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一怒為藍顏
作者:果凍三千      更新:2022-05-10 17:15      字數:2412
  “本來是打算再去取些冷水,可後如此著實不能讓人放心。”皇甫爵一把扯過被單將後嚴嚴實實裹在裏麵,又說了一聲:“失禮了。”

  而後抱緊懷裏極不老實的大號人蛹

  方才宋景譽的碰觸讓後惡心,可被這微涼的手指碰觸的瞬間後驟然驚慌喘息。

  “嗯呃……”

  對後來說,這是人生頭一次。

  陵光神君雖號稱博覽群書,但為他人做這種事兒也是頭一遭,不過既然同樣身為男人倒也沒什麽過多的羞澀,隻是碰到這滾燙的少年不著寸縷光滑的身軀,多少還是有些……不大自然。

  但想到是救人之舉,便立刻覺得理所當然……

  皇甫爵心術很正,隻是斜靠床上把後摟進懷裏,像摟一個脆弱的嬰兒,盡可能幫助這個需要被解救的少年。

  以天庭的年齡生長來算,陵光神君當時其實也還年少。

  一出生便是神的他,從小受到天道正義的熏陶與洗禮,對天道充滿著信仰,對三界生靈充滿了悲憫,他從內到外都以天道為信仰,並以此為己任奮鬥一生。

  但作為一個神他隻懂大愛,不懂凡人的兒女情長。

  對於七情六欲理解和印象仍然停留在書麵的認知。

  他知道人有七情六欲,後如此的身體反應便來自情,而且他是被藥物所迫如此,對於他這樣的困境,陵光神君理所當然出手相救,沒有所謂的羞或恥。

  所以不管後如何扭動掙紮,他都十分理性的進行治療。

  隻是……

  他目光有些茫然。

  ……

  後撅著嘴,五官倔強別扭,嘴唇紅潤,就是說不出話,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

  居然在這個時候覺得後的模樣最讓人憐惜,皇甫爵眼睛留出疼惜的光澤。

  “都是我不好,不該將你一個人留下。”

  當時擔心後又像昨日一樣被那些人為難,以為將他留在思明軒更妥當。若是沒有小李子的通風報信,他若再來遲一步,那後果不堪設想。這個曾經多麽害怕與抗拒這些的孩子,險些因為他的疏忽落到如此境地。

  他昨晚還跟他信誓旦旦,保他的能力他還是有的。

  懺愧不已。

  情不自禁地皇甫爵將後更緊抱在懷中,低聲又道:“是我大意了,不該讓你離開我視線範圍的,以後不會如此待你。”

  “……嗯……嗯。”

  不知為何,皇甫爵這種類似道歉又類似承諾的話,忽而讓後心裏一顫,他從被子裏猛的抽出一隻手,軟弱地抱住皇甫爵的脖子。

  羞恥,懊惱。

  宋景譽那孽障到底下了多重藥?

  不可饒恕!

  一向寬厚的陵光神君,也莫名地越發惱怒起來,但這時候他並沒有發覺自己的私心。

  讓孟莊準備了溫水。

  皇甫爵一把抱起床上的人。

  後隻覺得天旋地轉:“嗯……”

  皇甫爵抱著人進浴室,泡進溫水大木桶裏。

  皇甫爵開始還擔心水會不會太涼,但後此刻的身體滾燙,一碰到溫水立馬溺水一般撲騰著要出來。

  “嗚……”

  “後!”

  被皇甫爵這一吼的後忽而就平靜下來,水中的人兒抬眼看他,一雙濕漉又狼狽的眼睛,看著人時有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皇甫爵抬手摸著他的頭:“好了,後不會有事,沒事了。”

  一遍一遍的安撫,後才慢慢鬆懈下來,修長單薄的身體與四肢都鬆軟靠向皇甫爵,然後閉上眼睛失去知覺。藥的餘毒也隨著水汽往外蒸騰,逐漸從他皮膚毛孔中揮發出去,水裏隻剩微微抖動的餘波。

  而被水濕了大半的皇甫爵,盡可能小心地清理後的身體。

  而一切結束,已經是兩個多時辰後的事。

  後醒來人已經在爵王府,他想要坐起來而身體依舊困乏無力,隻能喘息著倒回枕頭上,頭痛欲裂。

  “醒了?”

  後身體一顫,不過此人的聲音不是皇甫爵,他又稍微放鬆下來。

  鸞凰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後有些抗拒地別開。

  “別動,你發熱得厲害,我隻是看看退熱些了沒。”

  依舊很燙,鸞凰擰起眉頭:“那日到底發生了何事?”

  所以鸞凰等人並不知道?皇甫爵沒說,不過會不會因為他而被夏王為難了?畢竟,他動手要殺了齊國四殿下宋景譽的。

  “殿下……”開口才知道自己嗓子啞得厲害,疼得他咽了咽嗓子。

  “殿下還在宮裏。”

  “是不是因為我……”

  “你別激動,殿下沒事,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生氣,陛下原本還想指責殿下用人無方責罰於他,不過險些被刺斷脖子的宋景譽,如今正跪在思明軒外,齊國國主正在給他向殿下求情呢。”

  所以他沒事?

  後悄悄鬆了一口氣。

  “殿下……很生氣?”

  “何止生氣?”鸞凰也覺得陵光神君這次是動真格的了,“當時他就說了,宋景譽就是被他刺,還請陛下責罰,在齊國被洪霸分割之前定然不能將他放出來,之後,他會將齊國作為賠罪之禮向你誠摯道歉。”

  後瞪大眼:“向我……道歉?”

  鸞凰看著後笑道:“嗯,向你道歉,用一個齊國。”

  後忽而抿嘴不能言語。

  鸞凰稍顯得意:“殿下速來不喜爭權奪利,但若是真的動到他的底線,隻怕是要出大事的,殿下之意讓洪霸吞並齊國再出手奪了齊國送給你,齊王還能不怕?當日養傷的宋景譽就被揪出來跟殿下道歉,不過殿下沒接受。”

  “他就一直跪在思明軒,齊王來求情無果,就連陛下也來勸說,何必為了一個侍從傷了兩國之和,殿下道,齊王的人重要,難道我的人就不重要?”

  後忽而覺得嗓子更疼了,因為某種心緒堵在了胸口以及嗓子眼,讓他呼吸有些不順暢。

  看他受寵若驚的模樣,鸞凰湊過來說:“到底發生了何事?隨你一道回來的禦醫也什麽都不肯說,隻道除了殿下之外不能跟任何人說你的情況。”

  既然皇甫爵不讓說,她又何必追問。

  鸞凰卻猜得出來:“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到,宋景譽那混蛋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欺負你了?”

  當初被宋景譽淩辱的感覺,似乎已經被另一種接近悸動的羞恥感取代,回想起被皇甫爵碰觸過的地方,臉驟然滾燙,不由地就閉上眼。

  “臉怎麽這麽紅?難道病情加重了?”鸞凰伸手再要碰觸。

  後撈起被子將自己覆蓋:“徒兒有些困乏,師父也休息去吧。”

  正在此時。

  門外有了響動。

  打斷了鸞凰想要說的話。

  “有人過來了?”

  鸞凰走到窗邊一瞧,就聽見孟莊說道:“四殿下,我們爵爺說了,您不得進入屋內,別讓我們公子再看到您的臉。”

  看來長跪不起的人開了竅,知道具體要道歉的對象並非二殿下,而是這被他害成這樣的孩子,故而前來。

  這定然是她主子所為。

  鸞凰挑眉回頭看向床榻上的後:

  “有人在外頭給你跪下了,看我如何為你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