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亂七八糟的感情線
作者:殤盡情殤      更新:2022-06-04 18:23      字數:2336
  下午的時候,醫生看過顧雪晴後表示她的情況穩定,沒什麽大礙,隨時都可以出去,並且囑咐她短期之內控製好情緒,不要有太過劇烈的運動。得到了醫生的準許,顧雪晴當即就纏上了司凱。

  “阿凱,你聽到啦,醫生說我沒事啦,我想回家。”她可憐巴巴地盯著司凱,拖著下巴,嘟著嘴,眨著眼,一個勁兒賣萌。

  從沈清漪到顧雪晴,她變了很多,可撒嬌的姿勢愣是延續了下來,司凱最是招架不住她這個樣子,自然什麽都答應。

  “好吧好吧,我去給你辦手續,你等著。”

  “嘿嘿,謝啦!”

  顧雪晴沒有需要收拾的東西,她等著司凱辦好手續,兩個人就一起離開了醫院。什麽都沒帶來,什麽也沒帶走。

  回到家,顧雪晴在冰箱門上看到了顧學而用冰箱貼吸在上麵的留言。

  他買好了菜,填滿了冰箱,打掃幹淨了屋子,還說這個禮拜都會住在學校裏,讓她安心休息,好好吃飯。最後,他留下了道歉。

  對不起三個字,他隻能寫出來卻無力當麵說出來。

  司凱見她看得認真,大概猜到了七八分:“那小子闖完禍跑了?”

  “他沒見過我發病,昨晚怕是真的被嚇到了。讓他長長記性,至少短期內他是不敢亂來了。”顧雪晴將那張紙疊了兩折,想撕沒有撕,想扔也沒有扔,隨手塞進了口袋裏。

  “你對他,會不會過於寬容了?”

  梁禹辰送的花和顧學而道歉的信,顧雪晴對這兩樣東西的不同處置,側麵反映了她對兩個人的不同態度。沒有對比就算了,放在一起,司凱難免覺得她有點雙標。

  “可能吧,兩世的親人,感情終究不一樣。氣他怨他怕他,可真要說恨,能恨多少呢?可能都不及沈清漪對路霆紳怨恨的十分之一吧。”

  “愛著梁禹辰,恨著路霆紳,愛恨交織……算了算了,太複雜了。”前世今生的感情線都擰成一團亂麻了,司凱覺得還是不要摻和比較好,“當年你們幾個就亂七八糟的,現在還是亂七八糟的,亂上加亂,上不封頂。”

  “什麽叫亂七八糟的,明明我是受害者。”

  “也是……”

  司凱見證過前世,正在見證今世,見的越多,無奈就越多。她從沒做錯過什麽,從未辜負過誰,奈何從來都是被傷害的人。

  顧雪晴看他的情緒被影響了,趕緊將他推出了廚房:“電視隨便看,遊戲隨便玩,你找點事情打發時間,我現在做飯,吃過再走。”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去吧去吧。”

  司凱坐在客廳裏,沒有看電視,沒有打遊戲,給鍾皓栩發了消息告訴了她顧雪晴無恙已經出院的情況,對著電腦繼續那些永遠都做不完的工作。

  顧雪晴切著菜,沒聽見聲響,好奇地探頭出來,不出所料的畫麵,讓她不禁吐槽:“不是說放假,就這?”

  “總比幹坐著強。”

  “阿凱,你換個方向坐。”

  “咋的?還有風水陣呢?”

  “為了你的工作機密,聽我的。”說完,她就繼續和菜板交流去了。

  司凱沒有調整位置而是合上了電腦,根據顧雪晴的意思,他發現了電視屏幕還有牆壁掛畫裏的秘密。

  “你屋子裏裝了監控?”

  “嗯,客廳和臥室都有,你剛才的角度電腦上的資料容易入鏡。”

  “你不要告訴我,是為了錄……那個……”

  “我說了,隱忍不代表不做事,他可以錄下來當作要挾,我也可以錄下來作為證據。”

  “這玩意兒靠譜,我幫你加強下網絡安全吧。”

  “非常感謝!”

  “真不知要說你什麽好了。”

  這一回,司凱徹底找不到詞語去形容她了。

  顧雪晴在廚房裏忙活了一個小時,司凱在客廳裏鼓搗了一個小時。

  三菜一湯端上桌,色香味俱全,總算沒有辜負等待的時間。

  “設置好了,除非高手不然很難黑進來。不過我得說一句,有幾段鐵證能夠指證他就夠了,到時候找個好的律師,他逃不掉的。你到底是個女孩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嗯,記住了。”顧雪晴最初真的隻想留存一兩段當證據,奈何顧學而瘋起來不計後果,一次比一次刷新下線和底線,她索性就留到了現在,錄下來的內容一段比一段強有力。

  “對了,我給你請了兩天假,明天你在家休息,後天再回去上班。”

  “正好,本來明天就是要請假的。”

  “怎麽?有事?”

  “明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每年我都會和我媽一起去看她。”

  “明天?跟你生日間竟然間隔了這麽多天。”

  “這大概就是母愛的力量。”顧雪晴所了解的都是後來養母告訴她的,“我剛出生的那些天身子很弱,需要時刻的關注,母親躺在重症室用最後一口氣撐著,撐到醫生告訴她我度過了危險期,能夠順順利利長大,她才沒有遺憾地離開了。”

  “原來是這樣。”這段隱情司凱並不知曉,如此細致的經過真的隻有當事人才會清楚,“我有個問題,單純就是好奇,你可以不回答。”

  “你是不是想問關於我父親的事兒?”

  “還真是什麽都瞞不住你。”

  “人之常情,很容易猜的。”人們的歡喜或許並不相同,但是人們的好奇心往往非常相似,外人的好奇正是顧雪晴曾有過的疑惑,“我問過一次我父親是誰,結果我媽把能想到的罵人的話都送給他了。”

  “這麽誇張?”

  “想不到吧?那陣仗,我哪還敢問。”

  “阿姨是唯一知情人?”

  “我媽生氣,我爸也不敢提,至於還有沒有其他人,我無從得知。不過我隱約能夠根據蛛絲馬跡推測出是誰,但沒憑沒據的,我總不能衝到人家麵前去認親。”

  “你們,沒遇到過?”

  “每年去掃墓的時候都會看到一束半幹的百合花,我媽總是氣衝衝地把花扔了然後擦好半天才重新放上鮮花。我想那極有可能是父親送的,隻不過他跟很多人一樣並不清楚母親離世的真實日期,以致於我們每年都是擦肩而過。我沒刻意去製造偶遇,想著真要是有緣總會遇到,若是遇不到隻能證明父女緣淺,強求不來。”

  “怕是你心裏厭棄他,不想認他。”

  “陌生人而已……”

  誰會對一個陌生人產生好惡的情感呢?

  身世的話題點到為止,餐桌上禁止工作的內容,他們就聊起了菜式,談起了美食,約好下一次司凱下廚還她這一頓晚飯。

  送走司凱,顧雪晴難得擁有了輕鬆寂靜的獨居時光。

  敷了片麵膜,吃了片助眠的藥,睡一個踏實的覺,她隻想讓母親見到她最美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