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十四 景熠這廂有禮了
作者:輕輕的親      更新:2022-05-09 21:50      字數:2232
  “怎麽長的和烏鴉一樣黑。”少女麵無表情的看著通體黑色的八哥。

  這八哥倒也有趣,像是聽的懂一般,發出一聲淒厲的咕咕聲。

  “討厭,氣死我了。”烏鴉那種蠢東西怎麽能配和它相提並論,簡直愚蠢!

  隨後,八哥斜著眼仰著頭顱飛往樹枝。許是氣急敗壞一個沒留意,直接撞在了樹幹上。

  “該死,該死。”暈暈乎乎的站直身子,回頭去看蕭卿,見對方一臉呆愣的看著自己。有幾分吃驚,八哥覺得特丟臉麵。

  哀嚎一聲,落荒而逃。

  成精了簡直。

  和村裏頭整日就知道吃吃喝喝的豬簡直沒法比。

  “此處不能隨便進入,溫奶娘沒有講嗎?”溫潤的嗓音如清泉入口,水潤深沁。

  目光接觸到那人時,蕭卿忍不住渾身一震。一襲白衣,一張麵無表情的俊臉,猛然砸入她眼中。

  他一身雪白的直襟長袍,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一根白絲線束著墨發高高的遂在腦後,眸光淡淡。含帶幾分不悅。

  蕭卿不由的肅然起敬。

  “沒,沒有。”

  男子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蕭卿想了想,歪著頭問了一句。

  “正院在哪個方向來著?“

  府裏的丫頭,哪一個沒有專門培訓過。怎麽會迷路?

  司景熠困倦的神色微微清明,細細打量著眼前綁著村姑發飾的女子。

  他想,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誰了?

  望著女子陌生的眉眼,著實難和記憶裏的白嫩嫩像觀音座下的仙童對上。

  他頓了頓。

  “蕭卿?”溫潤的嗓音染上了莫名的情緒。卻是很淡。

  蕭卿抬眸,有些驚喜。“你認識我?”

  哪能不認識?蕭卿二字還是少時的他吃力的連翻兩日的書取的。

  女娃娃牙牙學語,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爹或娘,而是哥哥。

  如今小姑娘長大了,在沒有他的環境裏,可笑再遇卻是不識。

  他沒有回答,反倒答非所問:“稍等片刻,恰巧我也去正院。”

  這可是太好了!

  蕭卿連連道好,眼前的少年看著冷清,實則是個熱心腸。

  司景熠進了屋子,一手取了盒子,一手提著鳥籠,裏麵關的正是那隻八哥。

  蕭卿看著俊朗少年走近,隻覺得這副景象像副畫一般。卻恍恍惚惚不知道是少年成就了畫,還是畫展現了少年。

  隨後,眼睜睜的看著少年腳步不停,繞過自己。腳步不急不緩走出院子。

  “跟上。”

  蕭卿叫好,疾步追了上去。

  司景熠的院子離正院是有些路程的,蕭卿摸摸紙袋,還熱乎著。寶貝的抱在懷裏。

  八哥安分不了多久,尖尖的嗓音再度響起。

  “放我出去,破籠子。“

  喊累了就砸吧著嘴,休息片刻。有了精力,什麽話都能脫口而出。

  “咕咕,蠢貨。”

  “想吃肉,太想了,要哭了。”

  蕭卿稀罕的緊,側頭瞧了一眼又一眼。八哥注意到她的打量,高傲的轉了個身,屁股對向她。

  蕭卿忍不住向司景熠身旁挪了挪。

  “它有名嗎?”

  “有。”

  “叫什麽?”

  “咻咻。”

  像是聽到別人叫自己,咻咻咕咕一聲,再次別過了腦袋。還在氣自己被關著。

  蕭卿有些難以相信,這麽嫡仙的人物,給寵物取的名到是有童趣。

  “那你呢,你喚什麽?”

  前麵的人頓住了腳步,她連忙後退幾步,險些撞了上去。

  一抬頭,卻見對方俊眼微閉,須眉微張,挺鼻輕嗅,唇角輕揚,又若在思量什麽。

  再睜眼,不再是疏離和淡然。眸色很深,深邃見不了底。

  “蕭卿。”

  蕭卿有幾分疑惑,最多的是茫然,她總覺得眼前之人好像同她相識,可她自有印象以來,沒見過此人。

  男子兩手騰不出空,卻也安定自然。

  隨後,她聽著那沁人心脾的嗓音如泉水般緩緩流過她心口。

  “景熠這廂有禮了。”

  蕭卿眼眸瞬間睜大,有些難以置信,甚至一時半會不知開口說些什麽。

  這便是奶娘成天掛嘴邊的司家大少爺?她,以後的夫君?

  司景熠說完這句,就沒在開口了。蕭卿卻是到了正院還難以消化這個事實。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正院,就聽司昭大嗓門打趣。

  “我說什麽來著,這兩人一前一後進來,倒是配合的很。”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司景離冷哼一聲。

  蕭卿有幾分尷尬的摸了摸鼻尖。

  “大哥,你何時回來的?”不屑歸不屑,但司景離對司景熠倒是尊敬的。

  “寅時,那會左右早得很,沿途疲倦便回院了。”

  司景熠說完便將手裏的鳥籠直接扔在司景離懷裏,換來八哥驚叫連連。

  他倒是坦然自若,把盒子放下,理了理衣袖中的褶皺,衝著司昭恭恭敬敬的喊了聲:爺爺。

  司景離見著大哥一舉一動皆是高貴,又看他身後傻愣愣的蕭卿。火氣頓時上來。

  瞧瞧,頭發盤的村姑一樣,簡直可惜了身上上好的布料子。

  這兩人站一起,簡直辣眼睛。

  “你們這是見過了?真是趕巧了,兩小年輕都無需我老頭子介紹,想來還是聊得來的。”

  蕭卿覺著手中的地瓜熱度散去,如今隻想找個角落蹲下來慢慢吃。

  不過,見了司景熠,她便覺悟了,難怪司景離處處對挑剔她。

  她也一向有自知之明來著,人家這麽溫其如玉,她何必褻瀆。

  正想著,手裏的紙袋卻被人奪了去。

  “什麽東西這般寶貝,我倒要瞧瞧!”司景離取出一個地瓜。帶有幾分嫌棄。

  “這是什麽鬼東西,黑黑的,又髒又醜!”

  蕭卿想去伸手奪回來的手硬生生的頓住,地瓜這種東西,他們應該都瞧不上吧。

  “景離!”仿佛珠玉落盤的聲音響起,暗含警告。

  司景離頓時不說了,敢怒不敢言得看著司景熠,也是不明白,大哥幫著這村姑作何?

  “高產量的農作物也不識,簡直枉讀了十幾年聖賢書。”

  “你可知,在五年前一場大旱導致平南寸草不生,多少災民死於饑荒,而你嘴裏的鬼東西,卻是救命的東西。”

  “更不提八年前與敵國交戰,敵國狡猾,派兵燒了我墨軒十幾車糧草,也是你手裏的東西,硬是支撐著將士們,乃至我墨軒奪回領土。”

  司景熠不急不忙的講著,語氣淡淡,取過司景離手中的地瓜,也不嫌棄,如玉的手撥著表層的皮。輕輕咬了一口。

  “托蕭卿的福,總算嚐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