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皇上,臣在二十
作者:青鳥渡星河      更新:2022-05-09 21:05      字數:3504
  皇宮。

  白上神手中攤著從十一卿畫圖中得到的染血絹書, 目光幽邃,根本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絹書上究竟是什麽?”黑七問。

  “算是狀書。”白上神回答。

  “什麽叫算是?”擺明了是搪塞應付人嘛。

  “當年玄邑王意圖謀反但叫閭丘靖得知,閭丘靖婦人之仁想給兄弟一個機會,但玄邑王可不是個善茬, 於是有了後麵太子咒害先皇的大案。”

  簡直蠢的一批,若是白岐,甭管兄弟不兄弟先打殘了再說。

  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再決定弄不弄死他。

  “閭丘靖被禁足府內任何人不得出入,見不著皇上更申不了冤。”

  “玄邑王命人供給的食物和水都有慢性毒, 吃了會死, 不吃也得餓死, 自知活不了的閭丘靖便寫下這個狀子封入畫中。”

  “上麵詳細記下了玄邑王的罪行, 同謀,和藏有證據的位置。”

  “封入畫中不告訴別人誰知道呀?”黑七吐槽。

  “若沒人刻意去拆畫取裏麵的絹書,那真相豈不永不能大白於天下?更別提沉冤昭雪了。”

  怎麽可能沒人知道?

  回馨榮園那晚遇刺的事白上神可記很清楚,那人明顯是衝著十一卿畫圖中的絹書來的。

  白岐正講著絹書的事,閭丘衡回來了,看表情陰雨密布,也不知是在哪受氣了。

  “國師回來了。”閭丘衡的一句話倒叫白上神不由一怔。

  國師?

  原主的便宜義父亓官鹿?

  “哦。”白岐應聲。

  “你不見見?”閭丘衡意味不明的試探。

  白上神樂了, 但麵上依舊繃著老成持重不苟言笑的臉, “自然得見的。”

  似乎是看不見閭丘衡黑漆漆的臉, 白上神反問, “皇上不許?”

  “朕有什麽不許的?”閭丘衡嗤道。

  白上神啞然失笑。

  口頭禪朕都用上了, 鐵定是生氣了, 不過他可不打算哄他。

  在原主心中,亓官鹿是改變他一生的大恩人。

  但在白上神看來,亓官鹿則是一個心懷叵測,居心不良的老狐狸。

  亓官鹿他是肯定得見一見的。

  隻是閭丘衡不許他回馨榮園,怕他跟亓官鹿一塊溜了,於是二人定在宮裏見麵。

  亓官鹿是個五官端正,氣質灑脫的帥大叔。

  因年齡的原因使鬢角上添了幾縷白,一身素白長袍往那一站倒真有點仙風道骨的風姿。

  白岐來後,亓官鹿盯著他打量許久後笑了,“胖了。”

  白上神“……”

  白上神不是一個廢話多的神,因而二人坐下後一直都是亓官鹿在不停的說個不停。

  “當初你費盡心思的將我帶回京,先用計收子,又將彌琯插在我身邊,究竟為了什麽?”白岐問。

  亓官鹿止住了話,兩眼盯著白岐看了許久問,“重要嗎?”

  “不重要,好奇而已。”白上神坦然。

  亓官鹿嗅著杯中的茶香,沉吟半響,“我是個不愛拘束的人,呆在朝堂上困了十幾年不過是順應師父替我批下的命。”

  “我曾認為我此生都不會成家,成親生子。”

  “但你是一個意外。”

  白上神了然。

  又是一個渣。

  “我是收了彌琯的信回來的。”

  “你和皇帝間的事我本沒資格管,二人情投意合則罷,但你若是因受迫不願,我便護你離開。”

  白岐瞥一眼暗處快要炸了的某人,唇角微勾,“皇上還不錯。”

  “被人上人睡,我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吧?”

  亓官鹿“……”

  白岐和亓官鹿談了很久,對於他管生不管養的渣舉某渣神也根本沒資格評判什麽,畢竟他本尊也是一個渣。

  亓官垣離開後,白上神便被某個心焦的皇帝急不可耐的扯入懷中。

  當聽見亓官鹿說要帶白岐離開時他有多憤怒,可是白岐的回答讓他有種從地獄瞬間飛上天堂的暈眩。

  白上神淡漠的推開閭丘衡,保持距離,“皇上自重。”

  閭丘衡“……”

  朕的光祿卿喜怒無常,天天變臉。

  心塞!

  杜璿卿死了。

  閭丘恭昱不願親手拿人,於是翌日命趙雲山前往南姝韻館帶人,但等人到時,杜璿卿已死。

  是服毒自殺。

  她穿著精致的嫁衣平靜的躺在床上,枕著閭丘恭昱所贈的角翼琴,宛若仙女一樣香魂已歸九天外。

  她唇角噙著笑。

  雖未留下隻字片語的遺言,但看見她屍體的人都知道她離開時是開心的。

  美人圖索命一案告破了,此案牽出一件陳年舊案,內容叫人唏噓不已。

  閭丘恭昱重審了當年林家通匪的舊案,為林家平反,以此告慰林家的在天之靈。

  昌景閣。

  白岐將染血的絹書扔在了對麵隗士諳的麵前,成功的讓他僵硬住了表情。

  “大人何意?”隗士諳問。

  “和杜璿卿合作,助她報仇,引雍世王入局調查。”

  “後散布關於閭丘靖冤魂作祟的謠言,誘雍世王入本官園中問前太子舊事,利用他尋找十一卿畫圖。”

  “當年十一卿畫圖落入玄邑王手中,可不等你們行動盜畫閭丘衡便回京了,以雷霆血腥手段整治京內各方勢力。”

  “許是因當時局勢緊張的原因你們銷聲匿跡了,如今重新回京打算重提當年一案。”

  “你以為十一卿畫圖在國庫內,可是雍世王並未在國庫中找到,想來你肯定查了當年查抄玄邑王府的有關人,而本官是在場人之一。”

  “環環相扣,厲害啊隗公子。”白上神笑。

  隗士諳喝了口茶,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大人的故事不錯,但在下如此謀劃為了什麽呢?”

  “前太子閭丘靖的正妃據說來自江湖。”白岐幽幽開口。

  隗士諳臉上的笑頃刻間全部僵住,手上力道不穩,在杯身上捏出寸寸裂紋。

  “那晚你潛入馨榮園偷襲本官,被皇上傷的不輕吧?”

  隗士諳表情變幻莫測,最後鬆了氣苦笑,“大人想怎樣?”

  “不怎麽樣。”

  白岐悠閑的品著茶,懶洋洋的看似不著調但在隗士諳眼中卻高深莫測不可捉摸。

  “絹書給你,你知道該怎麽做。”

  “雍世王的確是個不錯的合作者。”

  隗士諳久久沉默。

  許久,他收起絹書起身,“還有一件事在下想請教大人,當今皇上的唯一皇子閭丘梧生……”

  “是。”白上神回答。

  隗士諳囁嚅著說不出話來,眼中翻湧著各種複雜的情緒。

  良久,他拱手朝白岐見了一個大禮,隨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隗士諳前腳剛走,一直呆在隔間的閭丘衡便出來了。

  “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他?”

  “不然呢?”白岐淡淡道。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切不都在皇上的算計中?”

  閭丘衡“……”

  “隗士諳的身份,入京的目的,和杜璿卿合作利用雍世王的全部計劃,一切不都在皇上的控製下嗎”

  “後來命雍世王查案也不過是皇上的推波助瀾,目的,是重審當年太子舊案,替你的好皇兄翻案罷了。”

  閭丘衡有點尷尬,來到白岐身後擁他入懷,“阿垣聰慧,任何事都瞞不過你。”

  白岐微笑,“臣是不是該高興自己並不在六郎的算計中呢。”

  “……我錯了。”

  “不,您是皇上您沒錯,全部都是臣的錯,臣應該生的蠢笨一些的,不該將什麽事都看得太過通透。”

  白岐扒開閭丘衡的手,起身離開了房間。

  閭丘衡扶額。

  完了完了,他又將人惹生氣了。

  出了昌景閣,白上神在街上遇見了顏長君。

  一身常服的顏長君從一個糕點鋪子裏出來,手中提著一兜糕點,應該是給秦冕買的。

  白上神無視身後某皇怨念的目光,徑自朝顏長君走去。

  “大人!”

  偶遇白岐,顏長君很是高興,臉上的鬱氣瞬間削減了許多。

  白岐掃眼他手中的糕點,明知故問,“你平時是不吃甜的。”

  顏長君看向手中的糕點眉間微蹙,握劍的手有些收緊似乎在壓抑著火氣,“秦冕讓買的。”

  白上神是知道他在太尉府照顧秦冕一事的,話題聊到這不免要問一問當初他打人的緣由,來滿足一下難得的好奇心。

  “當日秦冕是怎麽得罪你了?你將人揍的下不了床?”

  顏長君沉默。

  “和我也不能說?”白岐問。

  “不是。”顏長君一臉糾結,耳朵染上緋色似乎是難以啟齒。

  “那日我在房中沐浴,他……他不敲門便闖了進來。”

  ‘噗!’

  不等白岐有反應,黑七先憋不住笑了。

  白上神表情如常,了然的拍拍顏長君的肩,“的確該打,不打死算輕的。”

  目睹二人交談的閭丘衡在看見白岐的手拍上顏長君的肩時再也忍不了,現身上前抓住白岐的手把他拽了回來。

  “皇……”

  看見閭丘衡的顏長君大驚,當即便要行禮卻被白岐攔下。

  “微服出訪,不用多禮。”閭丘衡冷聲道。

  “秦太尉府的公子因你而重傷,你要多將心放在他身上。”

  “是。”顏長君應聲。

  在閭丘衡眼中顏長君危險星級是五顆星的情敵級別的,因此並不願他和白岐多呆,不痛不癢的敲打幾句後便帶著白上神離開了。

  望著二人並肩離去的背影顏長君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哈哈,顏長君太逗了。’黑七似乎被戳中了笑點一樣笑個不停。

  ‘自己洗澡不鎖門被秦冕闖了進去,結果把對方打個半死。’

  ‘再者說都是男人至於嘛?又不是女孩子有什麽可害羞的,可憐秦冕平白受了這無妄之災。’

  ‘他不冤。’白岐無頭無尾的回了一句。

  ‘有什麽……’

  黑七剛想反駁卻又突然卡住。

  死機一樣默了半響,似是聯想到了什麽整個係統都差點紊亂了。

  ‘不是吧!?’

  ‘難道……顏長君他是……’

  ‘你猜?’

  白上神笑眯眯的留下兩個讓人遐想的兩個字後,便掐斷了意識頻道,不再聽它唧唧喳喳的囉嗦。

  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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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世界還有一個章節,下一章高糖預警哦~

  下一世界,監獄大佬:囚籠

  暴力獄警上神 X 衣冠禽獸變態凶殘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