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作者:三生糖      更新:2022-05-03 18:15      字數:2826
  第十八章

  “樂樂真好看,樂樂真好看,樂樂真好看,樂樂真好看。”

  那原本是小白的叫聲,卻在恍惚之間,悄然無息的變成了男人低沉嘶啞的嗓音。

  耳背似有灼-熱的呼吸落下,一下接著一下。

  帶著薄繭的指腹,自後探了過來,輕輕捏住她的下巴,溫柔地摩挲她的唇瓣。

  他的薄唇輕碰她的耳廓,耳鬢廝磨間,一舉一動皆帶著小心翼翼的溫柔,令人忍不住沉淪其中。

  大手扳過她的臉,微熱的鼻息緩緩掠過她漫著桃花意的雪腮,男人霸道而又不失溫柔地噙住她嬌-軟的唇瓣,熾|熱|滾|燙的吻席卷而來。

  好半晌,他才再一次於她耳畔低聲呢喃:“樂樂真好看。”

  壓抑而隱忍,聽得人耳根子一陣發|麻。

  他將她抱得緊緊,好似一頭蠻牛,沙啞的嗓音帶著一點極輕的笑意:“待我們的孩子出生,也一定同你一樣好看……”

  他話說得溫柔繾綣,尾音啞啞沉沉,聽得人臉都紅了,眼角眉梢卻帶著濃烈且不容拒絕的獨占欲,宛如黑夜中隱於叢林裏的野獸。

  蘇長樂猛地睜開眼,烏黑的鬢發被汗水浸濕,嘴唇微微地張開。

  她慌亂地彈坐起身,環顧四周,確定自己不是在東宮,而是在相府的閨房之後,才哆嗦著嘴唇,大口大口的換著氣。

  雙手抱頭,指尖穿過發絲,發現錦被正被自己緊緊的繞在身上時,登時又羞又怒,胡亂地將它踹開,耳根一片燒紅。

  她怎麽會夢到沈星闌,怎麽會夢到和他的敦倫之事!

  待好不容易平複氣息,她才扭過頭,看向榻邊矮幾上的鳥籠,鳥籠裏的小白將腦袋埋在羽毛裏,安靜又乖巧地打著盹。

  對,一定是小白天天說這句話,才會害她做這種亂七八糟的夢,所以說,沈星闌為什麽要教小白說這句話。

  天邊浮起一片魚肚白,屋外偶有雞嗚,微弱的光亮透過窗欞灑入屋內,一半落在榻上,一半落在少女香汗淋漓的臉頰上。

  這個夢讓她想起前世的一些事。

  前世兩人成親之後,不論她如何對沈星闌擺臉色,他脾氣雖然別扭得很,卻始終都對她釋出善意,是她一直不肯接受他。

  直到嫁給他的第三年,她突然很渴望有個孩子陪伴自己,兩人之間的關係才終於緩和了一些。

  當時她覺得自己可笑又荒唐,她明明是那麽的討厭他,卻又想要這個毀了自己一輩子的男人的孩子,是以,每每和他行完敦倫之禮,她便迫不及待地遠離他。

  她還記得,她第一次主動示好,結束之後卻又狼狽逃離,他看穿了她的心思,發現原來她隻是想要孩子,而不是已經原諒他、真心的接受他時,他臉上的神情有多受傷。

  沈星闌大概覺得自己被欺騙了,又或者是發現自己努力了三年,終是一場空,這對於向來驕傲自負的他而言,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

  那一晚,成婚之後就對她百般千般低聲下氣的男人,頭一次在她麵前控製不住脾氣。

  他一把將她捉了回來,抱回榻上,他卻在寢殿內來回踱步,似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消除心中那股被欺騙的怒氣。

  但沒多久,他就又轉頭,將屋內所有拿得動的東西,全都給砸爛,氣得雙目猩紅。

  沈星闌的怒氣來得又凶又猛,卻在見她被自己突來的舉動嚇得臉色發白,緊咬嘴唇,見她想下榻,一雙玉腿卻顫|得厲害,就又立刻冷靜下來。

  他說:“你別動,孤走便是。”

  他連叫水都沒有,胡亂的套上中衣及長褲,轉身就走,仿佛怕待得太久,他會忍不住再次失控一般。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他轉身時麵上掠過的那抹痛苦,離去的身影有多狼狽與落寞。

  蘇長樂呆愣愣的坐在床榻上,緩緩地把臉埋進雙膝之中。

  她突然覺得,自己前世其實對沈星闌很壞。

  ……

  蘇母原本是不同意蘇天揚帶蘇長樂出門的,慶功宴之事外頭還傳得風風雨雨,蘇長樂雖然是受害者,但到底也是話題中的人之一。

  後來還是蘇長樂親自出馬跟蘇母撒嬌一番,蘇母才點頭同意。

  蘇長樂七歲時,可說野得令人頭疼,蘇母對她的脾性再清楚不過,知道要是一直關著女兒,指不定哪天她就自己偷偷溜出門,不如讓她哥哥陪著出去。

  四喜進屋要將籠子蓋起來時,看到籠裏的小白安靜乖巧的看著她,心裏有些舍不得:“姑娘真要把它還回去給太子殿下?”

  她看得出來自家姑娘心裏其實是很喜歡這隻鸚鵡的,否則姑娘也不會天天看著它,甚至一直想教它說別的話。

  蘇長樂怕自己心軟,不敢看小白,梗著脖子,語氣強硬:“要,我又不喜歡它,它吵死人了。”

  四喜將黑布蒙上籠子,沒再多說,主仆倆一前一後地離開明月軒。

  待上了馬車,蘇天揚看了眼呆呆的抱著籠子,一臉若有所失的妹妹,好笑地問:“真不會舍不得?”

  蘇長樂悶悶的別過頭去,抱著籠子的手臂不自覺收緊,嘴硬道:“不會。”

  都養了大半個月了,當然舍不得,就是它老喊太子哥哥,老說樂樂真好看,簡直令人臊得慌。

  要是留著,她指不定又會做那種奇奇怪怪的夢。

  蘇天揚見妹妹明明不舍極了,卻又執拗的非得將小白還回去,無奈又寵溺的搖頭一笑。

  蘇天揚和太子約在廣賢軒,兄妹倆剛走進廣賢軒,負責伺候太子的小太監就朝他們走了過來。

  “蘇姑娘、蘇二公子,殿下已二樓候時許久,請隨奴婢前往。”

  那名小太監是新麵孔,原本從小伺候沈星闌到大的那名太監,不久前才折在了慎刑司。

  沈星闌就在二樓的雅間內,蘇長樂進到雅間時,他正一隻手抓著寬袖,給自己沏了一杯茶。

  他一身玄衣,矜貴優雅渾然天成,舉手投足賞心悅目,好看得像一幅畫。

  “來了?”他抬頭看向她,削薄的唇瓣彎起一道好看的弧度,眼裏閃著愉悅的光采,顯然心情極好。

  分明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個笑,蘇長樂的心那一瞬間卻像被什麽東西狠狠的撞了一下,顫|得呼吸都亂了。

  少年的目光熱烈而直接,她不自在的別開眼,耳根泛著一層不太明顯的紅。

  察覺到她的閃躲,沈星闌捏著茶盞的手指驀地一僵,不受控製地收緊。

  自慶功宴之後,兩人就一直沒有見麵,沈星闌擔心蘇父蘇母會跟她說什麽,怕她再像以前那樣避著他。

  沒想到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

  重生之後每次見了他就會笑容燦爛,甜甜地喊著他太子哥哥的小姑娘,果然如他所擔心的那般,不再對他笑,也不再主動喊他太子哥哥。

  四喜沒有跟進來,裝著小白的籠子一直被蘇長樂提在手上,她將籠子放到沈星闌麵前,扭頭就想走。

  沈星闌快一步放下茶盞,起身拽住她。

  一拉一扯間,蘇長樂重心不穩,直接往後一倒,摔進他寬闊厚實的胸|膛。

  他的懷抱一如記憶中溫暖,擁著她的臂彎強健有力,衣袍底下的胸|膛覆了一層薄薄的肌|肉,線條隱綽,結實堅韌。

  身體的溫度透過衣料傳了過來,溫熱的呼吸自頭頂灑落,簡直與夢境如出一轍。

  早晨的夢忽地躍進腦中,她的臉一下子紅了,心裏像是揣著隻兔子,怦怦直跳個不停,慌忙掙開他的懷抱。

  蘇天揚:“……”

  蘇天揚知道太子這是好不容易見著了人,不想妹妹走才會捉住她,卻看不懂妹妹這是在幹嘛,他覺得妹妹有些奇怪。

  蘇長樂的二哥就在一旁,沈星闌自然不會亂來,連忙鬆開手。

  “怎麽這麽急著想走,可是孤那次在慶功宴上嚇著了你?”沈星闌怕她又要走,急忙開口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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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雖然狗,但他是個極溫柔的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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