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見唐父帶了個新麵孔過來, 朝陳紀航笑眯眯道：“小夥子，需要眼睛嗎？”

  “眼睛？”陳紀航不明所以, 轉過頭看了眼唐父以及唐昊霖, 等待二人給自己解惑。他之前還真沒了解到眼睛是什麽行話。

  老李看陳紀航這個樣子，基本就確定這小夥子是個外行來玩一玩的, 不過人家是唐家父子帶過來的，他也沒想坑陳紀航什麽，主動提出眼睛除了給別人攬點活, 賺外快外也是為陳紀航好。

  “就是幫助鑒別毛料價值的人, 可以憑借自己的經驗幫你挑點好貨，不過也就圖個心安罷了。”唐父出口解釋，對所謂的眼睛不以為然, 他來這裏還是玩票性質多一點。

  “差不多幾千塊就能夠雇一個, 還有更便宜的。”唐昊霖在後麵補充道。

  陳紀航聽完大概明白“眼睛”是幹什麽的了, 但他都有鑒寶真眼了, 還需要眼睛嗎？浪費自己幾千塊？不過老李也是好心, 陳紀航還是朝他擺了擺手, 道：“謝謝，暫時不用。”

  他明白唐父為什麽不以為然, 賭石更多靠的是運氣。這個世界上暫時還沒有什麽機器能夠真正的看清毛料裏麵到底是什麽場景，而眼睛也是靠自己所為的經驗進行判斷，真有那麽神奇, 能夠判斷出種好的翡翠, 還用得著當眼睛？直接自己去買下那些自己看好的翡翠豈不是更好？

  話雖這麽說, 但在南城的賭石市場還是有不少顧客會選擇雇傭一個眼睛，讓自己安點心。

  陳紀航在跟老李道謝後，三人各自拿著裝毛料的袋子就一起走到了擺放著毛料的市場而去了。一入眼，寬闊的土地下麵井然有序的擺放著堆積在一起的毛料，除了刻意留出來的行道，其餘皆是奇形怪狀的石頭，下麵墊著布，人滿為患。

  大多數人都看著手中的石頭仔細研究，看著不錯就放到了自己手裏的麻布袋裏，會來這片的基本都會買很多的毛料。陳紀航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毛料，以前對這些東西僅限於書籍，第一次實戰還有些手生。

  唐父轉過來笑嗬嗬道：“昊霖跟陳先生一起，我自己先去挑一些。”

  “去吧去吧。”唐昊霖說道，心底明白老爸這是看自家老大第一次來，沒有經驗，想讓自己幫著挑幾塊，雖然他自己也不頂用，但至少不會挑出那種一文不值的石頭吧？這麽想著，自己在挑石頭這方麵還是比老大好一些的！

  陳紀航也清楚唐父的意思，默默接受了對方的好意，不過靠唐昊霖還是算了吧。比起這不靠譜的小子，他的鑒寶真眼比較靠譜一點。

  陳紀航拿著麻袋就朝離他最近的毛料走去，也沒著急挑選，而是放大視野觀察一番全景。這個賭石市場確實挺大的，放著的石頭也是巨量，從來的人數來看應該久負盛名。陳紀航對此還算滿意，果然跟著唐家父子來這個選擇沒做錯。

  就在陳紀航打量著周圍的時候，目光突然在一處停留了下來。視力經過脫胎換洗髓丹的改造已經更上一層樓了，他很清晰的看到不遠處那個人的樣子。

  唐昊霖正興致勃勃的打算一展身手，結果就見到自家老大突然看著一處不動了。他不由起了好奇心，順著陳紀航的視線一起轉了過去，赫然看見那處最引人注目的不是堆積在一起的毛料，而是一個膚若凝脂，氣質婉約的美女。

  美女身高估摸著一米六五，但那雙腿卻比例很好。包裹在七分褲的腿纖細修長，腰肢不堪盈盈一握，美中不足的就是再上一處太過平坦。

  唐昊霖見陳紀航被這一位吸引住了目光也不奇怪，果然不愧是老大，看上的都是人間極品。家世樣貌都萬裏挑一的人才能入得了他的眼啊！唐昊霖看著美女，嘿嘿笑道：“老大，我知道這位是誰哦！”

  “誰？”陳紀航聞言轉過頭來問道。倒沒想到唐昊霖居然會認識這位美女，陳紀航昨晚在美女離去後還以為以後沒機會遇到了，卻沒成想二人這麽有緣，第二天就見到了，心思不由也活絡了一些。

  “嘉芙麗珠寶知道嗎？”唐昊霖搓了搓手，咧嘴笑道。

  “好像聽說過？”陳紀航想了一會，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具體又想不起來，隻得模棱兩可道。不過，他怎麽看都覺得自家小弟這副樣子忒猥瑣了點吧？

  唐昊霖見陳紀航對這個名字並沒有表現出驚訝的神色，也有點懵。好像聽說過是什麽回答啊？唐昊霖拍了拍陳紀航的肩膀，無奈著說：“老大，在Z國你都能沒聽過嘉芙麗珠寶？僅次於顧氏財團旗下蒂瑞斯珠寶的存在啊！”

  “是嗎？”陳紀航撓了撓臉頰，注意力都被顧氏財團幾個字吸引走了。話說，顧醫生就是這個在Z國大名鼎鼎的家族中一員吧？也許對方是個原本懷揣著救死扶傷心，夢想成為一個醫生，最後卻無奈放棄夢想，回歸家族管理產業的悲催人士？

  “就那美女。”唐昊霖說著，用手指了指前麵那個身著淡綠色衣服的女人，“嘉芙麗珠寶董事長，蘇向榮的孫女，蘇懷鈺！”

  “……”陳紀航聽完看了看蘇懷鈺，沒想到昨晚隨便偶遇的美女居然是個富二代，光Z國內僅次於顧氏財團旗下蒂瑞斯珠寶的存在這個名頭就能看出對方的身價如何。想起蘇懷鈺昨晚的清麗風情，陳紀航就有一種勢在必得的感覺。

  “老大你是不是想追她啊？”唐昊霖看陳紀航那個樣子就明白了八分。蘇懷鈺美名在外，一直是帝都內大部分男人的夢中情人，其愛慕者者能排到五環外。

  簡安瑤在原著中，一開始資產不過數十億，在紙迷金醉的帝都中根本不夠看，後來還是因為遇到了陳紀航，慢慢將公司發展起來，資產翻了近十倍。而蘇懷鈺卻與之不同，那是真正可以稱得上豪門的存在，從一出場對方就站在了極高的高度。

  就陳紀航與之相遇的時候，以那時的陳紀航根本配不上蘇懷鈺，要不是因為在賭石方麵的天賦，蘇懷鈺可能都不會注意這麽一個人，更不會有後續發展。

  “嗯。”陳紀航並不避諱這點，他對這個女人確實起了征服欲，對方越優秀他越想得到。

  “不過這小妞可不好泡，長得漂亮，作風幹淨，據說長這麽大，都二十一歲了還沒有談過戀愛。而且她老爸是個不中用的，整個家族蘇向榮就看中這個孫女，以後嘉芙麗珠寶也極有可能交到她手上。娶到了這位可能連帶著嘉芙麗珠寶一起陪嫁過來了，想追她的人多了去了。老大，競爭很大，你加油！”唐昊霖其實對陳紀航並不抱有太大的信心，雖然對方是自己的老大，不帶這麽看喪的，但混跡帝都。家裏又是做珠寶生意的，對這位鼎鼎有名的蘇大小姐當然如雷貫耳。

  撇去他們這些不入流的，便是帝都那些一流家族的公子哥也有不少人想打這位主意的，畢竟這背後可是嘉芙麗珠寶！家產幾百億的頂級富豪。這小妞長得又極好，水靈幹淨，不想娶的怕不是傻了？

  就是唐昊霖都有些心動，可他也有自知之明，就他這樣的，蘇懷鈺看都懶得看。那些天之驕子在蘇懷鈺麵前再怎麽引起對方的注意都沒能讓佳人多給一個眼神，何況他？

  不過老大要是想試試能不能拿下這朵嬌花他還是支持了，反正又不缺胳膊少腿的，男人都喜歡有挑戰難度的。

  陳紀航在聽到唐昊霖的話後非但沒有打退堂鼓，反而鬥誌更加昂然了，就在此時，他突然看到一個麵容白皙的小白臉湊近了蘇懷鈺身邊，不由問道：“她旁邊的是誰？”

  唐昊霖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一個長相陰柔的男人死命往蘇懷鈺身邊湊，拿著快毛料正侃侃而談，佳人臉上的微笑已經有些勉強了。唐昊霖沒好氣道：“我當是誰，這貨不就是李鴻誌嗎？”

  “李鴻誌？”陳紀航差不多都將蘇懷鈺當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了，結果冒出了個小白臉，當然要打聽一下了。

  “就是個有錢沒地方撒的紈絝子罷了，一天到晚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泡到蘇懷鈺。不過誰讓人家背後站著李家呢？就是那個跟蘇家有合作的李家，不然蘇懷鈺理都不理他。”唐昊霖在說到李鴻誌的時候充滿了鄙夷。

  不得不說，唐昊霖不愧是土生土長的帝都人，對一些消息比起陳紀航來說靈通多了，一問一個準。確認了那小白臉不是蘇懷鈺什麽親戚而是追求者後，陳紀航也不打算客氣了，正打算去教訓一下這貨，結果小白臉好像的手機響了，突然走了。

  算了，還是先撿石頭吧。至於搭訕？他陳大爺會用這麽low的方法泡妹子嗎？這貨渾然忘了自己昨晚就想過搭訕的事，隻不過沒成功而已。

  陳紀航想著，蘇懷鈺什麽追求者沒有？自然什麽花招都耍出來了，而富養的女孩對物質也不看重，相反他才是會被砸一臉錢的人。要想追到蘇懷鈺，自然要靠才華。對方來賭石，那還有什麽是接連開出種水好的翡翠來得出彩呢？

  “老大，我們來比比，看誰開出的翡翠好？”唐昊霖科普完了那些小八卦，轉頭就忘了。他們現在是來賭石的，自然要想毛料的事。他可是奉了老爸的命令，得幫老大把把關的。不過，唐昊霖覺得他們也不過是來玩的，自然要挑得開心，隻要不賠得太慘就行了。

  “好啊。”陳紀航剛想到這裏，唐昊霖就提出了挑毛料，他順口就答應了。

  “要點彩頭不？輸了的人就要答應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唐昊霖見陳紀航答應了，也躍躍欲試，想要開出點好料讓老大崇拜一下自己。別的不敢說，但在挑毛料這塊他肯定比陳紀航好。唐昊霖是不久前才知道陳紀航對這行其實了解並不多，而自己跟隨老爸來南城賭石已經很長時間了，家裏又是做珠寶生意的，要是比不過陳紀航，那……老大還是老大，他還是熄了其他心吧。

  “好。”陳紀航自然知道這家夥的玩性，無奈的笑了笑，可憐唐昊霖還不知道他贏不了。

  他剛應下，唐昊霖就認真的瞧了幾眼麵前的毛料，又是敲擊又是掂量的，還拿出手電筒照來照去，看起來好不專業。相比自家小弟，陳紀航就簡陋多了，那樣子在外人看來明顯就是外行的，工具也不帶。

  唐昊霖一會的功夫就往麻袋裏裝了不少的毛料，陳紀航見狀也蹲下身子開始挑選。當然，他不是真的要選，而是開啟了鑒寶真眼！

  在鑒寶真眼開啟後，陳紀航視野中的翡翠毛料陡然一變！外人眼裏可能沒什麽區別，但此時的陳紀航卻能夠直接看到石頭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

  他將目光停留在一塊不小，起碼將近幾十斤的毛料裝進了麻袋裏。唐昊霖偶然回頭看到也就笑笑不說話，不是他坑自家老大，這種石頭以他的經驗估計開不出什麽好水種，但也不會虧多少，也就隨陳紀航去了。

  事實確如唐昊霖想的那般，甚至要更差一些。這塊毛料裏麵有一差不多能夠做一對手鐲的翡翠料子，但其質地卻不怎麽樣，就跟路邊攤那些賣的差不多，屬於下品。

  那陳紀航又為何在知道了這種情況後依舊拿了這塊石頭？原因無二，他還不想暴露什麽，便是想引起妹子的注意也要在合理的範圍內。要是自己撿的每塊毛料都開出好種，不引人懷疑才奇怪了。

  為了防止麻煩，陳紀航是想揀幾塊內裏翡翠質地極差甚至開不出的毛料來掩人耳目。至於賺錢？當然是玻璃種什麽的好貨挑幾塊啊！一兩塊可能有人感慨他運氣好，但若是大部分都是那就不單單是運氣問題了。

  傻乎乎的唐昊霖還想在老大麵前露一手，哪成想陳紀航這貨作弊，他在一開始就注定了會輸給對方。

  彩頭是唐昊霖自己提出來的，陳紀航當然不會好心讓對方撤了這句話。

  在揀了幾塊品相不好的毛料後，陳紀航就將目標放在了自己一直注意著的一塊毛料中，從外表來看，這塊毛料確實不怎麽出彩，平平無奇，塊頭還算大。但擁有鑒寶真眼的陳紀航卻能夠看到，雖然這塊毛料的皮頗厚，但裏麵的翡翠質地光滑細膩，光澤透亮、幹淨，顏色也是漂亮的碧綠。赫然是翡翠中的帝王——老坑玻璃種祖母綠，又稱帝王綠。

  那濃鬱的綠色外人看不見，但看得見的陳紀航卻對這美麗的硬玉吸引住了，哪怕他原本對這些不感興趣，純粹是為了賺錢來的，但在見到這麽漂亮的翡翠時，還是有些呆住了。

  他裝作不經意的將手探向自己覬覦已久的毛料，馬上要將這塊價值連城的翡翠收入囊中，他的呼吸都不自覺的急促了起來。這可不僅僅是塊漂亮石頭，更代表著財富啊！雖說皮厚，但耐不住毛料大，切開後，內裏的翡翠塊頭也不小。

  就在陳紀航快將手觸及到毛料的時候，突然又有另一隻手，幾乎是和他同時一起伸手。兩人的手碰觸到了一起，陳紀航的手就放在毛料上麵，而那隻不知從何而來的大手則覆蓋在他的上麵，帶著炙熱滾燙的溫度。

  竟是因為太過注意這塊毛料，讓陳紀航放鬆了警惕，無暇顧及其他，這才沒發現有人想跟他搶東西！

  ————

  顧時衍這次是在帝都找了一個專家後一起過來的，他來這邊的目的主要還是為了陳紀航，賭石隻是順便。如果可以的話，破壞一下陳紀航跟蘇懷鈺的感情也行。

  為了給陳紀航一個“驚喜”，顧時衍特意在見到他們三人進去後才慢悠悠的走進來。老李在看到這位年輕人的時候也沒多想，稍稍問了幾句後就沒再關注。至多再第一眼看到的時候被對方的長相驚訝到了，在日常生活中還是很難見到這般氣宇非凡的人。

  拒絕了老李的好意後，顧時衍就跟著專家一起進了內場，他請的專家名字叫王文石，要是唐昊霖在這裏，聽到這個名字肯定會熱切，可惜他身邊站著的是帝都有名的紈絝，對這些名頭一點也不感興趣，雖然這紈絝已經從良了。

  顧時衍一進來就看到了陳紀航還有他的小弟唐昊霖，不過二人的目光皆被前方的蘇懷鈺吸引走了，內場也足夠大，導致除了身側的人，其餘人都沒有注意到顧時衍的到來。

  顧時衍眉頭微皺，周圍人不時看過來的眼神讓他有些不喜，總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的動物被圍觀了一般。大概是自己的外貌太招搖了，日常生活幾乎是不可能見到顧時衍這種長相的人的，難得見到帥哥，哪怕是同性都會多看幾遍。

  顧時衍瞥了一眼蘇懷鈺，目光突然在她身邊的那個小白臉身上停頓了一下。當然，小白臉不管是誰，於顧時衍而言都是小角色，正常來說他肯定不會去關注這麽一個炮灰，但看過原著小說的他忽然想起了原著小說裏的場景。

  對這種小門小戶，顧時衍向來懶得搭理，不管是蘇懷鈺還是這個小白臉，但知曉劇情後就不一樣了。回憶了一下腦子裏的情節，這小白臉好像叫李鴻誌？多虧了顧時衍的記憶力足夠好，智力屬性沒少加，不然看過一遍的小說早就忘了有什麽劇情了。

  這個李鴻誌在小說中隻是一個想陷害主角不成反助攻的小炮灰，其結局比起自己這個大炮灰好一點，但最後也被陳紀航整垮了。

  而顧時衍要利用的就是發生在原著小說中的一個情節，隻要做好了便能起到一石三鳥的作用，關鍵在外人看來還不關自己的事，他還是受害者，想報仇也不是找他。

  他估摸了一下離那個劇情的時間，差不多還有半個月，那就先讓這個小白臉繼續蹦躂吧。反正也不是找他晦氣，而是給陳紀航找茬，自己還可以利用這貨給陳紀航找晦氣的事出手幫幫忙，好感度就唰唰增長了嗎？

  突然覺得，李鴻誌真是一個合格的好炮灰！

  陳紀航還有唐昊霖看著蘇懷鈺浮想聯翩，顧時衍看著李鴻誌不懷好意。

  身邊的王文石怪異的看了眼顧時衍，沒想明白少東家為什麽盯著一個小白臉看了這麽會，咱們不是來賭石的嗎？想雖這麽想，但他還是盡責的跟顧時衍講了起來，“顧總，這挑選毛料除了運氣外，經驗也很重要，我們麵前這塊沙礫細，表麵光滑……”

  顧時衍轉過頭也發現了王文石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摸了摸鼻尖。不過他對這些知識內容一點興趣也無，指著麵前堆積著的毛料道：“你，挑吧。”

  “……好。”王文石汗顏，果然不愧是帝都第一紈絝，壓根不理你，隻要乖乖挑毛料就好了。王文石蹲下來好好研究了一會，也懶得給這位豐富一下知識了。

  顧時衍就是來走過場的，聽這些幹嘛？他又不指望靠賭石賺錢，挑個半死能挑出一塊過億的翡翠嗎？

  王文石在這邊挑，顧時衍就站在旁邊隱晦的打量陳紀航，畢竟現在可不是金手指化身，太過露骨可是會被陳紀航發現的。

  就在王文石挑了沒一會，陳紀航那邊也開始下手了。顧時衍看了一會，發現這貨手裏的毛料全是隨手拿的，但眼神卻一直沒離開過一塊黑色的毛料上，心中也起了一絲猜測。

  他該不會是想好壞參半，掩人耳目吧？

  顧時衍跟王文石說了一聲，邁開步子就朝陳紀航那邊走去了，今天可是來給陳紀航驚喜的，現在是時候該出場了。

  他剛走過去，陳紀航就把自己爪子伸向了那塊覬覦已久的毛料上了。顧時衍清楚，能讓對方這麽惦記的，怕不是什麽極品翡翠吧？

  顧時衍無意爭奪，但卻想給對方點刺激，故意在陳紀航伸手的時候也探了過去，大手直接覆蓋在了他的上麵。

  陳紀航看著自己手上的另一隻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精致得比起手模都隻好不差，一看就是富貴人家，沒幹過什麽重活。

  在被這隻好看的手驚豔了一會後，他才猛然想起來自己手下這塊毛料裏麵可是帝王綠！開出來分分鍾一夜暴富啊！哪怕是美人來了都不能讓，何況這手一看就是男人的。

  麻痹的，哪個王八蛋這麽不長眼，想搶老子的東西？陳紀航臉色沉了下來，轉過頭打算跟這位先生講講道理，這是自己先看上的。他一轉過去，一入眼就是一張清俊的臉，對方那雙墨色深邃的眼睛布滿笑意，上邊的劍眉飛揚入鬢，鼻若懸膽。

  來人一身貴氣與這裏顯得格格不入，那雙似水柔情的眸子靜靜的凝視著自己，陳紀航心不自覺漏跳一拍。

  顧時衍嘴角含笑，見著身邊的人轉過了頭來，隻是那張英俊的臉上卻全然沒有一點驚喜，在看到顧時衍那張俊顏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驚嚇，隨後才是懵逼，心底莫名蔓延起了心虛感。

  等等……誰來告訴他，這個長得這麽像顧醫生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對，好像就是顧醫生……

  霎時間，陳紀航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中，二人就這麽對視著，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