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登？”

  白宸聽見這一聲“白秘書”腦子瞬間清醒了不少。

  “嗯。”蘭登低聲應了一句，示意白宸呆在原地，自己走到三個已經清醒的差不多的人麵前。

  “你們的上級是誰？”

  三個人唯唯諾諾地叫出一個白宸有些熟悉的名字，蘭登通知那個人，沒有再理會那三個人，反而走向了白宸。

  “你喝醉了。”

  “上將你為什麽沒有穿軍裝？”

  兩個人同時開口，白宸今天下班以後穿了一件棕色的外套，踩著高跟鞋後，白宸的頭頂剛剛到蘭登的下巴，她不得不仰著頭。路燈下，蘭登棱角分明的臉邊輪廓，讓整個人都顯得很淩厲。

  “出了一點意外。”蘭登的回答很幹脆。

  “你自己可以走回去嗎？還是要我幫你叫車？”蘭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依舊是那副平靜的，即使天塌下來也不會改變的表情。

  “我可以走回去。”白宸的聲音低落下去，剛剛打架的氣勢已經不見了。

  “那我走了。”蘭登轉身想要離開，“走”字沒有說完，就被白宸拉住了袖口。

  白宸的拇指和食指用力到發白，低著頭，過了好一會才慢慢開口，“上將，是不是我的喜歡讓你覺得很不自在？”

  天色依舊是蒙蒙亮，路燈下，白宸努力的組織著語言，試圖讓自己表達的更完整，更清晰，更不讓蘭登感到反感。

  “沒有，但是，你為什麽要喜歡一個有婚約的人？”

  蘭登停下了離開的步伐，轉過頭去看白宸。

  有那麽一刻，白宸感覺自己的血液是冰涼的，就想她剛出生的時候，和機械一樣冰涼。

  為什麽，要喜歡一個有婚約的人。

  白宸輕輕的重複了一遍，感覺有些陌生。

  為什麽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啊，

  為什麽明明知道你有未婚妻，未婚妻是很多人心裏的女神，

  明明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再怎麽努力也不會成為妮娜上校，隻會是你的秘書。

  可是我還是喜歡你。

  就想你剛剛那一句“我的秘書”就足夠化解我所有的情緒。

  或許是因為你救了我，幫我拆下全身的炸藥，自己頭上全部都是汗水，還在安慰我，不要害怕。

  可是你現在問我，為什麽，要喜歡一個有婚約的人。

  是我讓妮娜上校不開心了嗎？

  死死捏著蘭登袖口的手，慢慢的鬆開了。分明是一個小小的動作，白宸卻像放棄了自己的所有一樣，一點點，慢慢的鬆下力度。

  就是放棄了所有，放棄了過去的五年，放棄了我二十七年裏，最快樂的五年。

  喜歡你的這五年。

  如果是這樣，我祝你幸福。

  我會努力不打擾你的和你的幸福。

  “沒有，我會盡力的。”白宸的回答很模糊，卻已經用盡了所有力氣。

  在天色完全亮起來之前，離開了這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