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顆糖
作者:耿燦燦      更新:2022-05-10 17:25      字數:3765
  那一晚。

  齊照總共尖叫了兩次。

  一次是為溫歡從床下冒出來扮鬼嚇他。

  另一次, 則是為蓄勢待發的關鍵時刻。

  一切都很完美。

  他嚐到了她的滋味。

  隻是。

  僅僅一下而已。

  他事先做過大量功課, 隻要足夠耐心前戲做到位, 女孩子絕對不會覺得煎熬。

  如果說痛, 那就隻有一個原因——男方技術不到位。

  整個過程,用八個字形容。

  配合默契, 彼此融洽。

  然而就在齊照準備施展美妙奇跡的時候, 他無意的一瞥,嚇到麵容慘白。

  溫歡眯著眼, 臉上酣紅,催促:“齊哥哥。”

  然後就聽到齊照驚慌失措的一聲尖叫。

  溫歡嚇到渾身一抖, 還沒來及開口問,就被齊照一把從床上抱起來。

  剛才英姿勃發的男人, 此刻惴惴不安,六神無主。

  他拿過毯子蓋住她就要往外衝, 自責愧疚:“都是我的錯,我們現在就去醫院,你忍著點。”

  溫歡一頭霧水,皺眉問:“你怎麽回事嘛。”

  齊照話都說不出清楚:“你,你流了好多血。”

  溫歡愣住。

  視線投向床上。

  剛才她隻顧著閉眼享受,完全沒有在意身體的異樣。

  還以為自己是……

  齊照急出了眼淚:“都怪我,我簡直不是人。”

  溫歡想起什麽, 從齊照懷裏跳出去。

  齊照拉住她:“你別動, 你還在流血。”

  溫歡彎腰盯著床單看了會, 確認無誤後, 轉頭告訴齊照:“不是因為你,你沒有弄疼我。”

  齊照水汽蒙蒙的眼眸望著她。

  溫歡心有不甘:“靠。”

  齊照一時沒反應過來。

  溫歡生無可戀臉歎口氣:“我這個月的大姨媽提前來了。”

  後半夜。

  齊照忙前忙後,先是替溫歡衝澡,然後換了床單被套,又到廚房按照菜譜煮了薑茶紅棗湯,所有的一切都做完後,他到床邊守著溫歡。

  “疼嗎?”

  “沒感覺。”

  溫歡掀開被窩,示意齊照鑽進來。

  齊照想了想,脫鞋爬進被窩裏。

  他抱著她,手搭在她的小腹處,像是哄一個小孩子似的,嘴裏念念有詞:“如果覺得不舒服,就告訴我,我會一直陪著你。”

  溫歡躺在他的胸膛邊:“你弄得我好像要死了一樣,來月經而已,哪有那麽嬌氣。”

  齊照垂眸一看。

  她抓著他的手臂,神情憤懣,老不高興了。

  齊照以為怎麽了,聲音越發柔軟:“你想發脾氣盡管發,我都受著。”

  溫歡撅嘴,問:“我為什麽要發脾氣?”

  齊照:“女孩子來月經的時候容易情緒波動,我有常識。”

  溫歡悶聲。

  哪裏是月經期情緒波動。

  才開了頭的事被迫打斷,她越想越氣,怎麽就提前來姨媽了呢?

  溫歡委屈地捶了捶床,齊照趕忙捧住她的手吹氣:“床硬,你打我好了,別把自己手弄疼了。”

  因為這擦肩而過的快樂,溫歡難得怨天尤人一回,她鼓起腮幫子,眼睛都紅了。

  齊照看在眼裏,心中慌亂。

  他思前想後,沒說什麽,摸摸捏住自己的臉,扮鬼臉逗她。

  起初溫歡不肯笑。

  齊照將自己臉都捏扭曲了,總算哄得她笑了聲。

  她輕推他額頭:“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齊照親親她的手:“我是。”

  溫歡抽了抽鼻子,往後一挪,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躺在齊照膝上。

  她墊著他的腿,雙手摟他腰,聲音沙沙的:“我們算做過了嗎?”

  齊照笑了笑,指腹摩挲,一下下撫著她鬢邊的碎發往後梳:“當然算,畢竟都……”

  “進去了。”溫歡問:“感覺怎麽樣?”

  她話說得直白大膽,齊照羞紅臉,聲音卻出乎意料地沉穩:“很暖,很舒服,差點讓我原地升天。”

  “這不公平。”

  “怎麽不公平了?”

  “你嚐到了滋味,我還沒開始呢。”

  “之前那個的時候,你明明很舒服。”

  “是很舒服。”溫歡被戳穿,停頓數秒,啞著嗓子說:“可就這樣停下來,我不服氣。”

  齊照懵了下,繼而笑得停不下來。

  竟然是因為這個事發脾氣。

  她身上這股不服輸的幹勁是怎麽回事?

  溫歡堵住他嘴,難為情:“不準笑。”

  齊照攥她手,狠狠啵她的唇:“歡妹妹,你也太可愛了。”

  她輕咬他一下:“這不叫可愛,這叫別扭。”

  齊照含笑說:“好好好,是別扭不是可愛。”

  溫歡低哼,趁勢抱住他脖子,打趣他:“你才叫可愛,嚇成那樣,肯定以為是你戳的。”

  齊照無地自容:“不是。”

  溫歡:“說謊精。”

  “我才不是說謊精。”齊照甕聲甕氣,主動服軟:“確實以為是我戳的。”

  兩個人凝視彼此。

  大眼瞪大眼。

  溫歡:“你真的好大。”

  齊照:“嗯。”

  溫歡:“你有想過縮小一點嗎?”

  齊照:“我無所謂,反正是為你服務。”

  溫歡:“那我改天安排手術。”

  齊照:“行。”

  憋了半天。

  溫歡破功,提醒:“我在嫌棄你大咧。”

  齊照處變不驚:“我知道。”

  溫歡:“你都不緊張嗎?”

  齊照:“那我現在緊張給你看?”

  溫歡哈哈大笑,鬱悶的心情徹底掃除,她伏在他身上,滾了兩下,手撐著腦袋,側臉看他:“今晚天公不作美,我恨死老天爺了。”

  齊照低著腦袋,用臉貼貼她的臉:“誰說天公不作美,你願意和我做,已經是老天爺對我的恩賜。”

  “都沒做完。”

  “可能是老天爺想要給我時間準備,好讓你下次檢驗時能夠更加滿意。”

  他的溫柔像是和煦春風,吹得她渾身發軟。

  她往他懷裏賴:“那我們下次再做。”

  “嗯。”

  “對了,幹媽以前給你備的套不太合適,下次得買大一號的。”

  “明天我就買一箱子新的。”

  “一箱子?這麽多?”

  “怕了?哼,怕也晚了。”

  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溫歡逐漸有了睡意,昏昏沉沉睡去。

  熄掉燈的房間,齊照仍在一下下輕拍溫歡的後背哄她入睡,直到確認她睡著,他小心翼翼拿起床頭櫃的手機。

  笑得像朵花。

  在備忘錄上鄭重記下:6.12 做-愛紀念日。

  雖然不如想象中那樣順利。

  但是他想,他肯定會永遠記住今天。

  但其實也不隻是今天,和她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每一天都讓他刻骨銘心。

  枕邊人開始說夢話。

  齊照湊過去一聽。

  她翹著嘴巴,委屈嘟嚷:“不準停下。”

  齊照大致明白她夢見了什麽。

  他目光寵溺,在她額間落下一個吻:“這是你自己說的,不準停下,下次可別求饒。”

  受體內荷爾蒙影響,月經期間,溫歡格外有興致。

  平時還不覺得,自從那天開了葷之後,這樣那樣的念頭蠢蠢欲動,尤其是齊照和她待一起時,出於本能,她基本都是掛在他身上啃他唇。

  齊照下意識以為這是溫歡在特殊時期對他的依賴。

  他將工作上的事全都推到一周後,專門騰出時間陪她渡過這幾天。

  其實以前也有注意過她的小日子,但是怕她覺得他猥瑣,另有所圖,所以沒敢表現出來。

  現在好了,他不用再顧忌什麽。

  女孩子來月經時,偶爾會覺得不舒坦。

  還好她不痛經,除了情緒低落之外,沒有什麽別的症狀。

  齊照絞盡腦汁逗溫歡高興,沒想別的,單純就隻是希望她舒服自在。

  溫歡也一樣,腦子裏沒想別的,全是和齊照做那種事的畫麵而已。

  像是有羽毛撓在她心間,癢癢的,一看到齊照就更心癢了。

  就跟吃了一口草莓蛋糕,好吃的不得了,準備吃第二口時,蛋糕卻忽然消失不見時的心情一樣。

  最後一天月經徹底結束時,溫歡興奮得不行。

  她明白自己的狀態太過亢奮,女孩子要矜持,怎麽可以整天想著上男人呢。

  麵壁思過十秒後,溫歡決定繼續聽從本心。

  反正齊哥哥是她的,上一下怎麽了。

  為了保險起見,溫歡又等了一天。

  結果第二天,美樂樂團的人找她商量開獨奏會的事。

  一忙就是好幾天。

  齊照也回了公司照常上班。

  因為之前去美國休了假,加上陪溫歡那幾天,公司堆積的事務一大堆。

  齊照和溫歡在一起後,決心做一個更有責任心更會賺錢的男人,一改之前玩票的態度,認認真真地處理投資項目,並且開始正式接手齊氏集團的事。

  雖然他知道自己已經很優秀,但是這不妨礙他做一個更優秀更有實力的人。

  他想要讓溫歡看看,全世界最優秀的男人,非他齊照莫屬,他不止要用完美的肉體征服她,而且還要用完美的男人魅力令她徹底沉迷。

  等溫歡幾天後重新閑下來,開始發愁了。

  她不想再被什麽意外打斷好事,所以排除了所有潛在的破壞因素,隻除了一件——

  齊哥哥努力工作的勁頭實在是太足了。

  她總不能拉著早出晚歸的他,說要上他一下,請他停下手裏的工作吧?

  一邊是他源源不斷發給她的工作帥照,一邊是她對他的渴望。

  溫歡陷入兩難。

  最終,她決定讓齊照主動意識到,是時候再做一次了。

  當天夜晚,她在顯眼的地方放了振-動棒。

  蔣之香送她的,十八歲時的附加禮物。

  本來以為齊照看到,就會想起他身為男人該做的事。

  結果因為那根振-動棒形狀太可愛,齊照以為是裝飾品,直接無視了。

  溫歡見他沒反應,急得直接拿起來,啟動電源:“我夜晚要用它。”

  齊照總算明白了。

  他盯著她看了三秒。

  一句廢話都沒有。

  直接抱起來就往床上躺。

  他呼吸灼熱,抵住她額頭:“有我了,你還用那個。”

  溫歡哼唧兩聲:“你笨死了,我大姨媽都走好幾天了,你一直沒有反應,我差點以為你是被上次的事嚇出了心理陰影。”

  齊照刮她鼻尖:“心理陰影?我是怕你覺得我是個色胚,食髓知味後,滿腦子都是那種事。”

  溫歡聲音清亮:“色胚怎麽了,我就是色胚,我滿腦子都是那種事。”

  齊照哇一聲:“原來我的歡妹妹是個小色胚。”

  “我隻對你色。”溫歡摟住他腦袋:“你也隻準對我色。”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鑒,兩個人吻了幾下後,默契起身,確認不會被外事打擾。

  先是關機。

  然後是放好避-孕套。

  最後搬來屋裏所有的椅子將床圍住,防止動作太激烈摔下去。

  兩個人坐在床上,雙膝跪著,互相對著彼此。

  “應該不會有其他的事了吧?”

  “肯定不會。”

  “那我們開始?”

  溫歡小鹿亂撞,閉上眼將自己送到齊照手掌間:“來。”

  這一次。

  諸事皆順。

  不再有齊照慌亂的尖叫聲。

  隻有溫歡情不自禁的求饒聲。

  持續一整晚,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