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越楚說完謝一句話後，停止不動。

  空間裏隻有漸漸變小的雨，還有風劃過樹叢的聲音。

  白宸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啪”的一下，鬆開了上一秒還緊緊捏越楚褲腳的手，跌坐在了地上。

  搭在白宸身上的浴巾，因為沒有力量的牽扯從身上滑落下來露出了一直試圖掩蓋的皮膚，以及皮膚上沒有消退的淤青。

  借著門前草坪旁的路燈，白宸看見了自己身上的痕跡，大腦慢慢的清晰起來。

  昨天晚上，自己勾引了那些人。

  自己喜歡的哥哥，不要自己了。

  因為自己不自重，不幹淨了。

  哥哥說，對自己很失望。

  自己，不幹淨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白宸，身體開始發抖，沒有啊，哥哥，宸兒昨天晚上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沒有做。

  她努力開口，讓自己說出清晰完整的話。

  “哥，沒有，白宸會洗幹淨的，洗幹淨就好了。”

  十七歲的少女，用手撐著雨裏泥濘的土地，身上有著大小不一的傷口，一天沒有進食的她，身體搖搖晃晃，或許扶著站在她身邊的人會好一些。

  但她伸出的手，慢慢的放了下去。

  因為不想再聽到那句，滿是厭惡的“放手”，不想在看見那麽冰冷的眼神

  在她的認知裏，髒了，洗幹淨就好了，隻要一直洗，一直拚命的洗，總會洗幹淨的。

  這樣，哥哥就不會討厭自己了。

  “洗幹淨？白宸，你有多髒，你不清楚嗎？”

  上一世，我死心塌地的維護你二十幾年，碰都不舍得碰你一下，你卻害得我家破人亡，一無所有。和我的仇家一起算計我。

  你自己有多肮髒，你會不知道嗎？

  越楚的眼裏都是對白宸的恨，白宸的眼裏卻隻有恐懼。

  哥哥，我為什麽在你眼裏變得這麽讓人惡心，這麽髒啊？

  我四歲的時候，認識了哥哥，到如今的十七歲，十三年的光景，宸兒一心一意隻喜歡你，想著讓你開心，讓你為宸兒驕傲，想著有一天可以穿著白色的長拖尾婚紗，在神父麵前，許下和你一生一世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