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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婻書      更新:2022-05-10 17:27      字數:6777
  暴風雪終於停了的那天,姚憑軒帶著人開著車往山體倉庫去搬運物資, 除了之前跟政府說好的物資量之外, 還額外多拿了不少,最後將小區後麵不遠處的一座紀念堂給拿了下來。

  紀念堂的占地麵積不小, 而且距離別墅區不遠, 但房子損毀程度還是比較嚴重的,雖然就隻有兩層樓的高度, 但全都塌成了一地的建渣,上麵還沒重建到這邊來, 因為紀念堂周圍都是一片荒野還沒開始建設,之前有將安置點放在這裏,但很快就熱的不能住人, 然後又冷的凍死人, 所以安置點撤了之後,這裏就一直空著。

  寒寧上一世是住在這附近的, 所以對這一帶的建築還有些記憶, 他記得紀念堂那邊後來被改建成了一個研究所,專門研究糧食基因,研究所周圍還被圈了很大一片地, 直接開墾成了試驗田。

  因為以後的天氣極端,如果全都依靠大棚,根本負擔不起一個城市好幾百萬的人口, 所以需要改良基因, 看能否研發出耐熱耐寒的食物來。

  不過後來倒也真的研發出來了, 一種新型玉米,在原本就極為容易存活基礎上提高了許多,盡管產量很低,但至少能在五六十度的高溫中不被旱死。至於味道,不難吃,就跟以前的糯玉米差不多,但更有嚼勁一點,這種玉米也算是後來的主食,像稻穀蔬菜水果,隻能依靠室內大棚供暖來種植,價格上自然是昂貴,比異獸肉還貴,哪怕稍微有點錢的人也隻能偶爾打個牙祭,日常那肯定是吃不起的。

  寒寧沒想到姚憑軒會將以後颶風的基地選在這裏,不過看他包攬下來的占地麵積,以後完全可以一半做基地樓,一半做農場,自己搞個室內大棚,種點東西,當做隊員福利也不錯。

  極度的寒冷差不多維持了一個月,外麵的情況怎麽樣寒寧不知道,就連姚憑軒每天的活動範圍也隻是小區裏麵,偶爾倒是能從閔浩那裏得知一些外麵的情況,但情況並不好。

  最嚴重的一件事是,政府當著一整個供暖廣場幾萬人的麵,槍決了一百零七個人,廣場內的所有人必須出來觀看執行,一百零七聲槍響不斷在廣場內回蕩著,這是許多人第一次,直麵感受到國家的絕對力量。

  事情的起因是廣場內丟孩子引起的,以前丟孩子原因不外乎兩種,走丟和拐賣,但現在,走丟是不可能,還不知事的會被家長時刻看護在眼皮子底下,知道事的也明白現在早已不是從前,雖說依舊有些不懂事的會鬧騰,但大多數經曆過了一次次重創的磨難,都能貼心的為家長分憂了,至少當父母不在的時候,絕對不會亂跑。

  至於拐賣,那就更不可能了,連自己都養不活了,你拐走孩子誰會要。

  所以丟孩子並且怎麽都找不回來的原因隻會有一個,那就是被吃了。

  現在政府每天都會發放救濟糧,按照人頭,年齡線以下或者以上的小孩食物減半,但成年人不說吃飽,至少能維持生機,大家都還沒到真正餓死的份上,所以誰都沒想到,會有人已經走向了這樣的極端。

  那群凶徒每天都會借著出去尋找物資的理由外出,出了供暖廣場就在一個地方集結在一起,每天回去倒也的確偶爾會拿些東西,就算沒吃的喝的,但多少能有點可以燒火的東西。

  一個供暖廣場好幾萬人,每天扛著嚴寒出去的也不少,這零星的百來人自覺不會引起眾人的注意,第一次偷了個兩歲的小孩出去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如果他們及時收手,上頭再厲害估計也查不到,但這種事一旦開了先河,那就收不住了。

  人肉什麽滋味,他們也說不上來,熟了之後就是肉的味道,但是當知道他們啃咬的是人肉後,這感覺又不一樣,第一次的惶恐中又帶著不安的忐忑,到後來一種能激起腎上腺素的刺激感,讓他們欲罷不能,到最後已經不是純粹為了飽腹,隻是想要體會這種讓人上|癮的快|感。

  他們自以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這些人從來不會在基地裏麵碰頭,看起來就是一群毫無關係的陌生人,但隻要做過,必然留下痕跡,國家的力量也不是他們自以為吃幹飯的,在第三個孩子失蹤後,這群人直接被重武力包抄在了一棟廢樓當中。萬幸的是孩子沒事,隻是被掐窒息了,但至少撿回一條命,而這一百零七人,一個不落的給帶回了廣場,在廣場廣播中被審判,然後槍決。

  這些人的家人有些不相信,哭喊著上前大喊冤枉,在他們之中,有老實巴交的丈夫,有乖巧聽話的兒子,甚至還有左右鄰居都認可的大好人,哪怕被當眾審判,還是有些人不敢相信,這樣的人會是吃人的惡魔。

  但上頭已經敲定的事實,等待他們的是最後一顆子彈。至於他們的家人,明知是無辜的,但身份證依舊遭到了變更,有過那樣的家屬前科,這些人一輩子都要承受家屬犯罪的後果,隻要國家還在,政府還在,那就是永遠洗刷不掉的汙點,老婆孩子父母,甚至三代往後,這都要被記錄在案,今後任何國家飯碗都不會聘請他們,任何政策福利,都將跟他們無關,他們將永遠都被烙上罪人後代的印記。

  這種連坐在法治社會雖然依舊存在,但並不會輻射的這麽廣,這麽直接。而現在,上頭的這一舉動狠狠在眾人心中敲響了警鍾,一旦他們犯事,承受結果的不止是自己,還有自己的孩子孫子以及代代後輩。隻要這樣一想,許多人就不敢了,哪怕他們有膽量拚出自己的性命一搏,可是帶來的後果,即便是自己死了也承受不起的。

  現在許多人才明白,更改了的身份證竟然是這樣,至於不要身份證,那就隻能是黑戶,除非你遠離人群找個有吃有喝的地方龜縮一輩子,否則黑戶在未來,連基地都進不去,隻有死。

  這件事之後,很是天下大同了一段時間,一些惹事的幾乎看不到了,吃飯老實排隊,領救濟糧埋怨的聲音都小了,政府的威信達到了空前的高度。與此同時,也給了那些許多相信以後一定會好起來的人信心,隻要國家不曾放棄,所有的災難困苦總會過去。

  寒寧記憶中有這件事,但沒有太細節的東西,因為發生事情的供暖廣場不是他上一世所待的地方,整個花都的供暖廣場差不多有二十多個,就算這件事全市通報,那時候他忙著禦寒,忙著找能燒火的,忙著找吃的,對於外界發生的,跟自己並沒有多大關係的事情,聽一耳朵就沒放在心上了。

  現在跳出自己再來看這件事,不得不感慨,政府這招殺雞儆猴真的是用得好,如果不是雷霆這一下,等這種極限嚴寒過去,才是真正大亂的開始,結果上頭頓時從苗頭將其遏製住了。

  天天暴風雪的日子持續了近一個月,因為屋內從未停止過供暖,導致三樓的熱度也慢慢的升高,所以那些菜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熱度的原因還是怎麽樣,產量不高,但長得快,一個多月就能吃了。

  吃久了脫水蔬菜,再吃能咬的脆生生的新鮮菜,差點將屋內一幫老爺們感動哭了,尤其是丁炳柏,相當有成就感的同時,去山體倉庫拿物資的時候,各種翻找種子,甚至還想在三樓種水果。

  對此寒寧表示隨他折騰,三樓不夠,二樓還有個大露台呢,收拾出來再加蓋一層玻璃房,繼續折騰也行,反正有的吃,怎麽都好。

  當溫度回升到室外零下二三十多度的時候,人們也開始恢複自由,政府也組織人手開始繼續擴建供暖區域,能回家住的就回家住,總比一起過集體沒有隱|私的生活好。另外就是每個居民區會有個社區福利點,每天會有大鍋飯,年齡線內的老人小孩可以憑借身份證來領取口糧,必須親自來領,代領還不行,其他成年人則可以用工分購買。

  福利點還有能用工分換取的東西,每天會有個大黑板寫著物品以及價格,換完就沒了。不管怎麽說隻要肯出力,總能找到活幹,隻要肯幹活,養活一家老小肯定是沒問題的。

  颶風這個時候也開始招人了,一個是招工人,後麵的紀念堂要全都拆掉,然後根據圖紙重建,防止以後會再次發生這種大地震,所以樓層也不打算蓋高,差不多五六層,根據圖紙規劃,會做成一個小型的攻防基地,內設房間一萬左右,各種生活設施完整配套,還有單獨的研究院,以及整個後山的種植區,甚至內設基地大棚。

  看到完整圖紙的時候,寒寧忍不住多看了姚憑軒兩眼:“你認真的?”

  姚憑軒微微一笑:“你覺得我辦不到?”

  寒寧道:“那倒不是,就是覺得人和人之間果然差距甚大,你在想著怎麽將勢力發展開,我卻在想今天吃什麽。”

  姚憑軒從裏麵又抽出一張圖紙遞給寒寧:“這是你的房間,你看喜不喜歡,或者你喜歡什麽樣的,我讓人改。”

  寒寧看了一會兒,眉頭一挑:“我有住的地方。”

  姚憑軒笑著道:“我誠摯的邀請你,居住的地方是全封閉式的,裏麵會設有內循環係統,如果以後再是這種極限溫度,室內至少可以將溫度平衡在零下一二十度以內,房間會供暖,暖氣肯定比現在要溫暖,如果夏天高溫,同樣可以將室內控製在二三十度左右,這樣房間內的製冷就能是你喜歡的涼爽。”

  寒寧有些詫異道:“你上哪兒搞的這種設備?”現在就連國家恐怕都沒幾套這種高科技設備了,不過就算有,估計也辦不到那樣大手筆建造一個室內基地囊括所有人。

  姚憑軒道:“末世前,在山體倉庫裏,所以保存完好並未損壞。正是因為有你的提醒,所以我整個身家都投進去了,才搞來了這些,真正的物資反倒準備的不多,最多維持個兩三年的發展,以後就要想辦法自給自足了。”

  寒寧捏著圖紙的一角:“這是你颶風的基地,我可沒打算加入颶風。”

  姚憑軒笑:“你不用加入颶風。”

  寒寧眼睛一眯,還沒開口,姚憑軒又道:“因為你本來就是颶風的團魂。”

  寒寧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麽有我在誰敢說你一句這之類的話,要是姚憑軒真這樣說了,他是絕對不會去住的,他可以懶散的貓冬,可以毫無追求的關門過小日子,可以胸無大誌的混吃等死,但不表示他會成為他人的附庸,也不表示,他的生活要被別人的一句話左右。

  寒寧聞言一笑,將圖紙丟回給姚憑軒:“還早著呢,現在連地基都沒打就想那麽長遠了。”

  姚憑軒抿唇一笑,決定就按照圖紙上建了,以他對寒寧的了解,肯定是喜歡的。

  姚憑軒招工的條件很好,每天每人五工分,額外一斤主食,每天工作不超過十二個小時,建築工或有從事相關工作的優先。待遇條件更好的還有一些水工電工這種技工,而待遇最為頂尖的則是高技能人才,從事農科方麵的人員,軟件技術人員,醫療人員,甚至還招安保。部分人一經錄用就是颶風正式隊員的待遇,而關於正式隊員有什麽待遇還沒貼出來,但光看試用期的待遇就已經很讓人眼饞了。

  上麵有些工種,做一天,甚至能抵得上那些賣苦力的搬一個月的磚賺來的物資,不少人感歎,哪怕這個世界重新洗牌,有能力有本事的人,環境再差也能讓自己過得很好。

  整個招人告示貼滿了全城,每天都有人在特定的地方做人事麵試和安排,上頭也對這件事樂見其成,政府的力量隻有那麽大,物資隻有那麽多,不可能將全城的人都招攬起來養活,畢竟現在連生產條件都達不到,一直都是入不敷出。如果有私人企業立起來,多少也能幫他們分擔一些。

  不過姚憑軒的物資也是有限的,不可能讓那些工人去磨洋工,根據測算,每天都定下了進度,分發到每一個工作小組,如果哪個小組沒有在時限內完成進度,那就換人。現在多的是人想要來搬磚,根本不愁人。而那些好不容易被招攬上的哪敢為了多混一天工分一斤糧食就磨洋工,有些甚至都不敢休息,就怕被人以為在偷懶給換掉了。但是累也是有回報的,在這裏做一天抵得上給政府重建一個星期賺的,光是每天一斤實打實的不慘水的糧食,就不是政府那邊能比的。

  很多人都在好奇,有些工種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天價福利了,颶風的正式隊員福利到底有多好。

  颶風的動作很大,幾乎瞬間就成了全城熱議的話題,不少人削尖了腦袋都想要毛遂自薦,但颶風卻從來沒有對錄用什麽人有個大概的限定,但也不是沒人自薦成功的,有成年人,甚至還有未成年人,一旦自薦成功,即便是試用期,在別人眼裏那也是直接一飛登天了。

  大概因為熱度太大了,幾乎整個花都都知道了有颶風的存在,有些人徹底按耐不住,登門拜訪了。

  姚宏朗來的時候,姚憑軒在外麵,家裏隻留了小秋和一個隊員,其他人都忙的腳不沾地,每天很晚才回來。寒寧不相信姚宏朗會不知道姚憑軒現在在做什麽,專門挑著他不在的時候來,也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

  對於這個上一世他隻聽聞過的牛逼人物,寒寧覺得自己比想象中的淡定,不知道是不是底氣足了,甚至覺得對方看起來也沒多了不起。這個想法冒出來的時候他還忍不住自嘲了一下,自己上一世慘死的,竟然會覺得上一世的大佬沒多了不起,這大概就是日子過好了,所以心大了吧。

  姚宏朗跟姚憑軒長得有那麽點相似,隻是眉眼間的相似,僅一兩分而已,但整個人的氣勢卻完全不一樣。

  姚憑軒是那種談笑間能決定人生死的內斂霸道,是一種直麵的強勢。姚宏朗則給人一種,會笑著在你背後給你|插|一刀的猥瑣,寒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帶有有|色|眼鏡在看待對方,對姚宏朗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樣。

  小秋是在姚家長大的,也曾經跟著姚憑軒一起被姚宏朗壓的無法抬頭,大概本能的對姚家,對姚宏朗會有一種不敢反抗的畏懼,盡管內心仇視對方,但卻磨滅不了這種感覺,所以開門見到姚宏朗的瞬間,他是有些怕的,尤其是現在先生也不在家。

  盡管怕,小秋卻還是堅定的將人擋在門外,家中就隻有寒少,如果姚宏朗有什麽動作傷了寒少,他簡直不敢想會麵對先生怎樣的怒火,並且已經暗中捏了報警器,其他屋中留守的隊員會盡快趕來,先生那邊應該也會收到消息盡快回來。

  姚宏朗冷冷的看向秋正誌:“離了姚家這麽久,你們現在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

  小秋依舊擋在門口:“先生不在,二爺若有什麽事,一切等先生回來再說。”

  姚宏朗眼神一冷道:“讓開,我什麽時候來,還輪不到你做主。”

  小秋依舊寸步不讓,寒寧出聲道:“小秋,有客上門,那就請進來吧。”

  小秋抿唇,聞言隻好側開身,隻希望先生趕緊回來。

  關於寒寧,姚宏朗桌麵上倒是有他的資料,但等見到真人,卻也不得不感歎一句,有些人就是生得好,這就模樣,就這氣質,也難怪讓姚憑軒這麽多年來都無法自拔。

  見到姚宏朗,寒寧並沒有起身,依舊穩穩的坐在沙發上:“不知姚二爺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姚宏朗也不以為意,直接坐在了對麵的沙發上,而他帶來的兩人則站在了姚宏朗的身後:“聽聞憑軒的腿是你治好的?沒想到寒先生年紀輕輕,醫術卻如此高超。”

  寒寧端著茶杯垂眸輕笑:“世界之大,你想不到的事情可多了。”

  這話就明顯有些不客氣了,姚宏朗身後的人眼神一冷,似乎有些動怒的想要做些什麽。小秋緊張的上前,姚宏朗抬手一擋:“年輕人就是有銳氣,這是好事,不過不分場合的銳氣,也有可能是壞事。”

  寒寧回視他:“說教這種事就不勞你這個外人操心了,是好事還是壞事,那都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姚宏朗微微眯眼,看寒寧的眼神有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覺,心道怕是姚憑軒給慣的,慣的如此不懂事,不過這樣也好,太懂事了,他更不願意看到。

  寒寧將茶杯放到了茶幾上,掃了姚宏朗一眼:“有話就說,如果找姚憑軒,他不在,你可以走了,現在暖氣很貴的。”

  姚宏朗麵色再次一冷,徹底沒了耐心:“憑軒的爺爺知道了你們的關係,作為小輩,總要上門去拜訪一下,我親自過來請,我想這足夠誠意了。”

  寒寧一臉奇怪的看向他:“你來不來請跟有沒有誠意有什麽關係,憑軒不是已經跟姚家決裂了嗎,當初你們可是讓他淨身出戶的,現在卻冒出個爺爺要見家長,臉呢?”

  寒寧的話一出,小秋和姚宏朗身後的兩人幾乎是同時掏|槍,而早已等在門口的颶風隊員也立刻衝了進來,直接對準了姚宏朗等人。

  所有人都冷著臉對持,氣氛凝固到一觸即發,隻有寒寧和姚宏朗依舊麵不改色的相對而坐。

  姚宏朗輕笑了一聲:“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小孩子不懂事,大人還能跟他計較嗎,尤其是現在世道亂了,隻有相互團結才能在亂世中活得更好。”

  寒寧聽到這話直接笑出了聲:“上一次聽到這種話的時候,還是我的那個叔叔想要上門求好處的時候,有用的時候是一家人,沒用的時候斷絕關係,這份忘事的本事,真是令人歎服。”

  饒是姚宏朗想要跟姚憑軒緩和關係,不願意鬧得太僵,現在也徹底被寒寧激怒了,這麽多年,還真沒人這樣忤逆過他,就是姚憑軒,都沒將他氣到這個程度的。瞬間姚宏朗就徹底放開了收斂的氣場,地階武者的氣勢一散開,周圍人瞬間感覺到空氣被凝固住了,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拿|槍|的手都不自覺的在抖。

  這種內力外放的壓製,讓小秋等人心口一涼,真要動手,就憑他們人多,姚宏朗等人也討不到好,但姚宏朗全身而退是肯定可以的,他不怕別的,就怕傷到寒寧。尤其是感覺到姚宏朗壓製下來的瞬間,小秋更是慌忙的想要去幫寒寧擋。別看內力這種東西玄之又玄,但可以真正做到傷人無形,普通人如果被傷了,那就直接傷及髒腑了。

  隻是沒想到,姚宏朗氣勢展開的下一秒,更加一股強大的氣勢鎮壓了下來,就連茶幾上的茶杯都開始震顫,而小秋等人也覺得有股力量將對方的氣勢給豎起了一道屏障,渾身的壓力驟然減小。

  姚宏朗頓時一驚,瞬間的反應是姚憑軒回來了,但再一看,對麵朝他勾唇淺笑的人眼神裏泛著涼意,更聽他道:“一把年紀的老骨頭了,別動不動就發火,有時候啊,人有銳氣,這是好事,不過不分場合的銳氣,也有可能是壞事。”

  寒寧將這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姚宏朗,可是姚宏朗隻能咬牙抵抗那股強勢的壓力,一開口,便會泄氣。更是滿心驚懼,看向寒寧的眼神滿是不可置信,他練了一輩子,更是已經年近七十,才有了如今的修為,可是對麵的寒寧也隻是二十來歲,這股醇厚的內力,竟然將他壓製的動彈不得。

  寒寧看他表情,再次對他勾唇一笑:“世界之大,你想不到的事情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