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老師不是人？

  韓鳴聞聲愕然，望著琳達，以為自己聽錯，又問了一遍。

  琳達認真地點了點頭，從衣兜中掏出一部手機……不，是一部七成新的同步語音翻譯器，上麵的商標居然是俄文！

  “你用老毛子的翻譯，難怪學不到精髓，嗬嗬……”韓鳴忍不住笑了，有其父必要其女，都在用電子翻譯器。

  “老毛子……”

  琳達急忙操作翻譯器，找到“老毛子”的解釋。

  韓鳴探頭看去，老毛子翻譯過來的意思：老年男性的身上，體毛很多。

  亂七八糟的解釋，什麽情況？韓鳴忍住笑意，專心駕車，不說話。

  琳達又查找“老司機”的詞條，遞給韓鳴看。

  所謂的老，就是年長，有閱曆、有經驗。“老司機”這個詞是正麵的解釋，沒有隱晦的意思。

  韓鳴隻好告訴琳達，“老司機”這個詞甚深歧義，不能亂說，容易被誤會。

  “鳴，你能解釋歧義？”琳達急忙問道。

  不愧是父女，基因的遺傳，求知欲很強嘛！韓鳴心中暗笑，臉上卻一本正經，“你可以問柳青，她熟悉外文，比我解釋得更好。”

  琳達點了點頭，指著左邊的道路，讓韓鳴轉彎行駛。

  韓鳴駕著野營車，轉向左邊的道路。突然路邊十餘隻喪屍之中，一隻喪屍衝了出來，以人類百米衝刺的速度奔跑過來。

  間不容發，又有兩隻喪屍從暗處竄了出來，以不亞於人類的奔跑速度竄行撲來。

  琳達臉色駭然，驚怖的神情，“我第一次看見奔跑的喪屍，與人類一樣的速度……”

  “這種喪屍以後會越來越多，人類隻能如老鼠一般，悄悄躲起來……”韓鳴提速向前駛去，將三隻喪屍甩在了身後。

  四十分鍾之後，韓鳴來到一棟住宅樓下。

  琳達掏出幾隻激光投影筆，每支的投影圖案都不一樣，不同圖案代表不同的意思。她選出其中的一支筆，打出一隻老鼠的圖案，射在三樓的一處窗戶上。

  內森從窗戶露出頭來，向琳達揮了揮手，做了一個手勢。琳達的神情放鬆下來，這個手勢是安全的意思。

  韓鳴留下老九、楊燕守在車上，帶著夏文嫣跟著琳達上樓，來到門前。

  房間裏麵傳來急促的咳嗽，內森開了房門，看見韓鳴，露出驚色。琳達急忙解釋，內森這才放心下來，向韓鳴點了點頭。

  偌大的房間裏麵，需要帶走的東西並不多，隻有一些雜物。十分鍾之後，韓鳴等人扛著幾個皮箱走了出來，疾步下樓，一起上車離開而去。

  城區的水廠，坐落在新興的開發區，靠近江邊。

  因為是新興的開發區，入駐的廠家並不多，許多地方都還是荒地。住宅區的常住人口極少，災變降臨之後，衍化的喪屍也很少。

  韓鳴熄滅所有的車燈，戴上四目鏡夜視儀，啟動電力驅動。野營車在黑夜中仿佛幽靈一般，毫無聲息地向前駛去。

  一會兒之後，韓鳴看見遠處有手電光，便將車停了下來。

  “少爺，我悄悄上去，抓個人回來，問一問？”老九望著前麵，小聲問道。

  “先別著急抓人，試著呼叫楚蕾。”

  韓鳴吩咐說道，“她應該就躲在這片區域，距離靠近信號強，說不定能聯係上。”

  夏文嫣拿過對講機，開始呼叫楚蕾等人。

  幾分鍾之後，對講機中傳來楚蕾的聲音，“收到呼叫，不要用明語交談，對方在監聽。”

  韓鳴神情一怔，眾人也麵麵相覷，說不出話來。

  對方找到了楚蕾對講機的頻率，不能用明語交談，就隻能用暗語替代詞。但是韓鳴與楚蕾之間，並沒有約定什麽替代詞。野營車上有收發報機，韓鳴懂操作，可以發報出去。但楚蕾這次出來，卻沒有帶收發報機。

  韓鳴低頭沉吟，對夏文嫣說道：“你問一問楚蕾等人的位置，這個對方知道，可以明語說出來。注意說話的用詞，不要說出你是誰，不要暴露咱們的消息。”

  夏文嫣點了點頭，明語向楚蕾呼叫。

  楚蕾不敢透露太多，隻告訴韓鳴等人，他們被困在水廠，與輪式戰車在一起。

  “水廠的麵積很大，二十分鍾之後，我設法標出方位，完畢。”楚蕾結束了通話。

  “楚蕾、陳山被人暗算了……”

  韓鳴歎了口氣，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對方得到楚蕾對講機的頻率，不外乎兩種途徑，一是有人透露出去，二是自行搜索到了頻率。

  對方要想搜索到楚蕾對講機的頻率，概率小得可憐。韓鳴猜測對講機的頻率，是人為地泄露出去。

  頻率被對方監聽，楚蕾、陳山卻毫不知情，隻能被虐的份。

  對方從容不迫地布局，各種假象讓楚蕾生起錯覺，以為自己加把力就能完勝。結果是將劉輝等人也陷了進去，一塊兒被困在水廠。連對講機的信號，也受到地形的限製，難以呼叫。

  “以輪式戰車的火力，還被對方壓製，我估計八成是孔淵的人。”

  韓鳴心中有了幾分猜測，“楚蕾與對方交戰一天，恐怕還不知道對方是誰。若不然，定會在對講機中，告訴我們知道。”

  “也許……楚蕾已經明白對方是誰，另有打算想迷惑一下，故意不讓對方知道。”夏文嫣急忙說道。

  “夏文嫣，你想得太多了。”

  韓鳴搖了搖頭，“這一點隻是旁枝末節，毫無價值可言。楚蕾想利用這個，給對方造成麻煩，幾乎不可能。不過我倒是有些推測，能夠布局騙過楚蕾、陳山，尤其是能騙過陳山的人，不會太多。孔淵麾下的第三號人物，擅長推衍計算的黃偉，算得上一個。”

  “少爺言之有理，孔淵的第二號人物嚴鋒都出手了，排在後麵的黃偉，也一定會出動。”老九說道。

  “當然了，這都是我的推測。最好找個人問問。另外，對方在監聽頻率，知道援軍殺到，卻不知道來者何人。估計接下來，會有所動作。”

  韓鳴笑著點頭，知道楚蕾等人還活著，心中輕鬆了很多。

  街道旁邊立著巨大的廣告柱，柱身上留了供維修攀爬的扶手，黑暗中的擎天一柱，如廠礦煙囪似的。

  韓鳴看了看時間，快到二十分鍾，順著廣告柱攀上，向遠處水廠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