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嗎？”白宸起身，抽了抽鼻子，又清了清嗓子。演員果然很累啊。

  ［走了。］係統整個人還沒從魏易名的渣男模式裏緩解出來，被點名的時候反應慢了半拍。

  “下午魏易名和周清聊了什麽？”白宸拿起那張房產證明。

  ［宿主，因為你沒要求對魏易名綁定監控，所以我們不提供這項服務。］係統似乎很難過，聲音有點啞。

  “你很難過？”

  ［對啊，魏易名真的是太渣了。宿主你太可憐了。］魏易名怎麽能這樣，一個姑娘四年的光陰，就這樣就完了？雖然他下午就知道魏易名要和白宸分手，可是剛剛那一幕真的好難受。

  “哪裏渣了？這個公寓很值錢。白宸四年的工資可買不了。”白宸看了看，把那張紙用蘸了水的手摸了摸。“所以周清下午對魏易名示好了，對吧？”

  ［……］為什麽宿主一點都不難過，為什麽可以這麽冷靜的分析下午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還是覺得魏易名好渣……他該怎麽回答，規定不允許說，他要是說“沒有”感覺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你不回答那就說明是了。”

  ［…］生無可戀，被憋了一臉的係統。

  ［可是宿主你不簽名嗎？］係統看見白宸把那張紙又放了回去。絲毫沒有簽名的意思。

  “不簽。簽了之後我跟他之前那些女朋友有什麽區別？”

  ［什麽區別？］剛才不是還說房子很值錢嗎？

  “我是沒辦法和周清比，但是我得讓他知道我喜歡他就是單純的喜歡，不是喜歡他的錢。男人總是自己為是，以為有錢能使鬼推磨，但是骨子裏又希望有一個人愛的是自己不是自己的錢。我當然要扮演後者。”

  “雖然這種情況不太可能。”

  白宸抱著睡衣鑽進浴室，懶洋洋的梳著頭發。

  ［這樣啊。］不懂裝懂的係統一臉茫然中。

  “大概就是，等他有一天發現周清是個假的朱砂痣的時候，就會因為我今天的做法認為我是他的白月光了。”

  ［明白明白。］還是通俗一點的好理解啊，白宸果然是個很厲害的黑蓮花啊。

  窗外，這座不夜城終於寂靜下來，隻剩下霓虹燈不知疲倦的亮著。

  ——

  魏易名的秘書在白宸出門上班的時間出現在了公寓門口。

  當然，白宸今天沒有去上班，她打電話請假了。因此打開門，秘書看到的是白宸慘白慘白的一張臉，嘴唇絲毫沒有血色，整張臉隻有眼眶是紅色的。

  饒是張秘書見多了和魏易名分手的女人，見到白宸這個模樣也是吃了一驚。

  “張秘書啊，不好意思。”白宸看見他似乎想起來了什麽，轉身去拿那份魏易名留給她的東西。

  “不好意思，昨天，我昨天倒水的時候不小心把杯子碰翻了。”白宸看著紙張上很像眼淚淚痕的水滴解釋。

  “白小姐，你還沒簽名。”張秘書提醒。

  “不簽了。謝謝你張秘書。”白宸的身影似乎晃了一下，聲音虛弱的很。

  “我這樣挺好的，你………”你照顧好魏易名，話到了嘴邊隻是做了口型，就放棄了。再說什麽都是多餘。

  愛了一個人四年，隻是四年替身，現在真正喜歡的人回來了，她這個替身自然多餘。

  魏易名，你有沒有因為這張臉喜歡過我別的地方呢？哪怕一點點。

  你喜歡的東西，你的口味，你的習慣……我都牢牢記得，可是我在你眼裏為什麽還是一個可以用錢衡量的女人，是一個隨手都能丟棄的東西。

  想起昨天魏易名冷漠的神情，白宸臉上閃過痛苦。

  白宸關上了門，無力的順著門跌坐在地上。哭泣聲嗚嗚咽咽的從門後發出，站在門另一側的張秘書露出一絲不忍。

  ［宿主宿主，你發燒了，我這裏有極速退燒藥，你要不………］看著體溫38.5℃的白宸，係統有點方，昨天是宿主要求洗冷水澡，還把空調溫度調低的。他還稱讚了一番白宸身體素質好，怎麽今天就發燒了！

  “你是不是傻！”白宸不滿，眼淚差點讓係統嚇回去。

  ［？？？怎麽傻了？？？］方了一臉的某係統：有病不治嗎？宿主是不是燒傻了？

  “放心會有人來找我的。你隻要保證我不燒傻就可以了。”白宸躺在地板上大腦昏沉。

  ［好吧。］可是我感覺宿主已經傻了怎麽辦？

  ——

  白宸請假了，365天全年無休的秘書請假了。孟翔聽著白宸啞了嗓子確實不忍心，同意了她的請假，可是他現在很不習慣。

  這個臨時的秘書工作效率根本沒法和白宸比，咖啡煮的像隨手衝泡的，今天的日程規劃因為白宸隻做了一半，她就手忙腳亂。還有，她今天化的妝濃的像去參加舞蹈演出……

  於是乎，大家發現他們的孟總在給某人打電話第三次打不通的時候，拿起車鑰匙，說不出來是氣衝衝還是急衝衝的出了公司。

  他之前有一次把白宸送到過她的樓下，那是元宵節，他臨時收到一個聚會通知，和白宸一起喝酒到淩晨，因為白宸幫他擋了許多酒的緣故，上車時已經有些醉了。他讓司機先把白宸送回家。

  現在回想起白宸側頭靠在車窗上的模樣，心裏不由得笑起來。他的女秘書連喝醉的時候都很像隻兔子。

  “白宸開門。”連續敲了幾下，依舊沒有開門的跡象，卻聽見門裏依稀傳來玻璃杯碎地的聲音。

  “白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