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楚子晏你欠吻
作者:果凍三千      更新:2022-05-10 17:09      字數:3208
  李慕白與宋雲彩也隨後被請了回來,兩人這一天雖然是喜逢貴人,但事情發生的確實也不少,楚子晏病倒剛起,那小書童又倒下了,而且還是被下毒。

  李慕白聞言雙膝跪地:“公子,慕白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此等事情來,明月與我無冤無仇,更是不能啊。”

  宋雲彩見李慕白跪下也噗通跟著跪地:“還請公子明察,深知公子身份金貴,我們二人生怕招待不周,又怎麽會下毒?”

  想想也是,李慕白就算要下手,也不會是對明月。

  如果是要對他下手,那藥量卻也下得極為不慎重,雖中毒卻不死,這不白費力把自己搭進來?

  楚子晏說道:“我本不想有此嫌隙之舉,可明月整日都在宋宅沒出過門,卻身中劇毒,此事絕對不能就此作罷。”

  李慕白:“是我們疏忽,但還請公子給慕白一次機會,慕白必然會追查此事,若查不出,慕白願意以死謝罪。”

  “慕白!”宋雲彩聽慕白說道死連忙拉住他的手臂,生怕慕白會立刻以死表示清白,顫聲問楚子晏,“公子,敢問小公子是什麽症狀?”

  白羽回答:“嘔血,目赤,暈眩。”

  宋雲彩想了想說道:“雲彩不能確定但鬥膽做一猜測,鹿兒山前不久有過細小的毒蜘蛛出現,也有蠶農上山采桑之時被咬過,且不止一個,重者大量出血而死,輕者的症狀也是吐血暈眩,雙目赤紅。”

  白羽反問:“你懷疑明月是被毒蜘蛛咬傷?”

  李慕白才恍然想起說道:“公子,確實是有這樣的事情,官府還派人去山上抓到了毒蜘蛛的樣品,後讓醫館研究出了解藥,發放給蠶農做預防之用,宋宅還有藥在……”

  宋雲彩一聽立刻起身說道:“我這便去拿藥過來。”

  李慕白又說:“隻是奇怪,以前隻在山裏才有,明月連宋宅都沒出去,怎麽會被咬傷?而且,官府還差人上山打過蟲藥殺過那毒蜘蛛的,這幾個月那毒蜘蛛不曾出現過。”

  宋雲彩果真將那解藥拿了過來交給了白羽。白羽從白色的瓷瓶當中倒出綠色的藥丸,看了兩眼,在放到鼻子之前聞了聞,又將藥放回瓶子當中,並沒有說什麽。

  楚子晏讓李慕白與宋雲彩先退下,兩人走了之後,白羽才說道:“殿下,此藥確實能緩和明月身上的毒,屬下再去府衙上走一趟。”

  “好。”

  白羽立刻就出了門,帶回來的消息是,確實有這樣的紅蜘蛛咬傷過蠶農,但事件已經平息了好幾個月。白羽也去看了國屬醫館之內的紅蜘蛛殘毒存樣,確實就是明月身上中的毒。

  楚子晏卻聽完卻沒有鬆一口氣,低聲喃喃:“可為何偏是我的明月……”

  白羽一愣,沒聽清問了一句:“殿下說什麽?”

  楚子晏一怔,又說:“如果是這樣,趙明月也是夠倒黴的。”

  一旁的蒙律聽完這些,做出總結:“如此,是不是該把夜十給放了?”

  白羽斜視那耿直的大塊頭一眼:“你就這麽喜歡夜十?”

  “呃,當然不,我就問問嘛。”證據如此,症狀相同,顯然明月是被毒蜘蛛咬傷的,那也不能怪別人了不是?

  白羽就沒說話了,這如何發落夜十是主子說了算。

  楚子晏垂眸問了一句:“白羽可在明月身上看到了傷口?”

  白羽如實回答:“屬下看過容易裸露在外的手臂與腿,脖子,並沒發現有傷口。”

  蒙律聞言,這不對啊,揚眉就說道:“可你方才也說,那毒蜘蛛有的隻有米粒兒那般大小,如何能看出傷口?”

  白羽有點想踢這家夥的驢腦袋,反問道:“蚊子沒米粒兒大小,咬你這糙厚皮肉還能起個疙瘩呢。”

  “可是……”

  “可是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

  “呃……”蒙律龐大的身軀僵了一下,嘴皮上贏不過抱拳說道,“你是大夫。”

  楚子晏不動聲色,氣息單薄:“明月還不用知道這些,夜十……關著吧。”說完他起身,“我也乏了。”

  看楚子晏起身要回房,蒙律非常體貼又提議:“公子,如今明月受傷,要不屬下把他接到我那屋養著,省得……”

  “不必,反正他不過躺在那礙不著我。”

  “屬下是覺得明月晚上可能會有需要照顧的地方,把他弄出來白羽方便進出照料,還不影響殿下休息。”

  木魚腦袋,白羽搖了搖頭說道:“蒙大侍衛就不要操心我方便與否,你就安心做你的護衛工作便可以了的。”

  楚子晏微微挑眉緩步離開了這間偏房。

  月光皎潔涼涼灑了一地,夜晚安靜得很。楚子晏踏入東邊的庭院,推開房門,室內燭火搖曳了一下,他走進去,轉身將門緩緩關上。

  走到臥榻之前,垂眸凝望床上沉沉昏睡的小人兒。燈光之下,一張小臉沒有血色,雙唇也幹燥發白,仿佛是渴了許久。

  他俯身將她被子拉上來一些,坐在床邊看著她,看了許久之後又沉沉咳了起來,怕吵到她拳頭抬起捂在嘴前。

  然後就聽到明月幽幽說道:“都說我習慣了,你就別悶著了。”

  醒了?

  楚子晏屏息看著她。

  明月沒有醒,隻是他幻聽了而已。

  楚子晏沉沉歎了一口氣,抬手脫下外袍,掀開明月被子一角也躺了進去。

  明月的被窩裏很溫暖,小小的身軀似小暖爐一般源源不斷冒著熱氣。他體溫比常人要低,幾乎要被她的體溫燙傷,可當渾身被這種滾燙溫熱包圍之時,他又不由深深呼吸,恨不得融入這溫暖之中。

  了無睡意,看著明月許久許久,手才慢慢從被子下橫過她的身體,嚐試性地抱住她……

  比他想的更較小,更柔軟,輕輕一抱就落入了他的懷中。

  這小小的人,卻結結實實地承受住他的五陰之體。

  明月皺眉輕哼了一聲。

  楚子晏連忙把手收了回來。

  夜晚很安靜,他心跳砰砰在胸膛裏回蕩,佯裝鎮定地閉著眼睛睡覺,明月卻隻是動了動,翻了個身背朝著他繼續睡去。

  楚子晏慢慢睜眼,看到那小小的背影,像隻大蝦一樣微微往前彎曲,涼風從兩人之間拉開的距離灌進來,他不由莞爾,往前靠,將兩人之間的空隙填補。

  她的背很暖,很暖。

  他有些貪婪地挨著她小小的脊背閉上眼睛。

  仿佛又聽見,她那一聲求救般的叫喚。

  子晏。

  啊,趙明月,我開始期待,你用不同的聲音再喊這個名字。

  而他而會叫她,明月。

  明月……

  這是哪兒?

  分明她已經中毒躺在床上,可怎麽會出現在一片桃花園中?

  三千桃花灼灼開放,明媚如霞,趙明月忍不住往桃花深處走去。

  一株斜臥的桃花樹下,粉紅落英之中,白袍男子捧著一個姑娘的臉,四目相對。

  麵如桃花,肌膚勝雪,紅唇嫣嫣的分明就是楚子晏,他所看之人居然是……是她趙明月?

  對,楚子晏在捧她的臉,想像摸鬆鼠跟小貓一樣把她馴服,但最後因為他的咳嗽沒分出上下就結束。

  怎麽現在又繼續了?

  她所熟悉的傾國之貌,這張說趕她走的薄情的唇,與她近在咫尺相望,讓她忽而憤懣地問:“你當真要趕我走?”

  分明是含情脈脈的表情,他卻冷淡地說著:“是,你走吧。”

  “你再說一遍!”

  他眸光灰暗,放開了她的雙頰,一副自怨自艾又薄情寡義地緩聲又說:“我會讓倪往斷了你的替命鎖。”

  “你敢再說一遍。”

  他毫不遲疑真敢再說了一遍:“你走吧……”

  桃花紛飛,分明是春暖花開的時節,卻隻剩下落花的料峭春寒,明月心裏委屈,怒喊一聲:

  “楚子晏,你欠吻!”

  她一把衝上去捧住他的臉,將弱不禁風地他拉下來,吻!

  是夢吧?

  這是夢!

  是夢就該醒了呀,但是雙唇相貼的感覺如此清晰,她悄悄呼吸,鼻息之間有溫暖的呼吸交融。

  她能真切地感受一雙柔軟的唇,是楚子晏的,就跟那日她撲倒他時碰到的觸感一樣。

  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如果是夢,這次她睜開眼就該醒來。

  明月慢慢睜開眼。

  楚子晏還在眼前,修長濃密的眼睫掩映他迷離的雙眸,不再是空洞灰暗的眼神,而是如同盛滿繁星的深邃湖泊。

  他在她唇上笑開,柔聲呢喃:“明月,不要走。”

  明月忽而一陣委屈,悶聲說:“又不是我想走,是你非要趕我走。”

  他再次捧起她的臉雙眼迷離看著她:“我撒謊了,明月,吻我。”

  趙明月忽而得逞咧嘴一笑,扣下他的腦袋如他所願,又親了上去……

  然而,卻隻親到了一片桃花!

  楚子晏不見了。

  趙明月猛然睜開眼。

  屋頂就在眼前……

  自己嘴唇噘在被子的邊緣,身臨其境交融的溫暖呼吸,那是因為被子就在她鼻子下方,自己的呼吸把自己給曖昧了一番。

  我勒個去……

  春夢啊。

  居然夢到自己主動吻了楚子晏,天啊,平時被他當成負心漢一般,讓她在夢裏都能把自己當成霸道總裁,夢裏她說了什麽,楚子晏,你欠吻。

  趙明月渾身一顫,自己哆嗦了一陣。

  楚子晏站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兒:“做了什麽美夢,笑得如此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