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衍隨意看了對方一眼, 注意到陳紀航耳尖泛起的紅暈, 感覺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兩人徒步走著，他沒有開口說話, 陳紀航自然也不會主動找話題。

  “你怎麽沒回家？”顧時衍狀若無意道。

  “有點事，初二就回去。”陳紀航沉吟了一會，並沒有將原因告知顧時衍, 畢竟他在離開顧家前還曾大放厥詞等自己功成名就了要來退婚，雖然他內心並不想退, 但話都說出去了，現在創業失敗在處理後續事情, 怎麽能跟顧時衍說呢？

  不過，他若真的有朝一日比肩顧氏，真的就會去退婚嗎？以前他還能自欺欺人，可當這個人在自己身邊時，那溢滿的感情卻在時刻提醒他，根本不可能做到，也就嘴上說說罷了。

  “嶽父有什麽喜好嗎？第一次見麵可不能失禮。”顧時衍隨口找了個話題。

  想到後天就要跟顧時衍去見老頭子，雖然他找的借口是敷衍一下老頭，但陳紀航從顧時衍口中聽到嶽父這個詞, 還是有種異樣感, 他假咳一聲, 說道：“不用, 那些俗物他看不上。”

  “這樣嗎？”顧時衍說著, 順便看了一圈自己的裝備欄，沒有一樣適合送出去的，到時候隨便準備點東西吧，左右不是真的要跟陳紀航在一起。

  “嗯。”陳紀航點了點頭，順帶偷偷瞅了顧時衍一眼，不論從哪種角度看，對方的眉眼都如畫般雅致溫潤，不同的是，陳紀航現在看著顧時衍沒了第一次見麵，因為對方比自己帥的嫉妒，甚至覺得未婚夫這麽完美，滿滿的成就感……

  顧時衍見陳紀航餘光注視著自己，回以一個微笑。

  發現顧時衍已經注意到自己，陳紀航隻得用自己劣質的演技假裝方才是隨便看看了，他僵硬的轉過頭去，聽到身邊人輕咦了一聲，隨後駐足在這裏，陳紀航停下腳步，不解道：“怎麽了？”

  “買點東西。”顧時衍十分自然的拉著陳紀航的手就往旁邊的人跡罕見的攤位走去。

  陳紀航盯著被對方拉著的手看了會，隻覺上麵炙熱的溫度燙得他魂都沒了，那握著他的感覺，讓他有種踏實安心的滿足感，以及一點點甜蜜。內心掙紮了一下，陳紀航沒有選擇抽回手來，努力忽視這異樣感後，他抬頭看向前方。

  隻見顧時衍拉著他去的地方人煙不多，其中攤位最冷清的屬捏糖人的那一處，而他們要去正是這裏，不過幾個步子他們就到了跟前。他記得顧時衍對甜食並不是很喜歡？上次吃芸豆糕的時候，看他表情就知道嫌棄。

  “你不是不喜歡吃這種？”陳紀航順嘴問了出來，不論金手指還是顧時衍，據他觀察都是這樣。

  嗯……這貨就是嘴上說不要，實際上跟顧時衍在一起的時候，一直都在暗搓搓的觀察對方。

  顧時衍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跟陳紀航說自己不喜歡吃了，雖然確實不喜歡吃。他嘴角彎了彎，沒有回答陳紀航的話，而是一手攬著他的肩膀，另一手指著陳紀航的臉，道：“照著他的樣子捏一個可以嗎？”

  “可以。”老板年紀看著不小，滿臉的褶子，他先是盯著顧時衍看了會，驚豔過後才勉強移開打量陳紀航，也是個一表人才的小夥，雖說遜色於另一個人，但也是日常生活中難以見到的帥哥。

  “……”陳紀航心情有些微妙，不知開口說點什麽。

  不過一會的功夫，老板就嫻熟的照著陳紀航的樣子捏了一個糖人，跟真人比相似度極高，栩栩如生，那精致的造型讓人看著都舍不得吃，堪稱藝術品，讓陳紀航小小的驚訝了一番。

  顧時衍付完錢就接過了老板手中的糖人，拉著陳紀航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他右手拿著陳紀航造型的糖人，上下打量了一會，縮小版的樣子有種萌萌的感覺。

  “你為什麽……買這個？”陳紀航組織了一下語言，表情有些尷尬，其實他更想問，為什麽照著他的樣子捏。

  顧時衍轉過頭來，二人視線交錯，他凝視著陳紀航，勾唇一笑，答：“因為想吃了你。”

  “……”陳紀航臉先是一紅，隨後心髒砰砰直跳，猶如悶雷。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還是想多了？也許人家就是字麵意思，他為什麽要腦補那麽多，尤其是酒店那一夜模糊的記憶，此時又盤旋在腦海中了。

  陳紀航摸了摸鼻尖，他故意移開視線，深怕自己會溺死在顧時衍看似情深的眼眸之中。下意識的，他加快了步伐，想要遠離顧時衍，腳步都因此淩亂了些許，

  顧時衍眉頭一挑，望著走在自己前方不遠的陳紀航，淡定的咬了一口手中的糖人，前方的人似有所感，踉蹌一下，耳尖更紅了。

  二人就在這詭異的氛圍之中到了出租屋，他們進屋之前都沒有遇到黎豔嬈，避免了不必要的尷尬。一進屋，陳紀航自覺的跑到廚房做飯去了，也不知是不是在躲著顧時衍。一路上他都很不自在，全程肌肉緊繃。

  “要我打下手嗎？”顧時衍倚靠在廚房的玻璃門旁，輕聲問道。做飯是不可能做飯的，哪怕他追求簡安瑤那段時間都沒動手做飯的想法，讓毫無經驗的顧時衍來幫忙隻會把一盤好菜燒了，不過洗菜什麽的他還是可以學的。

  “不用，做好了我會叫你的。”陳紀航想也沒想，趕緊擺手拒絕。廚房本就不大，在這逼仄的空間裏，+兩個人高馬大、超過一米八的漢子呆一起，怕不是想摩擦點愛情的火花？更何況他們之間本就曖昧。

  “辛苦了。”顧時衍淡笑道，然後就彎下腰，在陳紀航的額頭上輕輕印了一下。

  “！！！”懵逼的摸了摸額頭上殘留的溫度，陳紀航目送顧時衍以極快的速度走人了，對方心情十分愉快的坐沙發上，等著他做飯。

  見顧時衍出去了，陳紀航呼了口氣，打開水龍頭的水就想洗洗，頓了一下，還沒洗他又關上了。

  這貨絕逼是他的克星！

  陳紀航的情感史除去那些曖昧的後宮們，還是很空白的，上下兩輩子沒有一個正式交往的女朋友，跟女生手都沒牽過的程度，還沒來得及開後宮就彎了，對於親密接觸，陳紀航的反應明顯比顧時衍要大得多。

  顧時衍拿著手機看新聞，鼻尖是廚房那裏飄來的香味，嗅了嗅，肚子似乎都在哀嚎了，太久沒吃到點能吃的食物，他還挺期待的。陳紀航也沒讓顧時衍等多久，在炒完最後一道菜就喊對方來吃飯了。

  色香味俱全的幾道菜擺滿餐桌，令人垂涎的香味充斥在這不大的空間裏，幾道菜裏以肉類居多，幾乎全是顧時衍喜歡吃的，也是他在用金手指身份蹭吃蹭喝時總是奴役陳紀航做的菜，隻除了最中間那道。

  陳紀航盛好飯放在顧時衍的麵前，自己坐在對麵吃了起來。可能是因為顧時衍在的緣故，他吃著飯都覺得怪怪的，總有種同居的既視感。

  顧時衍可沒那麽多心思想其他，開飯了後他就直接吃了起來，補償補償自己的胃，意外的發現陳紀航還給他準備了自己喜歡吃的醬，也沒多想就蘸著肉一起吃了，再次吃到人間美味的顧時衍不由感慨，他家養的那些廚師做的都是些什麽？

  吃了一碗，準備再盛的顧時衍還沒起身，陳紀航就接過去幫他盛好了，對方這麽體貼讓顧時衍有點不安，難不成是在飯裏下毒了？這麽體貼不太像陳紀航的風格啊。

  吃了一會，顧時衍就發現陳紀航一直盯著他吃飯……

  “看什麽？”顧時衍咽下嘴裏的飯，問道。

  “沒什麽。”陳紀航眼中閃過一絲暗芒，低頭吃起自己的飯來了。

  顧時衍笑道：“難不成是被我帥到了？”

  “嗯。”陳紀航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燒壞腦子了？”顧時衍將手探過去試了試陳紀航額頭上的溫度，貌似沒發燒？那對方怎麽這麽不正常呢？

  “老攻！快出來！”陳紀航盯著他看了一眼，突然用腹語道。

  “本座沒空。”這借口顧時衍用千八百遍了，一聽到老攻這個詞，下意識就在識海之中回答，說完他就後知後覺的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剛剛那句話好像在陳紀航那傳來的？

  馬丹！好像掉馬了？

  陳紀航喊自己的那句好像並沒有溝通識海，至少顧時衍是在現實中聽到，而不是從識海之中傳來。

  按理來說，身為金手指，在陳紀航沒有從識海之中喊他，而是現實中說話的情況下，是不會聽到，更不會回應的，可金手指卻回答了，這句話應該隻有坐在陳紀航旁邊的自己才有可能聽到才對。

  靠，這貨壓根就是在試探他！可他哪裏露餡了，突然來這招？顧時衍會這麽鬆懈是因為沒看到陳紀航張嘴說話，誤以為對方是在識海說的，怪他一時沒想到這貨還會腹語，作弊！

  不管怎麽樣，先不要承認就是了，對方又沒聽到自己以顧時衍的身份親口說，他不過是在識海回了句話，就當金手指間歇性抽風吧。

  “我在這，老婆別鬧。”顧時衍喝了口橙汁，隻一瞬間就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打死不承認，陳紀航能怎麽滴？

  陳紀航詭異的望著顧時衍，從對方吃飯的習慣以及喜好，加上以前的一些猜測，他才會突然試探的，在金手指沒有現身的情況下，自己現實之中的話老攻聽不到才對，可此時卻回應了……

  “別裝了，我已經知道了。”雖然顧時衍不承認，從他現在的反應來看也沒什麽問題，但陳紀航一點也不信他真的不是金手指。

  “裝什麽？”顧時衍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頓了片刻，他狀若想到了什麽，表情之中還帶了點慌亂，趕忙說道：“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裝得還挺像？

  “我不是說這個。”陳紀航不信邪，他老早就懷疑了，被顧時衍騙了這麽久，這次怎麽能再信呢？懷疑一個人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做什麽都有問題，此時顧時衍說這個，他就覺得對方是在轉移話題。

  “那些女人自己貼上來的，我發誓，我拒絕了。”顧時衍舉起手來，信誓旦旦道，仿佛真的不知道陳紀航在說什麽般。

  “女人？”陳紀航腦袋卡殼了一瞬，差點被他帶偏，想質問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顧時衍幹什麽去了？這話怎麽有種他出去拈花惹草的感覺？

  “男人我也拒絕了。”顧時衍適時的給予補充。

  陳紀航吸了口氣，告訴自己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別被這貨把話題帶偏了。

  “我知道你是金手指。”他並沒有直接把諸天萬界交易神器的名字說出來，而是含糊的說了句金手指，但若顧時衍真的是老攻，肯定明白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果然是燒壞腦子了嗎？”顧時衍盯著他看了會，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不承認也沒事，我們吃飯吧。”陳紀航鐵了心認定顧時衍就是老攻了，夾起中間那盤隻被自己動過的菜想要給顧時衍，對方的嘴角細微的抽搐了一下。

  這小子其實是有備而來的吧？顧時衍內心暗罵幾聲，麵上笑意盈盈的把菜接過來，他用過金手指身份蹭飯的時候就不吃這道菜，因為他本體對這道菜過敏，導致金手指也不吃。

  雖是不同的身體，但顧時衍也不知道金手指會不會對這個過敏，他對那道菜又沒特殊愛好，反倒因為過敏的經曆有點陰影，下意識不吃，沒想到陳紀航居然把這件事記得這麽清楚。

  除了這點外，他吃飯還有些小愛好，甚至吃哪道菜都有規律，陳紀航日常絕逼沒少觀察他！

  “謝謝老婆。”顧時衍微笑道，把菜放在碗裏沒打算動。陳紀航現在估計已經認定他就是金手指了，隻能另想辦法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兩人各懷心思的吃完了這頓豐盛的年夜飯，陳紀航本以為陪自己吃完飯，顧時衍就該離開了，可對方吃完後依舊坐在沙發上，並且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我送你？”陳紀航洗完碗後，邊擦手邊跟顧時衍說話。心裏盤算著怎麽讓顧時衍承認自己就是老攻，對這個事實，陳紀航既覺得不可思議又感覺意料之中，除了二人天差地別的身份，其他都別無二致。

  “送我幹嘛？”顧時衍放下手機，抬頭望著陳紀航問。

  陳紀航沒去看那張帥氣惹眼的臉，眼簾低垂，“你不回去嗎？”

  顧時衍果斷搖頭，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回去，不然就不會讓司機直接開車離開了，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放過呢？再者，他還得減輕陳紀航的懷疑，別把他跟馬甲聯係到一起。

  “那你呆著吧，我要睡的時候你得回去隔壁。”陳紀航選擇退讓一步，同時暗自慶幸，還好他在顧時衍來之前就洗好澡了，不然還有點尷尬。

  顧時衍聞言，笑而不語，也沒說行還是不行，反正陳紀航是默認他同意了，自顧自的打遊戲去。

  顧時衍坐在陳紀航旁邊，不過他對遊戲不感興趣，也沒怎麽玩過，拿著手機就看他的新聞去了，看了一小會，他突然問道：“你會唇語嗎？”

  既然陳紀航會腹語，那有沒有可能也懂點唇語呢？點家主角的標配不就是幹啥啥都會嗎？可以說是十項全能的存在了。

  若是陳紀航不會也沒多大影響，大不了找個這方麵的專家來幫忙就是，他現在就是就近選擇罷了。

  “唇語？你問這個想幹嘛？”陳紀航手指靈活的在鍵盤飛速敲打著，視線緊緊落在顯示器上，沒幾下對麵就被他砍成殘血，正打得起勁，聽到顧時衍的話稍稍詫異了點。

  難不成是在打聽自己有什麽技能，防備被自己出其不意的試探出他就是老攻？陳紀航是會唇語，這是老頭子教他的，但他一般不會特意去用。

  顧時衍攬著陳紀航的肩膀，笑道：“幫個忙，親愛的。”

  “……好好說話。”陳紀航嘴角抽搐了幾下，拍開顧時衍的手，而電腦裏那個被自己操縱得靈活的角色也死機了片刻。

  “我們來玩個遊戲，你看我唇形，猜猜我說的是什麽？”顧時衍收回手，哂笑道。

  陳紀航一頭霧水，沒想明白顧時衍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沉吟了一會，他道：“等我副本過完。”

  “好。”顧時衍爽快的答應了，對方這個回答大概率是真的會唇語。

  至於他為什麽這麽積極的想找人解讀，那是因為顧楚惜的那一縷分魂不好好說話啊，說一半就沒影了，害他心癢癢的。一件事兩次接觸到真相，最後都不了了之，換誰都會在意。

  當時，在消散之前，分魂說的那段話，完不完整他不知道，但後麵兩個字他沒聽見，隻有嘴巴在開合，聲音大概是能量不足，他聽不清。

  直覺告訴他，後麵兩個字才是關鍵，顧時衍記得分魂當時的唇形發音，不是專業的他也看不出到底是啥意思，唯一能確定的就是結合前麵的話，位麵崩毀和陳紀航有關。

  仔細想想，當初問係統的時候對方曾經說過，位麵崩毀有三種可能，最後卻不自然的改口，說是記錯了，試問到底是多菜的係統才能把這種事記錯？

  “好了，直接開始吧。”陳紀航在副本結束後，坐在轉椅上，側過身來正對著顧時衍。

  從對方的神情中，他能看出來，顧時衍對這件事還挺重視的，玩遊戲這種托詞誰信誰傻X，因為顧時衍稍顯鄭重的態度，陳紀航也沒討價還價，他也想幫得上顧時衍的忙。

  顧時衍聽到這話也正了正神色，咳了一聲後，顏色淺淡的嘴唇嚅動，卻沒有聲音傳出。

  陳紀航盯著顧時衍的唇瓣看，明明該幹正事，腦子裏想的卻是那唇吻自己時的溫度與觸感，他耳尖悄然紅了紅，麵色卻無異。

  “我說了什麽？”顧時衍淡笑道。

  陳紀航目光輕快的掃過顧時衍一眼，一手撐著臉頰道：“遊戲。”

  “猜對了，再來一次。”顧時衍心神稍定，他剛剛確實是說的這兩個字，並沒有模仿顧楚惜分魂那會的唇形，為的就是確定一下陳紀航靠不靠譜。

  來來回回試了幾次，陳紀航大概明白顧時衍是在測試自己到底會不會唇語，準確率高不高的了，他也沒惱，顧時衍說一句他就答一句，唯一妨礙到自己的就是集中精力盯著顧時衍看會讓他把重點偏移了。

  “最後一次。”顧時衍說完又動了動嘴唇，讓陳紀航看口型。對於陳紀航現在難得的懂事感到欣慰，主角有時候還是有點用處的。

  陳紀航這次多看了一會，頓了半響，“再重複一次。”

  “……”顧時衍又重複了一次，他隻是在模仿分魂那時的口型，可能稍微有些含糊。

  陳紀航低頭思索起來，看得顧時衍嘴角彎起的弧度都淺了些許，過了幾分鍾，他凝視著顧時衍的眼睛，不確定道：“殉情？”

  顧時衍聽到這個詞也是一愣，怎麽也沒想到陳紀航的答案會是這個，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怎麽想都是最不可能的事。

  當時顧楚惜說了什麽來著？

  上一世，陳紀航在自己死後卻選擇了……殉情？

  原本很正常的一句話，在加上這兩個字後，顧時衍卻覺得多麽的可笑，那個人已經站在了巔峰，享受著絕大多數人無法享受到的物質，他費盡心力不就是想要這樣的結果嗎？為了扳倒顧氏，陳紀航的瘋狂他都看在眼裏。

  對於陳紀航當時瘋魔般的對付顧氏，顧時衍一直認為是為了簡安瑤，而那時，顧氏敗落，他的父親病死，自己也被陳紀航逼得走投無路，最後被弄死，這般下場陳紀航應該如願以償了才對，可現在卻有人告訴他，那人死了？還是殉情？

  顧時衍眼中的茫然不過須臾就蕩然無存，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淡淡道：“嗯，不玩了。”

  他對這個答案並不相信，可能是他記錯或者是陳紀航搞錯了，亦或者顧楚惜在誆他。

  至於陳紀航會殉情？哪個後宮女主死了嗎？能讓這位跟著一起殉情，放棄一大片森林？他不覺得陳紀航會這麽做，就算是簡安瑤死了，還有黎豔嬈、宋綺柔、招予晴這些女的在，大不了再收一個就是。

  不管原著小說還是上輩子，他都沒看出陳紀航對哪個女主有那麽深的感情，情深到願意殉情，這麽癡情的人設怕是拿錯劇本了。

  上一世瘋狂報複自己，按照小說的說法也不是因為多愛簡安瑤，隻不過他這個人大男子主義，不能容許別人染指自己的東西，而簡安瑤明顯被陳紀航打上了自己所屬物的標簽，他才不管顧時衍跟簡安瑤有沒有婚約，隻知道簡安瑤不是自願的就行。

  顧時衍對陳紀航的了解其實少得可憐，全靠上輩子的偏見以及小說，這一世的陳紀航雖極為不同，但也被他帶著有色眼鏡看待，在重生那刻起就判了死刑。

  顧時衍完全沒想過陳紀航是因為他死了，所以殉情這種可能性。畢竟，他可是陳紀航親自下命令，送自己上西天的，那恨到絕望、深入骨髓的眼神，至今他都記得。

  明明是這王八蛋給自己戴綠帽，把他家搞破產了，居然還敢厚顏無恥的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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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欠舊約軌跡小可愛的更新，已還四章。

  今天的更新還是挺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