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五樓仔細地找了起來, 從第二間房裏出去的時候, 便看見那個女人和黑痣男人都已經從樓梯口走上來了。

  很明顯他們沒有把四樓檢查完, 否則不可能這麽快就上到五樓來。

  那兩人上樓梯的腳步其實放得非常輕, 就算是強化了聽力的唐古和白天都沒有聽見他們的聲音, 這說明他們是想偷偷上來的, 估計打算趁著唐古白天不備, 突擊看看兩人是不是真在五樓搞了什麽鬼。

  不過這種行動失敗倒也沒什麽，女人走上樓梯，朝走廊這邊望了一眼, 正巧與唐古對視了一眼。

  她麵不改色地說道：“我們也先上來找。”

  剛才她背後說壞話被撞了個正著，短暫的覺得有些尷尬，又在樓梯口時看到唐古和白天似乎是想上五樓, 所以她就脫口說了先檢查四樓。

  但在心裏的尷尬感散去之後, 她還是打算先上五樓來，免得被對方在上麵搞鬼。

  唐古聳了下肩, 指了指其中一間屋子：“這一間我們找過了, 另外就是我們剛出來這間。不放心的話, 你們可以再去看一遍。”

  “好啊。”女人一邊說, 一邊示意隊友跟上, 一起朝二人走了過來。

  她盯著唐古的臉, 慢慢說道：“我們先從你們這邊開始找。”

  唐古挑了下眉，側身讓道，對走過來的兩人說：“搜仔細點, 說不定你能找到我們沒發現的東西呢。”

  女人瞥他一眼：“放心吧, 我們肯定會仔細找的。”

  白天打了個嗬欠，提著斧頭邁步走向了對麵的空房間，唐古低笑一聲，也跟了上去。

  當女人和黑痣男人在對麵房間裏翻箱倒櫃的時候，唐古在這邊房裏找到了一根細鐵棍。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與鬼魂相關的東西，但他還是先留下了。這條鐵棍和唐古的手臂長度差不多，拿在手裏倒也不麻煩，而且萬一遇上什麽事情，拿來當個武器也不錯。

  除了這個之外，在這間房裏兩人便沒有再發現什麽東西了。

  他們先走出了這間屋子，而對麵房裏的兩人依然在仔細地翻找東西。

  唐古和白天對視了一眼，分別進了隔壁對門的兩間房，分開搜尋起來。

  幾分鍾之後，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那兩人出來了。

  唐古站在客廳裏，轉頭看向了門口，很快就見到他們一起走了過來。

  女人偏頭看了看他，臉色不是特別好看。她和隊友在那間房找了挺久，卻什麽都沒發現。

  她停了一下腳步，盯著唐古左手握著的鐵棍，狐疑地問：“你手裏拿的是什麽？”

  唐古低頭瞥了一眼鐵棍，抬眸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她：“鐵棍你都不認識？”

  “……”女人忍了忍，重新問道：“我的意思是，你拿著它做什麽，難道它也是一條線索？”

  唐古歪了下頭，露出溫和至極的笑容來，慢悠悠地說：“是不是線索不知道，不過等某人把我惹火了之後，它倒是一件殺人利器呢。你說，是直接噗呲一聲刺進眼睛裏好，還是用點力氣捅進喉嚨裏好？”

  女人遲疑了一下，轉頭向隊友道：“別跟他廢話了，走吧，還有一間房要檢查呢。”

  黑痣男人有點委屈：“我什麽時候跟他廢話了？不一直是你在說麽……”

  唐古笑出聲來，對他道：“喂，實在不行你就來我們隊，沒有人規定必須兩人一隊哦。”

  黑痣男人愣了一下，掃了女人一眼，搖頭道：“不，暫時就不了吧？”

  雖然他也覺得這女人有點過於神經質了，但目前也還不至於丟下隊友跑去其他隊伍裏。

  唐古接著說：“那你可要小心些，別被隊友坑死了，劃不來。”

  女人臉都綠了：“你什麽意思？”

  白天扛著斧頭出現在對麵房門口：“他在誇你，你信嗎？”

  “你們……”女人還想說什麽，被黑痣男人猛地往前拉了一把。

  他低聲說：“快別吵吵了，趕緊找線索要緊啊！你就沒看出來那兩個家夥不好惹嗎？”

  剛說完，旁邊突然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兩人幾乎同時回頭看去，隻見白天一斧頭砍在了門框上。隨即，他偏過頭來，麵無表情地說道：“不想死就趕緊滾。”

  明明大家都是第十場任務的玩家了，什麽樣的人或者鬼也都差不多見過，可此時，看到他那雙毫無情緒波動的眼睛，兩人竟然都感到一陣寒意直往上竄。

  女人愣了一下，掩飾般地低咳一聲，邁步朝前麵那間房走了過去。

  黑痣男人也趕緊跟上，兩人那步子邁得又快又急，就像後麵有什麽怪物似的。

  白天放下斧頭，看著唐古說：“真煩。”

  唐古點頭：“我懂。”

  這場任務的規則不同以往，第二種完成方式隻是一個隱晦的提示，到底是該怎麽完成暫時並不能肯定。

  而第一種方式，是要玩家們活過三天。

  在這種任務規則之下，玩家人數越多，每個人遇到危險的幾率反而就越小，再加上線索還沒找完，人多力量大，所以絕對不能輕易殺死其他玩家。

  否則，不論是唐古還是白天，都會第一個解決掉這個女人。

  兩分鍾後，從那兩人進去的房間裏傳來了幹嘔的聲音，以及急促跑向門口的腳步聲。

  下一刻，白天和唐古就一起看見女人從房裏跑了出來，白著臉幹嘔了兩聲之後，才對他們問道：“那個衛生間……你們怎麽不早說？！”

  黑痣男人也走了出來，他的反應倒沒這麽激烈，隻不過表情也不太好看。

  唐古挑了下眉，道：“那個啊，我還親自進去檢查過水箱呢，你們隻是看一眼就這樣了？”

  白天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唐古麵不改色地回視他。

  “你竟然進去檢查過？”黑痣男人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種欽佩的表情。

  唐古淡淡道：“早知道裏麵什麽都沒有，我就不進去了，的確是有點惡心。”

  白天：“嗬嗬。”

  黑痣男人豎起了大拇指，道：“你牛，真的。我雖然見過很多屍體，鬼也見了不少，可這種場麵……我感覺比死屍可怕多了！”

  女人深吸了一口氣，轉頭又朝屋子裏麵看了一眼，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後才說道：“既然檢查過了，我們就不去了。走吧，去檢查別的房間。”

  “真不去啦？”唐古靠在門框邊笑說：“說不定裏麵真藏了東西呢，還是去看看比較好吧？”

  女人看了他一眼：“你都這麽說了，那裏麵肯定不會有東西。”

  她拉了隊友一把，徑直走去了對麵的房間裏。

  唐古偏頭看向白天，揚眉一笑：“行了，我們也繼續吧。”

  之後的時間裏，白天在搭起爐灶的牆邊找到了一小瓶用過的食用油，唐古則沒有什麽收獲。

  食用油依然放在原處，白天隻是看到了，就連碰都沒有去碰一下——瓶子上麵堆積了厚厚的灰塵，如果拿動，就會被其他人看出來。

  而這種東西又不能隨身攜帶，否則別人一眼就能發現這東西有問題。畢竟，他總不可能是拿著油準備在這裏炒菜吃。

  兩人便直接下了四樓去，女人看他們走得這麽爽快，心裏對唐古的猜疑就減小了一些，很快就跟著一起下了樓。

  這個時候，運動服男人和他的隊友上班族已經在四樓尋找線索了。

  他們似乎還沒有想到唐古所想到的那種可能性，所以雖然在翻找，卻沒有拿起過什麽東西來。

  唐古和白天依然分頭行動，一人一間房仔細檢查了一遍。

  在第二間房裏，唐古看到了一隻滿是灰塵的老式鋁鍋。

  光是一隻鍋其實沒什麽問題，但如果結合上午發現的那些被煮過的內髒來看，就不得不令人多想了。

  這東西也不好帶在身上，他跟白天一樣，隻是多看了一眼，就不動聲色地去找別的地方了。

  白天在第三間房的臥室床頭抽屜裏找到了一些針線，微微想了一下後就將它們收了起來。

  這種小東西裝在身上倒還好，一般不會太引人注目。

  因為上午就找過一遍，所以他們找完四樓花費的時間並不多，兩人從最後的房間裏出來，便一起朝三樓走去了。

  三樓上，中年男人和他的隊友也剛剛才開始搜尋。

  唐古站在走廊上朝那兩人看了一下，對白天說：“他們在這裏，我們就去一樓開始找好了。”

  中年男人轉頭朝他看了過來，笑了笑說道：“我們是從二樓找上來的，一樓是那個穿運動服的男人他們組找的。”

  “原來是這樣啊。”唐古回以微笑，提著鐵棍朝樓下走去。

  一樓比樓上幾層還要陰暗許多，走廊上堆積的雜物更是多得像個小型垃圾場。

  剛剛走到樓梯拐角處，兩人就已經聞到了淡淡的垃圾臭味。

  樓梯下麵是一道雙開的大鐵門，但此時緊緊地關閉著，白天過去試了一下，意料之中的打不開。

  而走廊另一頭，因為堆積了太多的雜物，甚至連最裏麵那兩間房的房門都給堵上了。

  不過先前下來的玩家已經搬出了一條路來，進出沒有問題。

  兩人就先朝那邊走了過去，很快就在垃圾堆旁邊看到了一條死去多時的流浪狗。

  這是一條體型偏瘦的中華田園犬，側躺在地上，從外表看不出來是因為什麽而死的。

  而在它的身體上麵已經出現了腐爛情況，並且散發出淡淡的腐臭味道。

  兩人在它旁邊站了一會兒，白天開口問：“什麽時候動手？”

  唐古想了想，說道：“今晚先看看情況，或許今夜，也或許明天再來試試看。如果現在就剖開它的肚子，其他人很快就會質疑我們的目的。”

  白天點點頭，邁步朝被挪出空間的最內側房間走了過去。

  唐古就去了另一邊這間房，兩人沒多耽擱，仔細卻動作迅速地檢查了一遍。

  在中間的房間裏，唐古找到了一隻可口可樂塑料瓶。

  瓶子是空的，上麵的包裝也被拆下來了，扔在房間一角裏，就像個毫無用處的垃圾。

  但他注意到，瓶子有被捏癟了一點點的痕跡，而且瓶蓋落在另一頭的桌子下麵。

  於是他就將瓶子拿起來仔細看了看，隨即被惡心得立馬把瓶子甩了出去——

  從這瓶子裏，散發出了一股淡淡的尿騷味。

  白天聽到聲音，在對麵房裏問了一聲：“怎麽了？”

  唐古瞥了一眼塑料瓶，眯起眼睛笑了笑，大聲說：“我找到一樣好東西，給你拿去防身，你趕緊過來！”

  片刻之後，白天麵無表情地把斧頭架在了唐古脖子上。

  最終塑料瓶被擰上了瓶蓋，放進了唐古栓在腰上的簡易袋子裏。

  唐古低頭看了一眼略微鼓起來的用衣服做成的袋子，開口道：“你年紀比我小，我讓著你。”

  白天：“哦。”

  他們找完了一樓的房間，沒有再發現別的東西，卻在一樓走廊的那些雜物裏麵看到了可疑物品。

  那是一條鐵鏈，手指粗細，並不是很長，其中一邊被一把鎖鎖在了桌腳之間的橫向鐵杠上。

  乍一看就像是……用來鎖狗的鏈子。

  不過這裏的那條狗看起來並不像家養的，而且應該也沒人會把狗拴在桌子上。

  所以，兩人猜測，這條鏈子曾經應該是用來鎖人的。

  白天拿斧頭背麵對著那把鎖狠狠砸了十幾下，成功破壞了它。

  兩人將鐵鏈取下來後，藏到了雜物之中去。

  一樓找到這裏，就沒有再發現別的東西了。二人上了二樓，一間間房地仔細找過去，在第三間房裏的地板上看到了一隻內部染血的膠袋。

  除此之外，他們在最後一間房還發現了一把小型的鋸子。

  鋸子很幹淨，但鋸口麵卻變了形，不知道曾經鋸過什麽東西。總之，這也是能致人死亡，或者死後用於分屍的武器之一，所以二人格外注意了一下。

  因為不好攜帶，他們也沒動它，隻是先記住了位置。

  女人和黑痣男人也下來找線索了，唐古和白天則又上了三樓去。

  在所有人將房間檢查完之前，時間就已經到了晚上近九點。

  不論是走廊還是內部的那些房間，全都沒了光線透進來，玩家們之所以還能行動，完全是因為有視力加成在。

  但這種“還能行動”的意思，也隻是他們能在各處走動而已，卻不代表依然能接著尋找線索。

  雖然還可以使用手機的亮度來照明，但那點光線也不夠讓他們去尋找細微的線索。大家的眼睛都看花了，雙眼又幹又澀，不得不停了下來。

  他們商量了一下，為保險起見，一起集合在了三樓走廊上。這樣一來，萬一遇上鬼魂，至少還有上下兩條路能跑。

  八個人會合之後，中年男人率先問了一句：“大家今天下午都有什麽發現嗎？”

  眾人微微靜默了片刻，運動服男開口說：“這裏麵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什麽算是發現，非要說的話，就是發現了一隻裏麵有血的膠袋。不過，袋子封口壞了，裏麵又有血，我就沒帶在身上，放在了二樓的房間裏。”

  唐古摸了一下鼻尖——那條膠袋，現在就在他腰間的簡易口袋裏裝著。

  其他人則表示沒什麽發現，語氣聽起來還真有幾分沮喪。

  但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因為那第二種完成方式的存在，他們之間全是互相防備著的，誰都不會真正毫無保留地說出自己的發現。

  商量，議論，合作，全都是表麵上隨口說說而已，除非可以確保其他人可信，否則什麽都是空談。

  八個人站在走廊上說了一會兒話，最終每個人都發現了——他們現在完全是在浪費時間和精力。

  於是，他們逐漸都不說話了，紛紛找了地方直接席地而坐，養精蓄銳，等著午夜十二點的來臨。

  唐古和白天並排靠坐在牆角邊，在他們頭頂的牆麵上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字或者圖畫，看著像是中二病者或者小孩子塗畫上去的。

  其他人沒說話，他們就也沒開口，兩人將後腦勺抵在牆麵上，閉上了眼睛養精蓄銳。

  斜對麵坐著的運動服男人朝他們看了一會兒，在黑暗之中其實看得不太清晰，但白天橫擱在大腿上的斧頭卻是非常明顯的。

  運動服男收回視線，心中暗想，要麽這人是傻子，要麽就是這把斧頭有問題。

  一會兒鬼魂出現，大家都得逃命，可他竟然還拿著這麽大把斧頭，到時候他恐怕連跑都跑不動。

  不遠處的女人低咳了一聲，示意旁邊的黑痣男人靠近些，隨即在他耳邊低聲說：“等會兒如果要分散行動的話，千萬別靠近那兩個男人。”

  黑痣男人點了點頭，目光在二人臉上劃過，沒出聲。

  中年男人和隊友上班族對視了一眼，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又快速隱去。

  在眾人的沉默之中，唐古慢慢有了點困意，還真靠著牆眯了一小會兒。

  迷迷糊糊間，他被白天推醒了，對方低聲說：“快到時間了。”

  唐古眯著眼睛看了一眼他麵朝自己的手機屏幕，看到上麵的時間顯示在了23點40分。

  還有二十分鍾。

  他輕輕打了個嗬欠，站起身來，道：“熱個身先。”

  於是其他人就看見這個年紀輕輕的男人在黑暗中慢悠悠地打了一套太極拳。

  當時間即將進入淩晨零點的時候，每個人心裏多少都湧起了一些緊張感來。

  除了剛剛打完太極拳的唐古外，其他七個人手裏的手機屏幕都是亮著的，他們全盯著自己的手機，看著上麵的時間從23點59分，跳成了四個0。

  “時間到了。”白天放下手機，對唐古沉聲說道。

  其他人全都沒出聲，在他這句話話音落下之後，這個地方陷入了詭異的死寂之中。

  每個人都在等待著，等待著那隻即將來臨的猛鬼。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動，他們的心情也隨著時間的過去而越發緊張了。

  明知道一定會有鬼魂出現，可卻無法得知這是什麽樣的鬼，也不知道它會在什麽時間以什麽樣的姿態出現。這種未知且漫長的等待感，比直接在眼前跳出一隻厲鬼還要讓人緊張。

  大約等了五分鍾左右的時間後，運動服男人忍不住開口輕聲說道：“怎麽回事，竟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噓。”唐古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偏頭看向樓梯口那邊，悠悠說道：“它來了。”

  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連呼吸聲也不由自主地放輕了許多，側耳全神貫注地對著樓梯口方向聽著。

  很快，他們就聽見了一種微乎其微的聲響從那邊傳來——那應該是腳步聲，但聲音極輕，就像是踩在棉花上麵走路似的，如果沒有聽力加成，他們恐怕一點點動靜都不可能聽見。

  而這聲音也有逐漸變大的趨勢，玩家們可以確定，那東西正在朝他們走來。

  這樣逐漸接近的響動聲，卻使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如果是非常凶猛厲害的厲鬼，完全可以直接悄無聲息地飄飛過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但它卻是慢吞吞走過來的。

  這就說明，這場任務裏的鬼其實沒有那麽恐怖。

  這種想法，在他們看到那隻鬼逐漸從黑暗中顯現出來時，又加深了——

  那東西緩緩從走廊那頭走了過來，而玩家們的視力，在它走到相距七八米遠的距離時，就稍微能夠在黑暗裏看到一些輪廓了。

  在八名玩家的齊齊注視之下，他們看到一隻體型龐大的東西從黑暗裏緩緩走來。

  而那東西的輪廓……看起來竟然是一隻超級大的布偶熊。

  就是街邊常見的那種，通常由兼職生穿著做促銷活動的棕色人偶服。

  此時，它慢吞吞的，腦袋一搖一晃地走向了玩家們。

  盡管它手中捏著一把一直在滴血的大斧頭，這東西卻依然毫無震懾力。

  玩家們顯得有些吃驚，誰都沒想到，這個猛鬼公寓樓裏的猛鬼，竟然會是一隻怎麽看都不猛的玩偶熊。

  “它是搞笑來的嗎？”運動服男人笑了一聲，似乎是為自己剛才的那種緊張而好笑。

  但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那隻玩偶熊就舉起了手裏的斧頭，並加快速度朝玩家們飛跑而來！

  雖然依然不恐怖，卻明顯地告訴了他們——它不是來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