。

  聽著外界那些聲音,容紹隻覺得好笑,他們的國家被侵略,這些人一個個跪舔別人,他去侵略了別人的國土,就成了惡魔。不過這些他都無所謂,被他打下來的那片土地有著豐富的礦產,完全可以支撐他建立的兵工廠開銷。

  幾乎每一年,容紹的兵工廠就推出一樣新的武器,他的武器不再需要去跟別國購買,他們也終於不用再用別人淘汰下來的東西,每次新研發的武器都遠超如今最先進的列強,這讓容紹的軍隊一往無前,幾乎沒有敗仗。

  容紹最先吞並的地盤就是江南,原本的四大帥變成了三分天下,而容紹占據的還是完整的一半領地,剩下的兩個大帥心知已經大勢所趨,但還是垂死掙紮,不過容紹也不急,他在前麵劃地盤,寒寧便在後麵建造地盤。

  容紹當上大帥的第十年,江天城是全國首個建造地鐵的城市,這十年,容紹的大本營全線建造通訊網,人們再也不用花費昂貴的大洋去發電報,雖然不至於家家戶戶都有電話,但十戶人家至少有兩三戶有話機。

  容紹當上大帥的第二十年,國家完成了統一,新華夏正式成立,並且統一發放新型華夏幣,那些每個地區都不一樣的各種銀元大洋正式棄用。

  容紹當上主席的第一個十年,他們已經秘密建造了屬於自己國家的戰艦,也是全球首個戰艦,在一場軍事演習中,震驚全球,華夏的軍事力量再一次令世界震撼。

  容紹當上主席的第二個十年,華夏已經達成了網絡通萬家的成就,原本的曆史上,此時的華夏正在經曆二戰的洗禮,但如今,人們出行有地鐵,通訊有手機,對外有強大的武力保護,對內有高科技提升民眾的幸福感。

  雖然此時的華夏在寒寧眼中還算是落後,沒有全息,沒有懸浮車,沒有光腦,但目前這樣已經很好了,他將自己所知的那些記錄成冊,留給以後的人自己去研發,辛苦了一輩子,看到曾經的弱國,在世界上有了絕對的話語權,寒寧對此很滿意。

  已經步入老年的容紹還是那般英俊,就連臉上帶著風霜的皺紋,都難掩他的帥氣,隻不過看著皮膚依舊光華如初的愛人,容紹緊緊抓著他的手:“阿寧...”

  坐在容紹身邊的寒寧輕輕應了一聲。

  容紹眼神有些渙散的看著房頂,小心眼道:“等我死了,你不可以忘了我。”

  寒寧嗯了一聲:“不忘。”

  “那你會去找我的下一世嗎?”

  寒寧道:“那你希望我去找嗎?”

  容紹緩緩搖頭,他無法想象寒寧今後睡在別人身邊的樣子,哪怕是他的轉世也不行:“不想。”

  寒寧笑了笑:“那我就不找了。”

  容紹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又不甘心道:“你還是找吧。”

  寒寧又笑:“怎麽年紀越大,說話還帶反悔的。”

  容紹鼻尖酸澀,聲音都帶了點哭腔:“我怕,我怕我不在了,你一個人怎麽辦,阿寧,為什麽你是妖呢,你要是能跟我一樣慢慢老死該多好,這樣我就不用擔心,我不在了以後,你怎麽辦,阿寧,你去找我的下一世吧,我相信,哪怕再轉世,我也會如現在這般愛你,隻要有人愛你,我就不怕了。”

  寒寧躺到了容紹的旁邊,輕輕握住他的手:“睡吧,睡著了,我們就能再次相遇了。”

  容紹握緊掌心的手,呼吸漸漸消失。

  寒寧看著那張蒼老卻依舊好看的臉,有些埋怨:“每次都是你先走。”

  話音落下,一陣白光閃過,一隻雪白的狐狸安靜的趴在了容紹的旁邊,也一同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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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結束了一個世界,太不容易了,下個世界哥兒,哥兒世界之後你們還想看什麽?我看看有木有腦洞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