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絲語撫著肚子，這人還真是嘴硬，到現在還不肯承認，“張夫人死後，手指尖有一道血印，想來是抓傷了凶手，將你的手身出來，容所有人瞧瞧。”

  張玉顏聞言，趁林招靈沒反應過來，拉開了她的衣袖，露出手腕上兩道血印。

  張玉顏激動的緊緊握住，林招靈的手腕，“是她，就是她殺了我娘！”

  林招靈一把拽開，張玉顏的手，“放開我，你個瘋子。”

  張玉顏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來，“是你，殺了我娘，你就是個凶手。”

  “單單憑著這一點還不足以證明，就是我殺了張夫人吧。”林招靈抵死不認，雖然她心知自己怕是躲不過了。

  但她就是不想承認，就是不想。

  就是不想讓，張玉顏好過！

  “你還要繼續狡辯下去？”顧子軒也是很無語，這個林小姐死到臨頭了，還繼續狡辯。

  “我沒有！”林招靈就是不想服輸。

  “來人傳證人。”

  顧子軒這一道聲音，徹底正驚了所有人，還真的有證人不成，趙絲語也有些驚訝，之前說的那什麽證人都是為了騙林招靈的。

  沒想到真的有證人？

  林招靈微微一愣，“怎麽……怎麽可能？”

  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粗布的衙役，“屬下見過顧將軍，殿下王妃。”

  楚景灝眸色依舊淡然，隻是說話時語氣頗有些，清冷，“你當晚可看到了是誰進了，牢房。”

  “是……是福田大人，還有林小姐。”衙役掃了一眼林招靈，伸手指在了她的臉上。

  “你……你胡說。”林招靈這會兒徹底的慌了，她真沒想到，竟然還真的有證人。

  林招靈死死盯著那人，猛然想起了什麽，倏兒抬頭，“你根本就不是那晚的衙役，那晚的人都死了，你不可能活著。”

  不可能，那晚上的人都死了，根本就沒有人能作證。

  趙絲語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好啊，林招靈終於承認了，就是你殺了張夫人。”

  “我……”林招靈微微一怔，眸光一動，往後退了幾步，“都是你們的計劃。”

  “沒錯，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麽，證人的確如你所說全都，死在了當晚。”顧子軒微微拂袖，這女人嘴也太實了點，看不把你給詐出來。

  林招靈勾唇一笑，“對啊，是我那又能如何？”

  “招靈，怎麽會是你。”林曉丞一家皆為驚訝，怎麽也沒想到，一向手無縛雞之力的，林招靈既然會殺了張夫人。

  林夫人自然不信，以前那個在自己身側乖巧的姑娘，怎麽可能殺人，“招靈你跟伯母說，定不是你，一定是搞錯了。”

  林招靈知道瞞不住，這才承認，“沒錯，是我讓人在張家的大缸裏頭下藥的，是我殺了張夫人。”

  “我娘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她，為何要害我張家。”張玉顏心裏頭氣不過，甚至不懂她娘，都沒有招惹她，為何林招靈要殺了她娘。

  “為何？若不是你，張家根本就不會有事，是你都是你害了張夫人，若非你勾引了林曉承，他也不會喜歡你。”林招靈心有不甘，她喜歡了林曉承那麽久，倒頭來被張玉顏捷足先登了。

  “所以你怕事情敗露，便去了牢房殺了張夫人，然後弄一個畏罪自殺來。”顧子軒看戲一般，抱著手臂，看來這事是因林招靈嫉妒生恨引發的。

  “沒錯，就是我。”林招靈都被人識破了，自然也就不在忌諱了。

  “招靈……”林夫人依舊是一副不置信的模樣，合著衣袖抹淚。

  楚景灝麵無神色，伸手衣袖，“離殤，將人壓下去，擇日處斬。”

  張家的案子，終於告一段落，張家的事情平反之後。

  趙絲語陪著張玉顏一同去了張家。

  張玉顏盯了一眼被封的張家大門，沉默了一會兒，伸手輕輕將封條撤下來，一把將門推開，環視一周這個熟悉家，已然沒有了之前的感覺。

  趙絲語微微一歎，總感覺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好似張家被查封才昨天的事一般。

  張府裏頭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在原處，整整齊齊的沒有被動過。

  張玉顏挺在院中，梨花樹下一石案上，指腹間輕輕撫了撫，白淨的手指，瞬兒染上了一抹黑灰。

  趙絲語靠在楚景灝的肩頭，靜靜望著梨樹下惆悵的女子，頗有了些許傷懷，“若是張夫人還在……”該多好。

  “別想那麽多是福是禍，都是他們的造化。”楚景灝眸色依舊，嘴裏微微吐這麽個詞來。

  趙絲語抬起頭來望著他，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沒想到你也會說，這些安慰人的話。”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楚景灝也會說人話了。

  楚景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眸色裏染著一抹溫柔，“你若是想聽，我便說。”

  趙絲語伏在他的肩頭，一手摟住他的胳膊，“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殺害張夫人的凶手了？”

  若是他們不知道，怕也不會讓她去林府轉轉，總覺他們像是早已知曉一般。

  “知道是知道，不過沒有證據。”楚景灝微微鬆了鬆眉頭。

  側頭見趙絲語望著自己，一臉的崇拜。

  楚景灝伸手，眸色裏含著一抹悅色，在她額頭上一敲一記響梨，“你的夫君不是神。”

  “呦……”趙絲語捂著腦袋瓜，抬起眸子衝他翻了個白眼。

  這人下這麽重的手，也不知道憐香惜玉些，虧她還對他心懷感激呢。

  趙絲語一副氣凶凶的瞪他，威脅道：“敢打我，我現在可是懷了，你的孩子，若是我出什麽事了，讓你哭都找不到北。”

  楚景灝一愣，嘴角燃起笑意，大掌蓋在她的頭頂上，像在輕輕的撫慰，“嬌嬌說的對。”

  “不該打，該疼著。”

  趙絲語伸手摟住他的胳膊，冷哼一聲，“這還差不多。”

  驀然“碰”的一聲巨響。

  夫妻二人一驚，齊齊朝聲音的源頭望了過去。

  張玉顏不知怎麽的，已然栽暈在樹下，嚇的趙絲語微微一愣。

  隨即兩人手忙腳亂的走了過去，趙絲語伸手拍了拍張玉顏的臉，站在一側喊，“玉顏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