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雙手立刻就被綁了起來。……
作者:三生糖      更新:2022-05-03 18:28      字數:6296
  第五十一章

  岑景煊趕過來時, 蘇長樂已經止了吐,麵『色』微白的躺在床榻上。

  他簡單的為太子妃診脈及詢問情況之後,起身朝沈星闌微躬身道:“太子妃這是有孕初期的正常害喜, 身子並無大礙, 請太子殿下放心。”

  沈星闌雖然已經猜到是這樣,心中卻依舊十分不爽。

  若非岑景煊的避孕『藥』丸失了『藥』效,蘇長樂不必這麽早就受害喜折磨。

  前世蘇長樂的身子並不好, 因而初期害喜更為明顯,甚至頭一個月隻能待在榻上。

  這也是沈星闌一直擔心害怕的, 所以才會剛大婚不久, 就找上岑景煊,決定服用避孕『藥』丸。

  沒想到!

  沈星闌抿著嘴, 陰惻惻的掃了岑景煊一眼。

  感受到森冷目光的岑太醫立刻低下頭,耷拉著腦袋,不敢直視太子。

  蘇長樂感受到沈星闌不明的怒意, 坐起身, 安慰道:“殿下,我沒什麽大礙, 大概是和……”

  她頓了下,想到還有太醫在旁, 改口道:“大概是不能聞到肉味。”

  她孕前無肉不歡, 孕後卻不止一點肉也不想吃, 還不能聞肉味,就連強烈一點的味道,都教她惡心反胃。

  這些事前世蘇長樂都經曆過,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倒是沈星闌明明就知道她的情況, 還是這麽緊張,教她心裏暖得要命。

  這麽好的太子哥哥,她一輩子也不想與旁人分享。

  蘇長樂抿嘴,偷偷的笑了笑。

  岑景煊:“太子妃前幾個月的飲食宜清淡,臣會再開幾帖溫補身子的『藥』方替太子妃食補,請殿下安心。”

  沈星闌不願蘇長樂擔心,淡淡的應了聲“知道了”,望向岑景煊,微微一笑,溫言細語:“岑太醫且到前廳候著,孤待會兒還有事要與岑太醫‘請教’。”

  太子的語氣極為正常,甚至比平時還要客氣,岑景煊卻聽得冷汗直流。

  岑景煊蔫蔫地應了聲:“是!”抱著『藥』箱,垂頭喪氣的離開寢間。

  蘇長樂看著蔫了吧唧的岑景煊,覺得有些奇怪:“太子哥哥要與岑太醫請教何事?”

  “問一些孕期及平時飲食上該注意的事項罷了。”沈星闌輕描淡寫道。

  接著命膳房重做清淡不帶紅肉的膳食,又命四喜伺候蘇長樂浴沐更衣,迤迤然然來到大廳。

  “孤有心提拔,岑太醫卻給了孤虛假的避孕丹『藥』,如此陽奉陰違,孤甚是失望。”

  岑景煊聞言,立刻抱著『藥』箱跪下,急忙道:“微臣絕對不敢陽奉陰違,請殿下聽微臣解釋。”

  沈星闌負手來到岑景煊麵前,眉眼冷峻:“好,孤並非不通情理之人,孤可以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岑景煊戰戰兢兢地解釋:“微臣給殿下的丹『藥』,確確實實是岑氏祖傳的避孕丹『藥』,微臣絕對不敢隨意拿假『藥』給殿下服用。”

  沈星闌神情冷肅:“那為何太子妃會這麽快就懷上孩子?”

  岑景煊聽見這話,表情登時微妙起來,垂著眼,支支吾吾道:“之前臣曾請教過何禦醫,何禦醫推算出太子妃是在殿下服用避孕丹『藥』前,就已經懷上孩子。”

  “且不說殿下您身強體壯,正值血.氣.方.剛的年,太子妃的身子極為健康,本就容易有孕,兩位又是新婚燕爾,蜜裏調油之際,懷上孩子實在再正常不過。”

  沈星闌身上自帶一股懾人的氣場,不怒自威,饒是岑景煊早就做好準備,這段話仍是說得結結巴巴。

  沈星闌:“……”

  按岑景煊所言,那不就是兩人剛大婚不久,蘇長樂便懷上了?

  他這麽厲害的嗎?

  沈星闌眼中流『露』一絲狐疑。

  想起自己的確是在大婚後幾日才找上岑景煊,這段期間他又與蘇長樂如.膠.似.漆,兩人幾乎毫無節製,日夜都在胡鬧,的確很有可能在那時便懷上孩子。

  想到這,沈星闌心中五味雜陳,一時之間竟不知該高興還是生氣。

  說到底還是他自己的鍋,他若是在成親之前就找上岑景煊,也不會發生這樣的烏龍。

  岑景煊一開始也覺得奇怪,直到那日他與何禦醫及陳院判一塊離開東宮,他忍不住請教何禦醫,方知其由。

  就在沈星闌準備讓岑景煊退下,一道細軟甜糯的嗓音,驀然於大廳響起。

  “什麽避孕丹『藥』?”本該浴沐的蘇長樂突然出現在大廳。

  沈星闌猛地一僵,背在身後的雙手,陡然緊握成拳。

  岑景煊頭垂首斂目,不敢多嘴。

  蘇長樂在四喜的攙扶下,來到兩人麵前,眉心微蹙:“岑太醫方才口中的避孕丹『藥』可是類似避子湯一物?”

  岑景煊不敢吭聲。

  沈星闌見她好不容易恢複血氣的臉『色』沉了下去,麵上雖波瀾不驚,心裏卻一陣陣的發虛,趕在蘇長樂生氣前,揮手讓岑景煊及四喜與其他宮婢盡數退下。

  蘇長樂被沈星闌扶到一旁落座,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不說話。

  沈星闌撩袍,於她麵前單膝跪地,握著她的手,冷靜解釋:“前世你差點和孩子一起走了,孤心中的陰影實在太大,才會想說在解決一切之前,暫緩孩子一事,孤並不是不想要孩子。”

  孤還想要多霸占你一點時間,不想你被孩子搶走,想你眼裏心裏都隻有孤。

  這些心裏話,沈星闌自然不會說出口。

  畢竟蘇長樂前世是那麽期盼孩子。

  蘇長樂嘟了嘟嘴,問:“所以之前我說我想要孩子,殿下答應我隻是在敷衍我囉?”

  沈星闌聽見“殿下”二字就知道要糟,不過幾瞬,額間冒起一層細細密密的薄汗。

  猶豫片刻,他方閉眼道:“不是敷衍,孤隻是當時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

  蘇長樂垂眼看著他。

  當初沈季青帶著叛軍,攻進皇城時,這個男人完全可以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現在隻不過是讓她發現他暗自服用避孕丹『藥』,就嚇得臉『色』發白。

  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他是真的害怕,或是又在她麵前裝乖巧、扮可憐。

  隨著沉默的時間加長,沈星闌的心跳越發的快,甚至就連手心都冒出一層汗。

  沈星闌抿著嘴,小心的看著她,正想再開口解釋,兩邊的耳朵就突然被她捏住,鼻端漫上輕輕淺淺的微甜氣息。

  是他所熟悉的香味,是她的味道。

  沈星闌呼吸微窒。

  眼前的小嬌兒微微俯身湊近他,輕輕捏著他的耳朵,歪著腦袋,臉上的笑容,甜得讓他心動。

  “下不為例啊,隻是以後太子哥哥有什麽事,不可再瞞著我,否則我就真的不理你啦。”

  沈星闌低低的嗯了聲,臉上神情仍有些不敢置信。

  “你不氣孤麽?”

  蘇長樂瞪他,噘著嘴,佯怒道:“當然生氣。”

  沈星闌臉『色』微變。

  蘇長樂忍著笑意,抿了抿唇,軟語嬌音:“我都說生氣了,太子哥哥還不快哄哄我。”

  明明叫他哄,卻一說完就撲進他懷中。

  沈星闌反手抱住她,順勢跌坐於地,呼吸間盡是她誘.人的香甜氣息。

  他喉嚨發緊,眼底壓抑著翻騰的不明念想。

  “太子哥哥不哄我,那我隻好處罰你啦。”

  還沒等沈星闌反應過來,蘇長樂已經將他推倒在地,軟.綿.的掌心底下,是厚實的肌肉手感。

  雪白柔荑開始胡作非為。

  漂亮的桃花眸微微瞪大,眼尾及底下的淚痣緩緩染上動人的紅。

  沈星闌呼吸突然重了起來。

  稍稍按住那雙作『亂』的手,迅速地環顧四周,確定大廳隻餘他們二人,宮婢們早就被屏退,才啞聲道:“囡囡,太醫說過,頭三個月不能──”

  蘇長樂雪腮微紅,漾著嬌.怯.羞.意,風情萬千的純真美眸,卻泛著頑皮的壞笑:“所以我才說。”

  蔥白指尖掠過他的薄唇,下顎,最後落在弧度優美的喉結上。

  所經之處,點起熊熊大火。

  幾絲長發淩『亂』地落在沈星闌臉上,玉琢般的臉龐泛起陣陣醉人的桃花意。

  蘇長樂羞.澀的垂下眼簾,捧起他的臉,彎下腰,輕輕啃咬他的嘴角,笑聲嬌嬌甜甜:“所以我才說,這是處罰呀!”

  香甜的氣息落在他臉上,掠過他的每一寸肌膚。

  沈星闌絲毫不敢有任何動作,隻雙目猩紅的盯著她,像是隱忍到了極致,看起來委屈又可憐。

  ──這的確是,能要了他的命的處罰。

  沈星闌閉上眼,既無奈又寵溺地笑起來。

  俊臉一片火紅,薄唇輕啟,呼吸『亂』得不象樣。

  ※

  沈星闌並沒有在大廳受罰。

  蘇長樂剛點完火,他就翻身而起,不由分說地抱起她,以驚人的速度奔向寢間。

  頭上玉冠已經被解,額前碎發全是汗,奔跑時墨發與半敞的衣袍一塊飛揚,美得就像是一幅畫。

  畫中人不止有他,還有著眉眼彎彎,雙手捂著羞.紅俏臉,被他抱在懷中,美得絕灩,令人忘記呼吸的大美人。

  因為沈星闌不乖並私自更換處罰場所的關係,回到寢間之後,雙手立刻就被綁了起來。

  沈星闌謹遵太醫醫囑,絲毫不敢『亂』動,更別提反抗,認命的接受各式各樣的懲罰。

  可偏偏越是這樣乖巧隱忍的模樣,越是教人罰不下手。

  一番折騰下來,沈星闌命已經去了半條,不過蘇長樂也沒好到哪裏去。

  她甚至有一點後悔這麽跟沈星闌玩。

  沈星闌叫水時,蘇長樂紅著臉躲進被子裏。

  如羊脂白玉一樣柔.膩.似.酥.的雪肌,泛著漂亮的粉紅『色』,嚴實的遮在錦被之中。

  蘇長樂有孕,還在頭三個月,沈星闌自然不敢『亂』來。

  就是罰到後來,他掙開被.勒.得泛白的雙手,一把將她的手反製。

  沈星闌眼尾的那顆淚痣,似被臉上的熱度給染紅,『惑』.人心弦的紅爬上他的雙眼,於眼底漫開。

  天旋地轉,蘇長樂跌入被中,青絲散落在耳畔與頸側,襯得本就雪白的脖頸越發嬌.嫩,似能.掐.出水來一般。

  雪膚如玉,紅花朵朵。

  每一朵都綴著水,嬌豔欲滴的綻放著。

  蘇長樂咬著唇,心跳如雷,看見他眼底慢慢浮現水光,水汽氤氳,臉上跟著越發的熱。

  就連掌心亦是陣陣的熱。

  如鴉羽般漂亮的睫『毛』染上淚珠,一張臉美得不真實,近乎妖異,像除夕那晚齊齊綻放的絢麗煙火般,擁有致命的吸引力。

  好看得教人雙手發.軟,指尖發麻,移不開視線。

  ※

  宮婢們備水時,沈星闌已套上長褲,隨意靠坐在榻上,單腳屈膝,慵懶地將躲在錦被裏的人撈進懷中。

  “餓嗎?”男人微啞的嗓音透著饜足的懶散。

  蘇長樂覺得有點奇怪,稍早前在膳廳,她分明聞到一丁點味道就一陣反胃,可方才鼻尖縈繞著沈星闌獨有的氣味時,她卻一點也不覺得難受。

  “餓。”沈星闌帶著她進浴間時,她說。

  兩人沉入水中,沈星闌低下頭,碰了碰她的額:“洗完便去用膳。”

  蘇長樂紅著臉,嘟嘴哼道:“手酸死了,沒力氣用膳啦。”

  沈星闌抿嘴,悶悶的笑了起來。

  直到被蘇長樂潑了一臉水,才稍稍止住了笑。

  沈星闌伸手刮了刮她的秀鼻:“囡囡手酸是孤的不對,孤喂你便是。”

  蘇長樂聽著他過分嘶啞的笑聲,躲進水中的半張臉都還是紅的。

  宣帝後宮妃嬪眾多,對於宮中貴人有孕時要如何準備膳食,可說了如指掌,一聽太子妃聞不得肉味,當下就又換了一套膳食。

  這一次蘇長樂用膳時,果然不再像剛才那番惡心連連。

  雖然菜肴十分清淡,卻極為美味,一點也不難吃。

  就在蘇長樂剛吃完半碗暖胃的粥,秦七便進來稟報,說慎刑司掌事來訪。

  如今時辰已不早,慎刑司掌事親自前來,想必是爆竹一案有了進展。

  沈星闌放下碗筷,看了蘇長樂一眼。

  “太子哥哥去忙罷,”蘇長樂彎眸,抿唇笑道:“我先吃,待會兒你談完我若吃完,我就看著你吃。”

  沈星闌起身,離去前『摸』了『摸』她的臉,笑:“還以為你要說你就喂孤吃。”

  蘇長樂紅著臉,輕輕拍開他的手,嗔道:“快去!”

  這件事拖不得,沈星闌不再多說。

  “太子殿下,一切如您所料,今日為安明送午膳的人換了。”慎刑司掌事道。

  安明便是那名宮人的名字。

  慎刑司『逼』供手段一流,之前慶功宴一事林皇後已經吃了一次大虧,這次她既然敢對蘇長樂下手,必定早就想好後路,不會再重蹈覆轍。

  未免安明撐不住慎刑司的『逼』供,林皇後定會找個好時機對他下手。

  初二這一天沈星闌要陪蘇長樂回相府,更提前吩咐慎刑司掌事製造出宮,底下的人戒備鬆散的假象。

  如此大好機會,林皇後必然不會錯過。

  可惜林皇後不知道的是,即便她換了送午膳的人也沒用。

  “人呢?”

  “剛從鬼門關中拉回來。”

  沈星闌點頭,伸手取過秦七已備好的鶴氅,低聲吩咐:“去告訴太子妃,孤有要事處理,不能回去陪她用膳了。”

  秦七應了聲是,轉身就要離去,沈星闌的聲音卻再度從他背後響起:“慢。”

  “再跟太子妃說,讓她別再為孤等門,肚子裏多了個小家夥就早點睡。”

  秦七眼中浮現笑意,恭敬地應了聲是。

  ※

  那日阿浣弄來假死『藥』,想害死江子菁的事,雖沒傳到蘇父耳中,蘇母卻是知道了。

  阿浣是蘇母身邊的人,蘇玉要將人趕出相府,必定得知會蘇母。

  蘇母得知阿浣居然如此膽大妄為,自然不會護她,立刻將人逐出相府。

  心中卻對江子菁越發疼惜。

  她與江子菁一樣皆出身卑微,自然知道江子菁究竟在想什麽,又為何要做這種傻事。

  江子菁若是自私,隻想待在蘇玉身邊享福,便不會如此痛苦,便是太重視蘇玉,才會想出這個傻辦法。

  蘇母對兒子的婚事素來保持中立態度,畢竟蘇澤才是一家之主,家中大事一向由他說了算。

  但這一次,蘇母決定為兒子爭取一下。

  蘇長樂離開不久,她就將江子菁喚到跟前,賞賜了她許多綾羅綢緞與珍貴首飾。

  江子菁受寵若驚,不敢接下。

  蘇母見她如此,就直接讓人將東西送到蘇玉院裏,兒子總有辦法說服她。

  蘇澤知道這件事之後,極為頭疼,當晚立刻語重心長的開導蘇母:“我知道你看她身份低微,就會想起以前的自己,但她跟你到底不一樣,她若是不曾當過瘦馬,隻是一般奴仆,我也不會這麽強烈反對。”

  蘇母:“阿玉幾年前就已經為她贖身,京城之中幾乎沒人知道她以前當過瘦馬,大人若是擔心阿玉受人指指點點,那便為子菁隨意安個身份即可。”

  當年溫初語就是這麽做的,當時蘇母是在邊關與蘇澤成的親,京城大部份的人並不知她以前曾是溫府的家生奴。

  “那還是不一樣,當年我是蘇家最小的兒子,父親才會沒有多說什麽,蘇玉他可是嫡長子,怎能娶江子菁那樣的人為正妻!”

  蘇母不說話了。

  說到底還是身份的關係。

  蘇澤自幼出身名門,想給兒子找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再正常不過。

  “總之明日妾身會帶子菁一塊到鎮國寺上香,阿玉這麽多年的態度,也夠教大人清楚他非子菁不娶的決心,大人若真是為了阿玉好,便該有成人之美,莫要讓兒子腹背受敵。”

  蘇澤氣惱的看了妻子一眼,卻沒再多說什麽,隻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溫聲道:“知道了,鎮國寺每年初三人『潮』最多,每年都有踩踏事件發生,你若要去便多帶點丫鬟婆子跟著,免得磕著碰著,發生什麽意外。”

  蘇母微微一愣,原本嚴肅的麵容,瞬間綻出一抹燦笑,垂眸道:“是,多謝大人關心。”

  初三這日,年節氣氛最為濃厚,京城各處都是喜氣洋洋的人『潮』,尤其以禦街及鎮國寺最盛。

  蘇澤雖不肯讓蘇玉娶江子菁為妻,但蘇母卻是深知大兒子的脾『性』有多強,心裏早就把江子菁當成未過門的媳『婦』。

  這一日,蘇母上鎮國寺燒香及點光明燈、平安燈時,不止帶了兩個兒子出門,也一並讓蘇玉將她帶上。

  往年礙於蘇澤並不認同江子菁身份的關係,蘇玉帶著她出門時,她都是以通房的身份跟在他後頭。

  這一次,蘇母卻為江子菁配了幾名丫鬟。

  蘇玉見到母親此舉,心中喜悅難以言喻,他知道若是母親願意支持他與江子菁,父親遲早也會點頭同意。

  人『潮』眾多,蘇母雖然帶了許多丫鬟婆子出門,卻免不得受人『潮』推擠。

  很快地,蘇玉與江子菁就和蘇母與蘇天揚被人『潮』給擠散。

  蘇天揚身長近八尺,就比沈星闌矮了一點,個子高的優勢立刻在此刻發揮作用。

  他四處張望了下,隨即轉頭安慰母親:“娘您別擔心,大哥他們就在後頭不遠處,待我們進了寺裏,大哥就會帶著子菁尋過來的。”

  蘇母卻恍若未聞,目光瞬也不瞬的盯著身旁不遠處戴著帷帽,一身貴華服飾的妙齡女郎。

  “娘?”蘇天揚又喚了聲,見蘇母整個人魂不守舍的模樣,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瞳孔驟然擴大。

  ※

  昨日沈星闌雖叫蘇長樂不要等門,她卻還是等到很晚很晚,甚至又撿起了之前尚未繡完的荷包,挪到大廳,滿心歡喜的繡了起來。

  直到接近子時,才撐不住困意,在四喜的勸說下,被她攙扶回房,沉沉睡去。

  蘇長樂原本以為沈星闌半夜就會回來,直到翌日她『迷』『迷』糊糊的翻過身,下意識地想要鑽進溫暖的懷抱之中,才驚覺身邊空『蕩』『蕩』的,沒有她習慣並眷戀的溫暖。

  她瞬間清醒過來,睡眼惺忪的爬坐起身。

  蘇長樂抬頭看了一眼窗欞,外頭雪花紛落,天光大亮,屋內燒著地龍,榻旁擺著熏籠,整個寢間都暖呼呼的。

  她『摸』了『摸』沈星闌平時躺的位置,隻覺得那個位置冷冰冰,半點暖意也無。

  是那名爆竹宮人出了什麽事?否則沈星闌怎麽會一夜未歸?

  蔥白的指尖掠過一旁的玉枕,上等軟玉鑲框的金絲枕麵一樣冷冰冰的,完全沒有原主人的溫度。

  她還以為年節期間,沈星闌不用上早朝,醒來就能看到他,結果他還是跟之前一樣,忙得不見人影。

  蘇長樂蔫頭耷腦,悶悶不樂的將四喜喊了進來。

  “太子妃您終於醒來了,”四喜一邊說,一邊小心一翼翼的扶著她下榻,“皇後娘娘一早就派人過來。”

  “娘娘昨日聽聞東宮召了太醫,得知您害喜的厲害,說她那有一些能夠減緩害喜症狀的偏方想告訴您,要您醒來便過去鳳儀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