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露餡
作者:
頭頂花的咩 更新:2022-05-11 08:57 字數:2157
“哦?”徐楨不動聲色地笑了笑,眉目間含著幾分溫婉,“還不曾謝過陸師弟對阿蒔的照料。”
“徐師姐這話叫我怎麽敢當。”陸盞辭笑了笑,“師姐有所不知,這在外界時,我是受了葉兄和秦師妹的許多照料的。”
葉兄?
徐楨抿了抿唇,又道:“我倒是也聽阿蒔提起過,道你們三人一同曆練。”
陸盞辭哪裏想得到麵前這位徐師姐竟然會是個來套話的,“哪裏算得上呢。原本葉兄與秦師妹二人才算是結伴曆練,我不過是跟著沾沾光罷了。”
徐楨麵無表情,好個阿蒔,竟是長了這樣多的心眼,還盡數用在了她的身上。
可真真是……真真是沒有白白浪費她多年的教導。
——
“在此處等等?”葉景江問道。
秦蒔沉吟片刻,卻是從儲物靈器中取了一塊靈玉來。
他扣著秦蒔的手腕,那雙逐漸褪去濃黑的桃花眼半睜著,隻露出了一片惹人的潮意。
“阿蒔。”葉景江垂眸,嗓音微啞,“阿蒔。”
秦蒔微怔,“你這是瞧見什麽了?”
葉景江抿了抿唇,再抬眼看她的時候,便仿佛隱藏去了所有的情緒一般,依舊笑的漫不經心,“能有什麽?左不過是那些手段罷了。不過我倒是沒看錯,我們阿蒔果真是不出世的天才。”
秦蒔麵上劃過了幾分疑惑,沒想明白這人是在說什麽。
葉景江朝她眨眨眼,“在誇你。”
若非是看在這人著實有幾分不對勁兒的份上,秦蒔非得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誇”。
“你……”秦蒔抿了抿唇,止住了話茬。葉景江既是不願多提,她也不想多問什麽。
她對探知旁人隱秘可沒有半分興趣,更遑論那人還是葉景江,一個說不準抓著了她什麽把柄的人。
葉景江無奈,他也是這才發現秦蒔到底有多固執。
分明這小姑娘也心知肚明,隻要她問了,他不可能不說。
“可是你們天一宗的傳信玉牌?”葉景江問道,傳信玉牌這等物件,說來實在是雞肋得很,“人手一塊?”
若是距離過遠,這玉牌便沒了作用,且使用次數多了起來便會報廢,用來製作這玉牌的又都是些上好的靈玉,是上好的布陣之物,實在是可惜極了。
倘若道它無甚用處,倒也不全是。
雖說相隔太遠用起來頗有不便,可若是近處裏,等閑的禁製也攔不住此玉牌的傳信。
“自不會是人手一塊,可想來陸師兄乃是天星子師叔之徒,手中怎會沒有?”
她師兄師姐手裏可都是有的。
秦蒔說著,手中的動作也不曾慢下來,玉牌隨著靈力的注入泛起了一層柔和的光。
“師兄,你與七夕姑娘現下如何?”
秦蒔本以為便是有回應,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兒,因而又抬眼看了葉景江一眼,慢悠悠道:“你便沒法子聯絡七夕姑娘?”
葉景江哭笑不得,這小姑娘現下倒是知道翻舊賬了,怎七夕挑釁她那時半點反應都沒有呢?
“我閑來無事聯絡她作甚。”葉景江正色道。
秦蒔輕哼了一聲,冷淡的眉目間劃過了一抹笑意,“七夕姑娘想必願意得很。”
葉景江:“……”
雖有因果,可茫茫天道下,又如何可能一個個的罰過來?是以你倒是不必擔心開啟秘境之人。”
那本就是三千秘境留下的破綻。或者換句話說,那才是真正的陷阱。
誰家好端端的秘境,會給外人留個口子、供他們隨意進出?隻不過這些年,被安逸生活養大了胃口的修士們,從未有人在乎過罷了。
葉景江倒是在意了,可他一人又能做什麽?
“你從前神神叨叨提起的天魔氣,可是與這也有關聯?”秦蒔狐疑地問道。
葉景江愕然:“神神叨叨?”
他分明正經無比!阿蒔怎可以將這用在假道士身上的詞按到他頭上的?
秦蒔輕咳了一聲,登時有些不大好意思。這、這一個沒注意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饒是秦蒔也會覺得不好意思。
好在,葉景江也沒跟她計較那一句話的事兒——畢竟,若是真要同秦蒔計較起來,他也不必再做旁的了。
“誰曉得呢?”葉景江道,“總歸都不是好東西。”
機緣一詞,說來倒是簡單得很。可若這機緣並非天賜,而在人為……卻不知要沾染上多少的因果。
“若是偶然間遇上,倒也算一樁機緣。”
這樣下去可不是法子。”秦蒔低聲道,鳳眼裏劃過了幾分堅定。
葉景江揚眉,“你想做什麽?”他倒是也有法子,可卻很想知道秦蒔在這樣的境況下會如何去抉擇。
秦蒔抿了抿唇,此處是靈脈深處,靈力本就取之不盡,他們便是了無底洞也挺不過去。
“開弓沒有回頭箭,都到了這地步,阿蒔可莫要說你打算回去了。”
秦蒔皺眉,這小白臉什麽毛病,怎還總想著要激她?
葉景江一派坦然的對上秦蒔的目光,笑吟吟道:“我說來討你一笑罷了。”
秦蒔:“……”
“我雖解不開此劫,不過……你說那琉璃夜生長在靈脈深處?”
葉景江應了聲,“可你瞧靈脈深處何等廣闊?想在這尋到琉璃夜也不是簡單之事。”
秦蒔輕哼了一聲,鳳眼亮得驚人,“誰說我沒法子?”
前世今生加起來,好歹也是活了這些年的人,又不知見了多少的秘術,再是如何也不可能淪落到等死的地步。
秦蒔用了個巧勁兒甩開了葉景江的手腕,指尖陡然逼出了一滴心尖精血,又喚出了雲臣贈予她的長劍,半分遲疑也不曾有的便將那滴心頭血抹到了長劍之上。
她動作實在是太快了些,葉景江根本無從攔起。再加之他一時間也看不出這小姑娘想做什麽,隻好強自鎮定了下來。
“你看好了。”秦蒔粲然一笑,眸底卻帶著一抹決絕的狠意。[
向來知道秦蒔牙尖嘴利,本還總以為這些有趣,直到秦蒔的“冷刀子”往他身上來了。
“阿蒔,虧得你從前不常在外行走。”
從前若是她修為淺薄時也是這一副脾氣,隻怕早該惹得怨聲載道,招人報複了。也就是現下無人願意輕易與一位年輕的金丹修士為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