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曜荒大陸十
作者:青鳥渡星河      更新:2022-05-09 21:05      字數:4536
  白麒光跟隨蜀紜宗到達岐雲山宗時各宗都來的差不多了, 巽木,長鷲,百瀘等等, 有認識的也有陌生的,各宗代表雖最多不過百來人, 但全擠在一處也是烏泱泱的一片。

  各宗弟子不管是否認識都互相攀談著, 畢竟未來的日子誰說的準?修者界天才墜落的不少,一飛衝天的也有, 多個朋友多條出路嘛。

  一向不合群的藺攸草避開喧鬧的人群漫無目的的四處走動, 半路碰見了巽木靈宗的司青鄴。

  見司青鄴盯著自己不作聲藺攸草回以一笑, “昨日見你跟長椌長老去了正殿,因當時不方便所以沒跟你打招呼。”

  巽木靈宗比蜀紜宗晚來一天,昨日司青鄴跟隨長椌到岐雲山宗時去見了岐雲宗主,途中自是也看見了藺攸草,當時因藺攸草的無視他還氣憤不已。

  現在聽到藺攸草的解釋司青鄴雖明白其中的因由但仍不肯順著台階下來, 漠著臉不搭理他。

  幾百年了, 藺攸草早習慣了司青鄴的脾氣,對他的無視一點都不生氣。

  “岐雲山宗此行定然凶險, 你小心點。”

  藺攸草是有點擔心以司青鄴的脾氣若遇上事會因衝動而導致自己身陷困境。

  “你我非同門同宗, 用的著你來叮囑我?”司青鄴不屑一顧。

  司青鄴的執拗讓藺攸草很無奈,“青鄴, 你到底想幹嘛?”

  “認錯, 道歉, 除名消冊離開蜀紜宗跟我回巽木靈宗。”司青鄴道。

  藺攸草哽了一瞬, 繼而失笑,“都幾百年了還不放棄?你明知道不可能的。”

  說起藺攸草跟司青鄴的恩怨得往前倒個五六百年。

  當年藺攸草因師父失蹤致使自己在宗內處境步步維艱,不得已抹去過往外出曆練苦修,在外苦修時遇上了同樣出來曆練得司青鄴。

  當時藺攸草是以一個散修的身份曆練,而司青鄴則是毫不隱瞞自己是巽木靈宗少主。

  二人相識相知成了朋友,幾番驚險下來司青鄴認了藺攸草當兄弟十分仗義的罩著他,並承諾等曆練結束便帶藺攸草回宗門讓自己的宗主爹收他為徒。

  兩人結伴而行相處和諧,直到藺攸草的背景暴露。

  司青鄴生氣藺攸草的欺騙,幾百年間每回見麵都跟見了敵人一樣。

  藺攸草自知此事錯在自己愧於司青鄴的真誠相待,因此對司青鄴的咄咄逼人比較寬容。

  司青鄴十分討厭藺攸草總是一副平靜隨和的模樣,每回見他受氣包似的本就不爽的心就更加生氣。

  見司青鄴一臉屎色藺攸草有點納悶,自己是哪兒又惹得他生氣了嘛?

  白麒光坐在金荷池邊的木欄上,一臉沉思的轉著手裏的玄坤長稷歸靈扇。

  他嚐試著呼叫渣白但失敗了。

  自從白岐不告而別後他跟渣白間的精神綁定便被單方麵的屏蔽了,十二年間他不斷試著聯係但都無人應答,很明顯白渣渣在故意躲著他。

  白麒光一身鬱氣的捏緊扇柄眸中閃過抹惱意。

  蔚蘭晴不知何時靠近麒光來到他的身側,美眸在他掌中的玄坤長稷歸靈扇上掃了一眼,淺笑嫣然溫聲開口。

  “你父親一定會回來的。”

  白麒光回神,將玄坤長稷歸靈扇收回空間冷冷瞥了蔚蘭晴一眼,“關你毛事!?”

  心情不愉的白麒光漠然離開,留下尷尬的蔚蘭晴一人。

  羞惱的望著白麒光的背影,蔚蘭晴袖中攥緊了拳頭,眼底閃過一抹憎惡跟殺氣。

  遠處,商湫擰眉望著蔚蘭晴,眼中帶著審視。

  鍾離瀅瀅走來站到他身旁,沉聲問,“你也覺得她有古怪?”

  商湫不作聲,半響才回應,“我不了解她,判斷不出她行為上跟以前是否有區別,但她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商湫關注點一直隻是麒光,對蔚蘭晴僅有的了解也是從鍾離瀅瀅口中得知的,一個普通人修而已壓根吸引不了他的注意但現在……

  商湫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本能的覺得現在的蔚蘭晴有點危險。

  “那日明羅鎮回來,蔚蘭晴一定隱瞞了什麽。”鍾離瀅瀅肯定的說。

  岐雲山宗往西不遠的北越暝海。

  白岐先眾宗一步來到北越暝海,曾經的汪洋大海現如今已幹涸,形成一個千米的深坑。

  坑底地麵幹裂翻起了土皮,像是極度缺水,但詭異的是整片海域留下的深坑都已冰封,寒風呼嘯覆蓋著白雪不見一個生命,風吹在身上像刀子剮在肉上一樣。

  白岐在坑底大致徘徊看了一圈發現了一些黑色的石頭,大小不一,有的有十幾尺高,有的則隻有一兩尺,深深淺淺的砸在土中。

  白岐停在一塊石頭前,盯著不平的石麵擰眉看著隻覺得甚是眼熟。

  石頭內外籠罩著很濃鬱的靈氣,疊加在一起充斥滿了整片幹涸的海域,隻是黑石靈氣雖足卻煞氣極重。

  細看良久,白上神試探得伸手貼上石麵注入一層靈力到石麵上,驟然,漆黑的石頭上浮現一層岩漿似的熱氣伴著‘刺啦’的電流瞬間將白岐的手掌傷的血肉模糊。

  一直尾隨的陳姤目光頓變,驀地衝上前握住他血肉翻開露出筋骨的手。

  白岐任由陳姤替自己檢查傷口,自己的眼睛盯著黑石露出些許驚詫。

  禁周山!!

  他雖靈魂不全但他的肉身卻是扛過雷劫正兒八經的神體,尋常力量壓根傷不了他。

  深坑下的石頭來自上界禁周山。

  禁周山是上界第一禁地,據傳山外從未消融的冰雪是能夠將人的神魂都凍裂的,山內則是岩漿烈焰,縱使是神都熄滅不了,岩漿火焰中帶著的閃電可以輕易擊碎一個上神的靈力保護,將他們早已淬煉的堅硬無比的皮膚抽的皮開肉綻。

  禁周山裏囚禁著的全是罪不可恕的上神,日日承受著錐心刺骨的痛苦不得解脫。

  即使是桀驁不馴無法無天的白岐曾聽聞了禁周山的傳說後因好奇也隻在外麵遠觀,未曾闖入山內一探究竟過。白岐自信但不自大,他雖不知禁周山裏的情況但他明白能困住一眾上神的地方絕對不簡單。

  北越暝海下的黑石上麵的力量雖被消減了許多,但白岐認出它是禁周山的石頭。

  禁周山的石頭怎會掉到下界來?是上界出了什麽事嗎?

  在白岐胡思亂想時陳姤已替他包紮上傷口,“這些黑石處處透著古怪,我們先回去吧。”

  今日該看的全看了,白岐自知再呆下去意義也不大,於是隨手收了兩塊一人高的黑石到四障空間中後便同陳姤一起離開了。

  兩人回到客棧,正坐在樓下偷偷喝米酒的白麒瓊嚇的趕忙將酒壺藏了起來,但白岐壓根沒理他徑自上樓回了房間。

  白麒瓊伸著脖子疑惑的看了片刻,隨後扭頭看向陳姤,“你惹我甜爸了?”

  “沒有。”陳姤回答了但並沒解釋原因,緊跟著也上了二樓。

  白麒瓊看的一頭霧水,暗暗嘀咕著‘吵架了?’

  想不通的二白喝完最後一口米酒起身出了門,至於渣白那裏反正有陳叔在嘛,他倒不怕倆人杠起來,不是他護短而是即使真杠上十個陳叔都浪不過白渣渣一個。

  陳姤來到白岐房門口敲了兩聲,得到回應後推門進屋。

  白岐脫了鞋翹著腿躺在床上,單臂枕著頭眸光深沉的盯著一顆分割下來指甲大小的黑石仔細研究著。

  他是被追殺走投無路時以置於死地而後生倉的方式惶逃至下界的,自此跟上界斷了所有聯係,看來他不在的日子裏上界也不是很平靜呐。

  一隻手將黑石用靈力包著拿走了,打斷了白岐的思緒。

  “剛被它傷到,不長記性嗎?”陳姤訓斥。

  白岐瞥了陳姤一眼有點嫌棄,“跟個老媽子一樣。”

  陳姤彈起黑石扔進桌上的杯中,白岐見狀也不惱,懶洋洋的打著哈欠伸出腳活動一下隨後猖狂的踩上陳姤的胸口。

  “替老夫揉一揉,有點抽筋了。”

  陳姤漠然的盯著作的有點無法無天的渣白一眼,語氣冷酷,“你別太過分。”

  白上神聞言莞爾一笑,頗有種得意洋洋的意思,“老夫就是仗著你的喜歡欺負你奴役你,你奈我何?”

  “以老夫的魅力,你信不信隻需我將衣服一撩,腰帶一解,便有無數人……”

  白岐話未完,陳姤已悶聲坐下捏住他的腳。

  白渣渣滿足了,舒服的闔上眼享受著,毫無做神的底線可言。

  屋內靜悄悄的,白岐閉著眼像是睡著了一樣,突然——

  “陳汪汪,你飛升多久了?”

  陳姤捏腳的動作不見停,表情都沒變一下,像是沒聽出渣白突然襲擊的試探似的,“你糊塗了?我還尚未飛升。”

  白岐盯著陳姤看了一會便再次闔上了眼,唇角勾出一抹若有所思的淡笑,並未再說別的,屋中再次恢複安靜。

  從客棧出來的白麒瓊繞到了山裏麵,準備抓隻靈獸晚上加餐。

  白麒瓊在山裏徘徊了一圈,最後拿出一顆靈獸們都愛吃的靈果當誘餌隨後躲進灌木叢中埋伏著,沒等多久一隻長耳藍兔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長耳藍兔一點點靠近誘餌,白麒瓊得意的勾起唇角,就在他準備出手時一個人影突然疾風似的從頭頂飛過。

  白麒瓊大驚,驀地站起,哪知又一人飛去將他撞的一個趔趄坐在了地上。

  “鍾離瀅瀅,你把蘭晴的丹藥還給她!”

  白麒瓊“……”MMP!他可以說髒話嗎?

  正當白麒瓊腹誹著爆粗口時一隻長耳藍兔倒吊著出現在他麵前。

  “那倆人腦子不正常,別在意。”白麒光半蹲在白麒瓊麵前,一隻手抓著一隻長耳藍兔。

  白麒瓊望向白麒光,表情有一瞬間的呆滯。

  這人有點眼熟。

  “可以起來嗎?”白麒光問。

  白麒瓊呆呆的不回答,白麒光見狀隻得自己將他拽了起來,暗道:這孩子模樣生的白淨可愛,但瞧著有點傻乎乎。

  不過傻歸傻,白麒瓊很合白麒光的眼緣,否則他也不會多管閑事的幫人把兔子抓回來。

  各宗齊聚岐雲山宗,白麒瓊有靈力而且衣服配飾檔次都不低白麒光猜測他應該是某宗的弟子。

  “偷摸跑出來打野味解饞的?”白麒光問。

  白麒瓊點頭。

  白麒光了然,“岐雲山宗的夥食的確差的可以。”清淡的跟和尚廟一樣。

  修者宗門在飲食上隻注重靈氣,而不是跟凡界一樣注重口味上的享受,在他們的眼裏太油腥的食物雜質也多。

  “??”雞同鴨講的談話讓白麒瓊有點懵,對方是不是誤會啥了?

  白麒光看眼天色,將長耳藍兔遞到白麒瓊懷中。

  “快日落了,夜裏山中不安全早點回去。”說完便追著鍾離瀅瀅和蔚自淳兩人剛離去方向追去。

  離開前白麒光還回頭多看了白麒瓊一眼,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名少年很是麵善,雖是副陌生麵孔但他瞧著甚是喜歡。

  用人類的話來形容應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吧?

  他瞧著少年剛十二三歲的模樣,能跟宗門同來不是關係戶便是有真本事,許是某宗新出的天才,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應當有些知名度的,待回岐雲山宗後再找人問一問吧。

  望著白麒光離開的背影白麒瓊呆呆杵在原地許久,突然像想到什麽似的猛地回神,抱著兔子的手一鬆讓它掉在地上跑了,但他也沒趕著去追。

  他說瞧著剛才的青年有點眼熟,他的相貌上竟是跟他家甜爸有四五分相像。

  巧合?不太可能。

  莫不是甜爸在外犯的錯,欠下的風流債??

  也或許是……他傳說中的兄長!?

  猜測到讓自己興奮的答案白麒瓊靈獸也不抓了,撒歡的便往山下跑。

  急匆匆的回到客棧,白麒瓊直奔二樓白岐的房間。

  “甜爸!甜……”

  房門豁然打開,陳姤出現在麵前驚的白麒瓊瞬間閉上了嘴,正打算敲門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

  “歸詡歇下了,不許吵。”陳姤警告。

  “時辰還早呀。”

  白麒瓊墊腳狐疑的看眼屋內,隱約看見床上翹著腿睡的一點形象都沒有的渣白不禁噤聲,他不想打擾白岐但肚裏憋著事的他不問出來又覺得難受。

  “陳叔,我剛才在山裏遇見……”

  “遇見誰都不重要。”陳姤打斷他並順勢摸出一些靈石給他,敷衍的拍拍他的頭。

  “自己出去玩,別來打擾你父親休息。”說完便將門關上了。

  望著緊閉的房門,白麒瓊如鯁在喉半天說不出話,想繼續敲門但又怕陳姤揍他。

  在門口憋屈的呆了許久,白麒瓊憤憤的哼了一聲扭頭氣哼哼的下樓,報複性的下腳極重將樓梯踩的‘砰砰’響。

  不告訴他他便自己去確認,等確認了他真是自己的黑哥後再給甜爸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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