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上官澤樺心裏是怎麽想的，華無憂既然落了那麽明顯的話柄，連心腹丫鬟都在眾人麵前招供了，他就是想洗地也沒得洗。

  更何況，他對華無憂，並非真的全無芥蒂。旁人有意無意的風涼話，恰恰切中了他的心事。

  他可不是愚鈍之人，華無憂跟他相處的時候，時常有一些不經意的舉動，像是在透過他，尋找另一個可能。

  一個心裏裝著別的男人的妻子，雖然不舍，也不足以讓他傾盡全力去維護。

  更何況，他本就習慣了失去跟隱忍。

  華無憂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隨著眾人落井下石的挑撥，上官澤樺的眼神裏，不再有愧疚憐惜，反而透出了幾分理直氣壯的漠然來。

  她說不清自己是個什麽心情，隻感覺自己已經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忍不住歇斯底裏的大叫：“你們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你們這麽多人，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柔弱無依的女人，你們不覺得羞愧嗎？”

  “我從前是一心愛慕上官夜玄，閨閣少女思慕出眾的兒郎，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管你們什麽事？輪得到你們指手畫腳？”

  “我可是華國的嫡公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才華與美貌並存！我千裏迢迢來上官國聯姻，要做你們上官國的太子妃，有什麽使不得的？”

  “我出身皇室，心胸開闊的很，也不是那等容不得人的，隻要楚素夕肯為側室，就會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不是嗎？”

  “可惜，上官夜玄被楚素夕迷惑了心智，堂堂一個儲君，竟然隻肯娶一人！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說到底，也是你們上官國辜負了我這個聯姻公主！”

  “我一再的退讓，一再的委曲求全，沒有換來你們的幡然醒悟！最後還被逼無奈，嫁給了一個岌岌無名的窩囊廢皇子！”

  “明明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是我沒了孩子，為什麽你們還要將矛頭對準我？”華無憂這是自覺回天乏術，依然語焉不詳，不肯痛快承認，免不了百般狡辯：“楚素夕跟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還好端端的，一根毫毛都沒掉嗎？你們何至於就這麽對我不依不饒的？”

  說著，華無憂忍不住將楚楚可憐的目光投向上官夜玄：“夜玄，你為什麽總是對我，這般狠心？”

  “你的柔情，你的照顧，你的體貼，就不能分給我一點嗎？”

  “一直以來，我都沒想過要拆散你跟楚素夕的，我所求的，不過是在你身邊能有一個屬於我的位置。就算我偶爾過激了一些，也沒有真正的傷害過楚素夕。”

  “你們不要以為，是我手段不如楚素夕，才能次次讓她化險為夷。其實是我知道，她是夜玄的心之所愛。如果她受了一點點傷害，最心痛最難過的，隻會是我心愛的男人！”

  說到這裏，華無憂也不管上官澤樺會怎麽想，癡癡的望著上官夜玄，一副哀怨自憐的表情，幽幽的道：“我怎麽舍得讓你難過呢？我一直都處處忍讓，是楚素夕嫉妒心太強，從頭到尾都容不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