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你的！開個玩笑！”

  張正一麵露笑容說道。

  說實話，我笑不出來，甚至想衝出去打他。

  要不是隔著一塊玻璃，你看我弄不弄死他。

  關鍵時刻嚇唬我，我的心很脆弱的。

  這關乎到附近居民的生死，不能掉以輕心。

  外加上工地有幾百人，他們也會受到牽連。

  “放心吧，寶麗花苑有我看著，我收了你的錢，肯定會幫你做事。”

  “我怎麽感覺你在騙我？”

  賭狗的話我從來不相信，他們沒有一句話是真的。

  “就算我騙你也不會騙樂少，難道我不要命了嗎？他是誰，我又是誰，我敢違背他的命令？總之，你在裏麵老老實實，不要搞出幺蛾子，樂少想辦法弄你出來，但你這事情太複雜了，死的人是粵州首富，這就賊他媽麻煩！”

  由於時間有限，我和張正一隻能聊十分鍾。

  電話掛斷後，張正一目送我離開。

  雖說賭狗話裏摻假，但這是徐炳樂下達的命令，我相信張正一不敢亂來。

  幸虧張正一有點道行，盡管他人品不咋樣，但我相信他道術還是可以的。

  龍虎山出來的弟子，可以說沒有一個是垃圾。

  就好比如哈弗畢業的學生，人品和專業那是兩回事。

  既然有張正一幫我看著，我也放心了。

  拘留所的時間極其枯燥漫長，也不知道徐炳樂什麽時候能把我搞出去，這個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每天早起，麵壁思過，做早操，學習法律常識，簡單的手工勞動。

  在吃的這方麵，感覺也沒啥難受的。

  工作人員告訴我，我的朋友寄了點錢進來，可以保證我的飲食，但並不能這對我額外照顧。

  至於給了多少錢，工作人員沒透露。

  大概率應該是徐炳樂讓人拿錢進來。

  因為有這很多複雜的手續要辦理，我還得繼續在拘留所待著。

  一來二去，從派出所到拘留所，我已經度過了二十多天，已經忘了外麵的世界是咋樣的。

  這天，拘留所的集體宿舍裏進來一個新人。

  按照管理，進來的人都得報一下被關押的原因。

  其實我也很納悶，為啥我進來的時候，他們一個兩個對我額外照顧，並沒有電影裏那樣欺負人。

  反倒是這個新進來的，被其他犯人強行逼供。

  新人是一個三十五歲的中年人，滿頭汙垢，文化水平隻有小學，因為偷電瓶車被抓了進來，估計過段時間就要被送去監獄服刑一年半載。

  中年人姓周，叫做周生。

  從他一進來就盯著我看，畢竟我是這裏最年輕的一個。

  搞不好他對我有什麽壞想法。

  “喂！新來的那個，今天你搞衛生。”

  宿舍裏的有一個叫阿毛的壯漢，脖子以下都是紋身，聽他說進來拘留所已經是常客。

  這個叫阿毛的壯漢挺照顧我，擔心我因為年紀小被送入拘留所產生心理陰影，每天都找話題跟我聊天，讓我沒有枯燥感。

  阿毛吩咐周生打掃衛生，但周生卻指著牆壁上的值日表反駁。

  “今天不是這個叫趙龍的人搞衛生嗎？為什麽是我？”

  話說期間，周生又看著我。

  他這副表情，莫非認識我？

  “看你媽看！”

  阿毛對著周生一巴掌打過去，揪著他的頭發走到角落。

  我尋思著搞衛生也不是很艱難的事情，沒必要對新人動手動腳，被外麵的工作人員看到沒有好果子吃。

  但周生已經走進廁所，他被迫接受阿毛的嗬斥。

  阿毛看向我時，從怒臉轉為笑臉，對我並沒有敵意。

  本以為這隻是個小插曲，到了晚上，我走去廁所撒尿，剛脫下褲子，周生也跟著進來。

  這人是不是變態啊？

  三十五歲的人了，難道還沒老婆嗎？

  我沒理會他，側著身子搞定撒尿。

  剛轉身離開，發現周生正搗鼓著什麽東西。

  仔細一看，這家夥手中拿著一張黑符，咬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滴在符上麵。

  “喂！你幹嘛？”

  我察覺到異樣，剛準備阻止他，誰知周生突然把我撲倒。

  他一隻手掐著我喉嚨，另一隻手強行扳開我嘴巴，想要把黑符往我嘴裏塞進去。

  眼看黑符就要放入我口中，情急之刻，我對著周生褲襠一腳踹去。

  他再怎麽厲害，也是有弱點的。

  周生捂著褲襠來回跳動，甚至連痛喊聲都叫不出來。

  鬧出這麽大動靜，其他人已經被吵醒。

  阿毛衝了進來，他啥都沒問，上前對著周生一頓拳打腳踢，緊接著又是幾個人上去狂揍周生，這家夥被打的半死不活，滿頭鮮血。

  要不是工作人員衝進來阻止，阿毛已經把周生給打死了。

  “所有人雙手抱頭蹲下！”

  趁著工作人員在檢查周生的傷情，周生對著我小聲呢喃。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麽對你這麽好？”

  這句話倒是問到了重點。

  我很想問，但又不敢開口。

  “樂少讓人轉告我，讓我在裏麵好好照顧你。總之，樂少吩咐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他是我老大，也是我的恩人。你放心，哪怕我不在了，這裏還會有兄弟罩著你！”

  話剛說完，我和阿毛同時被帶走。

  受傷的周生則是被送去醫務室。

  審問室裏，阿毛把所有責任都背在自己身上。

  監控拍得很清楚，是周生先對我動手，我差點就死在周生手上，而阿毛則是救我，顯然他是見義勇為。

  但由於因為阿毛叫上其它人打人，這又得另說。

  我自然沒啥事情，並且在第二天早上，我竟然被釋放了。

  這麽說來，徐炳樂幫我擺平了一切。

  帶著我自己的東西離開拘留所，門口停放著幾十輛小車，我還以為今天有很多人出獄，誰知這群人全都站在一起，對著我鞠躬，並且喊了我一聲：“龍哥！”

  用腳指頭猜都知道是徐炳樂的手下。

  而徐炳樂也在其中。

  他走到我麵前，用柚子葉蘸了點水，往我身上撒了一點。

  “大吉大利，消散晦氣……”

  張正一這小子也跟來，他在我麵前放下火盆，示意我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