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自己選的。我一開始就知道，推了太子的婚事，會被白相國關進地牢，又被安氏找了機會各種欺淩。後來，她果真說服了白相國讓我挨了板子。二十大板全部打在腿上。”

  白宸似是回憶起了什麽開心的事情。用了林承安從未聽過的語氣開口。

  “可我不能服軟啊，我若是服軟了，我的心上人怎麽辦？”

  “我便騙了白相國，告訴他我可以幫他掌控於朝廷。”

  “我也知道皇上煩透了，告訴他的那些，朝廷上的勾心鬥角。因為奪位那些時日，他一次都沒有找過我，我告訴他的太多了，他不喜歡。可是，他不能輸。他既然想要這個位子，我那麽喜歡他，為什麽不幫他？我多累一些，他就可以輕鬆一些。”

  “我也知道，我這次去北疆，多半會把命丟在哪兒，就算回來了，也活不了多久，可我能還他一個安定的邊疆，也給白家一個交代。”

  白宸半躺著，眼神空洞。林承安死死的握著雙拳。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皇上他並不喜歡我，可我以為我那麽努力的喜歡他，他總會喜歡我一點點的……”白宸突然啞了嗓子，口腔裏滿是血腥氣息，血跡把胸前的衣襟染了透紅。

  積攢了多年的委屈再也藏不下，小聲的嗚咽從嗓子裏發出。

  林承安的眼鏡看向別處，有什麽比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喜歡上了一個不愛她得人更痛苦的呢？這麽多年小心翼翼的討好著，最後卻落得這麽一個下場。

  微風吹動，林承安發現不遠處的樹旁似有一片明黃的衣腳，再仔細看卻不見了蹤影。

  眼見白宸的委屈，林承安再也說不出一律重話，緩了口氣，放柔了聲音開口，“那還有什麽你不知道的？”

  這話再很久以前，他便問過白宸。那時，他在去殿試的路上，第一次見這位脾性有些古怪的白公子，白宸侃侃而談，被他問起時頗為得意的開口，“我這般聰明的人，目前還沒有不知道的。”

  因他年歲最小，模樣又俊俏，引來大家善意的笑。

  “我不知道原來說謊的時候心是會疼的。”白宸苦笑，想去摸住劉鶯鶯的手，卻抓了一個空。

  劉鶯鶯見狀，心裏大驚。伸出手在白宸麵前晃了晃，白宸沒有任何反應。

  “林大人。”白宸從回憶中脫離出來，正色道，“若林大人還當我是朋友，就聽我幾句。農業賦稅改革雖然曠古奇絕，但多有牽連，勢必牽扯舊黨利益，切勿鋒芒太盛。皇上根基不穩，若是牽連太多勢必上下兩難。這於你和皇上都不利。”

  “你在朝中多提防白相國，我當年為了讓他推拒太子婚事，對他說謊，說我可以讓白家掌控於朝廷，這幾年他暗中拉攏了不少人，他心裏還是想要那個位子的。”

  “我在時還能加以阻攔，若我不在了，你幫著皇上些。”

  白宸停了下來，繼而開口，“就當我求你。”

  ［叮——林承安好感度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