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示威
作者:時一一      更新:2022-05-08 23:41      字數:2098
  和談雙方吵得熱火朝天。

  在這期間,北地驟然送來了表書。

  卻原來當日一查刺殺一事果真黑虎堂所為,辛燁二話沒說,直接割了幾個刺客的首級,並著那塊腰牌送進北地皇宮。與此同時,駐守北地的軍兵也加緊操練,大有大軍壓陣興師問罪之意。

  北地皇帝一見這陣仗登時腿軟,連夜召了六部大臣共商。

  北地近些年有式微之態,也就敢暗地裏小打小鬧,真要搬到台麵來跟雲國硬碰硬,卻是沒這個能耐的。

  麵對如此局麵,北地皇帝既氣又惱,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此事北地也的不算無辜。

  於是乎,過不多久,北地的表書送抵雲州。

  表書之上無外乎是解釋誤會,大意無外是刺客一事純屬誤會,北地著實無辜,望雲皇勿中了他國離間之計,壞了兩國友好邦交情誼雲雲。

  辛鳶隻大略掃了一眼,便無興趣再看。

  有看頭的還是隨表書一同奉上的金銀財帛,這才是實打實的好處。

  事情就這麽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不過這也是無奈之舉,去年一戰,到底傷耗過大,若是在這時再卷入另一場戰,於長遠無益。

  雲國做那麽多,無非是為了表個態度。

  不然小小北地,還以為他們雲國好欺!

  這一次北地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刺客一案,苦主也不是隻有雲國,橫豎也能敲上一筆,狨國也不會不聲不響。

  幹脆也來個依樣畫葫蘆,陳兵邊境,也宰了北地一刀。

  辛鳶聽了是忍俊不禁。

  別看雲、狨兩國和談的事還沒談下來,但在對付北地這一件事上,雙方倒是目標一致戰線統一。

  正是因為雙方的同時施壓,北地服軟才服得這麽快。

  隻是想到此事的起由,她又不禁蹙了蹙眉。

  見狀,辛燁問了,“怎麽了?”

  她杏眸墨黑,染著濃濃的狐疑,“你說這次的事情,肅王藏的到底什麽心思?”

  泠歌是細作一事,他顯然早已知曉,他卻隱而不發不動聲色。

  到底為何?

  她低頭看著新得來的諜報,忽然福至心靈,“肅王是想拉雲國下水,一起給北地個教訓?”

  辛燁眼底閃過一陣嘲諷,“狨帝對這兒子向來不聞不問,若是隻為之前刺殺一事,狨帝是不會理會的。

  畢竟細作這種東西,哪國不安哪國不被安,要是揪住一個就要勞師動眾興師問罪,這怕天下永無寧日。

  這次的事若不是雲國打了頭,狨國見有便宜可占才出手,否則大抵也隻是就此揭過而已。”

  辛鳶不由搖頭,“我真是不明白狨帝到底是怎麽想的,口口聲聲說最愛敏皇後,結果卻對她唯一的兒子這等涼薄,這種人真是一言難盡,怪不得肅王會出走多年……”

  話說一半,她卻是一頓。

  辛燁看她,“想到什麽?”

  “查到肅王跟先廢太子吳王到底有什麽牽連?”

  說起這話題,辛燁神色冷了幾分,“隱曜查過,肅王入京之後,安雯華曾經見過肅王。”

  辛鳶納悶。

  肅王跟安雯華有關聯,這點他們早知道的呀。

  “你可猜到二人是在何處見的麵?”

  辛鳶想起上次在大承恩寺遇見安雯華,想起對方言辭閃爍的樣子,心裏有了答案。

  見她猜到,辛燁繼續道:“在寺裏,肅王不止見了安雯華,還拜祭了一無名靈位。”

  “無名靈位?”

  為什麽不刻名,到底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辛鳶疑竇更生,“能查得到那靈位是何人設立的嗎?”

  辛燁搖搖頭,“時隔二十多年,寺中老僧侶早已記不清了。”

  辛鳶心頭一跳。

  二十多年,這個數字實在引發她的聯想。

  還沒等她想完,辛燁又扔下一個驚人消息,“在那之後,肅王還去過吳王府,還在那裏待了不短的時間。”

  辛鳶大震,驚疑不定。

  吳王府,可不就是先廢太子被幽囚之地?

  那處早已凋零殘破,肅王一個狨國王爺,無緣無故去那裏幹嘛?

  “難道肅王其實是廢太子遺脈?”

  原本她隻是胡亂猜想,如今卻越覺得可能。

  肅王被狨帝厭棄,被迫出走多年,中間有否可能生過意外被換過?

  “這事我也有猜想,我已經派人加緊調查,不過……”

  辛燁眸色沉沉,“不管肅王到底是誰,有一點可以確認,他是為了廢太子案來的。”

  “總之是來者不善。”辛鳶頭疼。

  ……

  這一夜,夜色昏昏,萬籟靜寂。

  有一黑影趁著夜色,悄然潛入庸王府。

  *

  九月十八,宜嫁娶。

  端王娶親,賓朋滿座,熱鬧不已。

  是夜。

  辛鳶到時,見辛燁攤開一張羊皮地圖,一邊看一邊仔細做著標記。

  她湊近去瞧個仔細,好奇問道:“在做什麽?”

  辛燁側首看她,笑道:“我登基有些時日了,那些兄弟們也時候就藩了。”

  辛鳶愣了下,這才想起此事。

  按照規矩,皇子成年封王之後就應該回到自己的封地,當初庸王給陳王等幾王分封,卻未賜下封地。後來戰火起,新帝登基,朝中事情不斷,這事便被落下了耽擱了。

  辛鳶跟著看了幾眼,看著上麵被標記的幾個地方。

  攏共十來處,看來辛燁是準備一氣將一幹兄弟都打發了去。

  這樣也好,省得這一個個在京城內待久了,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

  她隨口問道:“快好了嗎?”

  “差不多了。”

  辛燁將剩下幾處地方圈定完,確認無誤後,決定明日交給各部繼續跟進。

  未想到了第二日,有另外一則消息更快傳來。

  福王遇刺,重傷臥床。

  辛燁眉頭緊擰。

  他這邊剛準備讓諸王就藩,福王就遇刺了,天下哪有這麽巧的事嗎?

  福王要是真的傷重,也就不好在這時讓他就藩了,否則一個刻薄弟兄的罵名定少不了他的。

  想起福王那張憨厚無害的臉,辛燁眼中閃過一個詞:人不可貌相!

  隻是他要封藩一事尚未傳出半點風聲,福王是如何知道的?

  看著滿殿的宮人,辛燁目光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