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是柯虎？

  柳然：“……”她沉默了好一會兒, 也不明白怎麽會是柯虎呢？

  別怪我心思黑暗！

  柳然想，主要是一個女人會去訴苦的對象一般不是男人就是閨蜜。所以, 她想過了兩種可能。

  蔣佳琉中午是在和一個男人訴苦, 那麽這個男人很可能和蔣佳琉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

  第二種，蔣佳琉正在和一個閨蜜訴苦，而通過蔣佳琉講的話來斷定, 這個閨蜜身份必定不一樣, 不然哪能說這些隱私的話。

  跟對買你說不喜歡兒子回來這樣的事情，可不算事小事了, 對麵人的身份必定不簡單。

  所以, 無論是男人還是這個閨蜜, 都很可能知道更多蔣佳琉的事情, 甚至有可能知道蔣佳琉不喜歡柯炎的原因。

  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最後的突破口, 隻要知道她的電話號碼, 就能查出有關他的一切。

  但是……

  柳然皺眉看著麵前的“柯虎”兩字，一副老爺爺看手機的模樣，看不懂、看不明白。

  對麵的人, 怎麽會是柯虎呢？如果是柯虎的, 那麽很多事情反而說不清楚了。

  就算把柯虎的電話給柯炎, 也查不出什麽, 柯虎大概早就被柯炎查過了, 有問題柯炎不會不知道。而且, 就算蔣佳琉和柯炎打電話, 這也再正常不過，幾乎沒有什麽看點。

  現在唯一還能說有用的線索就是，蔣佳琉為什麽要和柯虎說柯炎的事情？

  這兩人之間, 必定有著一件隻屬於他們兩人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否則, 蔣佳琉完全沒有必要躲開其他三個兒子給柯虎打電話。

  他們所隱瞞的這件事情，恐怕其他兄弟也都不知道。

  柳然一時想不通，直接將手機丟回桌下。

  柯炎一臉淡定地給她夾了一勺子她愛吃的梅菜扣肉，然後輕聲問她：“做什麽呢？”

  柳然也淡定地拿起筷子，林媚兒的梅菜扣肉還是很美味的，不過柳然如今一門心思都在思考事情，因此並沒有什麽感覺。

  聽到了柯炎的問話，她才輕聲回到：“沒什麽，你媽手機掉了，我撿起來看一眼。”

  柯炎：“……那看到什麽了嗎？”你都撿起來看了，居然又丟回去。

  柳然：“看到了寂寞。”

  柯炎：“？？？”哈？

  吃過飯，一群人就開始整理，柳然拍了拍手離開了餐桌。

  柯躍欲言又止，柳然有禮地先堵了他的話：“我媽說了，我們女孩子到男孩子家，要矜持一點、高貴一點。”

  柯躍：“……”

  柯源太嚴肅了一頓飯的神情，被她逗笑了：“蘭萱才不會這麽說。”

  蔣佳琉一愣，轉頭看向柯源太，隻見柯源太此時臉上神情十分溫柔，帶著淡淡的笑意。

  柳然反駁：“誰說我媽不會這麽說？我媽就會這麽說。”

  柯源太比她還肯定：“胡說，蘭萱和我說的是女孩子就該大氣點。”

  柳然：“……你們瞞著我還偷偷說我了？”

  柯源太：“什麽叫偷偷！！！我們是光明正大地說的。”

  柳然震驚地看著柯源太：“你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柯源太也震驚看她：“你能好好說話嗎？”

  然而，此時，比起這兩個因為鬥嘴震驚的人，蔣佳琉更加震驚。

  她幾乎不可思議，柯源太還會有她以外的女人！！！這說話的感覺，根本就是傳說中的紅顏知己吧？

  柯源太他……他怎麽能這樣對她？

  蔣佳琉心裏悲春傷秋卻沒人發現，因此，她更加傷心了，開始找手機要給閨蜜發信息，吐槽自己受傷的心靈。

  然後摸著摸著……

  蔣佳琉一呆，我手機呢？

  她起身四周都看了看，幾個兒子見她四處看，都關心地問她：“媽，你怎麽了？”

  蔣佳琉就說：“奇怪，我手機呢？”

  知道蔣佳琉手機丟了，幾個兒子就陪著她找手機，沒一會兒就從桌子底下找到了。

  蔣佳琉找到了手機，卻依舊沒有很高興，拿著手機一臉憂鬱地上樓了。

  等蔣佳琉走了，柯源太才轉身對柯虎說：“你到我書房來。”

  柯虎垂頭喪氣，知道這是又要說他了，回頭狠狠瞪了林媚兒一眼。

  林媚兒也不懼怕，反看回去。

  ＊＊＊

  新年的腳步越來越近，很快就來到了大年三十。

  因為過年的關係，老李提早一天就被柯源太放假了。年夜飯叫的是附近一家高級酒店，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頓，柯源太十分感慨。

  柯炎已經有１５年沒有回來吃過年夜飯了，時隔１５年，他終於願意踏進這個家，和家人一起過年了。

  柯源太心裏開心，不免保持在了臉上。

  其他幾個兄弟看了，也隻是沉默。他們似乎習以為常了柯源太對柯炎的特殊，他們能說什麽呢？

  吃過晚飯，大家就全都圍坐到客廳看春晚。柯源太趁著電視在播放流量明星歌曲的時候，就和最小的孫子旻旻一起玩搭積木。

  電視裏放著春晚特有的聲音，家外有著城裏的劈裏啪啦聲，從窗戶看出去，煙霧繚繞。

  劉思林就靠著柯躍的肩膀問他：“你小時候會去放煙花嗎？”

  一邊的柯蕊得意地先回：“我媽每年都給我買煙花。”

  林媚兒笑看女兒：“今年沒煙花了，看你還怎麽拿煙花嚇哥哥。”

  柯蕊就不開心地撇嘴，林媚兒歎口氣揉揉她腦袋。

  柯躍為了活躍氣氛，說起了不少小時候的趣事。這些事情，很多都是柯源太不知道的，所以，他是聽的最認真的那一個。

  柯龍雖然已經４０出頭的人了，但是在柯源太麵前到底還是一個孩子一般。

  現在想想當年，也會委屈。

  在柯躍說完了又一個趣事後，柯龍突然問柯源太：“小時候，我們都是媽媽陪，你為什麽不陪陪我們？柯躍說的那麽多故事裏，都沒有你的身影。”

  這話題插入的很突兀，但是柯源太因為這個話卻愣了一下。想起曾經的事情，他也不免有些頹喪：“是啊！那時候忙，有時候三天都沒時間回家，也難為你媽媽將你們四人拉扯長大。”

  柯龍就笑了聲：“小弟出生後，運氣卻好，爸爸總是有時間照顧他了。”

  這件事情壓在他心裏多年，但柯源太年輕的時候十分威嚴。所以，即使柯龍後來長大成人，卻也從來不敢在他麵前提這事。

  今日，氣氛十分好，大家也能說說笑笑，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如每一次，最後都能輕易淹沒在時間的海洋裏。

  也許，再過幾年，這件事甚至沒有人記得。

  所以，這一刻，他突然忍不住就問了出來。甚至在柯源太感歎完以後，他沒有沉默下去，而是說出了另一件一直擱在他們心裏的事情。

  為什麽，唯獨對柯炎，你那麽有時間呢？

  柯源太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莫名奇妙地說：“因為……”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柯源太：“我每次回來，你們看見我都躲起來了。”

  這話，他也說得很無力，不被孩子喜歡，他也很無語啊！

  柯龍聽了這個理由卻是一愣，柯源太在柯炎出生以後，就經常回來。

  但是他那時候已經是個１６歲的少年了，正是叛逆的時候，並不願意和不常見麵的父親接觸，平時不是躲在房間裏，就是周末和同學出門。

  柯源太：“不止你，小騰也是，每次我一在家他就去他朋友家玩。小虎更誇張，每次我一靠近他，他就喊不喜歡。小躍那時候年齡也不大，我記得才７歲吧！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很怕我，天天躲在你媽身後。如果你媽不在家，他們寧願跟著王姨，也不喜歡跟著我。”

  今日說起這些完事，柯源太也露出了回憶的神情：“雖然你們那時候都怕我，但是我也明白，主要還是因為我不常在家。而且那時候我對你們也比較嚴厲一點，不被喜歡也是當然的。”

  “哈哈哈哈……”柯源太說完，把自己逗笑了。

  笑完，他又懷念地說：“我初做爸爸，也很笨拙的。你們小時都是我在醫院一秒一秒的熬著時間，看著你們生出來的，每一次我抱你們，都很害怕。＂

  “後來你們長大了，皮了，我也偷偷查過育兒經。”說到這裏，他還放輕了聲音，偷偷摸摸地說：“避開你媽媽偷偷看的。”

  說完，他又笑起來：“上麵都說嚴父慈母，兩個人總要有一個人唱白臉一個唱紅臉。你們媽媽那麽溫柔一個人，讓她做惡人大概也是做不來的，我就想著我凶點，省得你們以後太嬌氣。現在想想，大概還是有作用的吧？”

  柯源太還是挺驕傲地看向５個兒子說：“一個個也算是長大成才了。”

  說完，他又嘟嚷道：“就是可惜了，你們小時候還是很好玩的。”

  客廳裏一時都沉默了下去，突然間發現膈應了一輩子的事情裏，覺得惡心的過去裏，竟然還有自己添的那一腳。

  和父親的遠離，不僅僅是父親的工作，還有自己的恐懼。

  覺得毫不關心自己的父親，原來也私下裏偷偷的查書查百度。

  柯虎反應尤其大：“我們怕你，那你為什麽不多帶我們去玩玩，去玩玩不就不怕了嗎？就像你帶炎炎去玩那樣，他後來不是不怕你嗎？”

  柯源太就辯解：“炎炎本來就不怕我，而且，我帶過你們去玩啊！有一次說好去遊樂園，結果第二天要出門的時候，你們突然全都肚子痛了。”

  柯虎喘著氣：“就因為這樣？”就因為我們偶爾耍耍小脾氣，所以你就放棄我們了嗎？就不親近我們了嗎？

  柯源太奇怪看他，皺眉說；“我也想陪你們去啊！可是那天去野營，你們全都去了也沒叫我啊！”

  野營！正是柯炎失蹤的那一次。

  柯虎：“那一天就是不想帶你去！！！”

  蔣佳琉皺眉看向柯虎嗬斥道：“你在說什麽呢？這樣和你爸爸說話，去休息去。”

  柯虎紅著眼看了蔣佳琉一眼，最後還是硬要站在那裏。

  蔣佳琉這才看向柯源太說：“那天你不是開會嗎？說是很重要的會議，最後隻把商務車留給了我們，然後自己趕去開會了。”

  柯源太一想：“好像還真是啊？”這都１０多年前的事情了，很多事情都已經記憶模糊了。

  柯炎也一樣，他奇怪地看向柯源太然後問：“我們那天是坐的爸爸的車嗎？不是大哥的嗎？”

  柯源太奇怪轉頭看他：“你大哥的車前一天壞了，其他人的車都太小了坐不下那麽多人，所以是開的我的９座商務車。”

  柯炎哦了一聲，說：“那麽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竟然有些記不清楚了。”

  柯源太奇怪看他，他那天失蹤了，在外生活了一個月。這件事情，他不可能忘記的啊？甚至，柯炎回來後能清楚說出這一個月在外生活的經曆。

  但話題一轉，“說到野營……”柯源太興奮地問：“我們明天一起去不？”

  所有人因為剛才的神情聊天，而興奮地看向柯源太，意思明確。

  柳然打了個哈欠說：“漏過我謝謝，大冬天去野營，全世界大概也就是圓圓園能做的出來了。”

  柯源太：“……”

  柯炎：“……”

  柯蕊一聽，立馬鬧到：“野營好啊！野營好啊！我要去，我要去。”

  柯躍笑看柯蕊，我們柯家唯一的小公主，柳然也得靠邊站。

  柯源太見柯蕊喜歡，也正想答應。

  柳然就奇怪皺眉問：“你們家大年初一是沒有親戚拜年嗎？這……未免也太可憐了吧？”

  柯炎也搖搖頭：“大年初一去野營，我也不能理解。”

  柯源太：“……哦，明天是大年初一嗎？”

  柳然嗤笑一聲：“回味過去是不是回味到電視裏這個是春晚都不記得了？外麵的鞭炮聲你們不會以為是槍戰吧？”

  柯源太：“……”真是謝謝你提醒我哦！

  柯躍：“……”

  第二天，果然來了一堆又一堆的人來拜年，那盛況簡直就是……

  柳然吃午飯的時候都不免感慨道：“簡直就像是來趕集的。”

  柯源太：“……”我！＠＃￥％……

  柯躍嘴裏那口飯直接噴了出去，對麵幾人更是直接惡心地躲開了。

  柯躍還咳個不停，辛虧劉思林給他遞杯水。

  蔣佳琉終於忍無可忍：“那叫趕集嗎？這些人都是我柯氏集團的經理，人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柳然哦了一聲：“要是往前推個２、３０年，還不是要趕集？誰家不要趕集啊？”

  柯炎笑出聲：“嗯，就比如現在他們這樣有地位，還是要去超市的。誰家不去超市啊？”

  柯源太：“……你給我嫁出去。”胳膊肘往外拐。

  柯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