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天晚上三！點半的飛機飛往魔都，又連夜找到見麵的會館，在會館附近的快捷酒店入住，給莫一寧報了個平安之後，一覺睡到第二天的中午，起床吃飯，在附近的商場買了身行頭，在買衣服之前，我特意找出以前拍攝的照片，按照相同的風格給自己置辦一身。

  頭發長了，沒時間簡短，此時此刻正好打理。

  在一身裝扮完成之後，我扣上帽子，背著帆布書包，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己，雖然確實有以前日係少年藝術家的範，但更多的是惡寒。

  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不好好穿衣服！

  要是在老家，應該會被我媽給罵死！

  我看了眼約定的時間，驅車來到ｂｅｆｆ會館。

  我看著精致建築前麵種著的一簇簇鳳凰花，又看著牌子上不明所以的希臘文，站在門口，我都沒搞清楚這個地方是幹什麽的？

  會館？

  總不能是按摩洗！腳的？

  我拎著帆布包步入其中，一進入大堂，迅速有身穿古裝的女孩迎上前來，詢問有沒有預約，是不是這裏的會員？

  我搖頭，“不是會員，但有預約。”

  “請問誰預約的您？”

  “名字，莫荷。”

  女孩一愣，上下打量了我幾眼，眼神瞬間瞪大，驚訝的捂著嘴，“嗷嗷！您，您是攝影師方成對不對？！”

  “沒錯。”

  “啊！從剛開始進來，我就覺得您眼熟，沒想到真的是您！您好您好，我一直都是您的粉絲，您以前給女明星拍的照片，我都特別喜歡！”

  我微笑著握手，展現良好的素養。

  給女明星拍的照片？

  那都多少年前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

  你喜歡的聽久遠的。

  而且，我嚴重懷疑，他們喜歡的並不是我的作品，而是我的人設，我所展現出來的外在形象，我要是穿著剛剛來魔都的一身白短袖，而不是現在風格，鐵定認不住來。

  女孩在短暫的失態之後，迅速恢複專業素養。

  她做了個請的手勢，“請您跟我來。”

  外麵建築明明是前蘇聯的超現代風格，裏麵卻裝修成新國風，而且還帶著點櫻花國枯水禪，不知道店主想要表達什麽，現代和傳統的集合？人文和科技的思考？

  還是說進行簡單的裝！逼？

  不管出發點是什麽，整棟建築裝修的很不錯。

  在寸金寸土的魔都，獨！立出這麽大的地方開設會館，會館裏麵也都有沉船、人造瀑布以及室內荷花池浪費空間。

  越浪費，越藝術。

  我走到盡頭的一個房間，推開門，裏麵是八仙桌和椅子，四周牆壁上掛著不少卷軸字畫。

  我國畫學的不多，有認識的又不認識的，一眼掃過去，認出來兩幅是上周的。

  屋內坐著一個少女，穿的格格不入，黑色的連衣裙，正好到膝蓋。

  說來巧，我前幾天跟莫一寧窩在沙發上看電影的時候，剛剛被科普了這種裙子的名字，名叫洛麗塔。

  莫荷似乎一直都穿著這個風格的裙子。

  她轉頭看向我，眉頭輕輕的皺起，似乎很疑惑？

  我站在門口，因為主人沒有邀請，我不知道要不要進去？

  服務生夾在我們兩個中間，左右看著，開口提醒道：“這位方成先生說，是您預約的他？”

  莫荷疑惑道：“方成？”

  嗯？

  咋的了？我有什麽問題嗎？

  少女你這個樣子，多少搞得我有點不自信了？

  我上手摸著自己的臉，確認臉上沒有東西之後，反問道：“你，臉盲嗎？”

  莫荷上下看著我，突然一笑。

  她招手，讓我進去，笑道：“你的造型師確實有點東西，你非常適合這樣的風格，灑脫不羈休閑隨性的日係少年風，很不錯。”

  她點著頭，評價著。

  隨即，她又疑惑地問道：“為什麽你平時不保持這個風格，反而如四五十歲的老頭子？”

  服務生關門離開。

  我將包放在一旁，坐在她對麵，“四五十歲有點誇張了！再說，我都三十多的了，還保持著少年，多少有點不要臉了！”

  莫荷皮笑肉不笑的扯著嘴角，聽起來像是諷刺的說了一句，“沒關係，男人至死是少年。”

  “……”

  你是在罵我是不是？

  我端著麵前茶杯喝了一口，問道：“你約了ｂｓ的主編？”

  “沒錯，四十二歲左右的中年婦女，沒有結婚，功利性很強，愛好浮誇，愛慕虛榮，以及沒有多少文化。”

  莫荷跟罵人一樣評價完，問道：“還有什麽想知道的？”

  我舔！著後槽牙，“她知道我嗎？”

  “應該知道。”

  “怎麽講？”

  莫荷說道：“李夢琪沒有結婚，卻在圈裏麵一直不停的換男友，她是時尚雜誌的主編，卻沒有相關的專業和天賦型，缺什麽補什麽，所以一直在找藝術領域的男朋友。

  畫家、音樂人以及設計、舞蹈家，或者攝影師。

  你的風格以及……”

  她似乎為了確定什麽，再次認真的看了我一眼，“以及現在的形象都非常符合她曆任男朋友的風格，所以，她應該知道你。

  甚至更慶幸是，她可能會很喜歡你。”

  “……”

  你覺得我是覺得慶幸的表情嗎？

  夭壽了！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天天被宋西門調笑交易花，用來穩固大佬之間的感情。

  今天說不定真要做交易花！

  搞不好要失！身的來！

  老子賣藝不賣！身，寧可不賺這份錢，我都絕對不會對不起莫一寧的！

  我撩撩頭發，沉重的說道：“我還是希望自己能靠技術贏得主編大人的歡心。”

  莫荷抬了下眼皮，算是對我的回應。

  相互沉默的坐著。

  我社恐一個，而莫荷看上去像是一個完全不在意社交的人。

  沉默了將近十多分鍾，莫荷掏出自己的手機來看了一眼，說道：“主編來了，我下去接她，你在這裏等我。”

  我緊張的正了正身子，點頭，“好的。”

  她起身離開之前，回頭又打量了我一眼，說道：“方成，你非常適合這個風格，日常生活我管不到，如果合作的話，請在合作期限內保持這樣，謝謝。”